《凶冥十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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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冥十杀阵-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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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那两棵高大的白杨树,是一大片空地,那里插了一块大大的牌子,写着“东海堂株式会社”几个字。
  “王老师。”
  忽然有个人从门外探进头来。王风吃了一惊,回过头看了看。
  那个人叫赵淳,是王风带的一个学生。王风的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把手里的罗盘放进口袋,嘴里说:“赵淳,你还有事么?”
  赵淳有点迟疑地走过来,道:“王老师,你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吧?”
  “应该是吧。”
  王风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学生,这种说法好象有点敷衍了事。可是赵淳也没有在意,只是道:“我查过我们学校的建校史,那里说得很不详细,上面说这里原来叫双水屯,日本人来的时候这个屯已经荒废了,一个人也没有,后来才又重新兴起。老师,你说的东水村西水村就是这儿么?”
  王风道:“你不用多管什么了,是或不是都是过去的事,对现在的人来说,都不是重要的。”
  赵淳还想说什么,王风夹起了讲义,说:“走吧,我来关门。”
  赵淳先走了出去。王风把门关上时,那一瞬间他好象看见了窗口映入的一个影子,可是眼前一花,定睛细看时却又什么也没有。透过已经有点昏暗的玻璃窗,只可以看见那两株白杨树之间夹着的一块“东海堂株式会社”的牌子。
  “你又乱想些什么?”
  那个女子咬着吸管,从装着果汁的杯子上看着王风。王风一惊,讪笑道:“我又走神了。”
  “你又想你的风水吧?真想不通,你一个大学讲师还那么迷信。”
  王风也没有对她话中的嘲讽在意,仍是讪笑着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往往就显得象是迷信。就象在概率论建立以前,赌博就被看作完全是碰运气的事,那些想预测的尝试都被看作是迷信。”
  “你想说,风水也许有一天会被当成科学?”
  王风笑了:“不太可能的事,只是说说。不过一样东西如果能存上两千多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它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她也笑:“那么你按你的理论看看这个休闲吧,看看你的理论能和实际对应多少。”
  王风看看四周,周围尽是些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大概大多是外企的管理人员,算是白领阶层吧。他道:“不太好吧?要是在这儿摸出个罗盘来,别人当我是什么。”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试试吧,要是说得准,老板说不定会免我们的费用。”
  王风看看四周,那些人也都只是各自做自己的事,大概没人会为管他在做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个罗盘,找准了方位,刚想掐一下手指,指甲却碰到了刚才那个伤口,微微一疼,用拇指在伤口上按了两下,才细细地掐算。
  她喝着果汁,笑着说:“好了么?”
  王风看着四周,道:“布置这儿的人,也是个高手啊,几乎没什么错处。九宫得当,这是玉女当户,聚气敛财格。你看那儿。”他指了指搁在一边的一个架子,那里放着一只大鱼缸,里面,一条金龙鱼正缓缓游动,休闲吧里,灯光很暗,倒映得这条鱼光灿夺目。她说:“是条鱼啊。”
  “那是九宫财位。财位得鱼,龙门三级浪,年年得有余。在这位置养鱼,风水书上说‘财位鱼临,左金右银’。这是很高明的了。”
  她撇了撇嘴道:“得了,这些话谁都会说,老板开吧当然要赚钱的,你说这些话只是让他高兴,他不见得会信。这儿生意也不算太好,你说他‘左金右银’,他大概要当你讽刺他。”
  她的话有点响,坐在边上一个台子上一个在自斟自饮的男人转过头来看看他们。王风小声道:“低声点,别让人把我们当两个神棍看了。”
  她吐了吐舌头,笑了。这副样子很是可爱,王风的心头一动,嘴时却接着说:“财位在西北,属乾位天门,九星中属禄存。乾属木,西北却是金水连环,本来就是在金水地养乾木,金琢水养,终成大器。按书上说,这屋子朝向本不太好,不过里面布置得好,也应该大发,要是不发才怪了。”
  他说得也有点忘形,声音也大了些,这时,忽然有个人在边上道:“对啊,那人也这么说。先生,你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不灵验的?”
