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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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韵-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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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民哥,这是从何说起?”姜恒见到敬民动怒,无奈的拱了拱手。他一向是随着雪梅唤敬民为哥,从来都是礼貌周到。
这会敬民见到他一如往常。心中纵是有气也消了一两分。可是想到了雪梅,敬民又警惕了起来。
万一这外室是真的呢?
那妹妹岂不是要伤心死?
想到这里又哼了一声,拿眼往旁边看去。这一看,却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瑟发抖地躲在旁边,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这是谁?”
姜恒运足目力望去。只见在灯笼照耀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小姑娘模样的人正缩在假山下。
“把她带来。”叶秋鸿在旁边看了看,唤了身边的人去捉。
柳鸣见状,急忙上前,跑到假山下抓人。
小姑娘被抓住后发出一声凄厉而怪异的惨叫声,双手使劲的乱挥。可是她哪里敌得过柳鸣这个常年开弓射箭的猎户,被拎小鸡一般拎到了灯笼下。
“咦?”姜恒和叶秋鸿同时发出一声轻呼。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目光。
怎么是映安大家的婢女?
她怎么在这里?
“啊……呜……”清柳发出怪异的呼叫声,双手挥舞着做出各种手势。
姜恒向前两步看了看,思忖了一下,对身边的二管事道:“你去检查一下,看她是不是被人灌了药,或是少了舌头。”
果然。一番检查下来,清柳口里少了半条舌头。
清柳此时涕泪横流,不停的冲着姜恒磕头,一边磕头一边手指着方才被抬到一间屋里的女子,嘴里呜啊呜叫的乱叫。
“难道。真是映安大家?”
敬民的脸色有些黑了。
“先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情等查清楚了后再说。”姜恒蹙了蹙眉头,和叶秋鸿交换了一下意见。等问到敬民的意见时,敬民却不理他,只管自己和自己生闷气。
看到姜恒随着二管事去了放置那女子的房间,叶秋鸿轻轻摇了摇头。
“走吧……”
敬民怔了怔,问道:“去哪?”
“还能去哪?”叶秋鸿微微一笑,“审人去,你不想知道这些人是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你好兄弟的心上人。”敬民恨恨地骂道。
“君子晓以义,小人晓以利。这天下之间,皆为利来……”叶秋鸿说了这一句,向着关人的房间慢慢走去。
敬民一时没听懂,可是看到叶秋鸿去了,便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姜恒推开了房门,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只见她脸色通红,身体滚烫,额头上却有一块已经结痂污血,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映安大家?”
半个时辰后。
柴房里,叶秋鸿斯条慢理的抽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指,随手扔到一边。
帕子飘飘荡荡的落到柴房的地面上,盖住了一缕血印。
“你去,把她的指甲一个挨一个的给我拨下来,拨完了还不说,就给我用小锤子把十根手指慢慢的敲碎。仔细些,别弄出太大的动静。我不喜欢太过血腥……”
叶秋鸿笑盈盈地说了这句,又抽了一块帕子擦手指,眼睛却瞅着另一个没有受刑的婆子。
敬民站在旁边,以手抚胸,脸色白的吓人。听到叶秋鸿这句话,忍不住呕了起来。
叶秋鸿皱了皱眉头,嫌弃的离敬民远了些。
地上的婆子满身都是血迹,一条腿上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
另一个没受刑的婆子吓得抖成了一团,刚刚她还威风凛凛的大骂敬民,这会已瘫成了一团乱泥……



正文、第214章 雪梅揍人

姜恒为映安大家诊治完毕,去寻叶秋鸿和敬民时,见到俩人已经换了衣裳坐在暖阁中吃茶。
只是敬民的脸色不太好看,看起来白的吓人,坐得也离叶秋鸿远了些,似乎有些怕他。
叶秋鸿倒是一如往常,看起来云淡风轻,风度翩翩。坐在圆桌前端起一盏香茗,细细地品着,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怎样?”姜恒问道。
“敬民,你来说……”叶秋鸿斜睨了姜恒一眼,转过了身子。
敬民听到叶秋鸿的声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想往外跑,跑了两步突然醒悟,又尴尬的坐了下来。
“问……问出来了……”敬民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叶秋鸿,见到他背对着自己,大松了口气。
这官员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刚刚审了人,这会就跟没事人似的,该说笑说笑,该吃茶吃茶。可是他满脑子都是那条露着白骨的大腿,只觉得浑身打颤。
姜恒见到敬民这样,不由得有些奇怪,遂柔声道:“敬民哥,问出了什么?”
敬民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映安大家是来投你的,可是在路上生了病……然后被人摸清了底细……这些无赖就挟着映安大家来找你,是想弄几个钱花花……”
姜恒怔了怔,映安是来投他的?可是他和映安并没有说过几句话?怎么会投她?
而且映安是官妓,是不许赎身的那种。
她是怎么离开洛阳的?
