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闹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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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深处闹革命-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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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萨——北京,四点二十开始登机。
  展行换了登机牌,拿着转经筒晃来晃去,惊心动魄的拉萨之行结束了。死的死,散的散,早知道多买点纪念品。
  回去还不知道孙亮得怎么骂,估计会被押送回纽约,再也不能到中国来了。
  想到林景峰,他就忍不住掉眼泪,展行边走边把眼泪往肚子里吞,旋着转经筒,看到登机口前站着一名红衣喇嘛。
  展行停下脚步,依稀觉得这人面熟。
  “您好。”展行:“我们在……啊!”
  展行想起来了,在拉札公路上,半山腰的庙宇里,不正是这个喇嘛?当时他闭着眼,现在则是睁开的,一时半会展行没认出来。
  红衣喇嘛回礼,和蔼笑道:“我来送一位长辈上飞机,你要回家了,在拉萨有什么收获?”
  展行道:“只买了一件东西,就这个。”
  红衣喇嘛接过转经筒,示意道:“转经筒是顺时针转的,你转错了。”
  展行尴尬笑道:“哦,谢谢,您怎么称呼?”
  红衣喇嘛把转经筒交回给展行,答:“仁德苍加。”
  展行点了点头,接过转经筒随手转了转,红衣喇嘛又道:“转一周,如念《大藏经》一次;转两周,如念所有佛经一轮;三周可消身、口、意障业;十周消须弥山般罪障;百周功德可比阎罗;千周万周,证得法身;十万百万,悉得安乐;千万周者,渡六道众生脱离苦海;亿万周者,立地成佛。”
  展行:“……”
  周围聚了一圈正要离开拉萨的游客,纷纷被老喇嘛的讲道吸引过来。
  展行道:“我……只知道转它能念经,原来还有这么大的来头,里面的经文是什么经?我见过经文,但读不懂藏语。”
  仁德苍加喇嘛微笑道:“有的是六字真言,有的则是别的,你手上的是玛尼经筒。”
  展行点了点头,他说:“我在布达拉宫广场买的,也有用?”
  仁德苍加答:“心诚则灵。”
  展行忽然起了个念头,把转经筒的盖子拆开,随手取出经文。
  “你……走路来的?”展行问。
  仁德苍加道:“坐车来的。”
  展行道:“我想回八角巷,能载我一程么?”
  仁德苍加笑道:“当然。”
  八角巷尽头:
  天色昏暗,林景峰修长的影子被投在古远的地砖上,眉毛,侧脸,形成一个英俊的剪影。
  他抬起双手,全身前倾,扑倒在地上,喘了口气,缓缓起身,继而再次前扑。
  整个人从站立到扑倒,直至额头触地,方站直身子,如此不断循环。
  展行的脚步声。
  林景峰听脚步就知道是他,双眼仍虔诚地看着佛像:“怎么又回来了?”
  展行说:“你在做啥?”
  林景峰道:“磕等身长头。”
  展行问:“有什么用?”
  林景峰道:“祈愿。”
  展行点了点头,站在一边,林景峰反复前扑,满身大汗,额头通红。
  展行站着数数,林景峰扑了一次又一次,展行忍不住问:“你要磕几个?”
  林景峰:“一千个,现在到三百二十七个了。”
  展行:“我帮你数吧。”
  林景峰一次接一次地前扑,展行数道:
  “三百二十八、三百二十九、四百、四百零一,四百零二、四百三十八、四百三十九……五百……”
  林景峰:“你会下地狱的。”
  展行:“佛说,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
  林景峰:“……”
  展行:“你磕这么多等身长头,祈的什么愿?”
  林景峰:“跟你没关系。”
  林景峰扑倒下去,展行扒在他的背上,把林景峰压着。
  林景峰咬牙撑起来,几下猛撑:“刺啊——擦!”
  “又做什么!数到几我都忘了!”林景峰怒道。
  展行抱着林景峰的脖颈,趴在他的背上:“重来吧,从一开始。”
  林景峰:“我会死在这里的……你快下来!”
  展行:“你告诉我祈的什么愿,我就不捣乱。”
  林景峰趴在地上,侧脸贴着冰凉地砖:“说出来就不灵了。”
  展行抱着林景峰,依在他背后:“灵的,我刚刚见了个老喇嘛,他说心诚则灵。”
  林景峰:“哦,我祈的是,愿我爱的人,此生平安喜乐。”
  展行瞬间红了眼眶,鼻子发酸:“已经灵了啊,现在就挺高兴的。”
  林景峰:“又自以为是了,有说是你么?”
