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的奋斗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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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的奋斗史_-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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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去年种下的,本指望它们尽早开花,但今年却迟迟没开,等我以为过了时节,它们又突然开了。”姜怀岳轻声说与她听。
南槿呐呐道:“我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木槿花田。” 当年息风迎的院子里也种过木槿,却只是一丛两丛,哪里来得如此壮观至动人心魄。
姜怀岳笑意更深,问她道:“阿槿,你可知为何它开得如此之晚?”
“或许是因为山上温度较低,所以开得晚。”南槿认真回答,仍旧一瞬不瞬地凝望眼前的花海。
姜怀岳却又转了话题:“我本是想将它们当做你的生辰礼物,只可惜那时候没开。” 他的语声温柔得过分,可惜南槿并没有注意到,直到被他从身后搂住了肩膀。
南槿惊得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任由他轻轻搂着,他的头微垂,下颌便轻轻扣在她的锁骨上。 轻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温柔腻人:“哪知它竟然还是开了! 我便想,它大概也想成全我的念想。 世事如花开,总没个定数,就像我爱你,不能因为你曾经嫁给大哥,便注定错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连空气也都停滞不动,周围没有一点声响,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却不是同一样的节奏。
“怀岳......”南槿闭目叹息,一手便扣上他环在她身前的手臂。
姜怀岳却突然扣得更紧,急急开口道:“阿槿,你先听我说完。”
南槿心中已是难受之极,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她的沉默间,姜怀岳继续道:“我知道这样很难,哪怕是以往的姜家,两百多人看着,咱们也会很难,更何况如今姜家已经身处险境,未来是何种模样,谁也没个底。 但是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我也只要你陪着我,将来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 我爱你,我唯一介意的事情就是你不爱我。 阿槿,你......可愿意接受我?”
南槿只觉全身寒凉,一股心疼混着慌乱压进心底,让她忍不住想要颤抖,却又听姜怀岳再一次问道:“阿槿,我们带着梓商离开,从此再没有过去,只有将来,可好?”
他的话语夹杂着烫人的热气拂过南槿的耳廓,喷薄而出的感情如烈焰一般灼烧着她的神经,心内却三九寒冬一般,冷透骨髓。
“怀岳......”她终于强忍着慌乱开口道:“对不起!”
对不起,只能当你是亲人,这样的乱世,只求你能活得安稳,而我,注定要继续纠缠在不甚痛快的历史中,翻滚挣扎,注定要独自面对暗潮汹涌的未来。 你的人生是我所期望的纯净,而我的人生早已过尽千帆,再也平静不下来。
南槿极快地挣开姜怀岳的手臂,转身迅速走了,只留下那一人,颓然独立,失神地望着眼前一片开到极艳的木槿花随风轻摆。
回程的马车上死寂一片,长安自动自发地出去陪着赶车去了,迎风无处可躲,只能尴尬地坐着。 南槿垂头坐着,眼睛都没有睁开,不知是否睡着了,姜怀岳前半段一直侧身望着车窗外,后半段终于将视线转回南槿身上,从头到尾,仿佛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迎风心中暗自揣测,只怕是事情说开了吧? 否则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南槿对四爷不理不睬的?可眼下南槿的生活与姜家一起乱成一团,四爷真是拣了个最不适合的时候。
而且也终究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迎风忽然想到卫瑜桓,神思一阵恍惚。 这场以爱为名的纷争里,有人失去,有人悔恨,有人忘记,有人怀念,有人求而不得,有人弃之却不能去,所有人都在隐忍挣扎,好像谁也没能圆满,而到底还要纠缠多久,才能够结束?
终于熬到了姜家门口,四人散去,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怎知第二天便出事了。
一道莫名其妙的御令,将姜怀山、姜怀岳、姜怀林压入抚南城大牢,等候发落。 收到消息时南槿正在一家兵器行,荀谦便遣人来匆匆将她叫去,她这才清楚事情始末,竟又是为了私造兵器的事。
来押人的是元帅府的人,所谓御令却并未有任何正式文书,只是出示了一块金牌,荀谦告诉南槿,卫瑜桓如今的身份是代天子巡视各郡,有随机处置的权利。 他拿着那块金牌,抚南城大大小小的官吏便不好说话,哪怕他息家也是如此,因为见金牌如见圣上,不听令行事的,视同造反。
于是卫瑜桓如今拿了金牌锁了姜家三兄弟,甚至还关押在抚南城的大牢里,整个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没有一个出来说话。
南槿心中暗恨,当初卫瑜桓以这个理由将她截回,后来又说不过是个幌子,如今竟又以此为由对姜家下手,他如今的手段真是越来越不济了。 而从始至终,姜家从未参与过私造兵器的事,甚至他们三人都不知情,卫瑜桓绑了他们,所为目的还是只有那一个。
他在逼她,却还在等着她主动上门。
南槿苦笑了声,认命地想,如果老天真的打算让她一世安稳,便不会在最初让她遇见卫瑜桓。 而最终她遇到了他,就说明老天从未打算放过她。
那便遂了他们的意吧!


