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黑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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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黑樱桃-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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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去够杯子和碟子,她的胳膊拂过我的胳膊。
  她看着我的眼睛,抬起了嘴唇,我用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吻了她。她走近我,手掌在我后背上抚摸着。当她抱着我吻我时,嘴张开又合上,接着她把舌头放进我的嘴里,我感觉到她的身体靠着我倒下。我的手抚摸着她的臀部和大腿,当她将一条小腿缠绕着我的腿时,我温柔地亲着她的肩膀,用脸摩擦着她的头发。
  我们的影子拖进卧室,然后一言不发脱衣服,似乎语言会让我们意识到道德和背叛。
  我妻子死后,在我生活中曾经有过一个女人,然后我禁欲生活了将近一年。她到了下面,让我进入她体内,将腿顺着我伸展开,手沿着我的腰背向下抚摸,直到大腿。微风哗啦啦吹乱了窗户上的树阴,房间里阴暗而凉爽,但我的身体僵硬而热烈,我的脖子上冒出了一层汗。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笨拙的类人猿,在她身上忙碌着。她停下动作,吻了吻我的面颊,微笑着。
  “不用着急。”她平静地说,几乎像耳语,“没什么可担心的。”
  然后她说:“这儿。”握着我的手臂,让我离开了她。
  她从眼睛上拂开头发,坐在我上面,亲着我的嘴唇,然后跪着抬起身,让我再一次进入她体内。她的眼睛合上又张开,用大腿紧紧夹着我,用手支撑着自己向上,平静而钟爱地看着我的脸。
  她比我先到高潮,接着我感觉所有夜间的性梦、所有恐惧、单身生活的所有痛苦,都在我的阴茎里上涨、膨胀,从我体内爆发出去,就像一团波浪,无声无息地消退在海边的岩洞之中。
  她靠着我躺在被单下,手放到我头发后面。后院的一棵柳树投下影子。
  “你感觉不好,是吗?”她说。
  “不。”
  “你认为你做错了,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
  “克莱特斯性无能,戴夫。”她说。
  “什么?”
  “他去看医生,但是没起什么用。”
  “他什么时候变成性无能的?”
  “我不知道,在我遇到他之前,他说是在危地马拉的一次热病,让他变成了那样。他说他最终会好的,他假装这不是个问题。”
  我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凝视着她的脸。
  “我不明白。”我说,“你和一个性无能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他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但他在其他方面对我很好。他很慷慨,而且他尊敬我,他带我去印第安人不能去的地方。为什么你的脸上有那种表情?”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说。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只是不十分理解。”
  “理解什么?”
  “你们的关系,这没有意义。”
  “也许是,这和你没有关系。”
  “他是我的搭档,我和他的女人躺在床上,你不认为我和这件事情有点关系吗?”
  “我不喜欢你和我说话的方式。”
  我知道,无论我再说什么都是错的。我背对着她坐在床边,风摆动着窗户上的阴影,在屋子里投进一束明媚的阳光。最后,我透过肩膀看着她,她已经把被单拉到了胸上。
  “我会试着不对别人做出论断,我很抱歉。”我说,“但是他和我曾是好朋友,你说他性无能,你在劝告我,没有什么糟糕的,在这个等式中有些东西错了,不该假装没有。”
  “请从其他角度看这个问题。”她说,将被单绕在身上,从椅子上捡起她的衣服,走入浴室。几分钟之后,她穿着黄色太阳裙出来了,又抹了抹唇膏,把嘴唇抿到一起。
  “我还是一样喜欢你。”我说。
  “你什么都不明白。”她说。
  她就此离开我,在我的床上留下一块潮湿的斑点,还留给我一个大问号:我在生命的第五十年里,是否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学会了谨慎和明智?
