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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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自重-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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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逛得晕头转向,“王爷您到底想买什么?”
“这些都是王府的产业。”纪征答道。
田七果然瞪大眼睛,艳羡道,“王爷您真有钱。”
“哪里。你方才看到的,只是十之一二。我还有许多铺子和田庄,都是刚建府时置办的,但是现在没人打理。”
“为什么?”
“管家年纪大了,要回乡养老。”
“您再请一个管家不就好了。”
纪征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他真诚地看着田七,“田七,你愿意来宁王府吗?”
田七自己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敢相信,“我吗?”
纪征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不行,”田七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从未管过这些,把您的买卖都赔了可怎么办。”
“没关系,赔了算我的,赚了的话,分你三成。”
田七的口齿顿觉酸酸的,口内一下分泌出许多津液,她吞了一下口水,激动地问,“三、三成?”
“嗯,你若不满意,还可再商量。”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田七咬了咬牙,依然拒绝,“我没那个金刚钻,可不敢揽这瓷器活。”
纪征便有些落寞,“都说了,赔了算我的。再说,你很聪明,我是相信你,才请你来的。你我之间本不需如此客气。”
田七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心内竟然有些愧疚,她便问道,“那个,王爷,能容我问一句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一时找不到能干又可信之人,只好与你说了。”
“可我是御前的人,这样……”
“没关系,皇兄是大度的人,一两个奴才他应该舍得。”
敢 情您都想好了。田七挠了挠头,还想拒绝,纪征却抬起食指挡住了她的嘴,“你先别急着说不。我是为你好,镇日在皇宫拘着,可没我王府里逍遥。你想赚多少钱, 在我这里一样赚,还能更多。我这里也没宫里头那些糟心事,你自己也清楚。说实话,也就是为了你,我才拉下脸来和皇上要人,我和你有缘分,也是认真地想请 你。你即便拒绝,也认真想一想再说,就当是体贴我的心意了,好不好?”
这一番话,让田七再也说不出半个“不”字,只得先点了点头。
纪征便放下食指。他的指尖顺着她的唇快速地向斜下方轻滑,在唇角处微微一顿,留下一点短暂而轻微的摩挲,继而不着痕迹地垂了手。
田七兀自呆想,并没有察觉。
纪征轻笑,背着手与田七并肩而行。他见田七若有所思,便不带他去别处玩儿了,而是和他告辞,放他回宫去。
眼见田七的背影远去,纪征转过身,低头看了看右手。
他抬起食指,缓缓闭上眼睛,小心地亲吻了一下指肚。


、第29章 混乱的表白
田七果然认真考虑起纪征的提议。
其实;她一开始也并没有打算在皇宫之中当一辈子太监。当初进宫是不得已而为之;后来又想着等攒够钱就告病离开。皇宫之中是非太多;她又不是真的太监,往后还要出去享福过日子呢。
再说了;虽然她做得周密;但是一旦被发现不是真太监;命就到头了。
只不过人的**总是不断膨胀;她想赚钱,赚着赚着就上瘾没够。现在盘点一下家财,也已经将近三千两银子了。
这些钱,只要不是太挥霍;花一辈子足够。
如此,她为何不急流勇退呢?
小王爷说得好;去了他府上一样能赚钱,还不用担心脑袋搬家。如果她在王府呆不下去,大可以一走了之,从此之后天南海北地游历一番,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定居下来,弄个小买卖,吃得饱穿得暖,了此残生。
于是田七越想越觉得王爷的提议不错,不如……从了他?
可是皇上会不会生气?自己身边的人另投别主?
大概不会吧?她本来就总惹皇上生气,她这一走,皇上也许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对,皇上应该不讨厌她吧?如果真的讨厌她,又何必提拔她?
难道是因为如意喜欢她?
有可能……
田七想得脑仁儿发胀,最后确定一点:自己按兵不动,等着王爷主动跟皇上要人。反正她本来就是个奴才,奴才的去留从来不需要问奴才自己。
至于忠诚、节操、“一奴不侍二主”这类东西,田七倒是没仔细考虑,反正太监是不需要节操的,她又没有背叛皇上。
纪征听了田七的答复,大喜过望,次日便进宫面见纪衡,先陈说了一番自己王府人才流失的严重现状。
纪衡听着不对劲,警惕地看着他。
倾诉完毕,纪征说道,“皇兄是驭下的能手,调教的奴才也比别个强上百倍,臣弟恳请皇兄赏一两个奴才与我分一分忧,使我不用如此手忙脚乱,不至于给皇兄丢脸。”
纪衡挑眉,“你看上哪一个了?”
“盛安怀行事沉稳老练,是个可堪大用的人。”
“你还真敢要。”
“不过他是皇兄用习惯的人,臣弟虽求贤若渴,却也不敢打他的主意。皇兄跟前的田七也还不错,虽比盛安怀差些,却是聪明机警,能办成事。这个奴才倒合我的眼缘,请皇兄成全。”
就知道!