 、43第四十二章 乱了,全乱了
荀谦受息闵之命总理抚郡事宜,但是息闵却并未有过明确的指令,遇到突发冲突时该要如何应对卫瑜桓。 息闵大概仍是观望的态度,息家在抚郡的脚跟刚刚站稳,他想避免一切不必要的冲突。
荀谦是最难的一个,如果此时他只是息家的大将,他必将完全遵照息闵的意思行事,尽量避免冲突;但如果以他自身的角度考量,他早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大卸八块。 所以此时南槿的态度极为重要,荀谦想知道她如何想,她如何想,息闵多数都会支持她,从之前的种种事情都可看出来。
但南槿的意见出乎他的意料,她决定仍是先去会一会卫瑜桓,再做定夺。
荀谦忍着怒气,还是让她去了。
南槿刚回到姜府,就被卫瑜桓派来的人接走,一行人早早等在门口,只等她回来。 南槿心中暗嘲,他是已经等不及了。
卫瑜桓正等在他在抚南城中临时的府中,神态却并未像南槿想象的那般惬意,反倒是阴沉得很。 南槿第一眼看他,便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一众人等全数退下,只余二人在厅中静默对立。
“我以为卫公子的耐性还要再好上一些。”南槿嘲讽道。
“我的耐性已经被你耗光了,阿迎。 我早说过,一旦我出手,姜家必不止是当初那般。”卫瑜桓清冷的声音陈述眼前的事实。
“即便我是公子心心念念的女子,我怎么记得公子好像也说过不会逼迫。 况且姜家一介商贾,当然斗不过你大元帅,只是公子不觉此种手段有失身份么?”南槿不免有些激动,语调上扬,但卫瑜桓只是笑了笑,眼中温度降得更低。
“你是想让我什么也不做地等着,等着你对别人投怀送抱?还是说等着你改嫁给你那姜家四叔时再去抢人? 阿迎,你这样做对他们、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让姜家永无翻身之日!”
南槿只觉胸中气血翻腾,抬起一根手指直直指向他,恨道:“卫瑜桓! 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卫瑜桓快步走近,一把握住她的手指,压低声音急切道:“阿迎,皇帝病危,天下眼见就要乱套,你跟我走,我再不管其他,息家、姜家、樊家,我都再不理会,我只要你,我们一起,忘了过去,你跟我走可好?”
他的眸色深沉,说话时的气息急促地拂过她的脸颊,有一种温暖的假象,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再情真意切不过,可听在南槿耳中却是极大的讽刺。 她勾了勾一边的唇角,同样轻声道:“不好!”
卫瑜桓脸色未变,一双眼却瞬间黑沉不见底,仿佛融入了世间最深沉的哀戚与绝望,又像是永远再容不下半点光芒,他缓缓放下手中扣着的那一根手指,眼睛眨也没眨地看着她,轻缓地说道:“阿迎,你还有半天的时间,明日午时,我会离开抚南城,如果我没有等到你,姜家便从此没了。”
——————
南槿从卫瑜桓处出来,马车安静地等在门外,她的侍卫守在一边,而荀谦遣来的人远远近近地散落,仿佛从不存在,一切安静得跟她进门时如出一辙。 但此刻她身后厅堂中的卫瑜桓,却突然收到一个惊雷般的消息。
景帝崩了。
卫瑜桓只怔愣了一瞬,便急速召来卫峥,吩咐即刻启程,马不停蹄奔赴京城。 消息肯定封锁不住,他也不指望能瞒住天下,皇帝一崩,在没有继承人的眼下,混乱是必然的结果,他必须即刻回京主持大局,当然最主要的是怕再晚一些,连息闵也生出别的心思来。 到时候他就走不了了。
卫峥或许也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只一瞬间的愕然之后,立马便将命令发散下去,所有人即刻出城。
此时离南槿离开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的马车还在行人交错的大街上缓慢前行,而卫瑜桓的府中,一小队人马已率先奔了出来。
卫瑜桓领先,身后跟着卫峥以及几名侍卫,不到十人在大街上策马奔腾,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但是马上的卫瑜桓已经没有心思顾忌,在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
南槿的马车已经近在眼前,卫瑜桓再次狠狠一拍马。 南槿的护卫发现身后的动静,加强警备,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众人立马抽出武器。 他们的共识是———只要来人是卫瑜桓,就必定不善。
一场打斗如箭在弦上,也终于在下一个瞬间被触发了出来。 卫瑜桓当先一剑直指车门,被南槿的侍卫挡开一丝力道,便偏了些,刺耳的撞击声传来,一扇车门仍是被削开,斜斜地挂在扯上,车内的南槿惊得连呼吸都忘了。
卫瑜桓身后紧跟的几人已经跟南槿的侍卫以及息家暗中跟着的人打作一团,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手,一时场面混乱血腥。 南槿在车中定了下神,只透过车门打量了下外面的状况,顿时惊觉情况不妙。
卫瑜桓怎会突然追来?明明刚刚他还放自己离开,怎会一转身就反悔?到底又出了什么状况?脑中一连串的疑问,却完全没有解答,南槿只能绷紧了神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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