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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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长孙皇后- 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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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称心端着洗脸盆告退,承乾突地坐正身子,“站住。”

吓了一跳,称心回头,小心寻问:“太子殿下,您是叫……叫奴才吗?”

“不是叫你还叫谁?”说话间,承乾挑起眉,不满怒道:“难不成,你以为孤在叫鬼不成?”

“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称心,你是存心的,是不?”

“存心?”疑惑间,称心不得不端着洗脸盆重新走到承乾面前,“太子殿下,是脸没有洗干净?奴才看着……很干净啊。”

估计是感觉和称心说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承乾生气的将称心手中的洗脸盆掀翻,称心再度惊叫一声,惊慌失措的看着‘劈哩啪啦’掉在地上旋转的洗脸盆和满地的水渍。

再度一把拽了称心的手,迫使称心至自己的面前,承乾喝道:“你这个狗奴才果然是存心的。明明是孤方才推你倒地至你胳膊受伤,你却不承认。”

终于明白承乾说的‘存心’是什么事了,称心急忙解释,“太子殿下推奴才倒地是事实,但奴才的胳膊肘受伤确实是先前自己不小心撑破的,不关太子殿下的事。”

“你以为孤真成废人了吗?你进来的时候,孤明明没看见你胳膊肘处有伤。”

“太子殿下,奴才向你保证,这个伤是先前就有的。只是方才奴才在倒地的时候又撑到了伤口,看起来就可怕了些。”一迳说着话,称心一迳挽起衣袖露出受伤的地方。

果然,受伤渗血的地方包扎着裹布。

也就是说,称心的伤确实早就存在,和乾儿方才推他无关。

看着渗血的伤口,承乾作声不得,俊眉恶狠狠的竖着,瞪着称心。

我的乾儿,即使他如今心若死灰,即使他如今生不如死,即使他如今看着像个恶魔,但他仍旧是善良的,如今他认定称心的伤和他有关,无非是为了称心在治疗的过程中打着自己的旗号可以方便行事而已,可万不想‘一根筋’的称心根本不懂乾儿的心事更不领乾儿的情,一味的将自己的伤和乾儿划清界限、撇清责任。

自从受伤以来一直得由他人照顾,如今想照顾一下他人的承乾见称心不领情,当然又怒了。“滚,离孤越远越好,再也不许出现在孤的‘光天殿’。”

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人为何突然又发这般大的脾气,承乾的反复无常令称心一直隐忍的孤傲发作出来,说话也不似先前般颤抖,而是很坚定的说道:“太子殿下让奴才滚作不得数,得由皇后娘娘说了算。”

这宫中上下皆知称心的特殊,承乾当然也知道,最是孝敬的他闻言后恼得不知再说什么好,懊恼中他用那只还未痊愈的脚踹向地上的洗脸盆,接着他痛得叫了一声,弯腰抬脚轻揉。

称心呢,却是拾起被承乾踹到一旁的洗脸盆,兀自说道:“太子殿下如果不喜欢这个洗脸盆也不要如此遭践它,送给奴才罢。”

看着称心轻轻擦拭洗脸盆,承乾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个狗奴才。你的主子脚都踢痛了,你却只知道为那不会说话的东西求情却不知为自己的主子揉揉脚吗?”

“是太子殿下方才说让奴才‘滚’的啊。”

“孤让你‘滚’已不是一回两回了,你‘滚’了吗?”

耳听得承乾提高了语调,眼见得承乾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称心一时间抱着洗脸盆后退数步,颤抖说道:“奴才……不敢……滚!”

见称心如此,承乾居然笑了,三个月以来,我第一次看到承乾的脸上居然笑开了花。

我讶异的看着你,你的眉头亦舒展开了,嘴角也噙上了笑意。

看着颤抖不已的称心,承乾招了招手,“冒失鬼,过来。”

“奴才……不敢!”

“你打算一辈子抱着那个洗脸盆然后将那个洗脸盆当你的主子吗?”

闻言,称心看了看自己怀中的洗脸盆,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

“怎么孤有种感觉,你只想服侍它却不想服侍孤呢?”

这一回,‘一根筋’的称心似乎听懂了承乾的话,忐忑问道:“太子殿下愿意让奴才服侍了吗?”

“呃……从扶我练习走路开始罢。”

“好的,太子殿下。”

“那还不过来。”

疑惑的看着承乾,称心思索片刻后放下怀中的洗脸盆,小心翼翼来到承乾身边,抻手扶住承乾早就递过来的手。

太好了,乾儿终于愿意面对现实了。

看着艰难的、来回练习走路的承乾,你的眼中闪着泪花。

我轻轻摸向你的眼睛,将你吓了一跳,接着你笑了起来,因了笑,眼中的泪花扑扑的便下了来。

我凑近你耳边。“观音婢,你这个母亲是好样的,替乾儿选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打开了乾儿尘封已久的心。你的乾儿更是好样的,我相信,只要他这般勤于练习,总有一天,他的脚一定不会跛。”

闻言,你点了点头,又看向室内不断的、来回尝试走路的二人。

“怎么,是孤的‘光天殿’虐待你了吗?怎么这么瘦?才扶孤走了两圈便累得气喘吁吁的?”

