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by四叶铃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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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by四叶铃兰-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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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星将她揽入怀里,她一点儿也没挣扎,似突然寻到了温暖和依靠,抱着这个依靠痛哭失声。
他叹息一声,轻声道:“傻丫头。”却忽听她下意识不满地反驳道:“乌龟星!”不禁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将她拥在怀里,任由她哭。
她蜷缩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他亦回抱住了她,给她温暖也给了她依靠,却忽听她在自己胸口乞怜般轻声道:“修,不要离开我,是我错了,我错了,错了……”

棋逢对手


她在一声声我错了中不管不顾地醉死过去。
宋子星眼中闪过怜惜亦有些怅然,抱着她的手臂却越发地紧了。
徐清站在房下黑暗处,时不时拿眼睛偷瞄着屋顶,屋顶的女子很美很美,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受将军吩咐,今夜他一直埋伏在国舅府外,当一女子飞身而出时,便尾随其后。他一向自诩轻功不差,可一路跟下来,还是险些跟丢了,幸好这个女子跑着跑着脚步踉跄,似也无心再跑,坐在一个大院的屋顶就哭了起来,哭得甚是伤心。幸好此处院落是一处荒废的宅子,此刻又夜黑无人,他便一边放出了信号一边躲在角落守着,终于等来了将军,却见将军抱着这个女子的怜惜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
没过多久,花无多便再无声息,已然醉死过去。宋子星抱起了她,拾起了只剩半瓶的千醉放在她怀里,趁着夜色离去,徐清紧随其后。
千醉不是普通的酒,寻常人闻了都要醉过去,喝一口要醉上三天三夜,何况花无多一连喝了半瓶。虽然花无多酒量一向好,可这一醉,竟也醉了七日之久。
走了一遭书院,亦没能寻到花无多的踪迹。公子翌与公子琪各怀心思,分别回了各自居所。
公子翌回到大名府,便唤来府中探子,问道:“宋子星现下有何动静?”
探子回道:“昨晚,宋将军派了数人在京城各地搜寻什么人,不过宋将军本人却一直待在京城府邸,未曾出来。”
公子翌挥退了探子,沉吟半晌,忽地起身出了门去,杜小喜与数名护卫跟在身侧。
宋子星在京城亦有府邸。
宋子星此次来京城,一方面是宋家受了刘家邀请,另一方面是听说近日皇上贵体违和,进京探望。不过皇上身体一直欠佳,能否见他还是未知。
公子翌的马车停在安南将军府邸前,车门打开,他泰然自若地自车中走出来,带着一脸笑意。
今日的阳光有些炽烈,他微微抬头眯起眼望了眼刺眼的日光,明明眼中有着厌恶,却仍笑意不减。
他带着众家仆走到将军府前,递上拜帖,门口侍卫见他举止衣饰均不凡,自不敢怠慢,忙接了拜帖进去通传。片刻,二人大踏步而来,当先那人,身着便服,颇为随意,举止透着清贵,脸上挂着一贯的淡雅笑容,不热烈亦不叫人觉得被冷落。
公子翌目光一亮,笑着向那人拱手一拜,道:“宋将军,小弟今日冒昧来访,不知有没有打扰到将军。”
宋子星加快脚步迎了上来,道:“翌公子何出此言,翌公子亲自来府中拜访,实是贵客,宋某荣幸之至。”宋子星与公子翌在门口客套一番,便将公子翌迎进了府。
大厅中,唯有杜小喜跟在公子翌身边,其余侍卫都留在了外厅候着。
丫环将热茶奉上,而后静静退下。公子翌笑道:“将军此来京城,计划留几日?”
宋子星道:“家中事忙,还有许多事情待我回去处理,我在京城也留不了几日,待进宫面见了皇上,便要回江南去了。”
公子翌摇头惋惜道:“将军此来京城不易,若然不弃,小弟愿尽地主之谊,带着将军在京城游玩一番如何?”
宋子星笑道:“这当然甚好,便有劳翌公子费心了。”
公子翌性喜玩乐,四处招摇,在京城十分有名,宋子星自然也听说过一二。据闻,京城公子中最会享受最擅长吃喝玩乐者,公子翌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最近还增加了一个强项,弹琴。或是因许夫子亲传之故,公子翌的琴技的确在京城首屈一指,但他的琴艺不在其他地方展露,只在杏花春雨,杏花春雨是什么地方?提起这杏花春雨,恐怕京城公子闻其名无不暧昧一笑,杏花春雨和明媚小筑是京城最有名的两家妓院。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杏花春雨有京城头牌名妓杜芊芊,明媚小筑有个可与杜芊芊一争长短的名妓丁巧儿。杜芊芊擅舞,丁巧儿擅歌,杜芊芊身材高挑美艳迷人,丁巧儿细致柔美温柔入骨。她二人各有千秋也各有各的追捧者。而公子翌虽是这两家常客,却是杜芊芊的入幕之宾。
提起公子翌便有说不尽的风流桃花色。
这不,公子翌引着宋子星一路游玩瞎逛,将这京城几乎逛了个遍。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倒似一见如故。
傍晚,望着头顶的金字招牌上一角篆刻着一个小小的“李”字,宋子星道:“李家的酒楼不知在京城有几处?”
