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之归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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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探案之归来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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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跳上马车,福尔摩斯调过马头,狠狠给了那马一鞭子,我们便顺大路往回疾驰。在我们转过弯时,庄园和石南地段间的整个大路都展现在眼前。我抓住了福尔摩斯的胳膊。
  “就是那个人!”我气喘吁吁地说。
  一个无伴骑车人向我们冲过来。他低着头,双肩滚圆,把全身气力都用在脚蹬子上,象赛车的人一样蹬得飞快。突然他抬起满是胡子的脸,见我们近在眼前,便停下车,从自行车上跳下来,他那乌黑的胡子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照。他双目闪亮,仿佛正在极度兴奋之中。他瞪眼瞅着我们和那辆马车,然后脸上显出惊异的神色。
  “喂!停下!”他大声喊道,用他的自行车把我们的路挡住,“你们在哪儿弄到的这辆马车?嗨,停下!”他从侧面口袋中掏出手枪咆哮道,“告诉你,停下,要不然,我可真的要赏你那骑马一颗子弹了。”
  福尔摩斯把缰绳扔到我腿上,从马车上跳下来。
  “你正是我们要见的人,维奥莱特·史密斯小姐在哪里?”福尔摩斯连忙清晰地问道。
  “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坐的是她的马车,应当知道她在哪儿。”
  “我们在路上碰到这辆马车,上面没有人,我们才把车赶回来去救那位姑娘。”
  “天哪!天哪!我怎么办哪?”那个陌生人绝望地喊道,“他们把她抓走了,那个该死的伍德利和那个恶棍牧师!快来,先生,假如你们真是她的朋友,那就快来。帮我一同搭救她吧,我横尸查林顿森林也在所不惜!”
  他提着手枪向树篱的一个豁口疯狂跑去,福尔摩斯紧跟在后,我把马放到路旁吃草,也跟在福尔摩斯身后跑过去。
  “他们是从这儿穿过去的,”陌生人指着泥泞小路上的足迹说道,“喂!停一下!灌木丛里是什么人?”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衣着象马夫,穿着皮裤,打着绑腿。他仰面躺着,双膝蜷曲,头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已经失去知觉,不过还有气息。我把他的伤口看了一眼,知道没有伤到骨头。
  “这就是马夫彼得,”陌生人喊道,“他就是给那姑娘赶车的。那些畜生把他拉下车来用棍棒打伤了。让他先躺在这儿吧,我们反正救不了他,可是我们却可以从可能落到一个女人身上的最坏厄运中把她搭救出来。”
  我们发疯一般向林中盘曲小径奔去,一到环绕着宅院的灌木丛,福尔摩斯就站住了。
  “他们没有进宅院。左边有他们的脚印,在这儿,在月桂树丛旁边。啊!我说得不错。”
  他正说着,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声哀叫,一种带着极度惊恐的颤声狂呼从我们面前一片浓密的绿色灌木丛中传出来。突然尖声高叫停止了,接着是一阵窒息的咯咯声。
  “这边!这边!他们在滚球场,”那陌生人闯过灌木丛,说道,“啊,这些胆小鬼!跟我来,先生们!哎呀!太迟了!太迟了!”
  我们猛然闯进古树环绕的一片林间绿草地。草地那一边,在一棵大橡树的树荫下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女人,就是我们的委托人,她垂着头,半昏厥过去,嘴上蒙着手帕。她对面站着面貌凶残的红胡子年青人,腿上扎着绑腿,大叉腿站着,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里晃动着马鞭,他的整个神情显示出一种洋洋得意的架式。这两个人中间站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家伙,穿浅色花呢衣服,外罩白色短法衣,显然刚做完结婚仪式,因为我们一到,他就把一本祈祷书装进衣袋,并且轻轻拍着那阴险的新郎的后背,兴致勃勃地向他祝福。
  “他们在举行婚礼!”我气喘吁吁地说道。
  “来!”我们的领路人喊道,“来!”他冲过林中空地,福尔摩斯和我紧紧跟随。在我们冲到姑娘跟前时,她摇摇晃晃地靠在树干上以免摔倒。前牧师威廉森向我们嘲弄地鞠了一躬,而暴徒伍德利却野蛮地大吼一声,得意忘形地狂笑着,向我们冲来。
  “你可以把你的胡子摘掉,鲍勃,”他说道,“我认识你,一点不含糊。喂,你和你的同伙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给你们介绍一下伍德利夫人。”
  我们那带路人的回答很特别。他一把拉掉用以伪装的黑胡子,把它扔到地上,露出刮得光光的浅黄色长脸。然后举起手枪,对准了那年轻的暴徒,这时,那暴徒正好手挥致命的马鞭向他冲来。
  “是的,”我们的伙伴说道,“我就是鲍勃·卡拉瑟斯,我要看到这姑娘安然无恙,否则我只好上吊了。我告诉过你,假如你骚扰了她,我准备怎么办。皇天在上,我说到做到。”
  “你太晚了,她已经是我妻子了。”
  “不对,她是你的寡妻。”
  枪声响了,我看到血从伍德利前心喷出来。他尖叫一声转了一下身子就仰面倒下了,那丑陋的红脸霎时变成斑驳而又苍白,十分吓人。那老头子依然披着白色的法衣,此时破口大骂,那骂不绝口的肮脏话语,我真是闻所未闻的。他掏出他自己的手枪来,但还没来得及举枪,就看见福尔摩斯的枪口已经对准他了。
  “够了,”我的朋友冷冷地说道,“把枪扔下!华生,你把枪拣起来!把枪对准他的头!
