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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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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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屈翠枫便被安置在从前蒙逊住过的府邸里养伤,此后一连半个多月,叶无青都未曾召见,好似将他彻底遗忘了一样。
  屈翠枫也乐得清静,整日足不出户,潜心养伤,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只是体内的忘情水毒,始终犹如一块千钧巨石压在心底,似道催命符咒般令他时时惊心。
  偏偏打从回到忘情宫起,欧阳霓竟一次也没来探视过他。屈翠枫也曾向身边侍奉的丫鬟打听过她的消息,却都推说不知。
  这日晚间他沐浴过后回到房里,百无聊赖寻了本闲书在灯下翻看,却是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思忖脱身之策。他正想得出神时,忽听屋外欧阳霓的声音道:“翠枫!”
  屈翠枫一喜,急忙起身开门道:“欧阳,我还当叶无青将你软禁了呢!”
  欧阳霓手捧一件宝蓝色长衫,走进屋内,微微一笑道:“怎会,那他岂不是便宜了我?回宫后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奉命下山了,直到今日天黑才赶了回来。”
  屈翠枫关上门,奇道:“他命你去做什么,要这么久?”
  欧阳霓幽幽一叹,轻声道:“你又何必多问,知道了只会更加不高兴。”
  屈翠枫心一沉,咬牙愠怒道:“这老贼,早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欧阳霓苦笑道:“你错了,眼下咱们非但不能盼着他死,更不能让旁人伤了他一根毫毛。一旦叶无青命丧黄泉,你我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屈翠枫恨恨一锤桌子,说道:“莫非除了叶无青手里的解药,咱们就别无他法?”
  欧阳霓摇头道:“忘情水的炼制方法乃魔宫绝密,自从出过滕皓、席魉叛乱的事情后,叶无青对药方的管控愈发严密,除了他再无第二人知晓内情。”
  屈翠枫一阵气馁,颓然坐回椅子里,喃喃道:“不要紧,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奈何这话明显底气不足,别说安慰欧阳霓,连他自己都不抱太大指望。
  欧阳霓望着默然无语的屈翠枫,歉然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屈翠枫勉强展颜笑了笑,道:“说哪里的话,这全都是老天爷的错!”
  欧阳霓将那件宝蓝色的长衫放到桌上,说道:“这是你上回借我的,现在原物归还。”
  屈翠枫慨然叹道:“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我怎么竟似做了场噩梦!”
  欧阳霓微微俯身,双手轻按在他的肩头,徐徐道:“不要认输,坚持就有希望!”
  屈翠枫点点头,忽然感到欧阳霓湿热的呼吸正从自己的脸上轻轻拂过,缕缕芬芳如醉人的醇酒直钻鼻底,沁入心脾。
  此时正值盛夏之夜,欧阳霓只穿了件轻盈淡薄的素白衣裙,在火烛映照下,将衣内若隐若现的娇媚胴体衬得分外动人。
  屈翠枫的视线情不自禁落在了她微敞的胸襟,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乳沟登时呈入眼帘,令他心头荡漾。
  欧阳霓似有发觉,细腻晶莹的冰肌玉骨缓缓泛起诱人的酡红,面颊像是烧起来一般,垂首轻嗔,薄怒道:“原来你也会不老实……”
  这一声如诉如慕,屈翠枫哪里还把持得定?他早非此道菜鸟,两手搂住欧阳霓纤腰往怀中一带,轻轻道:“欧阳,同是天涯沦落人——”炽热的嘴唇已深深印在她滚烫的樱桃小口上。
  欧阳霓嘤咛低呼,娇躯已不由自主软倒在屈翠枫的腿上,略微的挣扎也化作了火上浇油的挑逗。
  屈翠枫血脉贲张,与欧阳霓紧紧纠缠在一起。怀中美人的超卓智慧与魔宫长老的身分,更带给他与卫慧迥异的征服快感,暂忘去尘世的挫折与痛苦。
  他需要她,如同干渴的旅者贪婪地索求着,叩开她的肉体,敲击她的心扉。
  罗衫轻解,玉体横陈,欧阳霓的矜持在黑夜里融化,热烈而近乎疯狂地迎合着,屋里的温度伴着两人粗重压抑的呼吸急遽上升。
  “呼——”桌上的烛火灭去,黑暗彻底笼罩了两人,惟有今宵清幽的月光从窗外默默洒照,窥望着她与他。
  巫山云雨,春风几度?园中枝叶婆娑,夏虫低吟,应和着从屋里传出的轻轻呻吟,今夜无人入眠。
  彷佛一场夏日的雷雨,突如其来的降临,奔放倾泄下孕育已久的激情。
  “你——”就在彼此即将攀上巅峰的一刻,屈翠枫猛然面色大变,竟一下从床上弹起,怔怔望着欧阳霓赤裸的娇躯,那神情宛若见到了鬼。
  欧阳霓心一沉,暗道:“难道他介意我已非处子之躯?”
  然而屈翠枫脸上的惊诧之色变得越来越强烈,甚或夹杂着一缕恐惧,嗫嚅道:“你、你……怎会?”
  欧阳霓顺着他的视线愕然低头打量,借着窗外照入的月光,只见自己原本如羊脂玉般光滑娇嫩的肌肤上,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丝丝色彩斑斓的细长条纹,随着剧烈的喘息不住蠕动扩散,遍布全身。
  她发疯似地从床头抓过铜镜,镜子里一张犹如涂了一层斑驳油彩的陌生脸庞扑面而来,直似一个从地狱中钻出的厉鬼,丑陋而狰狞。眉心之上,一个殷红字体触目惊心,赫然是个“宏”字!
