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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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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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晟轻轻搓揉面颊,“你在白雀寺遇袭,而后又牵累出了白衣弥勒的事情。薛大家听说以后,对时局似乎有些不满。所以私下里曾说:若高颖公在,何至于此。
  也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陛下闻听后,勃然大怒。认为薛大家是诽谤朝政,对他心怀不满,所以处以极刑。”
  郑言庆哑口无言。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薛道衡那句话,与其说是为言庆说,倒不如看作是对杨广当初杀死高颖的不满。所谓妄议朝政……这罪名和当初高颖贺若弼的罪名,何其相似?他在白雀寺遭遇劫杀,不过是给了薛道衡一个牢骚的机会。而杨广呢,杀薛道衡之心,怕早已有之。
  郑言庆知道薛道衡会死,但却没有想到,薛道衡的死,会和他扯上关系。
  这岂不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吗?
  “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问你那些话吗?”
  “学生不知。”
  “陛下即将回转长安,并拟腊月始,在洛阳召集各国酋首。而这时候,房府尹在洛阳大肆捉拿白衣弥勒。已使得洛阳萧条不少。所以陛下很不高兴,命人前来,斥责房府尹。
  房府尹也很为难。
  在他而言,若不将白衣弥勒铲除,有可能会酿成太平道那样的大乱。但同时,陛下又不愿意承认。你可能不知道,此次陛下在张掖汇聚各国酋首,得天可汗之名,正志得意满。若是被那些酋首知道,京畿萧条,他的面子,岂不被落下?
  所以,陛下下令,停止对白衣弥勒的镇压,并要求房府尹尽快恢复洛阳繁华,着手准备来年,在洛阳迎接各国酋首……言庆啊,听天使之意,陛下对你似有不满。”
  “对我不满?”
  郑言庆心里一咯噔,惊异的看向长孙晟。
  长孙晟苦笑道:“他认为你和薛收当初所做的那个劳什子太平论,根本就是荒谬无稽之谈……不过你也别太担心,皇后倒是为你辩驳了两句,不会有什么大碍。”
  萧皇后为我说情?
  郑言庆更加糊涂了……
  他甚至没有见过萧皇后,这萧皇后,为何要为他求情呢?
  长孙晟说:“总之,你以后要谨言慎行,处处小心才是。高颖公和薛大家前车之鉴,你当牢记在心中。从明日起,你便恢复课业。平时,也少要在坊间走动。”
  郑言庆躬身应命。
  长孙晟又拉着他,询问了一会儿功课,这才放他离去。
  言庆离去之后,长孙晟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自从杨广诛杀了高颖贺若弼之后,他就隐隐感觉到了杨广的变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听人劝,变得有些志得意满,变得开始骄狂起来。这绝不是一个好现象,可是长孙晟对此却无能为力。
  他站在荷花池旁,整整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荷叶,心里面,有一丝丝不详之兆……
  长此以往,大隋江山,又该何去何从?
  长孙晟,真的很担心!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65章 暗涌(一)
  烈日炎炎,整个洛阳城。好似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炉。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变得格外炎热。加之自入夏以后,未曾下过一滴雨,更是气温高的惊人。虽然比不上后世的三大火炉城市,可细算一下,这也是言庆重生十年以来,最热的一年。只看街上稀稀落落的人群,就可以看出其中端倪。
  有钱人家,或是进山避暑,或是买来冰块置放于家中,已降低温度。
  普通人,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但也能苦中作乐,或是藏在树荫之下,或是漫步洛水河畔。虽说凉快不了多少,可至少能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心里会很舒服。
  郑言庆骑在马上,在烈日下,神情凝重。
  酷热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对他带来太多的影响。若非他光着膀子,上身汗津津,在阳光下折射出光来。但从他平静的表情而言,还真不会让人感觉他有多热。
  四十斤重的制式马槊,擎在手中。
  言庆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持槊。他握着槊尾两尺处的槊干,槊头低垂,大约成六十度的角度。精钢槊首,在艳阳下灼灼闪烁,两指宽的槊刃,透着一抹寒光。
  在他面前,左右各立有十个木人雕像。
  每个雕像大约相距五米的距离,腿部绑有沉甸甸的铁块,已增强其底盘的力量。
  这也是学槊的基础练习。
  槊有一个基础动作,那就是刺击。
  郑言庆必须要在纵马二十米的过程中,左右开弓,以最基本的刺击动作,刺中十个木人。但只是刺中还不行,要以刺倒才算成功。一个回合下来,至少要刺倒五个木人才算合格。七个木人即为良好,若能一回合刺倒十个木人,才是优等。
  校场边上,长孙晟站在凉棚下,身形笔直,凝视着场中的郑言庆。
  “小哥哥,加油!”
  长孙无垢挥舞手臂,大声为言庆鼓劲儿。
  一旁的长孙无忌,也是一副汗津津的模样。那张圆圆的胖脸,被汗水沾染的好像花猫脸一样。听到长孙无垢的呼喊。他忍不住一撇嘴,轻声嘀咕了一句:“你到底是我妹妹,还是他的妹妹?刚才我练槊的时候,可没听到你喊得这么起劲儿。”
  长孙无垢扭过脸,很严肃的说:“我当然是你妹妹,可是你从不给我讲故事……”
  无忌的脸,更苦了!
