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在下无能无力,容七公子是和下官一起走还是……?”
“小爷……”
容七公子的话还没说完,外头哗啦拥进几十名护卫。
个个手里拿着长刀短枪的,领头的一个是府里的护卫首领,进来就大喝了起来,“谁敢在凤府撒野,不想活了是吧,来人呐,给我拿下……”又转头满面讨好的朝着上官夫人咧嘴一笑,“夫人您放心,小的一定把那恶徒拿下给您出气……”
这人是上官夫人的陪嫁,上官夫人的话在某些时候比凤大老爷的都要好用。
之前容七带着十几个人一路闯了进来,打伤了小厮奴才。
他就想跳出来显摆显摆了,可当时钱大人在呀,又没有主子的命令。
就硬是没敢真动手。
可这会得了上官夫人悄悄的吩咐,哪还有不讨好表现的?
腰间的宝剑呛啷出鞘,手腕一翻摆了个自以为漂亮的姿势,剑尖就对上了容七,“好大胆的恶徒,敢伤我家老爷和夫人,今个儿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手腕一痛,咣当,宝剑落地,来不及震惊啥的抱着手腕就跳起脚来,“痛死我了,痛……谁打的我,谁动的手,给我站出来……”
“敢拿剑指着小爷的从来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你也一样。”
容七一句话说罢,身子微闪,下一刻,只听那人啊的一声惨叫。
众人心头一惊,耳中只余咔嚓一响。
砰,重重的身子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尸首两处,竟是被容七一把拧断了脖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那带血的头颅咕噜噜两下便滚到了上官夫人的脚面上。
血如泉涌,脸朝上,双眼犹自大瞪,恐怖而狰狞……
“啊。”
上官夫人终是忍不住双眼一翻背过了气,身子软倒在椅子上。
这一幕吓的身后那些本欲上前的护卫眼神一缩,脚步不由自主的制住了。
容七挑眉,凌厉的眸光绕室一周,扫过诸人神情各异的脸之后,最后定格在脸色阴沉看不出所思所想的凤老夫人身上,缓缓的勾唇一笑,“凤老夫人也想让这些人把小爷拿下吗,或者,凤老夫人可以让他们出手试试看看能不能拿下小爷,小爷正觉得手痒,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不用了,容七公子是本朝贵客,老妇还没那么蠢。”
凤老夫人的声音干涩生硬,一脸的苦笑,说着话还狠狠的瞪了眼被丫头婆子掐着人中弄醒的上官夫人一眼,真是蠢货,她也不想想这府里的护卫什么身手,容七公子若是在凤府出了丁点的事,那整个凤府就什么都不用做了,直接擦干洗净抹脖子吧。
“还算是个没糊涂到家的,小爷今个大度就不和你们计较了,不过这些人嘛,”容七眯了下眼,伸手唤了个人,“他们竟然敢拿刀拿剑的对着小爷爷大人大量懒得和他们计较但却不能弱了咱们云沧的声威,你,你,你,还有你,再加上你,就你们五个,半柱香功夫把他们全都给我扒光了衣服吊到凤府门前去,这就是敢要捉拿小爷的下场,事情办不好你们五个就给我抹脖子吧。”
“属下遵命。”
“容七公子三思……”
三思,小爷我还四思了呢,容七公子看也不看身后凤老夫人那不知是啥颜色的脸,抬脚哥俩好的伸手勾了钱大人的肩嘿嘿一笑,“钱大人辛苦了,走,去第一楼,小爷请你吃大餐去,爷今个心情好……”
“啥,不去,没空?靠,别给脸不要啊。”
“不去?不去小爷把你脱光了和他们一起吊着去……”
“……”
请人吃饭有这么威胁的么,容小爷您是请人吃饭呢还是存心想吓人家呢。
容七公子可不这么想呀。
他是谁呀,容小爷,他请客竟然拒绝,那简直就是不给他面子。
不给他面子就是不给云沧面子。
不给云沧面子那就是罪大恶极,是死不足惜滴!
……
……
绛雪轩。
凤九侧头,嫣然的笑,“王爷?”
“琼儿越来越调皮,喝个药还要我亲手喂……”华二眉眼里一抹幽芒掠过,握着药碗的手瞬间的僵硬,红唇抿了抿,露出一抹宠溺的无可奈何的笑,摇摇头坐在一侧的小杌子上,一只手端了药,另一只手则拿了玉勺舀了放至唇边轻吹了两下,动作温柔而怜惜,神情专注而痴情,简直就是个最为完美的标准夫君的样子,“琼儿,来,喝了它身子就会好了……”
“好。”
凤九启唇,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喝下去!
外人这样看下去,谁不说眼前这男人真是个好夫君呀。
是呀,就是再完美的夫君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是内里呢?
凤九只觉得心头似被人用力攥住,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全身痉挛般的抽痛,看着华二,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个的笑容破绽。
才没让心头那股浓重的悲哀冲破她的防线。
长长的指甲已经被她掐断了好几根,掌心里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可她却只是觉得心痛,心痛,还是心痛。
华二,这是你选择的路,那么,我成全你。
这一碗药过后,穷其一生,黄泉碧落永不见。不,不是一生,而是生生世世!
