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寡人为后 作者:醉酒微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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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人为后 作者:醉酒微酣-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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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棋楠撑起身,嘴唇干裂形容憔悴,她执拗地摇头:“先答应我,否则我宁愿病死在此!”

见她如此决然,苏扶桑只好点头:“娘娘请说。”

“睿王的事你大概听说了,实不相瞒,我要救他。”孟棋楠人虽虚弱,可眼神坚毅,“皇上疑心甚重,故而睿王性命堪忧,但也正因如此,我们还有转圜余地。无奈我困于此地,皇上又不肯见我,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扶桑,求你帮我。”

贤妃从来是恣意、跋扈、爽朗、嚣张的,从来没有流露出这样的弱势,也从没有开口求过谁。

苏扶桑抿了抿唇,咬牙答应:“好!”不论二人是否朋友,就凭当初子渊一事,他也得报恩答允。

“你差人送一副莲子怯火的药去先帝陵寝,交给睿王生母。去的人要找信得过而且不引人注目的,我记得你善堂里面有个味觉不好的小乞丐,他就很合适。你不用给小乞丐交代来龙去脉,只消让他问太妃一句话。”

“药中的莲子是否还留着苦心?她自会明白。”

尽管素未谋面,孟棋楠却知道宣儿的生母一定是个聪明人。若是不够聪明,她就不会怀上前太子的骨血;若是不够聪明,她就不能让先帝庇护她们母子;若是不够聪明,宣儿的身份就不能瞒这么久。唯一可惜的是,她生不逢时,算计一生却还是落得如斯下场。

苏扶桑凝眉一会儿,顿时大惊:“娘娘您是想……不行!医者父母心,我怎能让人去送死?”

疯了!她要救睿王,却要以“怜子之心”逼睿王生母去死!

“我问你,睿王一死,太妃可还能活命?如果太妃一死能保睿王一命,为什么就不行?扶桑,两相其害取其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当中的办法。”

只要太妃死了,宣儿是谁的血脉就永远无法得到证实。死无对证,是对付猜疑最有效也最直接的方式。但这是一招险棋,孟棋楠也只有三分把握。

苏扶桑说不过她,只是问:“就算您用这样的方法救了睿王,但万一睿王知晓了真相,能不恨你害了他的生母吗?”

孟棋楠表情冷漠:“恨便恨罢,我自己知道这样是对的,就足够了。”

苏扶桑长叹一声:“也罢,宫中的是非黑白从来就难以说清。但愿不要白费了娘娘的一番苦心。”

说罢他又要给她诊脉,孟棋楠却藏起了手。

“你随便开副祛寒的方子,若是我病好得太快,下回又怎么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一开虐就嗨是肿么回事?各位小妖精一定要挺住哦!

 70V章

70、让步

知晓孟棋楠生病,卫昇一晚都没睡好;正月初五大早;他召见了谢安平。

谢小侯辞别家中的美人猫儿;一刻也不敢耽误地进宫面圣;除夕之变他也略有耳闻,本着少一事就少一份危险的想法;他是能躲就躲。无奈此刻诏令都下到侯府了;他只得硬披着头皮上前。

门前跨马;他踟蹰不决;回过头望自家的美人猫:“美娘;我……”

他已经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此去犹如立于刀尖;行差踏错就会粉身碎骨。他很犹豫。

美人猫一手撑着腰;腹部微微隆起:“爷只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就好,千万别犯浑,我们娘俩在家等爷回来。元宵节的元宵,咱们一起吃。”

谢安平折身回来,摸摸美人猫的肚子,弯腰道:“乖儿子,别折腾你娘,不然你老爹我回来揍你。”

美人猫没好气扇他脑袋一巴掌:“才说了叫你别犯浑!”

“是是是,我记得,我要做善事为你们娘俩积德积福。”飞扬跋扈的谢小侯在她面前一点脾气也没有,依依不舍放开了美人猫的手,踩镫上马,“美娘,我走了。”

马蹄溅起片片飞雪,很快就遮掩了他的身姿。美人猫在看不见他以后,方才转身回府,同时吩咐下人。

“今起闭门谢客。侯爷回府之前,谁来都不见。”

紫宸殿的麒麟炉里燃着瑞炭,此炭长尺余,色泽呈青坚硬如铁,在炉中烧起来无焰而发光,热气逼人不可迫进,乃是北陲贡品。可尽管炭火炽热,谢安平进殿的时候还是冒了些冷汗。

他跪下行礼:“臣谢安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卫昇背对他站着,看不见表情只听得到冷静的声音:“平身。”

“谢皇上。”谢安平谨慎起身,垂着脑袋原地不动,一颗心颇为忐忑。

“安平,”过了片刻,卫昇才开口,“朕问你句话,你老实回答。”

谢安平立马表示忠心:“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在金吾卫做事,结仇自是不少,如果某一日你发现仇人有后,此时你是杀、还是放?”

