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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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目山传奇-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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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们去吧。”
  “你一个人去!我还要找陈全有报案呢。”
  酒仙迟迟疑疑地走进史红芙家。她家的门虚掩着。敲门时,史红芙在里面叫“进来吧”,酒仙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史红芙在里屋叫他,还叫他把们闩上。
  酒仙把门合上,但是并没有闩,这是因为他对史红芙产生怀疑而故意留了一手。两扇门一合上,屋里立即暗了下来,酒仙极不适应。他不知道电灯开关在那儿,又不愿意问,心突突跳着,好容易摸到了进里边的门。他在门边摸到一根扁担,便悄悄放在自己认为顺手的地方。这种鬼鬼祟祟的要求,使他对史红芙的怀疑多于信任。
  “啪”的一声,里面的灯亮了,酒仙想象之中的面目狰狞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并没有出现。史红芙睡在床上,被子裹得紧紧的。她看着他。
  酒仙不知所措。他在史红芙的指挥下走上前去,半边屁股坐在床上。
  “我身上痛得很,玉珠说你会按摩,请你给我按摩一下好吗?”
  说完,史红芙看了他一眼,把被子掀开了。
  酒仙大吃一惊,——也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两眼直了,浑身热血上涌,所有脑细胞间似乎被人添加了凝固剂,没有一个细胞能动得一点点儿。
  史红芙一丝不挂,白玉般的身体在灯光下煜煜生辉。
  史红芙用力勾他的腰,然而他身子僵硬。
  史红芙拿他的双手放到自己乳房上,他颤栗着的手触到了柔柔的肌肤,脑里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不行,我不能这样。”但是他的手忘了缩回来。
  他忽然记起来了是钱玉珠叫自己来的,这是不是她们姐妹们串通了捉弄我,或者考验我?
  “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我,我感觉你和陈大哥挺好的呢。”酒仙毫无意识地说了一句话。
  史红芙不再说话,眼里泪光闪闪。
  酒仙除了眼光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你不是找我来有事吗?”他问。
  “就是这件事呀。”
  酒仙不语。
  “是不是我不漂亮,你不喜欢我?”
  “不是。”
  史红芙在流泪。酒仙脑里模糊着什么也想不成。
  被子已经又复盖上了,酒仙稍微觉得能放松些,但是那白玉般的身体形象像是印在了脑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会儿,外面有门声传来,这竟然吓得酒仙心里一阵狂跳。他倏地站起身来,眼光四处搜寻藏身之处。
  史红芙示意了一下床下。酒仙急忙钻进去。
  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往里间进来了。酒仙猜来的一定是陈兴高。
  “他没有来吗?”
  听声音原来是陈长远。
  “没有。”
  “你别是没有去叫他吧?”
  史红芙哭了,声音也提高了。她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把自己都给了你,你还要我去勾引人家,你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我就是那么淫荡的女人吗?”
  酒仙大出意外。他已经明白这是别人在算计他,还以为是史红芙自愿和陈长远串谋好来算计他的,现在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并不是的。他心里又紧张起来了。
  他一时不知道该以什么词语来评价是红芙,她明显的诱惑自己,却又对村长否认自己的到来。
  “我姨妈到底是谁杀的?”
  酒仙更出意外,史红芙问到幽灵的死这件事情上去了。
  “没有在你床上捉住他,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酒仙似乎明白了一点,陈长远是用“谁杀了幽灵”这个问题的答案来作交换让史红芙来勾引自己。但是他依然感觉到明晰的少,糊涂的多,比如,史红芙叫陈长远把自己从床下拖出来,不是也可以达到目的吗?那和在床上捉到自己效果几乎没有什么差别的。难道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改变了主意?
  村长问:“昨天晚上,是你去杀了道士吧?”
  等了一会儿,酒仙听见史红芙说:“是我,怎么啦?谁叫他杀了红英?”
  “我已经猜到是你了,果然不错。只要你把他弄到你床上来,我就不把你杀人的事情向别人说。”
  “你威胁我?你,我白认得你了!跟了你那么久,你竟然用这件事情来威胁我?”
  “好了好,算我没有说,”村长陪起小心来,“就算我求你帮我一个忙吧。你知道玉珠是许配给了陈伟的,那个人以来,玉珠就对我们家仇人一样的看待了。玉珠是个好孩子,陈伟一心要娶她,只要你让那个小子上来一次,玉珠就会对他死心了。我们可以找个适当的时间把他们的婚事办了。”
  “别说玉珠不同意,就是我也不同意,有这么不正经的老子,他的儿子是好人吗?要我给你出力,你别想了,如果勾引人家成功了,你一闹起来,我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争执了一会儿,两人都不再说话,听声音好像是村长要和史红芙亲热,史红芙气恼地拒绝他。酒仙这才明白她今日这番桃花运的前因后果。他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把持住了,没有中圈套。当然像酒仙这样的人,是不会去想自己是否有这个心没有这个胆之类的问题的,而总是想到自己优秀的方面。
  一会儿听见史红芙说:“不行,今天不行!”两人言来语往地争执了一会儿,史红芙说:“我姨妈到底是你杀的还是他杀的?”