  展行:“有,人证,物证都在了。”
  展行取出经文,缓缓展开,凑到林景峰面前,上面赫然是他的笔迹:
  展小贱,我也爱你的,过来吧——小师父
  札达边境,喜马拉雅地宫:
  军人们大声叫嚷,挥手,军车载走尸体。
  大门缓缓合拢,把地宫关进了一片黑暗里,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壁画下的岩石旁,两只手拉着手,张牙舞爪的小人,外加一只蹦蹦跳跳,三只脚没画完的猫,以及数人龙飞凤舞的笔迹:
  展小健到此一游。
  林小峰到此一游。
  霍小虎到此一游。
  ——卷二?无头佛?End——
  Chapter32
  华南之剑,特别行动部队基地。
  公共休息室里坐着三个人,一人在玩算盘,打得劈啪响,另一人在看电视——天线宝宝,唐悠在桌边调试一把手枪。
  红发把背包朝桌上一扔。
  “哟,红毛回来了?”玩算盘那男人笑道。
  戴帽那男人推了推绿色贝雷帽,问:“蓝呢?”
  “唔,小唐,你要的转经筒。”红发道:“蓝去组织汇报任务档案了。”
  “有什么收获?”唐悠问。
  红发道:“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小孩……新产品?”
  “咔”一声轻响,唐悠用一根小铁丝把枪里的弹簧固定住:“新制造的霰弹枪,覆盖面改良了一倍,可以在四十步外准确打击表面积三十平方米的目标物,缺点是间发时间更长。”
  唐悠把手枪收进匣子里,随手扔在架上:“雷管的引爆时间改为可控,一秒到一分钟,装在箱子里;口香糖炸弹还有两盒,冰库里的硝化甘油用完了,蓝哥上次要的红外线隐形眼镜也做出来了……”
  唐悠把桌上转经筒胡乱塞进背包:“在冰箱上面。”
  红发:“你去哪?”
  唐悠道:“不去哪,回房间睡觉。”
  休息室内三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唐悠,唐悠十分紧张,问:“怎么,还有事么?”
  “没有!”三人齐声道。
  唐悠说:“我回去睡一会……别来叫我。”
  红毛悠然点头。
  唐悠道:“就这样。”说毕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深呼吸,转身取出一套电动工具,旋开角落里的铁栅,钻进通风口里。
  唐悠小声说:“哥哥们,再见。”
  起居室:
  红毛:“他该不是想离家出走吧。”
  戴绿帽的不置可否:“多半是了,昨天还听见他在房间里拆通风口。”
  玩算盘那男人笑道:“小唐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撒谎,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红毛道:“其实他可以走正门。”
  戴绿帽的说:“随他去吧,小孩子都坐不住,玩得不想玩了自然就回来了。”
  唐悠艰难地搬开下水道井盖,满身污黑地爬出来,吁了口气。
  终于自由了!蓝天!大地!我出来了!
  先得找间宾馆,洗澡,开房,再买点吃的。
  “开一间房。”
  唐悠找到旅店,掏出钱包,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钱带了,卡也带了,忘记带身份证。
  唐悠钻回下水道,原路回去取,发现通风口从里面被封死了。
  唐悠:“……”
  北京:
  孙亮在开一个视频会议,秘书走过来,匆匆在孙亮耳边说了几句话。
  孙亮马上道:“各位请稍等。”说着出了会议室,左右望望,问:“拉萨的电话?小贱的?”
  一名工作人员看了看秘书,没有人说话。
  孙亮:“?”
  秘书道:“老板,拉萨刚刚打来电话,是关于古格遗址考察的大致情况;我让他们稍等,对方说没有时间,交代完就挂了。”
  孙亮道:“说。”
  秘书:“人文学院的考察队伍,遇上边境火力冲突,嗯……有人牺牲了。”
  孙亮:“……”
  秘书:“李院长,阳教授,以及六名学生,都死了。”
  孙亮:“……”
  秘书:“甥少爷……到目前为止还活着,现在正在上海的一家医院……老板!老板!挺住!”
  孙亮:“他……受伤还是生病,一次说完,快。”
  秘书:“不清楚,甥少爷的信用卡有账单,似乎是很严重的……问题,您看……”
  秘书拉出一长串刷卡记录,孙亮哐当一声,终于倒了。
  上海,协和医院。
  女护士道:“病人家属呢,过来签个字,谈谈情况。”
  展行进了办公室,接过病情报告,主治医师是个中年人,问:“需要让病人来听听么?”
  展行道:“不,先给我说一次。”
  主治医师点了点头:“您是他的……”
  展行头也不抬,在单子上签字,答:“未婚夫。”
  主治医生楞了一会,而后理解点头:“林景峰,年龄二十二,这位病人的症状有点麻烦……可能需要高昂的医药费。”
  展行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生了什么病?我亲眼看见他给自己注射一种药物,是毒品么?”
  主治医生道:“不,不能算是毒品,正想和您谈谈这个问题。”
  “昨天您交来的药物,经过我们的分析化验,是国外的一种新药,这种新药里的成分还没有经过临床实验,主要作用是麻痹患者的中枢神经。”
  展行:“有没有依赖性?”
  主治医生道:“很庆幸,没有。”
  展行松了口气,主治医生又道:“但它的副作用,比产生依赖性更可怕。”
  展行可怜巴巴道:“叔叔,你把话一次说完成不……”
  主治医生作了个投降的手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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