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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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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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想起芍药昨夜与安王的勾当,面上虽不显,心中已是恨极。
一言不发地盯着芍药看了半晌,忽扬声道:“行刑!”
半个时辰后,刘泉进来回话:“人已昏死过去了。”
玉莹点点头,默了一会,开口道:“拿上好的金创药给她上药,派个人好生照看她。”
刘泉应了,自行下去安排。
玉莹淡淡地看向面色极之难看的安德,端起茶冷声道:“送客!”
雁门关
金戈铁马,两军交战。
虞文彦静立在城头,低头观看军情,他的身形原本就欣长挺拔,又逢夜风凛冽,吹起他身后的玄色大氅,在浓墨夜色下,宛如一尊天神。
眼见的羯奴之数越涌越多,我方渐现不敌之势,虞文彦面色变幻莫测,眉头拧成深深的川字纹。
正沉吟间,一名将士大步上得城楼,走至虞文彦身边急声道:“虞将军,我方援军仍在百里之外,而眼下羯奴已纠集上万之数,急欲强攻,虞将军,是战还是守,就等你一句话了!”
虞文彦闻言,再不犹豫,转身大步往城下走去,沉声道:“开门,迎战!”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原本苍凉寂寞的雁门关已染成一片血海,呼喊拼杀中,无数人头滚落,空气中血腥味已浓得化不开、吹不散。
众将士虽骁勇善战,却怎堪抵挡近万数如蝗虫之势的羯奴,一番激战下来,早已死伤无数。
虞文彦数不清自己手刃了多少个羯奴,仍在不断地手起刀落,奋力拼杀。他情知今夜已是死局,心中别无他念,杀得一个是一个。
眼见的身边将士一个个不支倒下,虞文彦却越战越勇,身前马后渐渐挥舞成一团寒光,转眼间又将几名羯奴从马上杀落。
然而随着体力流失,虞文彦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渐渐左支右绌。
正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厮杀,右臂上忽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兵器哐当一声,跌落到马下。
虞文彦惨然一笑,眼见得又一柄弯刀朝胸前刺来,心知再无可避,正万念俱灰,身后忽传来一声剑鸣,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破空而至,以万难抵挡之势刺入身前羯奴的胸膛,热腾腾的鲜血刹那家喷涌而出,溅撒到虞文彦的脸上。
虞文彦讶然回头,就见不远处掷剑之人面沉如水,正用寒星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他身后万名大军无声肃立,乌压压一片,气势如虹。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6 章

芍药的事揭过之后,宁王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待芍药养伤月余,能下地行走后,玉莹便令刘泉将芍药押至流芳坞,同其他宫女一并软禁起来,两班护卫日夜看管,以免再生祸端。
玉莹自己则越发深居简出,除了主持中馈,每日里只以逗弄宸哥儿寰哥儿为乐。幸而小哥俩近些日子大有长进,除了会说成串的句子,还会口齿不清地背几首儿歌了,声音清脆嘎嘣,内容千奇百怪,常将廖嬷嬷等人逗得捧腹大笑。有这么一对肉圆子每日耍宝,玉莹倒也不觉得日子难捱。
只是夜深人静时,仍免不了思念宁王。
有时候实在睡不着时,玉莹便会拥着衾被痴坐帐中,回想往日里两人的点点滴滴。想至动情处,玉莹忍不住会甜甜地笑。
宁王寄回来的信玉莹已经读了千百遍,每每看到信上清隽有力的字迹,眼前似乎就能看到宁王带着笑意的眼睛,耳边似乎能听到他低唤着自己的名字。
玉莹扳着手指头数一数,宁王出征已三月有余。据西关传回的捷报来看,我军所向披靡,羯奴节节败退,折损死伤过半,我军不日即可班师回朝,朝中文武百官闻讯无不欢欣鼓舞。
总之,好消息远远多过坏消息。
只是隆樊仍未被俘,他手下率领的千名精锐游骑军神出鬼没,骁勇难当,若不一举消灭,迟早有一日成为西关军民的心腹大患。
照玉莹对宁王的了解,他不将隆樊的头颅亲手斩下来,恐怕不会轻易班师回朝。
唉,玉莹默默叹息一声,下床走至案前,展开纸笔,将千种离愁万种相思尽皆付于笔下。
塞外,军营。
宁王一身紫袍银甲,正负手而立,凝神观看西梁山的地势图,平西侯严怀恩立于一旁低声讲解。
“西梁山地势险峻,云遮雾绕,山中悬崖峭壁颇多,在当地素有“鬼见愁”之称。这隆樊率残寇匿于此山中,易守难攻,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军又于此处地形不甚熟知,若非出奇制胜,只怕一时半刻都难将隆樊擒获。”
宁王沉吟不语。
严怀恩又道:“西梁山物产颇多,便是被困山中一年半载,亦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野味山珍可供果腹,隆樊生于当地长于当地,想必对西梁山的情形甚为熟知,故而才有恃无恐。”
宁王闻言,开口道:“为今之计,只有想法子将隆樊从山中诱出,若一味被动观望,十年八年也擒不住隆樊。”
思量一番,复又开口道:“近日刮的是什么风?”
