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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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悬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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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猴渣听后,又是惊讶,又是窃喜,仿佛看见了“一夜暴富”的曙光。但他依然不露声色,根据他以往收货的经验,此时若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很容易使卖主觉悟,导致反悔,交易失败,行里叫“醒了”。所以,这时候一定要贬货,用推太极球的套路,喊来嚷去,讨价还价,才能叫卖主安心。
  “您老不知道,今年玉器行情不好,实话跟您说,这东西虽真,但有残污,看上去不精致,不受欢迎。东西没卖相,那些玉虫,最多只能给我个千八块钱,没准再刮我一顿饭,我还得蚀本。”
  老人听猴渣这么一说,心里发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猴渣见老人没有继续让价,估计是到了底线,语气一转,继续说道:“既然您是有难而来,我猴渣也不会趁人之危,八百就八百,这东西我留下了,算交个玉缘吧。您先等会,我这就给您拿钱去。”
  猴渣转身要走,老人一把将他拽住,浑身抖索着说:“您能把毯子给我吗?这大冷天的,站不住人……”猴渣见老人冻得两手哆嗦,急忙从身上拿下毯子,递给她。一阵寒气逼来,猴渣打了个喷嚏,他抓紧琀蝉,有此物在身边,便觉得外边呼呼寒气,全都荡然无存。
  因为猴渣很清楚,琀蝉基本都是出自汉代王侯将相的大墓,一般官吏和平民,是不可能也不允许用这种葬玉规模,一经使用,就是“越”,那可是要杀头的。所以,五色沁琀蝉既有皇家的高贵身份,又有鬼斧神工的自然天成。这块琀蝉,老人只开价千八块,也没什么奇怪的,民间用元青花瓷瓶做灯座,拉着大方鼎去废品站的事,太多了。
  猴渣走到收货桌前,拿出一叠钱,数出八百,转身要走,又突然停下。俗话说:金是钱,钻是价,而玉,是生命。猴渣觉得内心愧疚,又多数出两百。猴渣走到老人面前,把钱递给老人。老人接过钱,也没数,往怀里一塞,裹紧毯子,转身就走。谁知老人刚走两步,又突然扭头喊道:“等等。”猴渣听到老人喊他,吃了一惊,手里握紧那块琀蝉,难道老人反悔了?
  老人并未反悔,只是裹紧毯子对猴渣说道:“我家住在太平街,老槐树边514号。有机会路过,我再把毯子还给您……”
  猴渣怕节外生枝,急忙点点头,没敢接茬说话,见老人往街尾走去,赶紧关上店门。他闭上眼睛,靠在门上,快速伸手,把嘴捂上,笑得浑身膘肉乱颤:这票生意,算是成了。
  老人披着毯子,蹒跚着走到鬼街口转角处,看见那辆帕萨特轿车,依然隐蔽在黑暗之处。车里,有烟头的火光,忽明忽暗,若隐若现。老人突然露出一丝诡笑,接着,她双手交叉,揉搓几下,那双干老如柴的“枯手”,竟从她手上,像剥皮似的脱了下来。转眼间,一双白皙细嫩的手,显露出来。她拎着两只“枯手”,敲了敲车门。
  车门应声打开,她把那双“枯手”和身上的毯子,一起丢进车里。随后,她迅速上车,温声细语地喊了声:“彪哥。”
  车里,传出一句问话:“成了吗?”
  “成了。这只不过是个小猫钓鱼的游戏。”说话间,她扯下头上乱蓬蓬的假发,一头秀发顿时散落在肩。没等看到她的相貌,她便拿出一条黑纱长丝巾,蒙在头上,只露出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
  “不,这不是游戏,是战术。”说话的男人,叼着烟,猛吸一口,趁着火光,能看出来,他就是谭彪。此人三十出头,目光犀利、生相阴沉,他的出现,决定了这一天的特殊性。
  随着车门关闭的声音,帕萨特悄然开走。鬼街口,重新寂静下来。
  第三章 骇夜惊魂
  更新时间2009…5…14 14:03:22  字数:3083
  猴渣靠在玄光阁店内门上,嘴边依然挂着比白痴还僵硬的傻笑。笑完,又跟化石似的发愣,傻楞半晌,才从这单生意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他展开手,揭开包裹琀蝉的那张驼皮和红布,随手一扬,驼皮和红布经过缓慢飞行后,一起落到垃圾桶里。
  猴渣快速走回供桌前,重新拿起那块棉布,垫在琀蝉下面。他手捧琀蝉,望着祖父的遗像,心想着,按照耶稣创造世界只用一周的公式推算,实现一个发财梦想,有一愣神的工夫,就足够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人对琀蝉做进一步深鉴,只有对它定了名,断了代,才能确定其真正的价值。确定价值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发财,发多大的财。猴渣想到这,脑子里不容分说,立刻闪出一个人。
