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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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凰(传奇)-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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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米,不论他许你什么,我可以给你更多。”
“我想要的,你们任何人都给不了。”
“尤米,你想过吗,他放你一个人做这么危险的事,说明他压根不在乎你,他的承诺你觉得可信吗?”
“他根本不知道我做的这件事,但是我知道他想要,有了铎鞘,他才能得到他应得的东西。”
“尤米……”
“别啰嗦,快走,再磨蹭一步,我就直接杀了她,别以为我下不了手。”
“你住手,我这就走。”
说完,尤米在尼南的马屁股上狠狠刺了一刀,马吃痛,长嘶一声,朝山下冲去。
苏抹被头顶刺眼的阳光晃醒了,头沉重得抬不起来,微微睁开眼睛,只见耀眼的阳光和蓝蓝的天。挣扎着坐了起来,扭头向旁边看了看,四边的景象让她窒息。
神祠外的空地上,火塘里的火已经熄灭了,昨日上山的人,现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吃了一半的晚餐撒了满地,她的身边,是仍昏迷着的尤米。
“尤米,尤米,醒醒。”苏抹用力摇着尤米,尤米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苏抹勉强爬起来,去推旁边的人。不远处的洼地上,积着一滩暗红的血,像个小小的池塘,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顺着地上的血迹看过去,靠坐在石墙上,肩头插着一把匕首,一动不动,满身的衣襟都被染透了,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深褐色,是然。
“阿爸!”苏抹拼命爬了过去,手刚刚碰到然,然软软地倒了下去。
苏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中天。周围围了一圈人,尤米满脸泪水地看着她。
“小姐,你可算醒了,少爷他杀了诏主,偷走了铎鞘。”
“你胡说什么。”
“尤米没有胡说,不信你问问大家。”
“尼南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伤害阿爸的。”苏抹说着,泪水像泄闸般涌了出来。
“小姐,看来真的是尼南做下的。”一旁的侍卫首领说。
“尼南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姐,你看,这是杀害诏主的凶器。”侍卫捧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递给了苏抹。苏抹拿在手中细看,匕首是精铁所制,双面刀刃薄如蝉翼,把手是黄金包的犀牛角,上面嵌着宝石,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匕首的根部,清清楚楚刻着一个”诚”字。
“如果真的是诚节派人所为,第一,当初尼南为什么要把我阿爸从诚节手中救回来;第二,如果真是诚节派来的,为什么要留下这把匕首为证。”
“小姐,八成是尼南为了争取您和诏主的信任,和诚节故意演的那番戏。至于,留下匕首,南诏人猖狂无比,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们抢走了铎鞘,故意留下匕首,这是对我们越析的挑衅!”侍卫长越说越激动。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尤米捏着衣角嗫嚅着说。
“什么事,说吧。”
“前段时间姜夷小姐来的时候,有一次,我不小心听见姜夷小姐在和尼南争论什么问题,隐约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计划……什么赶紧……什么郡王之类。当时没太听清楚,怕是我自己听错了,也没敢跟小姐说。小姐,都是我的错,你责怪尤米吧。”尤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不怪你,你起来吧。”苏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手中的匕首滑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如噩梦般的十天终于过去了。
十天前,苏抹有最疼爱她的阿爸,越析诏有最睿智的诏主;十天前,苏抹有尼南宽宽的肩膀可以依靠。现在,阿爸只剩下泥土中一捧冷冷的灰,和银瓶中的两只耳朵;尼南变成了杀他阿爸,偷走铎鞘的南诏狗贼。
权利的欲望,就像冬日里深深埋在泥土下的种子,只等到合适的阳光雨露,就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快得如雨后春笋。
阿爸入土后的第七天,施浪和浪穹两诏出兵攻打越析,越析诏的大将军乌汗不但没有出兵迎敌,反而带兵进了宾川城,包围了诏主的宅院。乌汗做够了越析的大将军,他现在想要做诏主。
“乌汗,我阿爸在世的时候,待你不薄,当初是谁从吐蕃人的手里救下的你,是谁提拔你做了大将军。现在阿爸尸骨未寒,浪诏大兵压境,你不但不出兵抗敌,反而做出这样的天理不容的事来!”
“乌汗忘不了然诏主的恩情,乌汗也不会做对不起越析诏的事。然诏主既然让尼南那个狗贼所害,越析不能一日无主,放眼全诏,还有谁比乌汗坐这个位子更合适。等乌汗坐上这诏主的位子,立即起兵迎敌,定打得浪诏片甲不留。”
“你住口,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许谣言惑众。”
“小姐不用护着自己的夫婿了,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查的。现在重要的是,立一个能当得起重任的诏主,追查尼南狗贼的下落,为老诏主报仇,取回铎鞘,抗击浪诏。”
“多谢乌汗将军费心,我阿爸的仇我自己会报,我自己的夫婿我自己去找,如果当真是他所为,我也绝不会姑息。铎鞘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我自会将它追回。但是这些家事,还轮不着大将军你这个外人插手。我阿爸虽然不在了,但是我还在,诏主的位置还轮不到你。将军只要做好自己本分之内的事就好了。”
“小姐姑息不姑息南诏的狗贼,我们说不上来。但是铎鞘是越析诏的宝物,夺回铎鞘也不是家事,是全越析诏的事。”
“放肆!”