平日里喝一碗药的时间很短,可今天却让凤九觉得如同过了一辈子。
大半碗的药喝下去,凤九目光幽幽的望着华二,“王爷可有话要和我说么?”
“傻丫头,这药是加了安神的,你喝了估计会发困,我就陪在你身边,有什么话什么事都等着你醒过来再说。”伸手把药碗递给一侧的小丫头,华二起身帮着凤九掖了掖被角,低头在她额上浅浅一吻,“琼儿,我真的很开心能遇到你。”
“是么,那可是琼儿的荣幸了。”
可是,我却很后悔认识你,遇到你,嫁给你……
“睡吧,我会在旁边陪着你。”
“好。”
似个听话的宝宝,凤九朝着他慢慢一笑,缓缓闭上了眼。
目光在手中的书上听了半响,直待听到榻上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华二又低低的喊了两声,直待真的确定榻上的人儿睡熟了,动作轻敏的把手里的书放至一侧的几上,华二修长的身子站起来,凝眸深深的贪婪的看着榻上的人,似是要用力的把那张容颜刻在脑海里,半响后直待外头脚步声响起,他才霍的转身走向了外头,站在外间的屋子里,伸手召来春夏低声吩咐着,“好生照顾王妃,且让她睡,不许惊了王妃,我去去很快就回。”
“奴婢遵命。”
看着华二脚步匆忙的走远,春夏的双眼中一抹忧色滑过。
这几天她总是觉得主子有点不对劲,看着和王爷笑笑闹闹,可总带着几分别扭。
还有王爷,近来总是行色匆忙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挠挠头发,想了两下没想通,也不再费心去想,想起华二之前的吩咐,掀起帘子走进里头,翻出针线箩,坐在榻下的脚杌上准备把前几天打了一半的络子继续打完,可谁知人才一靠到榻旁,却被猛不丁睁开双眼坐起身子的凤九吓了一跳,“主子,您没睡着呢,吓死奴婢了……”
“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她两下跳下床,把一脸狐疑的春夏拉着坐到杌子上,看着春夏受惊的小脸她闭了下眼,而后硬起心肠板了脸冷冷的道,“我接下来的话不管和你说什么,你只管听着,不许出声也不许打断我,不然的话我就马上把你赶出王府,你可做得到?”
“奴婢,奴婢一定遵命。”
“那好,这是你们三个的卖身契,你拿着,柳儿的可以给她,至于芍药的,你自个看着办吧。”凤九自一侧枕下摸出个荷包,里头是折叠成豆腐块般的三张契纸,她硬塞到了春夏的手里,“这个荷包里还有五百两的碎银票,也是我给你们的,你和柳儿平分,如果芍药以后要离开的话,你也分她一些。”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春夏是越听越心惊,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这些话可是怎么听怎么像是交代后事一样,胆颤心惊的话都结巴起来。
手里的契纸和银票就要往凤九手里塞,眼圈都红了,“姑娘您在奴婢服侍您,您不在了奴婢也就跟着您去了,哪里还要什么后路,还有,姑娘您不能吓奴婢呀,您还得和小主子还有王爷好好过一辈子呢……”
傻孩子,你嘴里的王爷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呢。
她伸伸手拍拍春夏的肩,“你别怕,我这不是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么,我只是担心,就当是我提前赏你们的好了,大姑娘家家的哭什么哭,我这会不但还给你契纸,过几年还会给你陪嫁让你们风风光光的嫁个好男人呢。”
“姑娘您真是的,好好的尽吓唬奴婢,明知道奴婢胆小……”
不是春夏容易唬弄,被凤九这么几句轻轻就哄住了。
实在是凤九说的合情又合理,而且谁看着凤九不是风风光光日子正舒心的时候?
谁又会想的到那些背后的七七八八?
“好了去洗把脸吧,都成小花猫了,一会柳儿来了可要说我欺负你了。”
春夏呀的一声捂着脸跑了出去。
屋子里把身子往后斜斜倚了,缓缓的靠在榻上,凤九舒了口气。
这府里若是她还有留恋的那就只有这几个丫头了。
她把卖身契还给了她们,又留了几百两的银子,够做点小买卖傍身生活。
也算是全了几年的主仆情份。
至于余下的,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
书房里,华二抿着唇写了半天的字,却到最后啪的一声丢了笔。
不成,还是静不下心来。
以往他心烦时便会一个人闷在书房里练字,时间一久自然而然就静下了心思,可今天任凭他几大张的宣纸写下去,心底那股情绪却似涨了潮的水般来回的翻腾滚动着,就是不停息,眼前两张俏脸来回的变幻——
一会是凤九狡黠清丽带笑的调皮,一会是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的俏颜。
他的人他的心仿佛在这瞬间被割成了两半。
一般属于凤九的,一半则是……
足足沉默了大半柱香功夫,他咬咬牙正欲起身,却被外头的敲门声打断。
“王爷,刘某依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