  “当啷!”铜镜摔落到地上,欧阳霓顿时呆如木鸡,欲火全消。
  屈翠枫已缓缓回过神来,却不敢多看她一眼,低低问道:“是欧阳修宏干的?”
  欧阳霓像是没有听见,呆呆瞧着自己身体上的彩纹慢慢地在消退,又恢复了雪白无瑕的肌肤。
  她心中痛恨不已,欧阳修宏为了独霸自己居然种下无耻奇毒。平日里毫无异常,但在她情欲高涨之时就会悄然发作,此生再不能与任何男子亲近。
  也许是上天故意开的一个玩笑,欧阳修宏恰恰是死在了她和屈翠枫的手中。能够消除这奇毒的解药,也随之永不可寻。
  她该怎么办?难道额头上要永远背负那张牙舞爪的血色“宏”字,渡过一生?
  第三章 风往南来
  “轰隆隆——”一串沉闷的滚雷从阴沉的天际奔腾而过,拖曳着不断在群山间回荡的余音,消逝在苍茫的原野尽头。
  山雨欲来,一刻前尚是万里如洗的碧空,此际业已乌云翻涌,暗无天日。
  狂风卷起街角的落叶,吹散去积郁多日的盛夏暑意,打得一扇扇门窗劈啪作响。
  这是一座位于南荒深处茶马古道之上的小山寨。因为寨子的三面被一条清溪环绕,故而得名“白河镇”。住的多为世代繁衍的本地土著,再加上一些常年留驻的商贾,全寨不过四百多人,好似一片化外之地。
  寨里只有一条由南向北直贯而过的大街。说是大街,其实也就是一条仅容一辆牛车驶过的黄泥土路,路面凹凸不平一遇到大雨天更是泥泞不堪。
  在街道的两旁零零落落开着七八家铺子,多是山外人所开,只有一家名叫“老鸿兴”的茶馆老板还是本地人。
  平日里南来北往的商旅若要歇脚谈买卖,多半都会到这儿来坐上一坐,沏上一壶好茶再点上几盘野味,算是旅程中不错的享受。
  到了晚上如果想住宿,茶馆后头的一栋吊角楼便是老板的家,只需稍加些茶钱,便能在里头搭上张床借宿一夜。
  可今天来的这些客人有些特殊,风风火火冲进门来,占下了两张桌子,不喝茶只拼酒,一个个带刀佩剑打扮怪异,凶神恶煞。几碗酒一下肚更是坦胸露乳、放浪形骸,肆无忌惮地划拳行令,好不痛快。
  相形之下,先到了会儿的七八个道士就安静了许多,漫不经心品着香茶,时不时抬眼打量一下屋外的天色,似乎是在等山雨过后好继续上路。
  这两拨人好似早就认识,却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也不搭腔。
  在靠后门的竹帘旁还放着一张小桌,只有个老者怀揣酒葫芦伏案大睡,茶馆里的喧嚣丝毫也不能惊扰到他,更与他无关。
  “喀啦啦——”又一串耀眼的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天幕,瓢泼大雨终于倾盆洒落。
  豆大的雨点撞在门窗上“啪嗒啪嗒”作响,潮湿清新的空气让人心神一舒。
  “你奶奶的,雨总算落下了!”临窗坐着的一个青衣大汉望着外面的豪雨解开衣襟扣,使劲搧了搧,再一抹头上的汗水,抱怨道:“这鬼地方就像个蒸笼,又湿又热,快把老子给晒成鱼干了!”
  在他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轻笑道:“巫老三,你当这儿是漠北?”
  又一人大笑道:“谈兄有所不知,巫老三是想家了,昨晚还和邓窟主他们几个念叨着这事,生怕新娶的那房小老婆背着他在家偷人!”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那巫老三马脸涨得通红道:“你娘才偷人,老子啥时候跟邓大哥说过想家了?”
  原来这马脸大汉姓巫名魁,乃漠北十二连环窟窟主邓楠的结拜兄弟,性情粗豪憨直,时常成为旁人调侃的对象。
  那姓谈的中年文士便是漠北长青洞洞主谈禹,包括同行的十多人尽皆是漠北魔道有数的高手,此次受古大先生之邀同来南荒共襄盛举,却因人生地不熟在崇山峻岭里转悠了数日,尚未寻到地方。
  这时坐在巫魁身侧的十二连环窟窟主邓楠笑着插嘴道:“这我得替三弟作证,打从离开漠北,他没说过一句想家的话。就是每晚睡熟了,总把老二当成他刚过门的小媳妇儿又抱又啃。”
  那先前调笑巫魁的汉子闻言叹道:“难怪祁老二脸颊上好大一块殷红的疤,敢情是这么回事。要换作我,就套个铁桶在头上让他咬不着。”
  谁都晓得祁老二脸上的疤痕是早年为一异人法器所伤,可他们这会儿有意惹急巫魁,纷纷忍着笑深以为然,更有人一本正经道:“好险,好险,他咬的是脸,要再往下几尺,恐怕祁老二要断子绝孙了?”
  “噗——”祁老二一口酒差点全喷在对面的谈禹脸上,笑骂道:“你葛大麻子才断子绝孙!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小子。”
  众人正吵嚷得热闹,忽听门口有人道:“哎哟,这里头好多人,乌烟瘴气的!”
  谈禹一怔,心下颇是不悦,待转头看清屋外来人,眼睛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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