“嘿嘿,不是乌汗瞧不起人,就算小姐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气。”
“混蛋,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你以为你还是南诏的大小姐?过了今日,哼哼……,你如果老老实实地,乌汗看在老诏主的面子上,给你个好出路,如果不老实,别怪乌汗不客气。”
“来人哪,把这个口出狂言的畜生拉出去!”
“小姐省了这份心吧,整个宾川城已经被我包围了。看在老诏主的面子上,给小姐一晚上时间收拾打点,明日一早,乌汗再回来。再晚,就怕浪诏的人打到宾川城下了。”
“乌汗,你也是一条堂堂的麽些汉子,你就眼睁睁看着浪诏的人践踏越析的土地,欺辱越析的人民吗?!”
“小姐放心,等浪诏的人攻进了宾川城,杀了小姐,乌汗到时候定会再将宾川夺回来,替小姐报仇的。”
“无耻的小人!”
“大小姐爱说什么都好。反正诏主这个位子,乌汗是坐定了。”
“我如果不让呢?”
“那就别怪乌汗不客气。”
乌汗的话音未落,他突然长臂一伸,将站在苏抹身旁的尤米一把揪了过来,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咔嚓’一声,乌汗双手一扭,尤米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啊!,乌汗你疯了,你做什么。”
“哈哈……,大小姐看见了,如果明日一早乌汗回来,大小姐还在的话,就是这个小丫头的下场,哈哈……”
“尤米!尤米!……”
苏抹不敢相信,就这么没有任何预兆,一眨眼的功夫,尤米就失去了性命,她跪在尤米身旁,不停地摇着她慢慢变冷的身体。
“哈哈……大家看见了,就这么个哭哭啼啼的黄毛丫头,怎么做越析诏的诏主,怎么带兵打仗。”
“我是个女子,不错,但是我身上流着的是麽些人的血,是我阿爸的血。我在这里生,这里长,我爱我的族人胜过一切,我会尽我的全部力量去保护越析。不错,乌汗你是个男人,比我有力气,比我会打仗,但是你以为靠残暴和恐吓就能做好诏主吗?”
“哼,做不做得了诏主,咱们走着瞧。”
深夜,苏抹站在阿爸的画像前,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死,也不能把诏主的位子拱手让人。
“阿爸,你在天有灵,帮帮苏抹吧,你真的是尼南害死的吗?你告诉苏抹。”
“尼南,不是你害死的阿爸,拿走的铎鞘,对不对,他们都在冤枉你。你告诉我。”
空旷的院子里只有风吹过的呜咽声。
寂静的夜里,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来到府院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吓得苏抹一个激灵。乌汗不是说好明早再回来的吗,怎么出尔反尔,现在就来了。‘哼,跟一个小人谈什么诚信’,苏抹自己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抿好了散乱的头发,整理好褶皱的衣襟,苏抹直直地站在院中间,迎接来人。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粗壮的人影走了进来。苏抹有些吃惊,怎么只有一个人?下一刻,她意识到,来人并不是乌汗。苏抹借着火把的光线仔细看去,来人一身皮甲,身材不高却很壮硕,满脸的络腮胡子,手中提了个袋子。苏抹觉得此人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没想出来是谁。
来人几步走到苏抹的面前,将手中的袋子举到苏抹的面前,一语不发地看着苏抹。苏抹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说话,也没伸手去接。
“小姐不想看看里面是什么吗?”
听到来人说话的声音,苏抹突然醒悟,此人是越析的副将军波冲,也是乌汗的副手。上次他们救回阿爸时,就是波冲带的后援接应的,只是当时波冲没留这满脸的胡子,所以苏抹一时没认出来。
“波冲将军,这么晚了,何事?可是乌汗将军派你来的?”
波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哈哈’大笑了两声,接着打开了袋子,抖了抖。一个圆圆的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了苏抹的脚下。
苏抹低头看去,只觉得是个黑乎乎的球,接着火把的光看不分明。一阵风吹过,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飘了过来,苏抹突然看清,原来脚下的是个人头。黑黑的夜,摇曳的火光,血肉模糊的人头,苏抹吓得全身僵硬。不知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尼南的头,想到这里,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但是苏抹不愿在乌汗的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弱,硬做镇定,鼓起勇气,又仔细看了看。暗暗松了口气,并不是尼南,隐约是乌汗的样子。
苏抹迷惑了,抬起头,询问的目光看着波冲,“波冲将军,这个是……?”
“没错,是乌汗的头。”
“是谁杀的乌汗?”
“除了我波冲,还有谁。”
苏抹让这个突然的变化打得有些懵,脑中快速地盘旋着,不知道波冲此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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