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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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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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听他竟然当着苏夫人的面说出这种话,当即俏脸飞霞,柳眉一竖,跺脚道:“你皮痒了吧?”追着便打了出去。
  
  ……
  
  吟歌院苏吟歌房内,璃月沐浴完毕,站在镜前看着自己白嫩嫩粉嘟嘟的脸颊,颇为不满。
  
  和他在一起一个月不到,被他白天好吃好喝地服侍着,晚上又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短短时间竟将她养的这般珠圆玉润,简直就 像养肥的小猪,可以开宰了。
  
  正懊恼这多出来的肉该怎么让它消失掉,肩上搭来一只胳膊,苏吟歌俯身看着镜中的她,问:“怎么了?皱着眉头干吗?”
  
  “看你把我养的这般肥,路都跑不动了。”璃月嗔怪。
  
  苏吟歌笑了起来,点头道:“嗯,效果不错。看来以后即便我不接手漕帮也可以去开养猪场养活你了。”
  
  “去你的!”璃月胳膊肘后弯一下击在他小腹上。
  
  他哈哈大笑起来,在她颊上轻吻一下,道:“赶了好几天的路,累了吧?你早些睡,我去天一阁看看我的药。”
  
  璃月抬眸看他,烛光下他明亮的眸光后隐着一丝疲惫。
  
  “哦,你也别忙太久。”璃月打个哈欠,站起身向床铺走去。
  
  “嗯。”苏吟歌坐在床沿,帮她盖好薄衾,又捏了捏她水滑的脸蛋,这才出去。
  
  他走了大概半盏茶的时间,璃月突然掀开锦衾下床出门,几个轻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个时辰后,她又回来了,神情凝重。
  
  她就知道苏吟歌是装的,即便苏庭松真的只是中毒,但看他那脸色,情况也极为严重,作为儿子,即使他有把握给父亲解毒,但在解毒之前也不应该那么嬉笑轻松。
  
  事实证明,他们父子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不想让苏夫人和她知道真相,平添担忧而已。
  
  这父子二人,都是喜欢将所有事情一肩扛起,让自己的女人活得轻松的那种男人。
  
  苏吟歌没去天一阁看他的药,他是趁着他母亲睡了去东篱苑看他的父亲了。
  
  她也没有睡觉,她跟过去听墙角了。
  
  她听到苏吟歌说苏庭松是中了月蛊,这种蛊术没有解药,只怕要终生服药才能保得平安。她听到苏吟歌问苏庭松,是不是金缕派人做的。她听到苏吟歌问苏庭松,云浅是不是来过?
  
  苏庭松很平静,对于他后面两个问题都回答没有,对自己的身体也不甚关心,只是要求苏吟歌回来接手漕帮,不要再到处乱跑。要求他忠于金缕,忠于这个南佛未来的皇帝,不要再去招惹他怨恨他,以免招致不必要的祸端。
  
  这位父亲,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安安全全稳稳当当地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她没有听苏吟歌的答案就走了,事实上,她也不必去听,换做是她,有这样好的父母这样温暖的家在这里,她也会尽全力去护住它的。
  
  她仰面倒在他的床上,回想这一个月来天生人间般的生活。
  
  她想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隐藏在南佛东南大山深处的世外桃源,忘不了那里千峰如簇澄湖如镜,忘不了苏吟歌那座建在水面之上远离尘嚣的竹屋,忘不了 他拉着她的手奔跑着穿过漫山遍野的红杜鹃,然后坐在樱桃树上吃樱桃,忘不了明月如盘好风如水的晚上,他将洗好的樱桃放在窗台上,然后把在浴桶中泡的肌肤如玉浑身滑溜的她湿淋淋地抱出来,笑着说:“好,樱桃和月宝宝都洗干净了,都可以吃了。”忘不了他那张并不柔软的竹床,每天晚上都在她和他的抵死缠绵中发出“吱呀吱呀”的煽情声响,碾碎了床尾的月光……
  
  但,她最最忘不了的,或许并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种,而是她在湖边遇到的那个少女。
  
  那天,苏吟歌如往常一般一大早就进山采药,她闲着无聊,自己划着船离开竹屋来到岸上,将长篙交给为苏吟歌看守那片湖和那间屋的老伯时,她看到她远远地站在一丛灌木旁边,看着自己。
  
  一身淡蓝色的棉布衣裙极为普通却也极为整洁,璃月知道,对于那样与世隔绝的山村而言,这或许已是这少女可以拥有的最好裙装了。
  
  她又年轻又美丽,是那种清水出芙蓉般天蓝水绿的美,她的眸子很清澈,那是璃月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清澈的一双眸子,不染半点尘埃。
  
  她是璃月的情敌,因为她喜欢苏吟歌。
  
  听老伯说,自从四年前苏吟歌第一次因为采药而来到这里,并在这里建了这样一间竹屋后,这个少女就天天来,天天来,风雨无阻。
  
  那时她十五岁,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在这里的村寨,像她这般年纪却还未出嫁的,凤毛麟角。
  