  第七章
  第一节
  我需要返回到大分水岭的东面,与更多的人谈谈克雷顿·代斯马丢和他堂弟失踪的事。但是那天我出发得太晚了,临时改去弗拉塞德湖,并花了两个小时在县书记员办公室里,查询财产登记。我仍然坚信,在萨利·迪奥、迪西·李、哈瑞·玛珀斯和明星钻探公司之间,一定有些联系。我并不相信萨利·迪奥把迪西·李留在身边是为了乏味的房地产交易,或者仅仅因为他喜欢上了年岁的乡村摇滚乐歌手。我在新奥尔良认识太多像他这样的人,他们喜欢女人,却把她们看得微不足道,他们喜欢权力,却又毫无必要地分享它,他们在重大事情上残忍而强暴,还通常会以独断专行的方式来处世。他们喜欢钱,在他们的生活当中,这是根本的成功尺度,是他们唯一感兴趣的话题。
  但是,我在法院找到的迪西·李或迪奥名下的财产,只有房屋地皮的买卖契约,和租契、垄断交易所有权、几个小游艇船坞,没有让我惊讶的东西。
  我驾车到了湖东岸,萨利·迪奥建在悬崖上的红木房屋人口。我绕到下一个转弯处,将卡车停在路边,从松林间走回来。
  穿过礁湖,我可以看到迪奥的房子,还有克莱特斯和达乐涅居住的小别墅。我在松针里单膝跪着,靠树干固定好我的望远镜。在迪奥的阳台上,一面美国国旗迎风飘扬,他的花箱非常鲜艳,有粉红色、蓝色和深红色的矮牵牛花。一辆米色水星汽车和带内华达州牌号的黑色保时捷,停在草坪边的碎石路上。接下来,我看到一辆带着透明玻璃侧窗的大篷车,驶到了海滩上,后面跟着一辆丰田吉普。侧门滑开了,一群游泳者跳到沙滩上,开始用一个脚踏气泵,给巨大的黄色橡皮船充气。
  我重新对了一下望远镜焦距,去看他们的面孔。那是迪奥和克莱特斯提起过的塔霍人群。迪奥穿着一件敞怀衬衫、懒汉凉鞋,发光的紫红色泳裤紧绷在他的生殖器上,并勾勒出他的阴茎。他情绪很好,指挥着人们的比赛,指着一架乳白色双引擎的水陆两用飞机,飞机正在湖远处的小山上空低飞。他从篷车延伸下来的机械平台上,解下他父亲的轮椅,放到沙地上。克莱特斯从丰田车中走出来,推着迪奥的父亲到了一个野餐坑旁,点燃一袋木炭,开始将一箱牛排用叉子放到烤架上面。
  水陆两用飞机在海滩上空经过,开大引擎油门,转弯越过我的头顶,飞入无云的天空,然后作了一个大回转,飞到一片樱桃树果园和一个帆船码头的上方。接着转为水平飞行,它的腹部和机翼浮筒向下接触到水面,螺旋桨的逆行气流喷溅起一片白色泡沫和薄雾。
  克莱特斯一边烹饪,一边照顾着闷闷不乐的老迪奥。
  这时其他人乘上飞机。飞行员的粗心和同伴对他的信任让我吃惊。他们从水面上起飞,冲人空中,从距离松树丛不到三十英尺的高度处掠过,然后爬高朝着太阳飞去,沿着一个小角度倾斜转弯,回到山岗中的一个切口,咆哮着飞过海滨房屋,吓得船外那些渔夫拉起锚转到岸上。
  我观察他们两个小时。他们在篷车的背风处吸毒,从一个填满碎冰的洗衣盆里取出酒和罐装啤酒,吃滴血的牛排,用纸盘子抛掷沙拉,气喘吁吁地在湖里游泳,笑着爬上他们的黄色橡皮船。女孩子们很漂亮,褐色的皮肤很耐看。也许除了克莱特斯和老迪奥之外,每个人都很快乐。
  太阳已经移到西边的天空,绿色山岗上的天空蓝得很纯净。阳光一定闪耀在我的望远镜上,因为我看见萨利·迪奥突然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看我这边的松林。我后退到阴影中,重新在树枝中聚焦望远镜。迪奥站在克莱特斯和父亲旁边,正指着我的方向。克莱特斯停下来,简单扫了一下悬崖,然后继续他的工作。但是萨利·迪奥和他的父亲,看来像是在凝视一条挣脱链子跑过来的疯狗。老迪奥再次对克莱特斯讲话时,嘴巴张得很大。克莱特斯把野餐垃圾扔进一个垃圾桶,走向水边。在那里,游泳的人已经离开了橡皮船,把船拖上沙滩,拔掉了气塞。克莱斯特将篮装食品、洗衣盆装的啤酒和酒,以及老迪奥,都放回到篷车上。
  我想,我可以不被察觉地离开那里。但是有时,自尊心需要你在中间摇摆,齐胸投出球,让击球手做出自己的选择。我走过树丛,回到马路上。树阴中的空气很凉,而且带着浓重的松针气息。树顶烟雾弥漫的光线中,带黄色翅膀的蓝色知更鸟飞进又飞出。我走到路边,进入卡车,把我的战地望远镜放回盒内,将盒子放人工具箱。启动引擎时,迪奥的篷车和克莱特斯的吉普车恰好转弯,离开了公共海滩的人口,向我驶来。
  我透过篷车宽宽的前窗,看到了萨利·迪奥的面孔,看到他回头看着我时认出我来,露出愤怒的表情。他的脚离开加速器。克莱特斯同时在他后面慢了下来。
  迪奥停在我的驾驶室旁,瞪着我。
  “你他妈的认为你在干什么,伙计?”他说。
  透过篷车的透明玻璃窗,我可以看着人们正坐在皮质转椅上。他们的面孔聚集到窗户上,似乎正从一个玻璃鱼缸向外看。
  “天气可真好。”我说。
  “该死的,你在那片树林里干什么?”
  “你担心什么?你并不怕羞。得啦,迪奥,那场航空表演是一流的。”
  我看到他的鼻孔周围一圈儿变白了。
  “我前些日子警告过你不要再来。”他说,“你现在不是一名警察,你似乎弄混了这点。”
  我关掉引擎,用指甲敲击着车窗。他也关掉了引擎。
  路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松树,西边湖上的太阳照着他打过蜡的黑色篷车,车几乎带着光环,发着光。
  “我听说你喜欢拿掉人们的身体部位。”我说。
  “你听说什么?”
  “鸭子萨尔的故事,那是禁药取缔机构里,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这为一个家伙的档案生辉。”
  他打开门起身,要走上马路。我看见他的父亲向前倾身,想抓住他的肩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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