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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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朝-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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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瞒着姑母呢?”
“姑母,我之前真的不记得他了啊,我的蛊当年便是他种下,除非是用他的血来解,倾此一生,我也记不起他了,他根本就是想我彻底地忘了他的,这次是他在我面前重伤,因缘巧合才解了我的蛊,若我早能记起以前的事,又怎么会招惹伯钺……”
“竟是这样……”尚悦听了这话,也是有些唏嘘,“可你又何必瞒我……”
萧延意痛哭着,沧然说道:“姑母……你……你让我如何对别人说……当年吐谷入侵,我全家都惨死刀下,唯我一人偷生……若是世人知道,我曾与吐谷的小王子有过这段情,当年那段往事,我该如何解释?是我知情不报,偷偷逃了?还是我与吐谷人有什么默契?谁又会信我与阿玦对当初的事一无所知,阿玦并不能事先预知伯钺会杀回来,当初只怕也只认为皇城之内所有人在劫难逃,无奈之下才只有救走我的,可如今我父皇、母后、太子哥哥都已经不在,偏就我回来做这个什么监国公主,谁会信我不是另有居心?谁会信我与阿玦的清白?纵然世人不信我,我亦死不足惜,可我若无法再护着翔儿,那日后翔儿该怎么办?如今他这龙椅坐得并不安稳,伯钺又是大病初愈,权柄已失,我再若失信于朝野,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宣王他们夺走翔儿的皇位么?姑母,你让我怎么说?如何说?”
尚悦收了收臂弯,猛地搂紧怀中的小人儿,声音也有些哽咽道:“好了,好了,芫芫莫哭了,我知道你的为难,可是姑母是知道轻重的人,难不成你说与我听,我还会去昭告天下么?姑母自是会帮着妥帖解决了才好,你别再哭了,这事姑母会想办法的。”
萧延意第一次把心中所有的焦虑和悲伤这么彻底的释放出来,一时间竟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正是哭得不能自已,外间惠娥的声音怯怯地传来道:“殿下,太医院来人说阿玦醒了,也不知道醒了这次,以后还会不会再清醒过来,问您是
作者有话要说:汶川五周年,赶了几天的稿子,这边又耽搁了一天。。。哎,最近突发事件总是让我应接不暇,最对不起的就是亲爱的们,鞠躬了。
做完这组稿子,我心情很沉重,即便时隔五年,如今再去回顾当初的情景和采访当初经历灾难的人们的现状,仍总有种想哭的感觉。所有的情绪,似乎无以言表,只能化作两个词,祈福,祝福……愿所有灾难能永远远离天下苍生……让我们懂得珍惜每一天平安康泰的日子……
  
90公主还朝
眼前的阿玦,苍白、单薄的仿佛一张纸片;似乎风一吹;便会在眼前消散的无影无踪,萧延意心口酸楚地望向他,几乎不忍再看下去。
初见面时;那个芝兰玉树般的清俊少年;就那么站在疏朗的树影下,粲然地对她一笑,像迎面而来的花香一样沁人心脾,一下子就飘进了她的心里。如今;躺在那里的人儿,仍是那俊美无双的眉眼,却如何也想象不出;他的笑容竟会如斯的灿烂过。
萧延意忍着泪,弯身轻声唤道:“阿玦,你醒了?”
琥珀色的眸子有些无神,曾经那琉璃般的光彩早就不复存在,却在骤然看到眼前的人时,仍是猝然地闪过一丝晶亮,原本总似是涂过朱彩的红唇,此时清白着,没有一丝的血色,轻颤着张嘴要说话,却只是动了动,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便也不再勉强自己,只是牢牢地看着萧延意,眼中似有惊喜,亦似是满足,然后,忽然便突兀地笑了起来。
那虚弱的笑容,却一时间炫目得如同春日怒放的花,好似要燃尽身体里所有的能量。
萧延意心中大恸,终于扑到在他身上,紧紧地依偎着他,隐忍而痛苦地哭道:“阿玦……阿玦啊……”
阿玦的身子轻轻地战栗了下,任凭萧延意这样抱住,却是一点动弹的力气也没有,良久,才只积蓄起一点气力,附在萧延意的耳边,喃喃道:“芫芫,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萧延意哭喊着。
“我……”阿玦吐出了一个字,却再没继续,忽然便静寂了下去,再没一点的声响,似乎连呼吸都不可闻。
萧延意大惊失色,伸手探了下阿玦的鼻息,整个人忽然便跟疯了一般,踉跄着往外就跑,还未及出屋,却被门口等着的尚悦一把抱住,“芫芫,你这副模样是要去做什么?”
“阿玦死了,阿玦死了……”萧延意失魂落魄地喊道。
尚悦箍紧萧延意的身子,不许她再挣扎着往外跑,在她耳边低吼道:“你适才怎么与我说的?你与阿玦的事断不可让人知晓了去,那你如今这副魂都没了的样子,是怕人不知道么?阿玦若是已经死了,你为个死人还要掀起多大的波澜?阿玦若是没死,你这是要干脆把他害死是么?”
