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仙途茶花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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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仙途茶花漫-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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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尘现在不在府中,没人寻着我自然就不必喝药了。

然这得意春风没能笼罩我多久,明澈的阳光都未能将我晒暖和,假山之下传来句淡淡的话语,“茶昕,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我闻到空气中熟悉的药草味,顿时蔫了。从石台边探出头,果真见苏叶尘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下方,无奈,“你怎么发现我的?”

风轻云淡,“唔,昨个散步的时候你不是看上这了么。”拿手一指,是假山另一方更为偏僻宽敞的隐藏点,“只是我早已为你会躲在那的。”

我这是十成十的被人看穿了啊……

慢悠悠的爬下假山,我端着汤药,有种无端悲壮的情愫,为什么这个点他就回来了呢……

心血来潮,扬眉坏笑着,“尘儿能不能先唤句昕儿来听听?”一扫那黑漆漆的汤药,“听人说心情好着,喝药也就不那么苦了。”

成婚之后,他仍是叫的我茶昕,我估摸那是习惯了,就想我习惯了唤他尘儿一般。

近来的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宁,隐有不好预感,遂而几日之内一直在看月衍和天策之术,望能稍微窥显点天机,好知这不宁具体是为何事。

我心中明白墨玥是为渡情劫成了苏叶尘,他命中注定会有一劫,所以现下我最怕的,便是失去他。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千年小天劫

第二百二十一章千年小天劫

我总是贪得无厌,当初下凡之时想的是能远远守着就好,然后是陪伴,再后来便是两厢厮守一生。

但这一生,我知晓它并不长久。

“昕儿。”他无奈开口轻唤,虽是清淡,萦绕在我心间却是悠悠婉转,携着一份只与我的宠溺。

能记住这一句便好,再奢求便过了。

是情是劫,总该有个了结。

翌日午时,府门之前落下一顶华轿。

我将看着的天策经书合上,推一推口水淌到桌面的兰汀,“门口来了位美人,去迎着罢。”

来的是殷寻,轻沙遮面,步履妖媚,兰汀见着果真欢喜,也不问何事就将人请了进来,嘘寒问暖,万般贴心。

两个人说话如鸡同鸭讲,各说各的,殷寻美目间隐现疑惑,红芒微露。

我担忧这妮子纯洁得太狠,不得已自恶补天书的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去会一会那殷寻了。

进得厅堂,说出第一句便是,“兰汀,过来。”

兰汀捧着茶的手一颤,懵懵懂懂转眸瞧着我,见我不似是在看玩笑,搁下茶杯略略遗憾的走过来了。自家徒弟出息成这样,我责任重大。

殷寻起身,不晓真心还是假意恭敬的一行礼,“那日原是仙尊提点,小奴在此谢过了。”

我因最近忙得很,没空同他弯来绕去,直接道,“你若是为符咒之事而来,大可不必,那害人的妖术我不会让你再用,没得商量。若无旁的事,本仙尊今个没空,不用白费口舌,自个退了罢。”

殷寻很显然是呆住了,兰汀眼神也有些发直,过往我从未用这种语气同人说过话。

他既然不说话,我便淡然道了一句,“送客。” 转身要走。

殷寻急急开口,“仙尊且等等,我是有与仙尊切身相关之事要言的。”看一眼兰汀,传音道,“仙尊可晓千年小天劫将至?”

我心下一凛,回过身来,同样传音,“你怎知道?”

殷寻松口气,一副娓娓道来的模样,“我本是仙界玉灵溪边养成的三尾妖狐……”

我道,“劳烦言简意赅。”

殷寻有些讪讪,“我现下是一缕残魂,为做保命练就鬼族心法,对仙者之劫便能看透个两三分,毕竟只待仙者落难,我才有机会夺舍重修。”

我近来窥视天机,看得皆是有关墨玥的,经由他提醒才蓦然发觉,算来我飞升成仙大致有千年,本当在梨花小妖提前渡过天劫之后就该在心中有所顾忌,如今却彻彻底底忘了。况且我腹中还有孩子,会引得天劫早降也说不定的。

在殷寻对面坐下,对兰汀道,“你先行退下,我同殷公子有话要说。”

若是天劫,便不能让兰汀知晓。她向来不晓天高地厚,即使告诉她天劫之雷她触上一点都能灰飞烟灭,她也不会怎么上心,徒让我担忧。

待兰汀一脸茫然退出厅堂之后,我才道,“凭仙者那一缕残魂,要夺舍我怕是不易,仙者不妨直言此行是何目的?”

