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减一等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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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减一等于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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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最后说的那句“以后不要对任何人披露我们的交往”让张古感到骇异。
  七、井
  司马太太的丈夫是个军人,驻地在草原上。那地方很远,好像叫什么红格尔。
  他现在还不能带家属,只有两地分居。
  他一年探一次家。
  迢迢出生以后,只见过爸爸一面。
  迢迢出生时才3斤重,身体状况一直很不好。她厌食,经常生病。
  司马太太带她到医院看过很多次,没一点实质性的病,就是体质弱。
  全家人把迢迢当成掌上明珠,特别娇惯,她要什么给什么。
  全家人包括迢迢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司马太太把那个男婴抱回家了。
  没想到,迢迢见了那男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闹一边朝妈妈身后躲,怎么哄都哄不好。
  她已经会说一点点话,她指着那个男婴惊骇地说:“妈妈妈妈妈妈,打!打!”……
  那天,迢迢一直哭个不停,一直躲避那个男婴。
  司马太太急坏了,她弄不明白,迢迢怎么见了那个男婴就像受到了巨大惊吓似的?
  过了几天,迢迢似乎好了点,不再哭闹了,但是她还是不跟那个男婴玩。
  又过了几天,迢迢勉强跟那个男婴在一起玩了,但是她似乎对他很排斥,什么玩具都不给他玩。为了抢夺一个布娃娃,他俩打起来。
  司马太太吓得急忙过来把男婴抱到一旁。
  布娃娃到底落在了男婴的手里。
  迢迢哇哇大哭。
  她指着男婴还是说:“妈妈妈妈妈妈,打,打!”
  司马太太又拿来一个布老虎,给迢迢:“迢迢乖,玩这个。”
  迢迢哭得更厉害了,指着那个男婴 :“打!打!”
  司马太太没办法,就过来对男婴说:“妹妹哭了,你把这个布娃娃给她,听话。”
  男婴不说话,把布娃娃扔在了地上。
  司马太太捡起来,吹了吹灰土,给了迢迢。
  迢迢委屈地拿起布娃娃,一个人玩去了。
  司马太太把男婴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找了一个动画片:“看电视,看动画片,可好看了。”
  迢迢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啪”地闭了电视。然后她排斥地看着男婴。
  她这几天刚刚学会开关电视机。
  男婴指着迢迢,嘴里“呜呜咿咿”地说什么,好像在告状。
  司马太太又打开电视:“迢迢,你这样是不讲道理。”
  迢迢又一次闭了电视。
  司马太太叹口气,只好强行把迢迢抱到卧室去。
  司马太太回来刚要打开电视机,就传来迢迢惊天动地的哭声。
  没办法,司马太太说:“叉,咱不看了。”
  男婴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晚上司马太太把迢迢放在自己的一边,把男婴放在自己的另一边。
  迢迢还在吃奶。
  她扒开***内衣,小嘴裹住***一只奶头。
  男婴在老老实实地看。
  司马太太的心中有一点难过,就问:“叉,你吃吗?”
  男婴还在看。
  司马太太用一只胳膊把他抱起来,让他吃另一个奶头。
  迢迢大哭,排斥地奋力地推男婴。
  推不走,迢迢就狠狠挠了他一下。
  眼看着男婴的脸上有了几条指甲印,司马太太吓得赶快把他推开了。
  男婴仍然没有哭,他愣愣地看迢迢。
  司马太太对迢迢说:“你怎么能欺负人呢?坏孩子!”
  迢迢哭得更委屈了。
  司马太太只好抱住她:“好了,别哭了,妈妈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迢迢还在哭。
  司马太太说:“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
  迢迢想了想,止住了哭,抽抽搭搭地说:“我要吃糖!”
  不管怎么娇惯,平时司马太太从不给迢迢吃糖,她天生气管就不好,总咳嗽。
  司马太太严肃地摆摆手:“就是不能吃糖,牙会黑的。”
  司马太太:“好吧,妈妈去拿。”
  她下床拿了一颗糖,剥开,递给迢迢。
  迢迢吃了糖,好像心满意足了。
  迢迢又看见了男婴:“不要!不要!”
  司马太太说:“好,不要他。”
  把灯一关,说:“那个小孩走了!”
  迢迢没有怀疑,幸福地抱住了妈妈。
  睡到半夜,起风了,吹得窗户“啪啦啪啦”响。
  迢迢又哭闹起来,把司马太太惊醒了,抱起她轻轻地悠,哼着摇篮曲,可是怎么都哄不好,迢迢好像特别害怕,嘴里不停地说:“妈妈妈妈,打!打!……”
  房子里漆黑。司马太太有点瘮。
  司马太太想,迢迢这样霸道,不容人,长大怎么办?
  可是,司马太太又不知道怎么教育她。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迢迢终于就和男婴玩到一起了。
  司马太太在织一件毛衣,抬头看窗外,迢迢正和男婴一起追气球。
  那是一只绿色的气球。
  迢迢和男婴都穿着红色的衣服。
  那幅孩童嬉戏图很鲜艳。
  迢迢在咯咯笑,男婴也在咯咯笑。
  司马太太感到生活很美好。
  她又一次抬起头的时候,吓得大惊失色!
