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列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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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列国志-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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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信是水金书生写的,但具名却用张淦。这虽是假戏,也要做得像样,所谓假戏真做,免得抢花出气,机密泄露。
  君子可欺以方,魔国的当事人也有许多君子,所以,欺之以方,实属必要。
  由于芸儿再三再四地向公安衙门催问,他们就开始研究她的申请书,且进行了一连串的秘密调查。
  在国子监,忽然降临了一位粗眉阔口的大汉,态度严肃,脚步稳重,不消说,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物。
  他一进大门,就向站岗的教习投递名刺,口口声声地要见学录大人程修。
  教习接过名刺,仔细一看,知道来人乃是衙门的主事,正六品官衔尉迟文德大人,心里吃子一惊,就请他稍待片刻,自己拿着名刺进内通报。
  不久,教习出来,恭敬地引导那主事去见学录之后,自己退回原处站岗。
  在学录程修的办公室里,宾主坐定,他们开始谈话。
  学录问道:“尉迟大人屈驾枉顾,必有事故,尚祈不吝指教。”
  尉迟主事道:“指教不敢。我是粗人,不通文墨,说话喜欢开门见山,倘有失言之处,希望多多原谅。”
  学录道:“请主事大人直言,下官洗耳恭听。”
  主事道:“国子监管辖全国教育,规模宏大,人才济济,不知有多少教习,典籍,典簿,学录,学正,助教,博士,监丞和司业……,可否见告!”
  当然,那尉迟主事知道国子监只有一个祭酒,所以他没有把祭酒也问进在内。
  学录程修是监丞的妻子,也是魔国的轴心人物之一,掌握国子监的人事档案,权力很大。
  现在,她听到那主事提出问题,范围庞大,一时猜不透他的来意,心里暗惊,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既已发问,她必须从实相告,于是踌躇了一下,说道:“本监祭酒一人,司业二人,监丞三位,其中之一乃是外子,博士六名,十二助教,二十四学正,四学录,八典簿,典籍十八员,教习三百个,其他夫役杂工为数甚多,一时未能详报确数。”
  主事道:“请问他们的活动规律如何?”
  学录道:“根据下官的人事记录,他们都是奉公守法,并无越轨行动。”
  主事道:那是公的方面,但不知私的如何?”
  学录道:“私人方面的活动,下官也有案可稽,一般说来,他们都是正当的,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指责和嫌疑。”
  主事道:‘尊处的同僚之中,工作表现以哪一个最为突出,哪一个比较平庸,有否滥竽充数之徒,尚祈见告?”
  学录道:“这很难讲,根据年终考绩,历届都有许多卓杰之士获得国家的嘉奖,同时也有不少人员受到惩戒或弹劾。”
  主事道:“嘉奖事迹中以哪一件最堪赞扬?”
  学录道:“众所周知,本监的祭酒大人前年直接得到我王的加衔和珍赏,这件事是最为国人所称赞的。”
  主事道:“是的,但我记得:尊夫监丞大人也享受了这种令誉。”
  学录道:“不错,拙夫虽也在加衔和珍赏之列,但他不过是适逢机缘,附骥而已。”
  主事道:“尊驾太客气了。贤伉俪身居国子监要职,为官清正,声誉极好,不但众口同赞,而在下尤为衷心钦佩。”
  学录道:“多蒙过奖,实不敢当。”
  主事道:“记得那次同受封赏的,还有一位叫什么博士?”
  学录道:“那是本监的女博士姓姜名芸儿。”
  主事道:“是了,是她!听说此女才貌并茂,在下久闻其名,未见其人,而她既能与祭酒和监丞二位大人同受恩赏,想来她一定是个子不起的女子。”
  学录道:“是的,她确是人材出众,工作表现一贯积极,殊为难得。实际上,那次祭酒大人和拙夫能获取我王的思赏,若论功绩,还都是依靠了她,沾了她的光。若论事实,他们两位虽受恩赏,但都觉得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主事道:“那是他们领导有方,才能培养出像姜芸儿那样的人材,理应嘉奖,何愧之有?
  我们暂且不谈这事,目前在下想再问明,当年选拔青年入伍,听说各机构的人员中好像有被处极刑的,这件事似乎太过份了,不知尊意以为然否?”
  学录道:“那是我王的圣意,下官不敢批评,但据说那些被处极刑的,确是工作表现最差的人员。”
  主事道:“是,是,在下失言,尚希包涵。”
  学录道:“尉迟大人说哪里话来,太客气了。”
  主事道:“蒙学录大人不加斥责,多谢了。目前,在下有一事相烦,不知大人能否从旁协助?”
