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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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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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点头道:“奴婢会细心留意王妃身边那四个大丫鬟的,一有机会,便会想办法收拢。”
这时院外传来两声叩门声,春桃忙道:“估计是邹婆子递消息来了。”说着便掀帘子出去了,过了一会,春桃面色微红地进来,颜丽棠忙问:“怎么说?”
春桃怯生生地看了颜丽棠一眼,嗫嚅道:“说是,说是上房要了两回水了。”
颜丽棠面色一变,恶狠狠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厉声喊道:“裴玉莹,你怎么不去死!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6 章

南安郡王府,次孙百日宴。
花厅中筵开百席,热闹非凡,众女眷争奇斗妍,朱环翠绕,满屋衣香鬓影。
忽门口一阵喧闹,有人说:“太子妃来了。”
众女眷忙往门口望去,不一会,果见太子妃笑意吟吟地在一众女宾的簇拥下进来了,众人皆纷纷起身见礼,太子妃仪态万方地笑道:“无需如此客气,都坐下吧。”
南安郡王妃笑着打趣道:“太子妃今日大驾光临,咱们南安郡王府真是蓬荜生辉,我那小孙子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这般有福气。”
太子妃笑道:“你那乖孙能托生到你们南安郡王府,可不是就是个有福气的主吗?日后啊,他的福气还大着呢。”
南安郡王妃笑着亲扶了太子妃在上首坐下,正要说话,忽想起什么,转身对下手立着的几个丽妆少女招招手,回头对太子妃笑着说:“说起来今儿也巧,我那娘家侄女近日随夫君进京述职,把她几个女儿也带上京来了,今儿趁太子妃在这,让她们也开开眼界,瞧瞧什么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哪怕能学着太子妃一点半点的好处去,她们这辈子就受用不尽了。”
那三个少女忙战战兢兢上前见礼,太子妃笑吟吟地一个一个细看,看到最后一个时,只见那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如一只白梨花般清丽无双,分外惹人怜爱。
太子妃一怔,忙将少女拉到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方笑道:“这孩子生得齐整,冷眼一看,竟有几分咱们老七媳妇的品格。”
南安郡王妃忙笑道:“这话也就太子妃敢说,我早就瞅着这孩子像宁王妃了,怕唐突了王妃,一直不敢说。”
定国公夫人本坐在下首品茶,闻言心中一动,忙抬头打量那清丽少女。
这时另外一位贵妇笑道:“都说宁王妃生得好,我没那个眼福,竟一回也没见过,想来是王妃素来不爱应酬,深居简出的缘故。”
太子妃抚掌笑道:“抚远侯夫人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我那七弟妹素来体弱,不爱出门不假,但最主要的是我那七弟护媳妇护得紧,轻易不让她出来应酬,生怕累着磕着了,就像今日,又把她媳妇藏在家里,自己一个人过来了。”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定国公夫人趁人不注意,招手唤那清丽少女近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良久,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定国公府,上房。
定国公夫人对坐在下首,一身淡青色锦袍,沉默寡言的虞文彦说道:“那姑娘是南安郡王妃的娘家侄女,今年才十四岁,父亲是福州抚台,虽门第不高,但模样性子都没得说。”
虞文彦淡淡打断道:“母亲不用说了,儿子暂时不想娶亲。”
定国公夫人面色一沉:“你今年都十九了,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顿了一顿,又细觑着虞文彦的神色,期期艾艾地开口道:“那姑娘。。。那姑娘长得颇像宁王妃。”
虞文彦闻言面色大变,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定国公夫人见状,眼圈一红,急声喊道:“你到底要如何,她现在已经是宁王妃了,而且宁王对她甚为宠爱,你纵算不死心又能如何?”
虞文彦不为所动。
定国公夫人泪如雨下:“儿子,母亲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这个痴念头过活,算母亲求求你了,忘了她吧。”
虞文彦听了此话,长叹了一声,良久,终是未发一言,一径往外走了。
定国公夫人望着虞文彦的背影,一时悲恸莫名,捶胸大哭起来:“冤孽啊!”
宁王府。
宁王赴宴归来,一身酒气,步伐不稳地由几个内侍扶回了上房。
玉莹忙迎了出来,令丫鬟将准备好的醒酒汤端上来,亲自服侍宁王喝了,又拿了帕子,一边替宁王净面,一边问刘泉:“怎么殿下喝得这般醉?”
刘泉也不敢抬头,躬身道:“回王妃,今日殿下喝了两坛花雕,奴才也试图劝殿下莫贪杯,但殿下说他心里高兴,跟几位殿下和大臣兀自喝个不停,满桌上的人都喝醉了,太子和平王刚被人抬回去了。”
这时宁王一把推开试图往他嘴里放醒酒石的桂馥,揽住玉莹的腰把她搂至身前,笑道:“谁说我醉了。”
玉莹见他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嘴角含着笑意,还以为他真的没喝醉,刚欲开口,宁王却推开她走到床前,直挺挺的仰天倒下,口中喃喃道:“莹莹!莹莹!”
