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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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飞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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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个一个爬了出去,外面是满目的森林和山。一瞬间,各种各样的色彩扑面而来,在一个黑暗压抑的洞穴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接触到的颜色只有无尽的黑暗、晦涩的灰黄,以及灯光的惨白,再次看到大自然所有的色彩,金黄的阳光、宽阔的蓝天、墨绿的树木,我无法形容那些颜色的炫目和饱满,几乎晕眩了过去。
  王四川放声大吼,对着蓝天跪倒,我们都瘫倒在他身边,让阳光肆意地照在我们身上,把几个月的阴冷潮湿除去。
  我从来没有觉得,晒到太阳会是如此的舒服和幸福。原来我们早已经拥有了那么美好的东西,最不可或缺的东西,往往因为习惯而不被人注意。
  休息了一会几,我的眼睛才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这些我曾经认为无比枯燥的树木和蓝天,如今无比的鲜活。
  我爬起来开始打量四周。这个山洞处在一个山谷腰的阳面,我不清楚这里距离我们进入的那个口子有多远,但根据我们走的时间,直线距离不会太远。地面上的后勤部队营地应该就在附近。
  零号川是地下河的主干,但出来的洞口却是这么小,真是让人想不到。
  王四川第一个招呼了一声,指着一边的悬崖,那里有一条小瀑布流下,后面还有一道缓坡,我们在那里洗了脸,然后往山上走去。
  山并不高,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足够眺望四周的高度,老田筋疲力尽地坐下来休息,我踏上崖边一块凸起的石头,看向远方。
  四周没有军营,没有炊烟,只有一望无际的树木。
  北方的林子没有南方雨林那种遮天蔽日的茂密,但这里的树木都异常高大,显得凛然而不可侵犯。
  我心中刚刚涌起的力量又微弱了下去,我们坐车进这个森林用了几天时问,如果想徒步走出去,恐怕此后的辛苦危险不会比我在洞里的时候差。
  森林里不能抽烟,可我这时什么都不在乎,点上狠狠吸了两口,感觉总算有股力量从肺里弥漫开来。
  不过,无论如何,蓝天让我感到无比的神清气爽,天是如此广阔,难怪王四川认为天是神明之主。
  重新在天空下行走,感觉是从地狱返回了人间。
  当晚我们就在山上露营休整,之后一共休息了三天时间。
  我们先是挖了一些野菜煮汤充饥,到了晚上就挤在篝火边上,看着漫天星空进入睡眠。
  第二天王四川又用树枝做了几只布鲁,打了几只野鸡回来烤了吃,我们逐渐恢复了体力。
  三天后,我们开始寻找出去的道路。
  为了避免迷路,我们留下老田看守篝火,在山顶燃烟作为标志,我们每天出去寻找,傍晚以燃烟作为目标返回。
  两天后,我们找到了那座废弃的日本军营。 它已经完全被荒草淹没,整个营地里的杂草有齐腰深,屋顶的落叶几乎要把房子压垮了。
  铁丝网上全是藤蔓,和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大不相同。 营地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无法相信地拨开杂草走进去,看着四周的一切,我清晰地记得那时候我们大部队驻扎在这里,四周的杂草几乎全部被清光,屋顶的落叶也被清理干净了。现在怎么会这样?
