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朱明(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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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朱明(明穿)-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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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自顾自的吃起酒来。
梅殷笑道:“奉公,除了钱粮外,马匹才是最重要的,我说的可对?”傅忠微微有些诧异,看了梅殷半饷方才拊掌笑道:“梅大哥果然厉害!”沉默了半天的欧阳伦却是呵呵笑道:“奉公莫非今日才知晓?我们这群驸马都尉中,皇上最为喜爱的就是梅大哥,这可是举世皆知的事。”这话却是隐隐透着几分酸意,傅忠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傅忠轻轻玩着手中的酒杯,笑道:“你们还真别小看了战马,北元兵力虽比我们少,战马却是比我们要多,北元的骑兵彪悍可是天下闻名。”王宁和欧阳伦心中一动,对视了一眼。洪武帝已下令布政使司由藩王辖制,目前北方兵事的钱粮兵器均由燕王负责,如若解决了战马的难题,必将是大功一件。
两人心中正各自转着念头,又听傅忠继续道:“当年征南,不过是巴掌大的一个云南,若不是那里的土著用当地的茶叶从西蕃换来不少马匹,大明军队何至于打了那么多年?”
洪武年间的驸马仪宾大多出身勋贵武将家庭,耳濡目染,对兵略兵策自然是有自己的见解,傅忠一番言论,却是让众人开始讨论起来,宴席顿时变成了讨论会。欧阳伦出身文官家庭,微微有些搭不上话,陪坐了半饷就起身去更衣。梅殷和李坚对视了一眼,也相继起身离开了宴席。
欧阳伦更衣出来,早已有长随过来递上了热毛巾,他擦了擦脸就往雅间走去,走到拐角处,却见梅殷和李坚没带任何侍从,鬼鬼祟祟的进了一间颇为偏僻的屋子。欧阳伦微惊,心念一转,收住了脚步,低声斥退了长随,悄悄跟了上去,左右看了看没人,就将耳朵贴在了窗户上,只听屋内传来两人的对话:
“元实,那西蕃的商人什么时候离京?”
“大概两个月后。”
“时日不多了,那批茶叶可得尽早筹齐。”
“梅大哥,这可是私茶,一时半会儿哪里能凑得齐这么多?”
“凑不齐也得凑,你没见王宁今日那表情吗?要是燕王先于我们从西蕃那里换得马匹,北边就尽握于其手,东宫对北方兵事哪里还有半分掌控。”
“我尽力吧。”
两人嘀嘀咕咕讨论着,声音更低了,欧阳伦连忙退了出来,躲会更衣间,抹了抹额头的汗,梅殷和李坚好大的胆子,居然打起私茶的主意。他想了又想,心中已是有了主意,方才返回雅间,只见梅殷和李坚早已回到了座位上,若无其事的吃着酒。
王宁见欧阳伦表情有些不对,正要开口询问,只见一男子已是冲了进来,抬手一拳打在王宁脸上。王宁捂住脸的手松开,嘴角已是鲜血长流。他用手指沾了沾嘴角的血,看了看,不可思议的看向对面的男子。敢冲到这里殴打王宁,这可是吃了豹子胆了,在场的人都已瞠目结舌,朝那男子看去,正是徐家老四徐增寿。
王宁这样的出身,做了驸马后更是金尊玉贵,众目睽睽下被揍了这么一拳,哪里受得了这番屈辱,向来城府颇深的他也按捺不住,看着徐增寿冷冷道:“徐四,够了啊,这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我大人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不要以为我怕了你。”
徐增寿双目圆瞪,几乎要喷出火来,冲上前揪着王宁衣服凑在他耳旁低声道:“上次我是怎么给你说来着,不许你们夫妻打她的主意,你们居然还敢动她?”王宁一惊,抬眼看了看周围梅殷等人,低声道:“徐四,你发什么疯,这不是早商量好的吗?就是演一出戏给那丫头看看,好知道太孙是怎么待她的。”
徐增寿几乎快被气疯了,他有点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了:“演戏?明明说的就是找几个小混混,为何会变成打行的人?还是那种专门污女子清白的青手。”徐增寿声音已是微微颤抖。
王宁一惊,心中已是大怒,怀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却是下意识低声辩解道:“或许是因为今日那丫头身边还有不少侍卫,不找打行的人哪里逼得出那帮厂卫?她身边那么多厂卫,定是不会有事儿。”话还未说完又挨了徐增寿一拳。
王宁被徐增寿一番不问青红皂白打得火起,也顾不上争辩,上前一拳回了过去,转瞬间两人已是厮打到一起,片刻间,噼里啪啦屋里的瓷器玉器已碎了一地。鹤鸣楼的堂倌早已将掌柜叫了来,掌柜急得直跳脚却是不敢上前相劝,“祖宗唉,祖宗唉”在旁边叫个没完,叫完又跑到梅殷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梅殷眉头紧皱,只见那两人低声嘀咕,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见外面已有人频频向这里探头,又怕事情闹大了,到时被御史参上一本可就不好,连忙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一拥而上连拖带拽将两人拉开了。