公子翌道:“李家的酒楼在京城一共有六处,不过,唯独这一家,雅致清净。宋兄,请。”
宋子星道:“请。”
二人相携进了酒楼,跑堂小厮穿得干净利落,让了两位公子及其随从共十二人进了后院。公子翌早先遣人来定了位置,小厮便将二人带到后院一处幽僻的阁楼,阁楼上书“雅竹”二字,四周种满了竹子,的确如公子翌所言雅致清净。
阁楼是独立的一栋,分上下两层,下面是给这些个公子带来的侍卫休息用餐的,上面才是有身份的公子们用膳的地方。
到了小楼,公子翌随行的侍卫便分列在阁楼下四角,还有一人先行上了楼走了一遭,方才礼让公子翌和宋子星上去。
宋子星见他吃个饭也如此小心,也不多言,只从公子翌随身几名侍卫的身手和脚步声听辨,均是一等一的高手。宋子星身旁只带了一个武政,武政心眼一向耿直,见吃个饭也这么折腾,有些不以为然。
宋子星与公子翌先后上了二楼,便又有两名侍卫站在二楼门口,而宋子星带来的武政却已被两人叫到一楼喝酒去了。二楼屋中只剩下公子翌与宋子星。
屋内桌案上摆放着酒水菜肴,二人先后礼让了坐下,杜小喜却在这时自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拿出一枚银针来,一一试了桌上酒菜,方才退下。
见宋子星丝毫不动声色,公子翌笑道:“让宋兄见笑了,自洛阳那一遭后,我父便如惊弓之鸟,对我处处小心。便是出外吃个饭也必须这么折腾一番。”
宋子星闻言神色不变,道:“小心谨慎是好事,我又岂会见笑。”
公子翌为二人斟满了酒,淡淡道:“我父一生只得二子,可惜我大哥年少早逝,唯今只剩下我一人,我父自然对我保护备至。”
宋子星淡笑不语。
“过些时日,我也要离开京城回京兆了。”公子翌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幸再与宋兄同饮一杯。”公子翌举起酒杯相敬宋子星,宋子星亦举起酒杯回敬,二人同时将杯中酒饮尽。
宋子星道:“有缘自会再聚。”
公子翌浅浅笑道:“听闻,宋兄曾经亦就读过南书书院?”
宋子星笑道:“是啊,已经离开三年有余了。”
公子翌道:“当时,可是院长亲授你们权谋之术?”
宋子星道:“正是。”
公子翌神情颇为神往,道:“你们那一届甚好,现今齐院长已经不亲自授课了。翌无幸听到他老人家的权谋之论,实是憾事。”公子翌一叹,又道,“我听夫子们提及,当年,你与陈东耀均是南书书院的翘楚,二人学识武功不分上下,势同水火,可有此事?”
“没想到这许多年,夫子们还念念不忘我二人。想是当时折腾得太厉害,让他们印象深刻了。”宋子星一笑,继续道,“的确,当年我与陈东耀均属武班学生,他晚我一年入学,陈东耀天生神力,武功师承南海一脉,他初入学便将午夫子打伤,还耻笑我们一众师兄弟不堪一击。当时年轻气盛,我便强出头与他比试了一番,因他武功的确高于我,便使用了小计险胜了他,当时只争一时输赢,想来也赢得不甚光彩,更与他就此结了仇怨。”
未料想,宋子星能将当初用计胜陈东耀一事说得如此洒脱不拘泥,公子翌一笑,便道:“胜负之事本就不以武力定论,午夫子每每提及宋兄都极尽夸赞之能事,说宋兄可是他的得意门生之一。”
宋子星哂然笑道:“听翌公子一言,看来明日须得备上些厚礼去书院看望一下老师了。”
公子翌道:“我要回京兆,也要去与各位老师辞行,明日我陪宋兄同去书院。”
宋子星笑道:“好。”
二人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阁楼外,月亮徐徐升起,月光映下,阁楼四周竹叶婆娑,无风,悄无声息。
公子翌与宋子星又对饮了一杯,方道:“我听说,当年,若论武功,你们师兄弟十数人齐上也制服不了一个陈东耀,可有其事?他当真这般厉害?”
宋子星点了点头,想起往事,笑道:“他的确厉害,当年和他打架,不下数十次。有几次他惹怒了我们几个师兄弟,便顾不得许多一起上去和他摔打,却都被他打得鼻青脸肿。他天生神力,体力也实在是好,说起来真是汗颜。有一次,我们数十人轮番上去消耗他的体力,却仍败下阵来。后来实在生气,就将他睡觉的被褥扔到河里。他想到是我们干的,便又来找我们打了一个晚上,我们差点儿被他累死。后来我们学乖了,就不再和他硬碰硬,专用些计谋让他难受。之后因为一些事,他离开了书院,总共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说起往事,宋子星也变得兴致勃勃,公子翌似听得神采奕奕,闻言,笑道:“可惜,我们这一届没有这样的人物。听说,陈东耀好美色,只可惜了楚田秀……”
公子翌言下之意,宋子星心里明白,便道:“他确是好美色,且十分挑剔。凡是被他看中的美人,至今还没有能逃脱他手掌心的。”
公子翌一笑,接口道:“院长的女儿齐欣可算京城第一美人,陈东耀离开书院莫不是与齐欣有些干系?”
宋子星道:“当年齐师妹也不过十三四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虽同处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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