玉莹无法,只得摒退了下人,走过去帮他脱靴脱衣,又将锦被展开替他盖上,刚欲蹑手蹑脚地走开,却忽然被宁王一把扣住手腕,揽到了怀里。
玉莹拼命挣动了一番,哪里挣脱得动。
宁王紧紧抱住玉莹,口中喃喃道:“陪我。”玉莹万般无奈,只得僵着身子让他抱住。
慢慢地,困意上来,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待玉莹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炙热的怀抱里,四周黑漆漆的,空气里仍有浓浓的酒意,玉莹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撩开帐子,借着屋中的羊角灯往床上一看,就见宁王兀自睡得正沉。
玉莹微微松了口气,正欲下地喝水,一低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套松江布亵衣,
玉莹微讶,回头看看睡得正沉的宁王,暗道莫不是桂馥几个进来帮自己换的?当下也未多想,掀开帘子趿鞋下地。
她刚一下床,身后的宁王忽睁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玉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过了几日,玉莹送走宁王,两位侧妃过来请安。
周侧妃低眉顺眼地温声道:“下月是王妃的生辰,妾身已经请下人给各府送了帖子,又根据王妃的喜好拟了菜肴单子,还请王妃过目。”说着将一本锦册呈上来。玉莹接过菜单细看了起来。
周侧妃又道:“至于寿宴上的戏班子,不知道王妃喜欢哪个班子的戏?如今京中演得最好的莫过于长生班和德笙班了,听说各有千秋,妾身拿捏不好,还请王妃示下。”
玉莹凝神想了想,想起王姨妈素来喜欢听德笙班的戏,开口道:“就德笙班吧。”
周侧妃目光闪了闪,温声道:“妾身知道了。”
晚上宁王下衙回来,两人用完膳,宁王对玉莹笑道:“下月你就生辰了,明日我休沐,带你去街上逛逛,顺便置办点首饰衣裳。”
玉莹点头笑道:“好。”
宁王见她笑了,不自觉亦微笑。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上,玉莹睡得正香,忽被兰馨推醒:“主子!不好了!圆溜溜死了!”
玉莹一听,睡意全无,忙坐起来道:“圆溜溜怎么了?”
兰馨急道:“圆溜溜跑到殿下练剑的地方捣乱,被殿下不小心用剑刺死了。”
玉莹面色一变:“不可能!”忙匆匆忙忙洗漱了往外跑,刚跑到门口,一头撞到正往内走的宁王怀里。
宁王见玉莹神色慌张,忙道:“怎么就急成这样,不过是只狗罢了。”
玉莹急道:“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圆溜溜到底怎么了?”宁王道:“我练剑的时候,你的狗莫名其妙冲了过来,我一时不察,不小心把它刺死了。”玉莹大骇:“这么说圆溜溜真的死了?”
宁王正欲说话,玉莹一把推开他往外跑去,刚跑到院门口,邹婆子抱着浑身血糊糊的圆溜溜正进来。
一看到玉莹,邹婆子马上说:“奴婢该死,没看住圆溜溜,刀剑无眼,殿下想来也是无心的。”
玉莹怔怔地看着圆溜溜的尸体,一时不敢相信昨天还在自己膝下摇尾嬉戏的小生命,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她木然地接过圆溜溜,感觉它的身子尚有余温,而原本黑亮的眼睛已经变得一片浑浊,她摸着圆溜溜依然柔软的肚皮,心中一痛,怔怔地掉下泪来。
这时宁王早追了出来,见此情景,忙过来要将圆溜溜的尸体从玉莹怀中抱走,谁知他手刚一触及玉莹,玉莹就大喊道:“别碰我!”
宁王何时在众多下人面前被这样下过脸,当即面色一沉,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玉莹也不理他,兀自哭个不停,直直哭了一个时辰,方在桂馥等人的劝说下,亲自将圆溜溜埋葬在园子里。
这边宁王怒气冲冲地一路出了上房,只觉得玉莹不可理喻,想着都是自己把她惯得这般骄纵,竟为了一只狗这样下自己的脸,往日的温柔娴静哪里还有半分?
他忿忿地一径出府上了马,本来只想漫无目的地四处走走,忽又想起,自己凭什么像个傻子似的守着她一个人,难道自己离了她就不行了?偏不信这个邪!
想了想,一勒缰绳直往庆王府去了。
红棠院
颜丽棠笑得花枝乱颤,拍手道:“哈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那裴氏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我看她还不清楚咱们爷的性子,回头有她后悔的,就等着哭去吧!”
春桃也跟着干笑了两声。
颜丽棠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笑泪,说道:“拿二百两银票给邹婆子,就说她这次的事办得漂亮,让她继续盯着那边,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春桃忙应了。
颜丽棠又道:“告诉荷芬,她不是想要替她家人赎身吗?我们颜家别的没有,银子多得是,只要她想办法让那裴氏失宠,我不但可以帮她家人赎身,还可以替他们家人在京中买处宅子,找个营生,保管让他们一家人活得舒舒服服的。”
春桃道:“这荷芬怪道是王妃的大丫鬟呢,这次出的主意竟这么妙。”
颜丽棠面色阴沉,冷笑道:“哼,走着瞧吧,往后还有更妙的呢!”
兀自发了会呆,又低喃道:“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廖嬷嬷看着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玉莹,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姑娘素日性子柔和,今日怎的气性这么大,竟这样下王爷的脸面,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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