萧延意陡然一惊,骤然因为阿玦全无了气息而迷乱的心神总算敛起了些,虽仍是无措而惊慌,却再也不挣,只茫然而紧张地问道:“姑母,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现在就好好回去寝殿休息,一下午都别再出来,让自己能恢复了见人的样子再说,这里的事都交给我,阿玦若是死了,我会好好将他入殓,阿玦若是还有救,我也自会想办法给他安置妥帖。芫芫,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你别再提这人,也别再想这人,就当你根本没想起以前的事,或者干脆就当呼延烈那一刀已经把他了断了吧!”
“姑母……”萧延意痛呼出声。
“芫芫!”尚悦严厉道,“还不走?原是他醒了,想你们总要说几句话,才让你来的,既然已是什么都说不了,你不走还等什么?”
萧延意一时间心痛如绞,这时忽然有些悔了这么冲了出来,若是阿玦果然已经死了,她竟还没来得及再好好看他一眼,可,她也知道,若再待下去,待会儿太医来了,当着她的面若是告诉她阿玦已经不治,她恐是真的无法自持,挣扎纠结间,她身子晃了下,却终是迈不开步子出去。
尚悦见萧延意迟疑,便又是推她一把道:“你若不怕翔儿自此孤苦无依,你就留在这送你心上人最后一程。”
看见萧延意一愣,尚悦对着一边的惠娥一使眼色道:“还不快点扶着殿下回去。”
萧延意被惠娥一路搀上了凤辇回宫,进了殿却是一刻也坐不住,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寝殿内走来走去,惠娥忍不住上去劝道:“殿下,不然让太医给您开些安神的汤药来,好好用了睡一觉,您这样忧心,奴婢担心您的凤体……”
萧延意心中煎熬,正是无处发泄,猛地看见惠娥,满腔无处可诉的悲怆与愤然,忽地便倾泻而出,她一把揪住惠娥的腕子,将她扯了个趔趄,厉声道:“惠娥,你还有脸在我身边呆着么?你虽曾是姑母身边的婢女,但是姑母把你给了我,我便是你的主子,这宫中的规矩你是懂的,跟旁人嚼舌主子的事,该如何处置?你是让我割了你的舌头,还是干脆砍了你的头?”
惠娥大骇,虽知萧延意定然是恼了她,但是这位公主性子一向温和,从不曾与下人为难过分毫,此时瞪着她这副睚眦尽裂的样子,竟不似她仅仅是传了几句话,而是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咬牙切齿,她顾不上解释开脱,只忙不迭地跪下讨饶,可,便是如此,却依旧拦不住萧延意的火气。
萧延意知道自己是迁怒,如今情形下,她居然毫无办法,昔日倾心所恋之人,如今或许已是命丧黄泉,她却是在人前连哭的权利也没有,这痛,她不知怎么止住,这火,她不知该对谁发。
其实对尚悦说了心里话之后,萧延意本也是轻松了不少,虽然多少有些嗔怪惠娥的多事,但心中对此事并无太介意,这会儿却是硬要借题发挥,非要把胸中这股子郁郁之气发将出来不可。
只是,再如何迁怒,又如何发泄,萧延意毕竟不是狠绝之人,说得出狠话,却又做不出狠事,眼看惠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倒在她脚边,她咬牙切齿地骂着,却也不知道该将惠娥如何才好。
内殿里动静闹得大了些,外间自是也听得见,虽是不知道详情如何,却只知道公主在里边发了疯,又听见惠娥哭着苦苦哀求什么。
惠娥是宫中老人,本是极会笼络人心,萧延意身边伺候的几个太监宫女都是与她关系很好,这会儿知道惠娥触怒了公主,都是有些心惊胆颤,可是他们身份低微,又不敢这风口浪尖地进去劝,有聪明胆大的,便是赶紧去搬救兵,一时间能想到的人,也不过是曾经这殿里管事的睐月、唤月二人是能与主子们说上话的。
唤月、睐月自从惠娥来了之后,便被遣到了外间伺候,而魏不争回来之后,又被临时调去照顾魏不争,一个小内监一路小跑着便到了魏不争处,找睐月她们想办法。
睐月与唤月之前与萧延意曾有过芥蒂,虽不知道萧延意为何同惠娥闹了起来,可也怕自己管不了这事,但见小内监一脸惊慌的样子,便也只好去禀明魏不争。
魏不争听了,眉头微蹙了下,说道:“这惠娥是尚悦娘娘以前的侍女,她的事,还是该让娘娘去说情才好。”
小内监哭道:“娘娘哪里认得我们是谁,怕是见都见不到面。将军您快想想办法,咱们从没见过公主发这样大的火,只怕再晚会儿,惠娥姐姐的命都要没了呢。”
魏不争自是不信,“殿下为人宽厚,从不苛责下人,即便是惠娥做了什么不妥的事,不过是责骂几句,重了也不过吃些皮肉之苦,且这公主管束自己的宫人,本是情理中事,外人如何好管?”
那小内监见魏不争似是不愿插手,又想起惠娥之前的哀嚎声,禁不住一个激灵道:“将军,小的不敢虚言,您若是不管,没准真会闹出人命的,殿下这几日间都是情绪不佳,怎知不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魏不争又是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带着唤月和睐月去了懿祥宫。
萧延意颓然坐在榻上,看着瑟瑟不止的惠娥,心中忽然一阵悲怆。
她是大权在握的公主,今日莫说是一个奴婢,便是朝臣,她不由分说地斩了也就斩了,可那又能如何,即便是拉上更多的人为阿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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