  此人姓萧,名错,祖上在前清时期,就是大红大紫的古董商人。萧家最辉煌的时期,在墨里州,买了上百间与鬼街口相连的宅子,就连猴渣祖上这套王府老宅,也被萧家收购到手。后来,城市改建,鬼街口至少三分之二的铺子,成了萧家的祖业。因祖辈为收藏之家,萧错从小就耳濡目染。凡是碰到吃不稳的物件,猴渣必然会去找这个叫萧错的人掌眼。
  萧错是个性格孤僻,桀骜不驯的人,唯独对猴渣慈眉善目,有求必应。追其究竟,源自猴渣额上那疤瘌眼。那年暑假,猴渣跟着萧错去农村打游击,五块钱收了个宣德炉回来。俩人一兴奋,跑去打台球,猴渣嘴欠,没勒驴嚼子,老评论旁边一桌人球打的臭。
  哪知球臭那人,恰是谭彪,被猴渣说红了眼,也不说话,直接砸台球杆子,猴渣躲闪不及。萧错伸出胳膊,替猴渣挡了一家伙,把那根杆子都挡劈了。可杆子断裂的声音还没落下,就听猴渣“嗷——”的一声惨叫,萧错转身去看时,血已经在猴渣脸上,摆出了个花果山瀑布的造型,酷得令人发指。
  原来,谭彪见台球杆子没伤到萧错,心下不服,捡块砖头,去招呼萧错的后脑勺,幸亏猴渣反应极快,替他挡了黑砖。结果,猴渣脑袋被开了瓢,先在小医院缝了几针,后来,又先后去了几个医院补针,最后,还是在额头上留了个疤瘌眼,那段日子,萧错一直陪着,两个月没正经上课。
  萧家老宅,建在葬狗坡东南麓,格局扇状展开,巧藏“卧虎”之形。有风水先生言:大凡有此虎穴布局,必出奇才。只是葬狗坡附近人烟稀少,只有一个小村子,叫耶那村。据说耶那村的祖先,原是一支在冷兵器时代血战后,又迷失方向,脱离大部队的残兵,不知真的假的,反正有不少耶那村人,浑身上下都带着浓烈的战斗气息。
  此时,萧错与往常一样,端坐在书桌前,他拿着高倍镜,镜下也放着一张驼皮,他一点一点仔细看着。突然,他长吁一声,放下高倍镜,很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他从脖子里摸出一条老嘎乌链子,紧贴面颊。每当遇到困惑不解时,他总是会想起多年以前,父亲萧明恒将驼皮交给他的情景……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深夜,在萧明恒书房内,屋里没有开灯,窗外大雨滂沱,雷声不断。闪电噼里啪啦,打在窗口边那张书桌上,忽明忽暗。
  桌下,有个黑影,正费力地把手伸向桌底。稍后,他便从暗道里,抖抖索索地拿出一个盒子。黑影拿出开锁工具,对着盒子慢慢掏弄,每做一个动作,手心中便多出一些冷汗,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盒子里面方方正正放着一张驼皮。
  一道闪电划过,黑影的面孔清晰了,他就是萧错。此次夜行,他并无非分之想,只是想知道,父亲这个盒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萧错惊喜之下,划亮一根火柴,就在驼皮即将进入火光照明范围之时,他低头一瞥脚下,猛然发现,地板上竟然还有一个黑影。
  那黑影,形状有头有腿,分明又是一人。这让萧错吃惊不小,他进书房时,曾仔细彻底地看遍书房每一个角落。当时,书房之中,空空无人。他刚才开书桌暗道时,书房门一直是朝他紧闭的,即使有人趁他开锁时进来,想绕到他身后出现,也必须要经过他身边,他怎么可能一丝觉察都没有呢?那么,这影子究竟是……
  萧错只好举起火柴,提心吊胆地顺着影子朝上看个究竟。不料,火柴“噗”的冒了一缕青烟,灭了。随着火柴熄灭,影子立刻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一个闪电打来,墙上立即有张人脸显示出来,那人呼吸又粗又急,呼哧作响,鬼气森森地倚在墙上,吓得萧错差点魂飞魄散,忍不住失声叫喊起来:“爸——”
  “嘘——是我,错儿,快把衣服脱下来,垫在地上。”此人正是萧错的父亲——萧明恒。
  萧错听出父亲声音虚弱,有气无力,又带着几声苍咳,知道是遇事了。他急忙把盒子,塞回书桌暗道。他来不急细想,快速脱下外套,铺在地板上。只见父亲身子一斜,从他的背后,又栽下一个人来。
  萧错低头一看,这人身体很小,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他嘘声问道:“这……是死的?还是活的?”萧父捂着右臂,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箱和一只手电筒,他强忍着疼痛说:“她没死,只是摔晕了。”
  萧错赶紧伸手推了推那人,想把她身体翻正。谁想到,这一推,沾得满手都是血迹,萧错头皮炸起,惊叫一声:“啊呀……是血……她怎么伤得这么重?”
  萧父从药箱里,拿出一把手术刀,递给儿子,说:“她没事,血都是我流出来的,快帮我把胳膊里的东西取出来。”萧父说完话,服了颗止血药丸,拿出几块纱布咬在嘴里,左手举起手电,给儿子照明。
  萧明恒是个野外考古工作者,意外受伤回家,是司空见惯的事。但这次却与往日不同,萧错接过刀,割开被血染透的衣服时,着实吓了一跳。萧错瞧得清楚,那分明是枪伤。
  萧错和萧父经常一起扛枪、打猎,对子弹虽然略懂一二,但不精通。萧错当时并不明白,萧父中的是低速枪弹伤。如果是高速枪弹,穿透能力很强,很少会留在体内。低速枪弹伤一般很少造成穿透伤,而且弹道方向很不规则,确切来讲就是诡异。因此,从弹道入口去找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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