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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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阙-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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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阿南就站在外面的阳光里,春天柔和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恬静而轻盈。她怀里抱着个襁褓,手还轻轻的拍着,襁褓里的孩子安静的睡着了。
阿南就那么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走过去。
“是懋儿。”阿南动作轻柔的把孩子顺过来给我看。
懋儿只会睡觉,现在把个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我摸了摸这孩子的脸。
“归命侯那边,我拜托酩香先生去了。有冯嫣儿的手书,还有我南乡公主的身份,让他休想过继到何家的孩子。”
我点点头。“我这里没有问出什么来。”我对阿南简单的说,“我不爱看那女人哭。”
阿南也是只点点头。
“阿南就没有什么要说的?”我问。又看看阿南怀里的孩子。
阿南还是怕我变心吧,她把懋儿都抱来了。我有那么不可信吗?阿南真是个傻女人!
阿南想了想,“其实,我觉得无论什么人,哭起来都挺难看的。”她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再美的美人都经不起一哭的考验,什么梨花带雨啦,什么莲清含露啦,全是骗人!”
我哭笑不得,这就是她看了半天冯嫣的哭之后的心得!所以她就要考验我!她真以为我以前会喜欢冯嫣儿哭得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模样?这个傻阿南!
我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又去捏她小巧的鼻子,“我是容易心软,”我说,“我承认。但,我不是因为别人哭得好看才心软。我是觉得对方心软才会心软。阿南啊,你有时候在我面前露出一点点你的软也没什么吧?”我说,“你就在在自己男人面前软弱一回,好让我有机会好好疼爱你,行不行?”




、1371宫

阿南的性子里;有一种天生日担当与勇气,所以她大约不知道什么是软。
当我对她说要她软一些的时候;她就睁了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了。
“皇上觉得冯嫣儿的性子软吗?要不然是觉得李婉宁的性子软?”她的小鼻头皱起来;向我扮个鬼脸。“妾可是仔细看过,冯嫣儿哭的时候,不仅不好看,还有一种潜藏的凶相。软;只是眼泪装饰的表面;在这个表面下,都是女人们早已经坚硬的心。”阿南好好的抱紧了懋儿;将裹孩子有些松开的小被子又重新掖紧,“那女人要算是软,也不会瘵懋儿害成这样了。林美人算是软了吧?可她当初为了这孩子也几乎快变成母老虎了。”
我想了想,觉得阿南说得好似有理,“其实女人们都比男人更强硬。”我承认了,想了想,“可是我还是希望阿南能解偶尔向我撒撒娇什么的。只要偶尔就好。”
女人的万种风情,一嗔一怒,粉唇一噘,都是男人的化骨粉。有时候比钩吻还要厉害。
我捧了阿南的脸,认认真真的对她说,“只要阿南有时可以想想,你也可以依靠我时,我就很高兴了。”比如,刚才她让邓香去了归命侯那里。这事她就本该与我商量。阿南不能什么事都冲在前面,危险不说,还让我有些尴尬。
好在这是现在的我,等于是多活了一世,有些事看得透了,知道阿南天性如此。我有耐心慢慢的□眼前这个不肯驯服小女人。她是我的心肝,我要将她的精钢心化为绕指柔。
我隔着孩子,探过身去亲亲阿南的脸。
阿南羞怯,轻轻推我,“当心挤到孩子。”
我得意的笑了,我故意的,这时候的阿南最可爱了。
邓香去了归命侯那里,到了晚间就告诉我那个孩子已经被抱了回来。我又安排了人送那孩子去刑部,让他们准备连夜录何家的口供。我知道他们在洛京的南人间有他们的处事方式,大约我也插不进手去。再说,做这一切的时候,阿南好像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商量。
对此,我实在有些无可奈何。不过,对归命侯,我还是另外做了些安排,对归命侯这样的人,我这回也不能轻易放过了。
我没有从冯嫣儿那里问到李逸的信息,这多少有点遗憾。但是,我并不后悔。我心里明白,我不能拿我的感情作交易。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大不了,明天闱场开门,我亲自去闱场门口认人罢了。
想好这一点,我倒也并不太急。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来梳洗,本来还想动作轻一点,不要吵醒身边熟睡的阿南。可我搂着阿南的胳膊才一放松,阿南就在我怀里动了动。
我苦笑,亲亲她的后颈。这一夜,她是背对着我睡的,不像以前那样伏在我的怀里,紧紧把着我的衣襟。“阿南怎么不继续睡?”我问她。
阿南翻了一个身,转过头来看我,“刑部那边有口供了?”
我玩笑的摸摸她的胸,“阿南有没有发觉,阿南比我们第一夜睡在一起时多长了些肉了。”我的手底闷住那么一点点绵软,轻佻的逗弄着。
阿南红着脸拍我的手,“皇上,妾说正经事呢!”