纪 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头冷不丁窜起一阵怒火,晃晃悠悠地烧着,烤得他额上血管突突微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异样,冷笑道,“要单说奴才,朕并不吝 啬,你是朕的亲弟弟,自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别说田七了,就算是盛安怀,你想要他一样可以要走。但是阿征,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主意,自己 知道!”
“皇兄如此多虑,实在令臣弟惶恐。”
“多虑么?朕就是思虑太少,才放任你成今天模样。你不过是看上田七的颜色,想要骗回去狎亵。玩儿相公竟然玩儿到御前了,好大的胆子!”纪衡说着说着,更加地生气,禁不住横起眉头,凶神恶煞。
纪征慌忙跪下,“皇兄明鉴,臣弟并没有这些龌龊心思。”
“是吗,既然不是断袖,那就回去乖乖地娶门妻子,好好过日子。朕明天就命人把适龄女子的名册送到王府,你给我好好挑一个。”
“皇兄……臣弟暂时不想娶妻。”
“还说你不是断袖!”
纪征年少气盛,此时也有些火气,禁不住辩解道,“臣弟并不是断袖,也未曾想要亵玩田七。臣弟以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就算那知己刚好是个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兄何至于劳神动气至此。”
“不知悔改。”
“皇兄言重了,”纪征不打算再纠缠这种问题,转而说道,“臣弟今天前来只是想求一二帮手,万望皇兄体谅割爱。”
纪衡眯眼打量纪征,“朕若说不呢?”
纪征垂目道,“皇兄是九五之尊,手下能人无数,定然不会吝啬一个奴才。皇兄您这么讨厌断袖,倘若真抓着一个清秀的小太监千千万万不愿放走,反倒容易让人想歪,那一定是皇兄不愿见到的。”
纪征此番话只是为了将纪衡一军,让他不能不放田七。然而也不知怎的,纪衡最近敏感得很,这话听在他耳里,就多了另一番意思:
你说我是断袖?我看你才像断袖!
“反了,反了!”纪衡指着纪征,气得手指发抖,“执迷不悟,死不改悔!还敢强词夺理,忤逆长兄?今儿朕就代先皇教训你这不肖子孙,看你还敢不敢猖狂!”说着,向门外高喊道,“来人!”
几个小太监应声推门而入,纪衡吩咐道,“把宁王拖去太庙,给朕请家法!”
太庙里供着老纪家历代祖宗的牌位,皇上说请家法,意思是要在祖宗牌位前笞打宁王。
纪征听说皇兄要打他,也不求饶,反而脖子一梗,一言不发。
纪衡看到他这样子更加生气。
田七之前没敢出来,她这会儿在门后边儿听得真真的,听说皇上要打宁王,她便不忍心。说到底这事儿还是因为她,宁王是仗义的人,她也不能当怂蛋。
于是田七慌忙从门后闪出来,跑进殿内跪到纪衡面前,“皇上请息怒!此事不关宁王,是奴才主动央求跟他走的,宁王心肠软,这才求到御前。”
纪征惊讶地叫他,“田七,你在胡说什么?!”
田七偷偷给他递了个眼色:你先闭嘴。
纪征于是不再言语,却精神紧绷地看着他们二人,以防突然出现什么异动,导致田七有生命危险。
纪衡没什么异动。他只是低着头,死死地盯着田七,一言不发,那脸色却阴沉得可怕,仿若山雨欲来,黑云压境。
宁王身边站的几个太监看到皇上如此,不敢行动亦不敢说话,都无比希望自己是透明的,皇上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田七也是头一遭看到皇上生这么大气,那脸色,仿佛立时就要让在场所有人都碎尸万段一样。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地说道,“皇皇皇上您听听听奴才解释……”嘴上磕磕绊绊地说,心中却飞快地转。要怎么解释?
于是纪衡继续盯着她看,做好了听她解释的准备。
田七:“……”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一冲动把事情揽过来,这会儿才突然发现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好。皇上本来就怀疑她勾引宁王,这下好了,她声称主动往宁王身边凑,就坐实了这个罪名。如果说自己是被逼无奈的,那么原因呢?皇宫不好?皇上不好?呵呵……
田七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急得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嘴唇哆哆嗦嗦,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声。
“说啊,”纪衡向前迈了两步,走到她面前,俯视他,幽冷的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失望,他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说不出来了?”
田七顿觉脊背发凉。她向后看了看,答道,“皇上,奴才不敢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纪衡便看向其他人,“你们先出去。”
这个“们”,包括纪征。
纪征虽依然不放心,但他知道自己执意留在这里对田七未必有好处,于是也只好先出去了。出去之后心内记挂着田七,不愿离去,想要知道个结果,一旦皇上要处置田七,他也好及时救人。
想想田七为了他而勇往直前,纪征既觉担心,又是感动,心内还涌动着一股别样的甜蜜。
然而一想到皇上,纪征又觉不可思议,皇兄怎么就突然如此震怒了?
殿内,震怒的皇上依然在震怒着。他满腔怒火几近崩发,现在只需要一个缺口。
田七趁着方才喘息的机会,把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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