严怀恩想了想道:“北风。”
宁王点点头,淡淡道:“观清风向,命人备妥火料,准备放火攻山。”
严怀恩正要开口说话,帐外一名士官求见,报京中有信寄至。
得到准许进帐后,那名士官匆匆将一封信交至宁王手中,宁王一眼瞥见信封右下角一朵小小的红梅,眼中笑意荡开,化为柔情一片。
帐中其他人皆心细如发,见此情形,心知肚明是宁王妃寄信来了,也不啰嗦,非常知趣地一一告退。
虞文彦本来一言不发地静立一旁,此刻见到宁王手中的信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心中一刺,嗓间似有什么苦涩至极的东西弥漫开来。
到晚间,一干将领复又在主将帐中议事,正商议放火攻山之事,帐外忽传来如雷战鼓,众人皆面露讶色,未及出帐巡视,就见一名校尉匆匆进帐,疾步走到宁王面前急声道:“禀殿下,适才西梁山脚下发现隆樊的踪迹。”
宁王闻言,面色一沉,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点三千精骑兵随本王前往西梁山,本王要亲自擒拿隆樊。”
京城,东风楼
安王带着两名随从纵马到得楼前,下马将马鞭甩给身后随从,负手进了东风楼。
一径上了楼梯,到得一处雅座门前,安王左右察看一番,推开门进了房间。
平王坐于窗前一边赏景一边自斟自饮,似是已等了许久了。
见安王进来,平王露出温煦的笑容,低声道:“来了。”
安王点点头,在平王对面坐了,执起酒壶斟了杯酒,抿了一口,开口道:“严怀恩那边有消息了?
平王似是胸有成竹,把玩着酒盅含笑道:“放心吧,布了这么久的局,好不容易引得老七上了钩,万没有失手的道理,估计就这两日了。”
安王默了默,有些迟疑地问:“严怀恩此人。。稳妥么?”
平王淡淡一笑,低声道:“喂了这么久的狼,就让他办这么点事,他若还办不好,这辈子就别再想回京城了。再说他还有那么大的把柄在咱们兄弟手里,不论别的,单为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他也得想方设法把这事给我办好了!”
安王神色似乎轻松了些,含笑低声道:“若老七这回死在塞外,父皇便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立四哥做太子了。老六生母卑贱,又素来不为父皇所喜,他即便有心帝位,也注定当不上储君。到头来这天下还不得是四哥的。”
平王笑了笑,摇头道:“这旨意一日不下,这立储之事便一日做不得准,想当初皇后和太子何其气焰嚣张,不也神不知鬼不觉被老七给拉下来了?这老七的死讯一日不传来,父皇一日不立我为储,我这心就怎么也定不下来。”
安王替平王斟了杯酒,劝道:“哥哥之前不是也说这局设得万无一失么,又有平西侯严怀恩这等响当当的忠臣做饵,老七这回是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了。”
平王叹口气,蹙眉道:“上次老七出京巡汛,那样的好机会,殷恪这蠢货都没抓住,不知怎么的竟露了破绽,不但没除掉老七,还被老七给押回京城问罪,连带咱们在河南山西培养多年的势力都被他连根拔起,唉,怪不得当初太子那般忌惮老七,似他这般阴狠毒辣,又诡计多端的对手,实难对付。”
又叹道:“若这次再让他侥幸逃脱,哥哥我恐怕真与帝位无缘了。”
安王闻言,面色阴沉下来,默然半晌,低声道:“人无完人,是人便有弱点,老七的弱点便是自视过高,他出征三月有余,却一直未能擒到隆樊,从他往日争强好胜的性子来看,焉能咽得下这口气?多半会不管不顾地去追袭隆樊,到时候还怕他不落入严怀恩的圈套?”
“而严怀恩素来行事果决,既起了意,又怎会放老七活着回来?”
安王越说越笃定,笑着看向平王道:“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且等着好消息吧。”
平王闻言,面色稍霁,刚要开口说话,忽想起什么,看向安王道:“前日母亲跟我说了宁王府宫女之事。”
安王面色一变。
平王认真地看着安王,似乎生怕漏看他脸上的表情,缓缓道:“五弟,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素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头惦记着的那个女子竟是裴氏不成?”
安王面色变幻莫测,默然半晌,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默认。
平王一脸的不敢置信,摇头缓缓道:“你该知道她是你的弟妹!”
见安王不答,平王语气加重:“即便老七死了,她也断没有给你做姬妾的道理,你若是强行霸占她,会背负千古骂名不说,还会寒了你媳妇的心,她娘家镇国公府这几年可没少明里暗里帮扶你——”
安王听得心烦气躁起来,冷冷打断平王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你且放心,我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平王似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不是哥哥要斥责你,只是你该知道,漫说目前大局未定,就算我日后能登大宝,镇国公这样的国之重臣也不得不拉拢倚重,你若为了一个女人跟他们离心离德,失掉一个重要臂力,岂不得不偿失?”
见安王不答,又低声劝道:“你要美人,什么样的美人弄不到,何必纠缠一个违背人伦纲常的女子?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是咱们兄弟的,你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好兄弟,听哥哥的劝,歇了这份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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