“若是仙尊的话,随意携带一两人回去仙界该不过举手之劳。”起身朝我又是一礼,“我身负大仇,不能如此便消散了。也知仙尊不会无故携一来历不明之人上仙界,只诚心助仙尊渡过小天劫,盼仙尊能有一丝怜悯。”

我拿手敲了敲桌子,犹豫良久还是实诚道,“即便不用你,要渡千年小天劫于我也不算艰难。”

殷寻并不尴尬,笑着道,“仙尊不惧天劫,腹中孩儿却脆弱,仙尊还是莫要冒险的好。”

不得不说他这一句话正正敲中我的死穴,沉默下来。

殷寻坐在一边等了许久,好似有些按耐不住一般,低眉显露娇弱,“仙尊似是从一开始就不甚待见我。”

我随意扫他一眼,“哦,既然你都发觉了……不是不甚待见,是甚不待见。”

我推算天策,发觉墨玥劫数同眼前这人有颇大的牵连。由于看得不真切,我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可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不大乐得见他。

估摸着殷寻自承了这张面皮在凡界混以来,就没被人说过这么直接且伤人的话,眉梢娇弱一滞,兀自感伤去了。

我叹息一声,站起身,“天劫之事,我推算出来时日会去寻你商量,带你回仙界之事也会考虑的,你先回去罢。”

殷寻面上神色立刻变作惊喜,想道句什么,见我没那个理会他的意思,憋了回去,低首一行礼道谢,安静的走了。

我没想我的劫竟然在墨玥之前应下,站在原地不晓是该担忧好,还是安心好。担忧是为腹中孩子,若在凡界历劫,我倒是真怕出些差错会伤了他,安心则是近来觉得不祥的预兆大约是为我自己,而非苏叶尘。

晚时端一壶茶送去苏叶尘书房,他正同几位商客谈论事宜,那几位都面熟得很,皆来过府中几次,苏叶尘道是生意上的朋友。我站在门边,迟疑一阵,不想进去打扰了他们。

将要离开,听得里头道,“通往西域的路径皆安顿得差不多,此番真是多亏了苏公子。不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若是结伴同行也好在路上有个照应。”

苏叶尘声音淡淡传来,“近来家中还有些事处理,会做稍许耽搁,多谢梁公子美意了。”

我在门口再听了一会,转身离开。

亭廊之间微微湿润的晚风轻拂,空灵柔风间,腹中灵力有轻微的动静,我心中一动,垂下头抚着腹,淡然含笑,仅是自言自语,“唔,你醒了么?”

半夜苏叶尘回房,我搁下假意瞧着的话本,微笑瞅着他,“听闻尘儿有意去一趟西域?”

苏叶尘道,“恩,但得等你身子调养好了再去。”

我赶紧下了躺椅劝说,“我身子早好了,我们早些去可好?那方异域风情的景致很是不错的。”

苏叶尘坐在桌边支颐瞧我一眼,“自第一天喝药起就听你这么说过了。”我讪讪,他又接着道,“明日去问问薛大夫再说罢。”

薛大夫自是放了通行,苏叶尘经由我一阵软磨硬泡终于松口答应。我喜滋滋给小眉写了封回信寄出,亦告诉了她我同苏叶尘去西域一事,近来不会再给她回信了,而后便不慌不忙的收拾路上的行李。

我的天劫倒是好推算,自个琢磨的天策几日,好歹是算出天劫在两月之后降临。

我同殷寻私下商量,他道庇护我渡劫要到西部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去,因为那有可受他号令的灵狐一族,也能隐下天劫所引的天地异象。

这才是我想去西域的真正目的,苏叶尘规划的路线正好经过那森林的边缘。

运气好的话,我只需半日离开商队便能轻松渡劫,最不济两至三天,届时就道不慎在森林中迷路了。

五日过后,我随苏叶尘自令州动身,先是坐船沿河行一段路,再换由马车。

将将坐船之时,兰汀难得安静睡了大半日,之后便是俯身在船尾吐得撕心裂肺,回来船舱后秉着一副惨白的面容趴回了自个房间,自行调养去了。

说来巧合,船行一阵,在漫漫河上竟遇见了容枫的船只。我见他独自站在船舱之外,好似遥望水天交接之处,天高云远,想起上回之事并未亲口同他道歉,心中过意不去,便想今日再同他见面平和的打个招呼。

两船离得并不远,我往窗边站了站就要唤他一句,不想苏叶尘凑过来,随手合了窗。

我一呆,指着窗外,正要说是容枫在另一艘船上,他便淡声截过话道,“我冷。”

我反应了半晌才跑到柜边他挑了件相对厚些的外袍要替他换上,毕竟他身体底子一向就弱。至于容枫,我算是彼时无故摆了他一道,他愿不愿见着我还是另一说,不打招呼也罢。

我甚中意给苏叶尘着衣的活,系腰带的时候或搂或抱,多少能揩着些油。

慢腾腾的系着腰带,苏叶尘忽而道,“方才对面船上的公子你可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直言,“恩,是容枫容公子。”

他哦了一声,“小眉走之后,暂来当你贴身侍女两日的那位女子呢?”

我仔细想了想,那女子我唯记得个大概的模样轮廓,生得清清秀秀的,名字却记不很清了。

苏叶尘扫眼我,语气清清淡淡,“唔,你倒是有几分中意那容公子的么?”

这结论下得很是惊悚,我思来想去觉着我能记着见过两面的容枫而未能记住在我面前晃了两日的侍女,好似是有些不妥,憋了许久才道,“容公子彼时愿意给我一线机会,我自当将之当做恩情记着,呃,对待恩人若是忘了,未免太没良心。”

婚前苏叶尘问我想从容枫那得到什么,我实话道是因为年至三十,不得不嫁了,他无语半晌不晓信是没信。

咳嗽两声,“可情尽于此,我待容公子只有感激,所以并不算中意的。”从苏叶尘腰间收回手,我抬眸望着他,略带惊奇且不大确信,“唔……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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