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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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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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傻丫头,如今我们这些人已经被形势推到了风口浪尖,就算不想争权夺利,也不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我母亲当年的仇还未报,我这做儿子的怎能苟安一隅?”
玉莹泣不成声。
宁王轻轻摩挲玉莹的腹部,柔声道:“你现在只管安心养胎,别的事你莫操心,漫说明日之事未可知,便是真到了眼前,我也总会想办法护得你和孩子周全,你莫怕,莫担心,万事有我。”
玉莹未再说话,只紧紧抱住他,默默垂泪。
宁王握住她的手吻了吻,低声道:“莹莹,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带你踏遍千山,走遍万水,远离尘嚣,恣意欢笑。醉笑陪卿三万场,再不诉离殇。”
声音低沉,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玉莹将头埋到他的胸前,狠狠哭了起来。
窗外原本清冷的月光撒在这帐里相拥的一对人儿身上,似乎也感染了暖意,柔软了下来,只是仍带着千百年来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乾清宫
宁王立在下首,对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说道:“吴大有任漕运总督之职三年,河道淤塞,漕运时有受阻,三年下来损失不可估量,吴大有不旦不治吏事,对运河淤堵视若无睹,更借统领颍州兵备道、徐州兵备道、淮扬海防道之便,私囤军粮,操练兵马,其心可诛。又与淮安知府钱弼梁等人勾结,贪墨官晌,私扣漕粮,如今儿臣已将他人赃并获。”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呈给皇帝:“这是三年来漕运总督府的银钱往来,吴大有每年暗中花费竟逾百万两白银,其贪腐之巨,我朝罕见。钱弼梁身为一个小小的淮安知府,其私邸之奢靡,日常用度之考究,纵连皇室亦不堪与之相提并论。父皇,此二人已成我朝漕运毒瘤,若不严处,势必扰乱朝纲,动荡漕运,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面露沉痛之色,缓缓道:“吴大有自天宝元年中了武状元,朕素来欣赏其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一直委以重任。漕运总督一职掌管国之命脉,谓为关键,当初文远思辞乡归故,漕运总督一职空虚,朕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吴大有,没想到,人心善变,亏朕还自诩知人善用,到底是看走了眼。”
宁王敛声屏息,并不接话。
皇帝静默片刻,看向立在下首的宁王:“老七,对漕运总督之职,你可有什么接替的人选向朕推荐?”
宁王恭声道:“这等朝廷要职的委任历来需经父皇及几位阁老商榷拿定,儿臣不敢妄议。”
皇帝笑骂道:“臭小子,在朕面前也耍花腔。”
又沉吟片刻,道:“前几日,苏熹年进京述职,他任浙江巡抚三年,年年考评为优。据闻他办事治尚威严,抚民惠政,官生鹊起,深得当地百姓的爱戴。且他为人敏慎,正直耿直,几位阁老对他甚为爱重,暗中考察他许久,对他甚为满意,几次在朕面前提起他,有意对他委以重任。如今正值各外放官职三年期满,不如,便提他做这漕运总督可好?”
宁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恭声道:“父皇和几位阁老看中的人必然是好的,儿子不敢有异议。”
皇帝凝神沉思了一会,沉声道:“罢了,此事不急一时。”
又目光温和地看向宁王道:“这些日子你也乏累了,若无事,早些回去歇息吧。你媳妇有了身孕,怀的又是你头一个嫡子,不得掉以轻心,你平日里下了衙多陪陪你媳妇,照看着些,不可胡闹。”
宁王笑道:“父皇教训的是!儿子这就回府陪媳妇去。”
说着便行礼告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摇头笑道:“臭小子。”
半晌,皇帝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神色黯淡了下来,喃喃道:“凌儿,老七就要当爹了,你那么疼爱老七,若还在世,该是何等的高兴。”
话音一落,龙椅上的皇帝似乎瞬间老态毕露,原本挺拔的身影也佝偻了下来。
深夜,太子府
外书房中不断响起杯盅摔碎的声音,伴随着太子的怒骂:“吴大有这个蠢材!废物!”
沈国舅在一旁低头喝茶,不为所动,似乎对此情景早就见怪不怪了。
太子砸过瘾了,松了松领口,到上首坐下,厉声道:“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攥住,让老七给逃了。如今老七活着回来了,以他的性子,不拿吴大有作伐拿谁作伐?他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便是母后也保不住他了!”
沈国舅缓声道:“吴大有这些年也是闹得太不像话了些,眼皮子忒浅,半点不知收敛,他这回是自己把脖子送出去了,若平日里行得正走得直,宁王便想拿他开刀,焉能如此轻易的抓到证据。”
又抬眼看向太子:“吴大有辜负了太子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死不足惜。太子且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吧。”
太子脸色阴沉:“如今漕运总督已换了老七的人,他素来狡诈阴狠,咱们再想插手漕运,只怕都不能够了。”
沈国舅道:“如今漕运副总督一职尚且空虚,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安□□们的人做副总督,暗中监视牵制苏熹年,这样若宁王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提前知晓,不至于太过被动。”
太子恨声道:“老七仗着父皇的宠爱,这些年将刑部吏部攥在手中,在朝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弄权术,恣意妄为。如今他又将漕运握于掌中,漕运关乎国运,我看要不了多久,我这太子也不必做了,整个天下都将是他老七的了!”
