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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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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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泉略有些迟疑地应了。
玉莹换了一套见客的衣裳,又令桂馥兰馨好生地替自己梳了妆,施施然往前厅去了。
刚一进前厅,就见一位身着杏黄色衣裳的高个丽人背手而立,正兴致勃勃地欣赏墙上的名家字画。
她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玉莹心中便是咯噔一声。
只见眼前的女子有着一张神采奕奕又不失娇艳的脸庞,眉眼颇为俏丽,鼻梁挺俏,嘴唇艳红,腰背挺直,腰细腿长,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英气。
玉莹暗暗点头,这位黄姑娘是一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宁王同志果然荤素不忌,环肥燕瘦,涉猎广泛。估计是看腻了自己这种清淡型的,无意间看到这样一朵烈焰玫瑰,一时没忍住,想着换一换口味。
只是不知道两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玉莹暗忖。
黄莺儿也在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玉莹,她虽然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清丽佳人,但玉莹这样水做的美人还是头一回得见。
她只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引以为傲的白嫩肌肤跟眼前美人的冰肌玉骨一比,简直粗黑的不能看。
而且她的眉眼怎么可以生得这么好看,一双眼睛水波潋滟,天真中带着引诱,红唇鲜润欲滴,让人忍不住就想一亲芳泽。身姿袅娜,瘦不见骨,气质娴雅,宛如神仙妃子。
黄莺儿目光下移,愕然看见玉莹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不由暗吞了一口口水,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起来。
玉莹在上首坐了,淡淡地看着黄莺儿道:“黄姑娘,请坐。”
黄莺儿颇为不安地告了罪,小心翼翼在下首坐了,仍忍不住上下打量玉莹。
玉莹对她略显唐突的目光视若无物,饶有兴趣地问:“不知黄姑娘因何事到访?”
黄莺儿结巴起来,她到底为了什么千里迢迢来京城找他,在来的路上她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了。自然,自从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她就知道两人之间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对她来说,他就像天上的明月,终其一生都只能远远地仰望。
但她无法抑制自己午夜梦回时对他的渴慕,每当夜深人静,她就忍不住细细在脑海中描摩他清风般的笑容,黑玉般带着笑意的眸子,俊朗挺拔的身形。
她无数次想起他静静躺在自己闺床上沉睡的模样,他的侧脸俊美得如同天工雕刻,找不到半点瑕疵。
她自然也记得他光裸的胸膛,结实致密带着光泽的肌肤。她见惯了父亲那样的粗野大汉,从没想过男色也可惑人,竟引诱的她方寸大乱,一步一步走到京城,走进了宁王府。
眼前的这位美人就是他口中的莹莹吗?黄莺儿暗忖。
她也曾无数次设想过当得起他心上人的女子,自然一定是极出色的,毕竟他是那般出色的男子。
但无数次的设想都不及方才第一眼见到她时的悸动。
她真美啊,可以让无数女子在她面前自惭形秽,但难得的是她似乎对自己的美貌没什么自觉,神情异常温柔可亲,一点也没有美人通常有的傲气或目无下尘。
黄莺儿想起当年淮安引得万人空巷的大美人程青青,她曾跟着家人去凑热闹,远远看过一眼,记得她当时也觉得颇为惊艳,但跟眼前的美人一比,程青青原本精致的五官却显得粗陋了起来,更别提她那鼻孔朝天的傲慢模样了。
黄莺儿越看玉莹越觉得无力,只觉得自己原有的那一点绮念全被眼前的美人无情地浇熄了。
她怔忪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来,正要说话,门外忽传来一叠声的请安声,随后走进来一人,黄莺儿循声一望,心不由一紧。
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他今日未穿上次淮安时的那种常服,而是穿着一件淡青色五爪落地坐龙蟒袍,头戴皇子们才可佩戴的赤金冠,腰束玉带,腰间别着一枚古朴莹润的龙形美玉和一枚精致华美的香囊。
他身姿挺拔,行走如风,进来后目不斜视,径直走到玉莹面前,低头细细端详玉莹一番,讶道:“怎么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玉莹似笑非笑地看了宁王一眼,对黄莺儿一努嘴,笑道:“这位黄姑娘求见,我不敢怠慢贵客,正要好生招待,殿下就回来了。”
宁王这时才发现屋里还坐着别人,他转头一看,见下首坐着一个女子,颇有些眼熟,他思忖片刻,忽长眉一挑,讶道:“黄姑娘?”
黄莺儿自宁王进屋就开始不错目地看着他,只觉得他风采逼人更甚往昔,她羞红了脸,忍不住贪心地盯着他看了又看。
后见他心无旁骛,进来后全副心神都放在玉莹身上,看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和专注,她说话的时候他不自觉的低下头,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似乎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听她说话更重要的事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不去,神态温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奇珍。
见此情景,黄莺儿黯然长叹一声,原本酸胀的心慢慢清明起来,她释然地一笑,略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对宁王行了个礼,微笑道:“上次民女无意中救了宁王殿下,当时宁王殿下留下了一千两银票,民女惶恐,今日特来归还。民女幼承家训,一言一行出乎本心,救人从未想过要求回报,还请宁王殿下将银票收回。”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低头呈上。
宁王神色微异,并不去接那叠银票,只看着黄莺儿淡淡道:“本王向来不喜欢欠人情,你救本王一命,本王赠你银钱,这样两不相欠,岂不干脆?”