  王风回头一看,是一个秀气的年轻人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忽然之间一种没来由的烦乱或者恐惧掠过他的脑海,他看着眼前人没有说话。
  王风不说话。问他的人也不说话,那个女子当然也不说话。他们就这样在人声和人潮中制造了小范围的片刻安静,似乎船在旋涡中心将沉的那个刹那。
  来人打横坐下,双手交给王风一张名片:“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王风。我是大学教员。”王风双手接过名片,来人的目光在他长长的指甲上停留了一瞬间。王风笑笑,伸手取下指甲装进衣兜:“道具,道具而已。经常戴着习惯了,倒忘了取下来。”借着灯光看名片上写着几行字:龚大位,南乡酒廊总经理、董事。
  “我刚刚冒昧得很,在旁边已经听了半天了。”来人眉峰一紧,有些忧愁地说。“先生说得都没错,这间酒廊是我们几个朋友合开的,从选址、装修到破土上梁仪式都是找了懂行的人严格按照古训办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怪事不断。开业三个月来,顾客也不少,可就是赔钱。光赔钱倒也无所谓,关键是那些事情搅得我们焦头烂额。先生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屋子有问题,必定是行家,我想请教请教。”
  王风拿起眼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龚大位和女子都热切地看着他。王风看看四周,又看看龚大位。
  “改天行不行?”王风说。“我的东西都没带着,今天也略显仓促了。何况,”王风笑笑:“改风水的计划不能在这些地方谈。”
  龚大位显得非常失望。但也不好多说,于是点点头:“不打扰两位了。”说完径自走开,低声吩咐领班免账。王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匆匆划了几个字之后追上去递给龚大位:“今天晚上要是没事情,明天就打这个电话找我。”
  龚大位疑惑地问:“什么没事情?”
  王风笑笑:“我实话实说,要是你没事情。”
  两人一起走出南乡酒廊的时候女子还不断地问王风:“你把他吓坏了!能有什么事情?你干吗不明告诉他?”
  王风招手叫出租:“我也不知道。有时候这也是一种感觉,你知道预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看,普通人会在摔倒在地的一瞬间,大脑里浮现出自己摔倒的样子,这就是预感。但是时间再长一点的预感就不容易,有些人感觉准一点,有些人感觉就不太准。我总觉得他的脸发黑,但是又不好说,只有这样提醒他注意一点。”
  女子听得有趣,问:“那你的预感相当准喽?你说我最近运气怎样?”
  王风回头,眼睛在夜色中灼灼发亮:“相当之不好,有个色狼正在打你的主意。”
  女子一呆,随即哈哈大笑。两人一起坐上出租车走远了。
  隔天醒来已经是快中午,门口猛烈的敲击声还象刚把他吵醒时一样暴风骤雨。王风拿起床边的闹钟看了看,心中暗骂。不快地问门外:“是谁?”
  “王老师开门!是我赵淳!!”门口有人回答。
  “什么事情?”
  “有人告你拐带良家妇女,和沈老师一起去喝酒了!”
  “胡说八道!”王风顺手把一个枕头摔在门上,然后爬起来去开门。门一开,赵淳钻进来四下探寻。王风在他身后把门关上,笑骂:“你以为沈清容是什么人,能在这种屋子里和我不明不白地过夜?我们不过是相互暗自倾心一起去喝酒而已——慢着,这绯闻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不回家?”
  赵淳趴在枕头上用力闻。
  “滚起来!”王风骂,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两杯,递给赵淳一杯:“什么事情?”
  “有个姓龚的给你来了电话。”赵淳从口袋里掏出王风的手机,王风一塄:“哦,我忘了我手机放在你那里了。他说什么?”
  “他说他很感激你,还说他很后悔。”
  “他后悔什么?”王风琢磨着。“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忽然他象是记起了什么:“来电显示呢?”
  “就是这个奇怪……”赵淳喃喃道:“你手机坏了,来电是一串乱码。我重拨回去没有这个号。”
  王风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拿过手机翻看纪录。过了一会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白了。赵淳,你先回去,反正也快放假了,你还是尽早回家。我还有事情,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
  公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王风从出租车里探出头来,看着对面居然还在照常营业的“南乡酒廊”,太阳当正午,王风套上指甲默默地掐算。一丝凉气从他心里冒出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昨天晚上在什么也没带的情况下是从这个地方走出来的。
  里面的布置没有问题,外面的格局就不一样了。可能是为了突出前卫和艺术感吧,入门下台阶,两边小窗户,门前照壁,两侧护墙拱卫,墙壁故意粗化了。可是这个格局并不应该是酒吧的格局。
  没错,这是坟地的格局。王风现在简直想骂大街:是哪个王八蛋自作聪明设计成这样的?但光是这样也不至于凶到顶,这房子里还有什么呢?
  在进门的时候他悄悄掏出一张试纸,晃了晃,没反应。先小出一口气。昨天晚上见过他的领班看到了他,小声惊叫,王风拿着试纸在屋里走了一圈,领班就这样看着他。最后王风收起试纸在靠外一张桌子前坐下,领班走过来,欲言又止的样子,王风指指对面要她坐下。
  领班坐下之后,王风轻声地,但却是直截了当地问:“他怎么死的?”
  领班又一次用纤细的手指捂住了嘴。
  王风又问:“他什么时候死的?”
  领班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常态:“今天早上医院才来了电话,说他昨晚出了车祸,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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