  “当然是……想跟我耍心眼呀?我不会告诉你的,但是绝对不是我杀的。”
  “你利用我对夫酒仙,恐怕不见得是为了陈伟那么简单吧?是不是他在村里对你有些什么威胁?”
  “我们素不相识,他会对我有什么威胁?”
  “你叫小龙把红英的笔记本拿去干什么?”
  “没什么,我想我们好了一场,我拿来做个纪念。”
  “哟!你很惦记她是不是?她也很惦记你呢!”
  “什么?你胡说些什么?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史红芙不再说话。酒仙听到床上传来窸窸的响声。一会儿史红芙说:“去,——你把红英的笔记本拿来,我今天就答应你。”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还要它干什么?”
  “我妹妹的东西,当然应该是我收藏了。放在你那里,你那儿人来人往的很多,稍不注意让别人看见了,叫红英死了还丢脸吗?还是我放着放心些。”
  好一会儿,陈长远终于没有拗过史红芙,出门拿笔记本去了。外面响起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一会儿史红芙哭了,哭得床铺直抖动,叫人听了肝肠寸断。酒仙正在考虑该不该出来劝她,她忽然停止了哭泣,说:“你出来吧。”
  酒仙爬出来,看见史红芙已经穿好了衣服。
  “你快出去,”她说。“他一会儿还要来的。”
  “道士真的是你杀了的吗?”
  “不是,——你别听我跟他说的,你现在赶紧出去,不然被他看见了,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了。”
  “我先去看看他有没有走开,”史红芙说着,轻轻走到外面,打开了门,探了两只眼出去。
  酒仙跟在后面,“你姨妈真的是他杀了的吗?”
  “那是我猜想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杀了的。——你是聪明人,慢慢想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话的,——他已经走了,你快些!——你们下午来我这儿拿笔记本。”
  在史红芙的催促下,酒仙探头探脑的出了门。忽然史红芙说:“你站住,我跟你说句话。你是个好人,我会对玉珠说,是值得信赖的。她现在很困难,你一定要帮她,特别是小心她的安全。好了,你快走吧!”
  她说完,也不等酒仙回答,就把门关上了。
  酒仙走出老远,才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满是灰尘,手一拍去,立即烟雾腾腾。好容易拍得干净些了,收拾自己的心情,发现自己正处在悲喜交加之中。悲情不知道从何而起,喜倒是有根有据的,缘于史红芙的那句“你是个好人”。自己见色不乱,确实是个好人。他想起了孔夫子的话:“色食性也。”孔夫子把好色看作是人的天性,说明作为圣人的他还没有达到见色不乱这一点,那么自己已经超越孔夫子了。
  钱玉珠还没有回来,她家的门锁着。酒仙进不了屋,只好坐在门口等待。清风吹来一阵凉爽,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坐着都出汗了。这倒使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来。他感觉红芙的话有好几次问得好突兀,都是没有得出个什么结果,又转入了别的话题了。
  “我姨妈到底是谁杀的?”——难道是村长杀了幽灵?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当时陈长远在地委,钱玉珠的姑姑在下河沿村,两人间会有什么事情闹得杀人呢?
  “你叫小龙把红英的笔记本拿去干什么?”——她也知道笔记本的重要性了?她看过笔记本的,里面有什么跟侦破案子有关的内容,她应该会记得呀,为什么没有跟钱玉珠说起?
  “那是我猜想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杀了的。——你是聪明人,慢慢想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话的,——他已经走了,你快些!——你们下午来我这儿拿笔记本。”——这几句话之间变换那么快,之间没有什么逻辑关系,这说明什么?仅仅是因为心里很着急吗?既然着急,那么为什么还说这些话?
  酒仙在村里到底对陈长远有什么威胁?
  有一点似乎很明了了,那就是,史红英之所以放弃了诱惑酒仙,并且没有叫陈长远把他从床下揪出来,是因为他临色不乱的态度镇住了她。想到这里,酒仙很是得意。
  然而那没有穿衣服的玉人图像老是在心里晃荡,使酒仙的脑子又渐趋于模糊混沌了,总是禁不住地浮想联翩。他站起来踢了几次腿,作了几个小学生广播体操的动作,希望能赶走那个映像,忽然的就记起来钱玉珠去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了?他设想了一会儿钱玉珠可能遇到的事情,然后站起来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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