  那只绿色的气球飘到了院子外的井边!
  那井是17排的公共汲水点。
  迢迢和男婴在井边玩气球,迢迢离井只有一尺远,一转身就会掉下去!
  而男婴正趴在井边朝井里观望。
  司马太太想喊又不敢喊,她不敢惊动他们。
  她立即屏着呼吸向两个孩子走去。
  她的腿很软,在不停地抖。
  她悄悄来到他们身边,用一条胳膊猛地把男婴抱起来,又用另一条胳膊抱起迢迢。
  回到屋里,司马太太把两个孩子狠狠训斥了一番。
  迢迢又大哭。
  男婴吓得缩到屋角,老老实实地看着司马太太。
  自从这次以后,迢迢和男婴再也不敢去井边了。
  司马太太的家没有电脑。小镇有电脑的人家极少。
  张古觉得,这下终于可以弄清楚“永远的婴儿”到底是谁了。
  他打电话问冯鲸:“最近,那个‘永远的婴儿’还在网上和你碰头吗?”
  冯鲸:“没有啊。”
  张古:“这就对了。”
  冯鲸:“为什么?她说她又要考试。”
  张古:“那是骗你。‘永远的婴儿’最近到司马太太家了,司马太太家没有电脑!”
  冯鲸:“真吓人!”
  张古:“不信走着瞧,你的美眉最近不会有消息。”
  可是过了几天,冯鲸给张古打电话来,笑着说:“你别乱猜疑了。她昨天又出现了,我们聊了几个小时呢!”
  张古动摇了:真的是自己搞错了?
  如果“永远的婴儿”真的是那个男婴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他在周二的夜里,等司马太太和卞太太都去打麻将的时候,悄悄潜入卞太太的家,进入一个另类的世界和那个“三减一等于几”碰头。
  小镇很安宁,夜不闭户是经常的事。
  张古想象——在这个人声鼎沸、阳光普照的人世间,阴暗潮湿冰冷的男婴很孤独。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在网上才能开口讲话。
  只有在互连网上,在那个隐形的虚拟世界里,他才敢撕破婴儿的表皮。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三减一等于几”一个人和他聊天。
  他发疯地寻找他。
  有一段时间,男婴没有在网上和“三减一等于几”聊天,就像吸血鬼一直没有喝到血一样,他脸色纸白,奄奄一息。
  男婴最后就趁卞太太不在,像贼一样溜进去……
  张古觉得这种猜测如果成立,那么就说明这个男婴还曾经潜入过自己的家,随身听里那个婴儿古怪的笑声就是佐证。
  张古走到房间外,深深吸了一口阳光。
  阳光暖洋洋,让人心里很踏实。
  这一刻,张古突然对自己的一切想象又表示怀疑了。
  他的一切不祥的预感仅仅是预感。
  到目前为止,小镇很太平,没出什么事。没有人莫名其妙地死亡,没有地震,没有瘟疫,没有谁疯掉……
  只是自己的随身听里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声音,那算什么事呢?
  鬼知道周德东的盒带出了什么问题!
  谁知道是不是冯鲸搞的鬼?
  这个鬼东西不是还用“三减一等于几”吓过自己吗?
  这时,司马太太抱着那个男婴溜达过来。天特别的蓝。
  她跟张古打招呼:“没上班呀?”
  张古:“休假。”
  她站到张古跟前,放下那个男婴。地上有几只鸡雏在觅食。那个男婴兴奋地挥动小手,“呜咿呜咿”地叫。但是,他站在原地,不敢靠近那些鸡雏一步,只是做出打的样子向那些小生灵示威。
  司马太太喜滋滋地看着他,说:“这孩子很聪明,刚来的时候根本不会玩积木,现在他都能摞很高了。”
  司马太太情不自禁地讲起叉的一些充满童趣的小故事,她觉得十分好玩,有时候讲着讲着自己就笑起来。
  张古不觉得有多么好玩,不过,这时候他感觉到叉真的是一个婴儿。
  迢迢对男婴的排斥一直没有根除。
  她经常为抢夺一个玩具汽车,或者开关电视机,把男婴挠出血。
  可是,他从来没有打过迢迢。
  他的个头比迢迢高一点,他的力气也比迢迢大一点,但是他从来不动手。迢迢挠他,他就朝后缩。
  大家都夸男婴好。
  迢迢受惊吓一直没有平服,夜里她还是没完没了地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妈妈,打!打!”
  司马太太当笑话讲过迢迢对男婴的排斥。
  孩子的事情,没有人太注意。
  只有张古感到惊怵。
  他的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可怕的假想:小镇上并不是只有一个男婴,而是有两个,明处有一个,暗处还有一个!或者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
  迢迢一定是看见男婴身后挡着的那个了,或者她一定是看见男婴里面包藏的那个了!
  张古为这假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天司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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