  学录道:“希望尉迟大人说明何事,倘下官能力所及,自然竭诚效劳。”
  主事道:“不瞒大人,在下今天前来拜谒,有一特别使命。”
  学录惊道:“特别使命?请道其详。”
  主事道:“不敢隐瞒大人,在下顶头上司欧阳员外的岳父——工务衙门总督大人,有一位公子,年近三十,尚未授室,欧阳员外想为他的小舅子作伐,想来想去,只有尊处的那位女博士芸儿姑娘最为适合,所以,他特地委托在下,先来调查她的身世,同时他还要恳求你……学录大人作为女方的大媒,如蒙玉诺,工务衙门总督大人愿送黄金千两致谢。”
  学录程修到这时才明白尉迟文德的来意。
  她刚才正在狐疑不定,为什么这厮要问起许多无关重要,不痛不痒的问题?现在她已经洞悉:这家伙决不是前来要求自己为工务衙门总督的令郎作伐,而是另有用意,暗藏狡计。
  因此,她就提高了警惕,小心地回答道:“下官也不敢隐瞒,关于那姜芸儿的身世和公私活动的记录,下官知无不言,自当详细奉告,但作伐之举,恐有不便,恕难遵命,尚祈尉迟大人婉言向欧阳员外恳辞,不胜感激。”
  主事故意吃惊道,“为什么?”
  学录道:“尉迟大人可能不知,听说那女博士早有婆家,据本处所调查的资料,她在多年前,已由双方家长作主订婚,未婚夫现在仙国,最近她红鸾星动,男方已经迭次来信,催她出国结婚,因此,你尉迟大人的命令实使下官无能为力了。”
  主事假装着懊丧而惊异的神色,说道:“哦!有这种事?那真使我太失望了!……”其实,他早已知道姜芸儿订婚的事,但为了要深入了解,故意捏造事实,为工务衙门总督的公子作媒,以便乘机探听虚实,所以,他接着往下说道:“当然,那女博士既已订婚,总督公子势力虽大,似无夺人所爱的理由,但不知男方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得此女为妻,好福气啊!”
  学录道:“据告那男方张某,名不见经传,现居仙国,职位不过粮仓司库,平凡之辈何足道哉!但婚姻之事,各凭前缘,可遇而不可求,勉强不得,有缘则水到渠成,自然结合,善始善终;无缘强求,困难必多,虽或能硬劲成就,后必分离,不知尉迟大人高见如何?”
  主事道:“当然,当然,不过,在下倒要问明:那女博士乃是我王所器重的宠臣,又是国子监的骨干份子,可能她不久就将高升御史衙门,执掌要职,前途无量。如果照你——学录大人所讲:男方催她出国结婚,那么,她一出国门,进入仙国,这不但使本国人材外流,且对国子监本身来讲,也受到损失,不知尊处对于这事的看法如何?”
  学录道:“假如那姜芸儿前去申请出国结婚,国法所容,揆诸人情,敝处似无反对的理由,但她能否获准出国,权在公安衙门。”
  主事道:“那么,尊处同意她出国吗?”
  学录道:“敝处在原则上并不反对,但也不鼓励,这是敝处对你——尉迟大人刚才所提出问题的答复。不过,下官倒也想顺便问明:一般申请出境的必须具备何种条件,才能批准?
  想你——尉迟大人身在公安衙门,供职多年,必知详情,能否见告?”
  主事笑道:“怎么,你想要我泄露国家的机密?”
  学录惊骇地道:“不,不,不敢!下官决无此心,还望尉迟大人明察。”
  主事道:“不要惊慌,其实那也不是什么机密,在下不过跟你开玩笑而已。关于申请出国的资格,上面并无严格规定,一般说来,只是申请人有正当理由,都能批准,当然,罪犯和不法之辈以及有不良案底的都是例外。批准出国是要配合国家现行的政策,有时申请人虽有正当理由,也不批准,但有时申请理由虽不充足,却也能获准出国,诸如此类,都要灵活运用,不能一概而论。”
  学录领悟地道:“哦!原来如此。”
  主事道:“言归正题,请问那女博士的私生活如何?”
  学录道:“千祈尉迟大人不要见怪!下官也是女人,可能说话多少要偏护女人,那姜芸儿品格端正,私生活无瑕可击。”
  主事道:“那么,她的未婚夫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下也曾到处调查,但查不出他的来龙去脉,难知端倪,希望学录大人协助,供给一些线索,以便在下深入追查。”
  学录道:“敝处并无她未婚夫的记录。听说此人原居本国,但早已迁往仙国,其他的情况不详,恕难奉告。不过,依照下官的意见,只要那姜芸儿看得上眼的人,他一定是个好人,否则,她决不肯委身以事。”
  主事频频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她本人是可以信任的,不过,我们对她的爱人总有些不放心……”
  学录程修看到那家伙缠扰不休,显然另有用意,她心里有些生气。由于她曾受芸儿许多好处,存心要帮助芸儿,所以,她忖得一计,旨在恐吓,以便先发制人。
  于是她轻描谈写地道:“当然,尊处要调查姜芸儿的未婚夫,那是你——尉迟大人的责任。可是,下官有些不明白,刚才你大人说;‘你要为总督公子替姜芸儿作媒’,现在,你忽然又要调查她的爱人,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主事尉迟文德一听自己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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