  谢谢你。还有你,卡拉瑟斯,把你的枪也给我。我们用不着再动武了。来,把枪缴了!“
  “那么,你是谁?”
  “我叫歇洛克·福尔摩斯。”
  “啊呀!”
  “我看得出,你们早知道我的名字了。在官方警探来到以前,我只好代劳了。喂,你!
  福尔摩斯向林中空地那边一个吓坏了的马夫喊道,纳姆去。“福尔摩斯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草草写了几句话,”把这送到警察署交给警长。
  在他来到之前,我只好代劳来监护你们了。“
  福尔摩斯那坚强的主宰一切的性格在支配着这幕惨剧的场面,所有的人都同样乖乖地听他的摆布。威廉森和卡拉瑟斯把受伤的伍德利抬进屋去,我也扶着那受惊的姑娘。伤者放在床上,我应福尔摩斯的要求对伤者进行了检查。当我向他报告检查结果时,他正坐在挂有壁毯的老式饭厅里,面前坐着受他监护的威廉森和卡拉瑟斯。
  “他可以活下来,”我报告说。
  “什么!”卡拉瑟斯高声喊道,从椅子上跳下来,“我首先上楼把他结果了再说。你们不是对我说,那个小天使般的姑娘要一辈子受狂徒伍德利的约束吗?”
  “这用不着你过问,”福尔摩斯说道,“她根本不成其为他的妻室,这有两条非常充分的理由。第一,我们完全有把握怀疑威廉森主持婚礼的权利。”
  “我受任过圣职,”那老无赖喊道。
  “早就免去圣职了。”
  “一旦做牧师,终身是牧师。”
  “我看不行。那么结婚证书呢?”
  “我们有结婚证书,就在我衣袋里。”
  “照此看来,你们是靠阴谋诡计弄来的。不管怎样来的,反正强迫婚姻绝对不是婚姻,而是十分严重的罪行。在你们完蛋以前,你会悟出这一点的。除非我弄错了,在今后十年左右,你是有时间想通这一点的。至于你,卡拉瑟斯,要是你不从衣袋里掏出枪来,你本来可以干得好一些的。”
  “我现在才开始这样想,福尔摩斯先生,可是在我想到我为保护那姑娘所采取的一切预防措施时——因为我爱她,福尔摩斯先生,而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爱——想到她落入那个南非最残忍的暴徒的魔掌之中,而此人的名字从金伯利到约翰内斯堡人人惧怕,这简直使我发狂。啊,①福尔摩斯先生,你很难相信这些,我知道这些无赖潜伏在这所宅子里,可是自从那姑娘受我聘请以来,她经过这所房子时,我没有一次不骑车护送她,亲眼看她不致受到伤害。我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我戴上了胡子,以便使她认不出我来,因为她是一位善良而气质高贵的姑娘,如果她想到是我在村①金伯利及约翰内斯堡均为南非地名。——译者注路上尾随她,她就不会长期受我雇聘了。”
  “你为什么不把危险告诉她呢?”
  “因为那样一来,她还是要离开我的,可是我不愿意有这样的事。即使她不爱我,只要我能在家里看到她那秀丽的容貌,听到她的声音,那我就知足了。”
  “喂,”我说道,“你把这叫做爱,卡拉瑟斯先生。可是我却把这叫做利己主义。”
  “可能两者兼而有之。不管怎样,我不能让她离开。再说,她周围有这伙人,最好还是有人在身边照顾她好一些。后来,接到电报,我知道他们一定要有所行动了。”
  “什么电报?”
  卡拉瑟斯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电报来。
  “就是这个,”他说道。
  电文非常简单明了:
  老儿已死。
  “哼!”福尔摩斯说道,“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并且我也明白,象你所说的,这封电报会引其他们走向极端。你们可以一边等,一边尽你所知全部告诉我。”
  那个穿白色法衣的老恶棍破口骂出一连串肮脏话。
  “皇天在上!”他说道,“假如你泄露我们的秘密,鲍勃,我就要用你对付杰克·伍德利的手段来对付你。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把那姑娘的事说得天花乱坠,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可是你要把你的朋友出卖给这个便衣警察,那你就要自找倒霉了。”
  “尊敬的牧师阁下用不着激动,”福尔摩斯点燃香烟,说道,“这件案子对你们不利,这是十分清楚的。我不过出于个人好奇,问几个细节问题而已。不过,假如你们不便见告,那么我就来说一说,然后你们就会明白你们还能隐瞒住什么秘密了。首先,你们三个人从南非来玩这场把戏——你威廉森,你卡拉瑟斯,还有伍德利。”
  “头号的谎言,”那老家伙说道,“两个月以前,我连他们见也没见过,而且我生来也没到过非洲,所以你可以把这谎言放进烟斗里一起烧掉,爱管闲事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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