  我不相信仅仅几个月时间这里会重新变成这样,这里看样子最少有几十年没人到过了,我们是到这里的第一批人。
  那一刹那,我甚至以为这是另外一个被废弃的营地。
  “为什么好像之前的一切,我们来过的痕迹都消失了?”王四川道。
  我低头不语,走迸军营进到那些木房里,看到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上都积满了灰尘,木板的缝隙里也全是小虫。
  那种程度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正如王四川说,我们来过这里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了。
  这简直像是一场梦,在梦里我们干了很多事情,但醒来以后发现那些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就真当是梦了,可惜我们有这么多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真的进入到一种疯狂当中了吗?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老田低声抽泣起来,我们无法解释这一切,我们连提出假设的办法都没有。
  王四川并不信邪,说也许是这里的草长得快,他拉着我们到四周探索,然而越找越不对劲,不仅四周没有我们活动过的痕迹,来的时候工程兵开路砍出来的车道也没了。
  那些被砍掉的树,是不可能这么快长出来的。
  “我们疯了,我们都疯了。”来到军营的木屋里休息,老田一直喃喃自语,忽然笑了起来,“你们都是疯子,没救了,我还知道自己疯了,我还有救。”
  我看着他的样子叹了口气,老田是一个死脑筋,思想僵化,遇到这种事情,他有点倒不过来,我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在老田的笑声下,气氛更加的诡异,我感觉再这么下去,不仅是他,我也非疯了不可。
  我决定不去想这些奇怪的事情了,比起这里难以解释的现象,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我们该怎么办。
  原本我想着即使找不到部队,找到车道我们也可以出去,但看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几乎是被困在这里,一切只能****重来,而且得更加小心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进来的路本来是对我们保密的,我们不仅不知道自己在这片原始丛林的什么位置,连这个丛林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是在国境线外,那我们就算走出去也可能会被抓起来。
  事情开始严峻起来。
  四十九、不太对劲
  无论如何,首先要确定自己的位置,王四川说:“如果我们在蒙古,万一走错了方向也许会走到苏联去,而且不管是哪个方向,离有人烟的地方都很远,在森林里太容易迷路了,看来我们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理论上只要一路向南走,一定能出去。”我道,在蓝天下多走点路我现在并不抗拒,“咱们以前摸林子的时候来回是好几个月,时间倒不是问题。”
  “问题是你受了枪伤。我们没药,你的伤口不可能自己好起来,肉会从子弹周围开始发臭。”王四川道,“除非把子弹挖出来,但处理不好伤口会发炎,死得更快。而且,我们没有食物,饿肚子走不了多远。”
  “你有什么主意?”我问道,我看他好像也不是特别担心。
  “这里离林区肯定很远,你看这里的树这么茂盛,往远看哪里都一样。说明几十年内这里都没有被砍伐过,这地方的偏远程度肯定比我们自己想的还要厉害。我们都知道这种山路有多难走,你受了伤,老田又是这副样子,我们应该就地休养一段时间,以静制动。”王四川接着道,“烧点湿柴,附近如果有猎人或者护林的,看到烟会以为森林着火然后赶过来,同时,我们打打猎,晒晒干果,储备足够的食物。”
  我想了想,王四川没说错,我们现在确实不太适合长途跋涉。
  以前我们走林子,虽然会在林子里待很长时间,但离最近的补给点都会保持在三到四天的路程内,还有骡子和驴帮忙运输物资。
  这一次性质不同,没有枪,王四川只能打一些山鸡野兔之类的东西,每次都要消耗大半天时间,这样边打猎边赶路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出去,他要是在路途上生病或者受伤,我们就死定了。
  我们是在深秋进入丛林里的,休整了一个多月,当时的天气已经非常冷,又在洞穴里熬了几个月时间,前后算算,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1963年的春天。
  我相信按照王四川的计划做,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我们把露营点移到了军营里,毕竟这里有房顶,当晚王四川烧出了一些草木灰,尝试拔出我的子弹,可没成功,只能用皮带扣把子弹挖了出来。那比中弹的时候还疼,用文字绝对形容不出那种痛。
  之后,王四川便开始实行他的计划,先是他自己一个人打猎,我伤好了一些后,他也开始教我。
  和王四川打猎还是很有意思的,投掷布鲁是从小就需要锻炼的技术,而且需要天赋,我不可能学会,只学了一些制作陷阱的方法。
  我们每天收获的猎物除了当天的伙食,剩下的都用烟熏干处理。
  这个时期的北方,林子里的野生动物还是很多的,基本上每天都有收获。
  我们的进展很顺利,很快房梁上的熏肉都快挂满了。
  老田没有参与我们的行动,他一直在想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们打猎的时候,他就在附近转悠,想找出什么线索。但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经常半夜跳起来和我们说一些匪夷所思的假设,慢慢人就变得一惊一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我觉得他真的有点不正常起来,给他做思想工作也没有用,只能让他看家。
  打猎的时候,我们有几次经过了一个区域,我觉得很像当时我们下去的那片垂直洞口。但是,我们在那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那个天坑洞的入口,整片区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是落叶。
  我记得当时开会时说过,那个洞口是被落叶埋住的,我不知道是自己认错了,还是那个洞口确实被埋在了落叶下面。
  更让我奇怪的是,我发现,在这段时间里,这里的天气开始明显地变暖。
  在我的计算里,我们现在处于春天,但是,猛烈的日头却告诉我不太对劲。
  王四川也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北方其实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四季,春天和冬天没有太大区别,夏天倒还很凉快,入秋之后就会很快变冷,10月就开始下雪,现在这种温度明显已经是夏天了。如果现在是初春,只可能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遇到了暖春。
  王四川分析,我们现在也许在靠近海边的地方,被太平洋暖气流影响。
  如此一来,我们便错误地估计了我们的时间,北方的暖春是少见的天气。天气一热草木生长,这种地方会有狼群,我们没有武器,会比较棘手。
  当时我们算了一下,熏好的肉只能支撑一个多月,我们原本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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