  她从未与苏吟歌说过话,甚至没有打过正面,很可能只是远远地在树影雨丝中瞥到过一眼,于是便爱上了,守候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璃月邀请她去竹屋做客。她羞怯而局促,却没有拒绝。也许,湖心中那间延展着长长平台呈环形建筑的竹屋,早已成为了她可望不可及的梦之彼岸。而璃月的这次邀请,是她此生登临彼岸的唯一机会。
  
  来到竹屋中,她不敢乱动,只用目光抚摸其中的一切,那目光中浸润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璃月用樱桃招待她,询问她关于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人……有关这里的一切。
  
  她土生土长,对于这里的一切再了解不过,见璃月感兴趣,她似自己受了肯定一般,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告诉璃月。
  
  两人初次见面彼此不了解,却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眼看到晌午,璃月留她吃饭,她死活不肯,正在拒绝的当口,苏吟歌回来了。
  
  苏吟歌显然不知道她是谁,见竹屋中竟然来了陌生人,茫然地看向璃月。
  
  而那少女则低垂着头,小脸红得堪比桌上的樱桃,她等了四年的人就站在她面前,相距不过几尺,她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一眼。
  
  璃月只说她是客人,要留在这里吃饭,就一脚将苏吟歌踹到厨房做饭去了。
  
  在等饭的时间,少女一直很紧张,她局促地坐在桌边,手心的汗甚至将她自己的袖子都濡湿一块。
  
  午饭过后,璃月送她上岸,并将苏吟歌一直用来钓鱼的一枝制作精良的鱼竿送给了她。
  
  她如获至宝,感谢不断,临行,甚至鼓足了勇气对璃月说:“秦姑娘,看见你们我才知道什么叫天造地设。”侧头离去的刹那,眼角却分明有泪。
  
  那一句天造地设,不是讽刺不是嫉妒,而是诚挚的感慨和祝福。
  
  那少女的心,比那方天还要干净。
  
  璃月知道,这湖边,她许是永远不会再来了,但对苏吟歌这份无言而真挚的爱,她许是会在心里藏一辈子。
  
  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璃月突然觉得自己就这么低了下去矮了下去,甚至于,需要仰望才能看清少女的背影。
  
  这一生至今,她自认为历劫无数心坚似铁,这世间,再没什么事能令她感觉害怕令她退缩。然这一刻,她突然顿悟,其实自己才是最最胆小脆弱的那一个,她的胆量,连这个从未见过任何世面从未经过任何劫数的村姑都不如。
  
  这少女明知自己与苏吟歌天差地别,许是这一生都不可能有交集,甚至不可能被他知道自己曾爱过他,然而,只因为心动了,于是勇敢地去爱了,去等了。如今,看到心爱之人心有所属,她也勇敢地放手了,祝福了。
  
  这份默默的执着和洒脱,她秦璃月何曾有过?
  
  现如今,她连将自己的心捧出来真真正正爱一回的勇气都没有。
  
  心伤,心为何会伤?因为心太自私太狭隘,爱一个人就拼命想要得到对方回应,得不到就伤了,恨了,于是从此对爱关上心门。
  
  其实这不是爱,这叫占有欲,就像你喜欢某件东西就想方设法要得到它一样。
  
  十八年来,辗转无数阅人无数,最后却是在这里,由这个初次见面的羞怯少女,点化了她看向爱情本质的眼。
  
  她有没有曾爱一个人到不敢触碰他的东西,不敢抬头看他,手心出汗满面通红?
  
  她有没有曾爱一个人到不求回报不求青眼,只把他悄悄地放在心里辗转思念,不需要让人知道,不需要让人懂得,不遗忘,不委屈,不期待,只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难过,为他祝福,就够了?……
  
  原来她都从来没有真正地爱过,她自己伤了自己,却以为是爱伤了她……
  
  苏吟歌,这个男人疼她如珠如玉,她喜欢他如珍如宝,如今他有难,自己是否该为他尽一份力呢?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
  
  她爱这 个男人,只等着享受那是被爱,付出,才是去爱。
  
  或许她也可以不让他知道,默默地,悄悄地,去爱他一回。

96、非人折磨 。。。
  五天后,盛泱崇德殿。
  
  早朝刚散,一身紫锦银龙朝服的金缕从那高大威严的殿门出来,迎着灿烂的阳光,就那样一步步身姿挺傲地迈下台阶,全身上下都恍若镀着一层金光。
  
  他的雍容和贵气不是天生,而是千难万苦历尽劫数之后,用铁剑和白骨堆砌而成的血色繁华,因而如此看去,不是良辰美景赏心悦目的华丽,而是只可膜拜不可逼视的慑人。
  
  那本是开国之君才该具备的气质。
  
  他才十七岁。
  
  李逝心中感慨着,忙忙地迎上去低声禀道:“殿下,秦姑娘来了。”
  
  慑人光辉瞬间消失无形,他略微诧异,问:“在哪?”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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