谢安平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最要命的事来了。

无论他答杀还是放,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其实他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要揣摩得透圣意。皇上心里是哪个答案,他就该说哪个答案。

“臣……”谢安平抿了抿嘴,“要看具体情况。假如他要找臣报仇,臣当然不会手软,必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但万一他压根就没这心思,安分守己老老实实,臣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放他一马。”

卫昇听了,嗤道:“凶残成性的小侯爷怎么也心慈手软起来了?安平,这不像你。”

谢安平挠着头讪讪地笑:“嘿嘿,美娘总是嫌弃臣脾气太坏,要我改改,她现在有孕在身,臣自然要迁就她一些,权当行善积德了。省得她老说会做噩梦,梦见牢里的鬼魂来找她和孩儿索命,妇人嘛,就是心肠软胆子小……”

卫昇沉默了一小会儿,道:“她怀的是你的长子吧?”

谢安平乐呵点头,欢喜掩饰不住:“正是头一个,不过还不知道是儿子女儿呢。臣希望是个带把的小混蛋,这样后继香火的任务臣就算完成了,若是个闺女,上京的坏小子们铁定三天两头爬墙扔情诗,想尽法子拐跑她,臣跟美娘肯定晚上睡不踏实。”

他的一番玩笑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卫昇的语气听起来含着笑意:“你还有脸说别人,你不想想自己当初是怎么用手段霸占了别人姑娘的?”

谢安平窘迫:“那是臣少不更事,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荒唐事儿……”

“现在也荒唐,正经妻子还没娶,就弄了个妾生的长子出来。”卫昇数落了他两句,道:“要么把人抬成正妻,要么把她肚里的庶子拿掉,免得让人在背后嚼舌根丢人现眼,朕都替你害臊。”

美人猫能当名正言顺的侯爷夫人了?

谢安平大喜过望,忙不迭抓住这难得的“金口玉言”,几乎是趴在地上磕头:“微臣遵旨!”

哎哟喂太好了,回家向猫儿邀功去!

卫昇回过头来,阴沉的脸庞终于浮起一丝笑容,骂他:“顺杆爬的奸猾猴子。”可是说着一国之君也有些落寞,微微叹道,“瞧着你们一个个都有儿女承欢膝下了,朕……”

谢小侯觉得天下的痴男怨女大多是相通的,他对卫昇的心思多多少少也能拿捏几分,于是大着胆子劝道:“皇上,其实有时候臣也闹不明白她们女人在想什么。你明明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可她就愣是不领情!我家美娘您知道吧?外人瞧着都说模样美性情好,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也宠她,什么好的都给她,百依百顺……但您看我一脸的爪子痕,都是她挠的!虽然她对我又凶又狠,但架不住我喜欢她啊,没法子,只能迁就她忍让她。两个人相处,总有一方要先服软的,咱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胸襟广阔,不跟娘们儿斤斤计较,所以每次臣都会先认输。久而久之,美娘知道了我的真心,也就不跟我闹了,现在还给我生儿子呢!”

卫昇皱着眉头:“这不一样,这回的事实在是……”

不是服不服软的问题。宣儿的身世不仅关系到这个皇位,还有江山社稷,乃至他的性命。孟棋楠怜悯稚子,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怜惜这个幼弟吗?无奈他不是幼弟,他是余孽!

谢安平道:“以后的事儿谁说得清,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什么灾难都等临头了再想法子对付不迟。皇上,关键是惜取眼前人。切莫因此生了嫌隙,日后再想重归于好就太难了。”

卫昇沉着眉,似乎有些动摇。

六岁的卫宣能成事吗?不能。但十六岁的卫宣也许可以,二十六岁的卫宣也可以。卫昇想防患于未然,但谢安平又说的很对,十年二十年以后的事谁说得清呢?除掉宣儿自然有益,但留下他,也未必有害。

“朕再想想。”

卫昇心乱如麻,坐下来双手撑头,闭上眼思量。谢安平识趣地退到一旁默不作声,等待一国之君最后的决定。

禁宫梅园一隅,德妃叫宫人折下几枝红梅,拿回去插在瓶中作赏。梅雪匆匆跑来,欲言又止。

德妃见状道:“梅雪扶本宫去那边坐坐,其他人先回去。”

摒退了闲杂人等,梅雪赶紧道:“刚才有人进宫报丧,是先帝陵寝传来的消息,睿王生母殁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殁了……”德妃攥紧手掌,咬牙道:“本宫倒是小看了她!关在冷宫也能生出幺蛾子!”

梅雪不解:“娘娘,这有什么关系吗?”

德妃嘴角一扯:“圣旨一直没下,就证明皇上还在犹豫如何处置睿王,杀与不杀本就在一念之间,如今太妃一殁死无对证,皇上很可能因此饶过睿王。既然睿王都能安然无恙,贤妃复宠也就是迟早的事。本宫这番设计也就白费了!”

梅雪大惊:“那该如何是好?!”

“不能让贤妃出来,等她事后追究,本宫难逃报复。”德妃略一沉眉,忽然问:“昨儿不是说她病了么?现下病好了没?”

梅雪道:“没这么快,昨儿倒是请了太医去看,不过据说熬的药喝下去又吐出来了,今早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娇身惯养的身子本来就弱,哪儿禁得住冷宫里的冻。”

雪花簌簌落下,打在德妃脸上,还不及她的神情冰冷。

德妃抿唇一笑:“那就让本宫再帮她一把。走,咱们去太后娘娘宫里,送几枝梅花给她老人家。”

这厢,卫昇还没最后定夺,便得到了太妃殁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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