“正经事就是阿南快点怀个孩子。”我认真的说,“你看懋儿,虽说先天的有病,可那孩子的眉眼是多么漂亮。再看看阿呜阿咪,都是很美丽的小公主呢。阿南努把力,你的孩子一定是所有孩子里最漂亮的。”
阿南试图掩住她散开的衣襟,奈何我的手没有退让的意思。我一边揉弄阿南的绵软,一边随手压住阿南欲起的身子。
“都到什么时候,皇上还是这样……”阿南没有说下去,晚间我把她折腾得够呛,此时我还有看到她胸口脖颈处我留下的红莓痕迹。
我腆着脸冲阿南笑,“起不来就不用起了。我就是去闱场门口转一圈而已。”我口中说得轻松,心里却是没有把握。李逸那人阴沉多变,话不多,却是让人很难捉摸。我也担心事情万一有变,我可怎么收拾。更重要的是:李逸这人,无时无刻不是蒙着一层假面,很少直接面对别人。这一世,能认出他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起了身,再留恋阿南,我也不想错过的这个把住李逸的机会。
“我和皇上一起去!”阿南也随着一跃而起,“我想看看那个人让皇上心心念念不忘记的人的真面目。”
我和阿南坐了油壁小车来到了闱场门口,时间还早,闱场的栅栏也没有打开。
“皇上确定能认出那人吗?”阿南问我,“妾虽然也见过那人,可是现在却已经没什么映像了。那天那人的脸上一直戴了假面,只在落水一瞬间露了真面,妾却没能看清。”阿南对我有些怀疑。
我干笑一声,我自然是认得那人,他当我们侍卫总管,跟了我好几年呢。
这时,闱场内传来了铜锣响,阿南听到了,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伸了脖子张望,“开门了!”
不一会,我看到二哥领了人把持了闱场各个出口,二哥在大声的吆喝着,让里面的人不要挤。
我屏住了呼吸。
栅门打开,闱场内的举子潮水般涌了出来。
我有些后悔没有像入场时给他们来个搜身通过。我低估了这些举子年轻旺盛的生命力。不过是关了两天,这些举子倒像是久拘的囚犯终于见了天日,他们一个个发了狂的向外推搡,好像是急赶着投胎似的,伴随着吆五喝六相约吃喝的欢快叫声。如狂的人潮奔突而出,踏出一片的烟尘,然后很快消失在两边的街口。
所有这一切几乎都是发现在一瞬之间,我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闱场门口又归于平静了。
好一会儿,坐在我身边的阿南小心的盯着我的脸色问,“皇上可找到了那人?”
我茫然的眨眨干涩的眼睛,“没有!”
我在周边埋伏了许多人马,此时我却不能向他们发出任何指令。看着眼前瞬间冷清下来的闱场,我的冷汗流了下来。我又让李逸跑了。
阿南叹了一口气,“妾倒也没有想到,这考试这回事,竟是这般可怕。平日原本应该斯文的举子,怎么考个试便成了如此痴狂的模样。”
我想了想,觉得不对,“那人似不在刚才的举子当中。”我说,“刚才虽然混乱,我却还是能分辨得出人脸的。我并没有看到李逸。”我是练过功的人,不可能连这都看不清楚。
“难道是我和酩香先生看错了?”阿南疑惑,“可我明明看到那人进了闱场。”
“如意,”我向外叫了一声,“叫湘王过来。”
我已经觉察到了不对。
不一时,二哥从闱场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如意就已经知道是谁在叫他,虽说有些奇怪,但还是站在我的车边就想行礼。被我一伸手,搭上他的手腕,将他直接拖入了车里。
二哥一头撞进来,看到我和阿南,尴尬的低头哈腰,“原来是皇上,这回考试十分顺利,举子们安安静静的考完全场,次序井然。此时场中还在收卷,不一时就能封卷交到礼部了。”
“中途可有人退场?”我问。
二哥惊讶看我。
“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二哥承认,“有一个武科的考生昨天傍晚突然发了痢疾,上吐下泄。自己要求退场了。不过他那时默写和答策都已经完卷,我让人当着他的面封了他的卷子,交给了蒋大人了。”
阿南在一旁发出一声惊呼。
我又问了一些问题,心里已经有数,那个李逸倒是个高手,他居然能提前完卷,并且已经离开了考场。只是他为什么要提前出闱呢?难道是因为他觉察了什么?
不,不会,他在场中应该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情,除了我杀了他小时长大的那家娼户。其它一切消息我都是封锁得水泄不通。他应该还不知道此时情况已经有变。那么他为什么提前退场呢?
我满心疑惑。
“你说他上吐下泄?”我好奇的问。
二哥想了一想,“这考生好像身体本就不好。他刚入场不久就晕过去一回,但后来醒了,他却不肯退场。一直在场中坚持。”
阿南的眼珠乱转,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狡黠淘气,“刚入场时就晕了吗?是不是入场时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一切都很是正常,”二哥抓着头回忆,“当时正在封场,考生都进了各自的阁子,木栓拉好,贴上封纸。那考生看着臣的手下刷字,突然就倒了下去。我当时还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将这考生就此送出场去。后来他自己要求留下。说是想考一回试试看。”
二哥已经看出我对此事的重视,他派人去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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