“不,奴才在光天殿中吃住得非常的好,并没有受虐待。身子瘦弱是先前的原因……”

说话间,称心将自己在民间受的苦一五一十的告之了承乾。听得承乾震惊不已,指着称心的腰部,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的主人为了让你彻底的像个女儿身,特意在你这里裹着一块粗布以勒紧你的腰腹,让你吃不下东西?”

“是的。”

“让孤看看。”

“不必,看不到了。”看着承乾疑惑的目光,称心解释说道:“皇后娘娘从水中救起奴才后便发现了那个腰带,然后命人替奴才剪了。不过由于那腰带在奴才身上的年份长了,和奴才的皮肉都粘在一处了,剪下来的时候还出了不少血。好在皇后娘娘的医术高明,治好了奴才腰间的伤。”

听着称心云淡风轻的讲述着过往,承乾的眼中露出关切的神情,“果然全好了?”

“太子殿下是不相信皇后娘娘的医术么?”

闻言,承乾颇是得意的说道:“我母后的医术举世无双,无人能及。呃……当然,孙神医除外。”

“所以,便算是为了皇后娘娘,殿下也要振作起来,不要再像以往般颓废。”看着承乾又要发怒的眼光,称心又道:“较之奴才的遭遇,殿下的这点小劫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是啊,这样一比较,较之于称心的遭遇,承乾的遭遇真算不上什么。

许是被称心的话感动,也许是称心的遭遇激起了承乾心底的保护欲,看着称心眼中坚毅、沉寂的光芒,承乾一把拉住称心的手,激动的说道:“称心,和孤结为兄弟,如何?就像我父皇和我三舅一样,一生共患难、同富贵。”

兄弟?我吃了一惊。

虽然义气相投结为兄弟是人生快事,但……倒不是门不当、户不对的问题。而是未来的皇帝和宦官结为兄弟有可能产生‘宦官干权’的问题。

念及此,我正要喝斥承乾的荒唐提议,不想你却又快速的拉了我一把,示意我静观其变。

“太子殿下的厚爱称心没齿难忘。只是这结为兄弟一事却是万不可行。”

“为什么?”

“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君王!”

很快参透其中的厉害关系,承乾笑道:“我们背地里结为兄弟,谁人也不知,这样的话,便不会有人说什么‘宦官干权’的话了。”

“可是,太子殿下……”

不待称心语毕,承乾一把拉了称心跪下,举起手掌发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听着承乾义结兄弟的誓词,我的思绪不知不觉便回到了和无忌义结兄弟的岁月中……等我再清醒的时候,称心正在努力的摆脱承乾的拉扯并说道:“还说奴才是冒失鬼呢,殿下这般冲动行事才是真正的冒失鬼。”说话间,称心摆脱了承乾的拉扯站了起来。

很显然,称心不愿意结拜。

这个称心,真令人难以捉摸,一时胆小如鼠,一时又胆大之极。

见称心不愿结拜,承乾又恼了,站起来怒道:“才给你一点颜色你便学会开染房了啊。你跪不跪,孤可都说了誓言了啊。”

“这件事吧……奴才……奴才想征寻一下皇后娘娘的意见。”

依当朝皇后的深明大义,定然是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如此犯浑的。好个称心,不枉皇后救你一场、护你一场。倒也知道疏重疏轻,不随着我这个意气用事的儿子胡来。

当然知道在你那里肯定要碰壁,承乾乜斜着眼睛看着称心,“称心,你是存心的吧。”

“奴才……不敢。”

“你是瞧不起孤?”

“奴才……不敢。”

“你做都做了,反对都反对了,还说‘不敢’?你口是心非啊你。”

虽然二人同龄,但承乾几近高称心两个脑袋,气势上已将称心压倒。再加上承乾咄咄逼人的语气,称心吓得节节后退,再度退到了墙角,慌张中抱起地上的洗脸盆挡住脑袋,不再看承乾迫人的眼光。

“你是又打算去服侍这个洗脸盆了吗?”

“太子殿下既然不要它了,便赐给奴才罢。反正,奴才那里有许多殿下所‘赐’之物……”

呃,这个回答再度出人意外。

只是我骄傲的儿子啊,也有黑脸的时候。看得我倒有些忍俊不禁了。

你小声的凑近我耳边说了一通,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称心那里被‘赐’的东西不少,大到宝剑、宝刀,小到笔墨纸砚,这些可都是承乾用来‘砸’人而后被称心‘捡’走的。

终于奈不住隔着洗脸盆和称心说话,承乾一把将洗脸盆掀开,瞪着称心的眼睛说道:“要孤赐给你也成,学两声猫叫……再或者学光芒叫两声也成。”

太过分了,这哪还有皇太子的形象。

眼见我要发怒,你又拉住我,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能清楚的看到称心眼角在抽搐,半晌,称心结结巴巴说道:“奴才……没听过。”

“怎么可能没听过?你这明明是推辞。”质问间,承乾怒摇着称心的胳膊,导致称心惊叫了一声,承乾这才发现碰到称心的受伤处了,急忙问道:“又弄疼了?”

坚毅的美目中流下几滴泪,称心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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