两人俱是鼻青脸肿,极为狼狈。徐增寿擦了擦鼻子流出的血,看了看梅殷、欧阳伦和傅忠,冷冷道:“都跟我去看看吧,宁国公主、安庆公主和寿春公主也在,估计都被吓坏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面色一变,梅殷几人看了看王宁,一窝蜂全部跟着徐增寿出了鹤鸣楼。王宁往地上吐了口血唾沫,恨恨道:“怀庆,你这个蠢妇,迟早有一天要被你害死。”
话说婉儿一行人游完朝天宫花园,已是申时四刻,宁国看了看天色,带着众人下了山。宁国与安庆坐一抬轿子,寿春带着傅蕊坐一抬轿子,而徐妙容却是扔下蓝仪,非要与婉儿挤作一堆。四抬轿子在从人的簇拥下刚行至下街口,就见从巷子里冲出二十几个青衣大汉,个个膀大腰圆,将马车团团围住。
今日出门,一行人俱着寻常的百姓服饰,所带的侍卫也是庶人打扮。那群青衣大汉显然没辨出几人身份,片刻间已与侍卫们打成一片,为首的青衣大汉摆了摆手:“给我挨个搜,把那个年纪最小的找出来。”
年纪最小的?妙容紧紧握着婉儿的手,侧头看了看她,见其面色不变,手心却已是大汗淋淋。片刻间,只听外面传来蓝仪和宁国安庆的怒骂声,几个男子大笑道:“你们是公主王妃?我们还是王爷呢。”婉儿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今日想凭身份逃出生天却是难了,这显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妙容将婉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背:“别怕,别怕,我们魏国公府的侍卫不至于这般差劲。”虽是口中这般说,身子却在微微颤抖,婉儿抱着妙容,见其已是害怕之极却仍将自己护的紧紧的,不由觉得心生暖意。
两人正是紧张之时,忽听前方传出一声尖叫,却是傅蕊的声音,她挣扎着哭叫道:“我不姓马,我不姓马,你们不是要找年岁最小的吗,她在后面,她在后面。”婉儿身子微微一抖,脸色已是发白,徐妙容忙伸手紧紧抱着婉儿。
帘子陡地被掀开,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眼角有一道疤,看上去甚是骇人。他低头扫了两人一眼,眼神落在婉儿身上,却是转过头去笑着叫道:“找到了,年岁虽小,却是个绝色。”说罢伸出手来,就要从妙容怀中拖走婉儿。
妙容两只手紧紧抱住婉儿,拼命用脚踢打那男子,却哪里是那男子的对手。那男子用手使劲推开妙容,片刻间已是将婉儿拖出了轿外。
那男子用手掰正婉儿的小脸看了又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对身旁的几名大汉笑道:“瞧,不愧是大家闺秀,据说父亲还是个七品官,瞧这长相身段,真是个难得的货色。怪不得值这么多钱,可是便宜了咱们几个,人财两得啊。”那几人看着婉儿,已是笑得极为淫邪。
婉儿头一歪,重重的咬在那男子的手上,趁那男子吃疼又踢了他那部位一脚,转身往下街口的另一头跑去,刚跑出几步就被人抓住了。那男子又疼又怒,抓住婉儿就是一巴掌,柔嫩的脸蛋立时肿了起来。那男子将脸凑到婉儿面前,突然j□j道:“臭丫头,你踢了我哪里,待会就会让你舔回去。”
几人抓住婉儿就往那小巷子拖,就快进入巷子时,突然之间冲出十来个人,身穿褐衫皂靴,与这群青衣大汉厮打在一起。这群褐衫人与那帮侍卫合在一起,很快就让那群青衣大汉落了下风。
那为首的青衣大汉见势不好,吹了个口哨,抓着婉儿转身就往那巷子深处逃去。那打头的褐衫人见状脸色大变,连忙喝道:“快,快,要想活命的话,快将姑娘救下来。”声音又尖又细,宁国等人大惊,竟然是一群阉人。
这群褐衫人连忙围了上去,拼了命般的扑向那为首的青衣男子,那人为了保命,最终只能弃了婉儿逃走了。褐衫人和侍卫们抓了不少青衣大汉。宁国、安庆等人向婉儿扑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见其除了脸色不好,衣裳还算整齐,方才放下心来。
蓝仪愠怒之极,冲上前拔出侍卫的刀先砍了一个青衣男子,仍是觉得不解气。她轻轻抚摸婉儿微肿的脸蛋,斜瞟了傅蕊一眼,带着几分火气道:“颍国公与世子俱是英明神武,未料颍国公府却还有那等贪生怕死之徒,真真是欺世盗名!”宁国和安庆却是连看也没看傅蕊,只是围着婉儿轻声安慰。寿春看看婉儿,又看看傅蕊,叹了口气,上去安慰婉儿了。
徐增寿等人赶到时,却是正好听到蓝仪那番话。傅忠见其辱及颍国公府,极为不快,正要开口,却被寿春拉到一旁,低声的说了几句。傅忠脸色微边,看向傅蕊的眼神却是变得不善。傅蕊双目含泪,身子微微抖了抖,有些委屈的低下头去,柔弱如娇花带水,却是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徐增寿扶着妙容跑过来,从宁国公主身边急急拉过婉儿上下打量一番,看着她微肿的小脸就要伸手去抚摸,却被一只手挡开了。朱允炆头戴翼善冠,身穿赤袍,腰缠玉带,竟是一身皇太孙常服就跑出宫来了。他抬眼扫了扫那群厂卫,满脸铁青,却是顾不上与他们计较。
梅殷和宁国等人面面相觑,连忙带着众人上前向朱允炆行了国礼。允炆大多时候并不受这群长辈的礼,今日却根本顾不上他们。
傅蕊跟在傅忠和寿春后面,一边行礼一边抬眼偷偷打量朱允炆,只见年轻的皇太孙殿下颀身玉立,清隽俊雅,正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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