黄莺儿红着脸道:“宁王殿下已经回报民女了,这次漕运贪腐案,幸得宁王殿下高抬贵手,放了我父亲一马,我父亲方能保全漕帮帮主一职,若不是当时民女无意中救了宁王殿下,焉能有这样的造化。宁王殿下对民女一家的高恩厚义,已经远远胜过民女的无心之举了。”
说着便对宁王行了个大礼,温声道:“民女心愿已了,不打扰宁王殿下和王妃歇息了,民女这就告退。”
黄莺儿抬眼眷恋地最后看宁王一眼,毅然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玉莹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摇头笑道:“好一个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你来我往,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说着神色一淡,起身往后院走去。
宁王心中一紧,忙上前拽住玉莹道:“冤枉死我了,我跟她连话都不曾说过,正眼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哪来的你来我往?好莹莹,莫走这么急,仔细磕着了。”
玉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人家千里迢迢到京城来找你,又是还你银票又是感谢你救父之恩的,莫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王哭笑不得:“今儿我算是知道什么叫飞来横祸了,我哪知道她怎么会莫名其妙来京城找我。”
疾走几步拦到玉莹身前,扶住她的双臂正色道:“她是漕帮帮主的女儿,我统共跟她只见过一回。后来我受伤,无意中为她所救,我苏醒后,给她留了一千两银票就走了,从头到尾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玉莹神色略有松动,淡淡看他一眼,仍不说话。
宁王又道:“至于她说的我放她父亲一马的事,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承恩的意思,但最主要的是他父亲还算耿直,这些年宁可受打压排挤,也不与吴大有等人狼狈为奸,我觉得他有几分傲骨,可堪一用,方保留他漕帮帮主一职的。”
玉莹撇撇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会找上门来,我就不信她对你无意。”
宁王坏笑着低声道:“对我有意的女子多了,我难道个个去承她们的情?那我们夫妻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玉莹瞭他一眼,撇嘴道:“不知羞!”
宁王见她神色缓和下来了,暗松了一口气,柔声道:“好莹莹,莫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我的气好吗?白白伤了我们夫妻间的感情。”
又低声道:“我对你难道还不够一心一意吗?”
玉莹神色赧然,静默半晌,环住他脖颈柔声道:“你眼前对我也许算一心一意,但过几年我年老色衰了,再有这样主动贴上来的美人,你难保不会遇到一两个合心的,到时候你还会对我一心一意吗?”
宁王摇头笑道:“你这小家伙总是做这些无谓之叹,我早说过,我这辈子往后只你一人,断不会再有别人。而且我自有了你以后,眼里哪还能看得见其他女子。”
玉莹埋头在他怀里,默默不语,心道:“罢了,至少此时此刻你对我的心是真的,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若日后你变了心,就权当我这几年做了一场梦,梦醒了该干嘛干嘛,绝不像以前那样自苦了。”
当下笑吟吟道:“惯会拿甜言蜜语哄我。不过今日的黄姑娘是你招来的没错吧,一会还得罚罚你方能解气。”
宁王失笑道:“只要你莫再生气了,怎么罚我都行。”
玉莹便笑着拉了他的手往后院走。
两人用完晚膳,玉莹想起王静之的事,便对宁王笑着说了。
宁王凝眉想了想,点头道:“王静之此人外圆内方,行事颇有章法分寸,且又没有读书人身上惯有的狷介,又是庶吉士出身,这些年只做个吏部主事确实是屈才了。”
又看向玉莹道:“只是他是你姨妈长子,又是世家子弟,若派他去偏远贫瘠的地方只怕他受不住,其实往往这些地方最能累积官声,若能做出一些政绩,三年后任满回京,提拔他做个户部给事中之类的也不算突兀了。”
玉莹忙道:“大表哥性子稳扎稳打,不图步步高升,只想到地方上历练一番,为百姓做些实事。”
宁王搂着玉莹道:“你是怕你大表哥去了穷乡僻壤,你大表嫂免不了跟着受苦,你姨妈也跟着牵肠挂肚吧?”
玉莹讪讪一笑。
宁王在玉莹脸颊上亲一口道:“既然莹莹亲自开口了,为夫少不得替你大表哥想个周全的去处。”
沉吟片刻道:
“让你大表哥外放福州抚台如何?福州富庶,民风醇厚,又濒临海防,他去了后既不用受风餐露宿之苦,又能大展一番拳脚,树立官声,只要他好好干,三年后任满回京述职,到时候或要留京或要继续外放,就全凭他自己的意思了。”
玉莹忙笑着点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那就福州抚台吧,不用再斟酌了。姨父和姨妈若知道了,必定会很高兴。”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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