敬民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只问出了这么多……”
“只能等映安大家醒来之后再说了……”姜恒叹了口气。
“等她醒?”叶秋鸿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不悦道,“莫非你还要留她在府里过夜不曾?卷个席子扔到府外即可,不过一妓子耳,死则死矣。”
“毕竟是一条人命,岂能如此?”姜恒自小学医。满脑子都是救死扶伤,听到叶秋鸿这样说,脸上也带了丝不悦。
叶秋鸿仰起头看了站着的姜恒,眯了眯眼。“将来莫要后悔,方才的话我只说一次。”
说完这句话,也不理姜恒和敬民,低下头继续吃茶。
姜恒又问了叶秋鸿几句,见到他不理人,便转过头询问敬民,“敬民哥,你看怎样才好?”
“啊?”敬民怔了怔,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嗫嚅的说不成话。“问我啊?我……那就等醒呗。”
听到姜恒和敬民都这样说,叶秋鸿重重搁下手里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茶盏的茶托应声而碎,在圆桌上裂成了两开。
“原来,却是我多作恶人?”
说着就撩起直裰的下摆。怒气冲冲的踏出暖阁。
“阿鸿?阿鸿?”姜恒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俩人一个走得快,一个追得急,转眼就渐行渐远,只留下敬民一个人。
一阵风卷着雪花扑到了窗棂上,发出咯咯的碰撞声。炭盆一明一暗,映照着敬民苍白的脸庞。
敬民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看到暖阁中已没有了人,大声喊着山娃子和柳鸣的名字。
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只吓得浑身发抖,怪叫了一声掀起帘子就往院外跑。
跑了半天,看到有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脑子里,依旧是那块白森森的腿骨……
敬民打了个寒颤。这辈子,他也不敢惹叶秋鸿……
……
一大早,雪梅叫来了刘忠。
自从李娟的事情发生后,她越想越不忿。刑氏越是不让她去找李娟。她越觉得心里跟猫挠一般,非想找她问个明白不可。
她的哥哥哪里不好,就比不得一个无赖了?
若是输给了读书人,她还能服点气,可是输给了史五四,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刘忠过来后,仔细地吩咐了一番,看到他领命出去。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绞着手里的帕子暗自生气。
不问清楚,她心里不甘……
虽然现在她碍于身份,不经常出去走动了。可是那些来刘家串门的婶婶大娘们,能从她们的眼神看出同情。
无邪和雨燕掀帘进来时,见到姑娘正在垂头生气,俩人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做起事来。
“我娘呢?”雪梅抬起头,看到无邪和雨燕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叠衣裳,开口问道。
“太太去老宅了,夜里大郎哭得厉害,太太不放心,过去看看。”无邪答道。
大郎是敬东和王秀儿的长子,是刘老爷子第一个重孙,自从得了这个重孙,刘老爷子就把一腔心思都放到重孙身上。再也不管家里的事情,一门心事的照顾重孙。
因为老宅没有长辈,王秀儿坐月子的时候是刑氏亲自过去侍候的。所以刑氏待大郎犹如亲孙子一般,一听到他哭夜就急忙过去了。
雪梅听了这话,站了起来,满屋子找白纸。
“姑娘找什么呢?”无邪忙问道。
“找张好一些的白纸,剪个小人。”雪梅在她的小书桌旁翻了翻,找出了一张比较厚的宣纸,“就它了。”
说了这话,便坐回了拨步床边,拿起剪子仔细的剪了起来。不一会,一个小人便在她手下成型。
雪梅以前曾听过一个说法,若是家有哭夜郎就让孩子的姑姑剪个纸人,在子时将这纸人头朝里、腿朝外,放在小孩睡觉的炕边地上。然后,从灶坑里铲一铲子灶灰来,倒在纸人上,用盒子扣好。
第二天打开盒子,要是纸人烧着或者烧没了,孩子就没事;要是纸人儿没烧着,要打发人往纸铺请“白马先锋”。
“白马先锋”是一张穿着官服骑着白马的神仙图,这“白马先锋”请回来后,在孩子炕前的桌子上供半晚,待到子时焚烧,意思是神灵骑着白马去追孩子的魂魄去了。
她不知道明朝时有没有这个说法,不过有备无患。
随便披了件鹤氅穿上雪屐,便招呼着无邪和雨燕出了门。
南河村被掩埋在一场大雪之下。四周白茫茫的。乡间小路两旁的树枝挂着长长的冰棱,雪梅伸出手去,随手一扯,便带着整树的枝条。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她穿着鹤氅,这时便将身子一缩,整个缩到鹤氅之下,感觉着有冰棱和雪块砸在背上。等到这一阵过去后,便站直了身子,将鹤氅抖上一抖,跑回了无邪和雨燕的身边。
“大冬天吃冰棱,这才过瘾。”雪梅笑嘻嘻地。
无邪和雨燕也是小孩子脾气,一人伸手接了一个,放在嘴里咬得嘎蹦直响。等到三人走到老宅门口时。满头满身全是树上飘落的雪花,嘴唇冻得乌紫乌紫,哈出来的都是凉气。
“这不省心的哟。”饶氏刚从王秀儿院子里出来,往前院来拿东西,看到雪梅欢快的跑了过来。顿时立起了眉毛。
“瞧瞧你站没站相儿,坐没坐相儿,跑这么快做啥?早就和你娘说让你裹脚裹脚,就是不听,跟一阵风似的……”
“奶,路上没人看到,这会都在家里猫着呢。”雪梅笑着走上前。冲着饶氏福了一福。
看到福礼还算规矩,饶氏这才满意。
“以后你就是少奶奶了,万不敢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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