  “开始!”
  长孙晟一声令下,只见郑言庆一磕马腹,玉蹄儿希聿聿一声暴嘶,撒蹄狂奔。郑言庆在马上,身体呈现出一个非常轻弱的弧形,手臂一振,口中一声暴喝,蓬的一声,将第一个木人刺翻在地。木人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深有五厘米左右的扁圆剑孔。
  马槊撞击木人,稍触即还。
  在郑言庆的手里划出了一个弧形,陡然斜刺而出,啪的刺在另一个木人上。
  不过这一次,深度不足,未能将木人刺倒。郑言庆理也不理。手中马槊刷的滑动,以槊纂再一次撞在木人上,反手又是刺击,将第三个木人刺倒。马槊呼呼作响,挂着一股锐风。言庆的出手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竟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二十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尽头。
  郑言庆刺倒六个木人,成绩还算是不错。
  他催马来到凉棚前,沈光和马三宝赶紧走上来,一个牵住了马,一个接过马槊。
  言庆从马上下来,躬身向长孙晟道:“老师,学生击槊完毕,请老师指点。”
  总体而言,长孙晟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
  “言庆,你既然读过马槊谱,当知道以槊者,力不可击,一击必泄。你虽然已掌握了拙力生劲的奥妙,但并不纯熟,还需反复琢磨这劲力之巧妙所在。如果你能对劲力之妙掌握的更加熟练,刚才一轮下来,你至少可以多刺倒两尊木人。”
  所谓力不可击,一击必泄。
  其大致意思就是,不能以纯粹的拙力用槊,出槊需留三分劲,这样才可以保证力量的圆润和连绵。郑言庆也知道这么一个道理,但知道和使用。却是两码事。
  长孙晟是一名严师,对郑言庆的要求也很高。
  否则以他刺倒六个木人的成绩,基本上就可以过关了。但长孙晟,还是要求他继续练习。
  “爹,走马十人,未免太难了吧。”
  长孙无忌忍不住替郑言庆抱屈道:“您对言庆的要求太严格了,刺倒十人,不太可能。”
  他之所以为言庆抱屈,并非没有原因。
  无忌刚只刺倒了三个木人,属于不及格的成绩。若言庆刺倒六个人还不算过关,那他岂不要更见不得人吗?
  “不可能?”
  长孙晟脸色一沉,示意家将把战马前来。
  只见他飞身跨坐马上,提起一杆马槊,纵马冲向刚扶立好的木人巷。马槊左右挥舞,一个个木人应手而倒。长孙晟刺倒木人,和郑言庆有点不同。言庆出槊,击中木人之后必有声响,有的木人胸口,更是木屑飞溅,出现一道道裂痕。
  长孙晟击倒的木人,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创口处深度几乎一模一样,其用劲的巧妙,绝非郑言庆可以比拟。
  长孙晟下马之后。轻轻咳嗽了几声。郑言庆和无忌则跑过去,把木人扶起来,看着木人身上的创口,啧啧称赞。
  “爹爹好厉害!”
  长孙无垢拿着一条湿毛巾,为长孙晟擦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长孙晟面带微笑,似乎也非常享受女儿的这种孝顺。只看得长孙无忌撇了撇嘴,轻声道:“小屁精。”
  “哥哥,给你擦汗。”
  长孙无垢拎着毛巾跑过来,长孙无忌露出一丝满意笑容,伸出手去。
  哪知,无垢直接无视他。从无忌身边跑过去,把毛巾递给了一脸笑容的郑言庆。
  “观音婢,真乖!”
  郑言庆擦了把汗水,轻轻揉了一下无垢的小脑袋。
  只气得无忌脸通红,在长孙晟大笑声中跑回了凉棚,狠狠的接过家将递来的毛巾。
  “若以槊而言,入体七分,方能致命。
  天底下,使槊的名家有许多,各有其防身绝技。比如州西镇将尉迟罗迦,槊法精妙,更练得一身祖传的避槊之法;但若说使槊使得最好,当今世上以鱼太守最强。他可以将十个木人全部击倒,并且全部是入体七分……被他刺中,绝难活命。”
  “州西镇将,尉迟罗迦?”
  郑言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不由得很是好奇。
  长孙晟点点头,“此人是后魏平东将军尉迟说的后人,杀法骁勇,武艺高强。只是他的性子……不是太好,为人也很圆滑。开皇初,先皇对他不甚喜欢,就把他派到了史万岁麾下效力。不过我听人说,他身子骨不甚妥当,恐怕命不久矣。”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
  长孙晟说完,站起身来,“你回去以后,再好生体会劲力之妙……不过也别放松了兵法修行。过些时日,我会考研你兵法,到时候若不过关,休怪我的责骂。”
  郑言庆拱手道:“学生定不负老师厚望。”
  长孙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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