沈国舅凝神不语。
半晌,沉声道:“此事还需皇后娘娘从中周旋,太子只管安心,历来后宫关乎前朝,只要皇后娘娘稳坐中宫,谁也夺不走你的太子之位。”
太子的脸越发阴沉:“舅舅,你可知父皇最近新得了一个云嫔,据说跟当年的郑贵妃长得甚为相似,父皇对她宠擅专房,不但封为嫔位,更赐居长春宫。”
顿了顿,摇头缓声道:
“一个替身,尚且如此宠冠六宫,不难想像当年的郑贵妃在父皇心中是何等的独一无二,风头无两。不怪母后当年为了她坐立不安,照父皇对那郑氏的恩宠程度来看,爱屋及乌,当年这太子一位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沈国舅面色一变,急声道:“太子,当年之事莫要再提了,此事若东窗事发,一旦为皇上所知,这太子之位恐怕真要易主了!”
太子狠戾道:“他休想!他就算机关算尽,这江山也只能是我的!”
沈国舅怅然长叹一声,并未接话。太子亦沉默下来。
转眼间,外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宁王下衙回来时,玉莹正命桂馥几个拿出针线篮来挑针捡线。她想起裴贇说的话,自己自成亲以来,确实连一个荷包都没给宁王做过,惭愧之余,恨不得马上穿针走线,给宁王里里外外做套衣裳才好。
但玉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如果没有桂馥兰馨帮忙,就凭自己那拿不出手的针线活,只怕连一个袖子都做不好,所以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从贴身的小物件开始做起。
正举棋不定是先做汗巾还是先做荷包的时候,门口帘子一响,宁王回来了。
玉莹忙下地迎了过去,宁王搂着她亲了一口,看了一眼炕上的针线篮,讶道:“在做针线?”
玉莹一边点头一边接过丫鬟手里的帕子伺候宁王净面,又看着宁王换了一套海天青常服,方笑吟吟地道:“我左右在家无事,与其成日里闲着,不如给你和孩子做几件贴身的绣活。”
宁王闻言笑道:“府里自有做针线的绣娘,用你劳心劳神做什么,仔细熬坏了眼睛。”
说着便拉了玉莹坐到炕上,俯身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凝神倾听起来。
玉莹低头看着他,柔声道:“成亲以后未给你做过一件针线活,我心里过意不去。我针线活上平平,别的做不好,但是给你做些汗巾荷包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也不怕熬坏眼睛。”
宁王闻言,笑着抬头玉莹在樱唇上轻啄一口道:“好,莹莹若做得了,我便日日戴在身上,片刻不离身。”
到了晚间,两人上床就寝,玉莹撩开他衣襟细看伤口,见伤口结痂已经慢慢脱落,一日比一日见好了,大松了一口气,偎在他怀里默默不语。
宁王这些天因为伤口的缘故,不曾碰过玉莹,如今伤口好转,搂着玉莹温软的身子,哪里还按耐得住。
行至欢畅时候,宁王紧抱住玉莹,在她耳畔低声道:“莹莹,我爱你,此生不渝。”声音低沉沙哑,如一粒石子,投进他怀中女子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
天香楼
一群世家子弟围桌把酒调笑,每人身边都有一名衣衫不整的姬妾,满屋说不出淫靡秽乱。
抚远侯世子一边抚弄身边姬妾的酥胸一边笑着对坐在对面的沈国舅六公子说道:“六爷,最近甚少见你出入这些风月场所,难不成新得了什么貌美的姬妾?若真得了,莫藏着掖着了,领出来让咱们大家伙也开开眼界。”
沈老六摇头闷声道:“哪有什么貌美姬妾。我们家老头子最近对我甚为严厉,轻易不放我出来,我纵算想出来玩,也不得机会。”说着闷头饮了杯酒。
威远将军之子笑道:“说起来,咱们这几个都还未成亲,没人管束,故而纵情恣意得很,若日后成了亲,只怕就不能这般随性了。”
辅国公家四公子哧笑一声,用扇柄环指桌上诸人一圈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孙悟空,还能服媳妇的管束?只怕纵是王母娘娘下嫁,你们也会一往如前,纵情声色,恣意行乐。”
这时抚远侯世子忽低声道:“话说起来,确有一个风月场中的高手,自娶亲以后再也不曾出来玩过了。”说着便比了一个“七”的手势。
沈老六面色一变。
辅国公四公子暧昧一笑,低声道:“听说那宁王妃生得国色天香,宁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到手的,哪能这么轻易就丢开手。”
抚远侯世子道:“怕不止是相貌生的好吧。听说宁王为了她遣散了府里的侧妃和姬妾,如今单只守着她一个人,以宁王的性子,若是她没有些过人的手段,怎能将宁王服服帖帖的收拢在身边?怕是那上面的功夫甚是了得吧。”
说着众人都浪荡地低笑了起来。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老六听到此处,忽暧昧不明地一笑,低喃道:“确实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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