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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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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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刻有旁人进来了,只怕不仅不会认为他晏无极的祖上代代为奴,包括他也是,而她则是拥有鹰头铜牌的人,他要守护的人;是个人,但凡有眼睛,说不准反倒会认为她是他的奴呢。
无邪心中倒也不纠结于这些小事而气恼,而是顺竿上爬,继续无理取闹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既然来了,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出去,知情的还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秦无邪贪生怕死,只顾着自己逃生,却把和我一起进来的人全都丢在了坟墓底下不管呢。”
晏无极听了无邪的话,很是自责,他的确,从未替她想过她的难处,一感到为难,他的神情便又变成轻轻抿唇有些无措的模样,好半晌,才轻轻说道:“若是我令一人随你一同离开陵墓,为你作证,并非你贪生怕死丢下友人不顾,那世间的人,可还会再为难你?”
说这句话时,晏无极很不自信,因为他极少与人打交道,他早已不知道,地上的那些人,是否还像他所理解的那样,他对这个世界……感到有些陌生了。
无邪本是随口胡诌,可晏无极却好像是真的发了愁,深思熟虑过后,才像个孩子一般,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意见。
好似从她进来这里开始,晏无极与她说话的口气便一直如此小心翼翼,他不知道要怎样做,才不会让别人觉得他是个怪物,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不会吓着别人,他与这个世间的一切都那样格格不入,更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听了晏无极的话,无邪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她好像能理解每次轩辕南陵拿手指指着她,用眼睛瞪着她,可就是气得说不出话的感受了。
好半天,无邪才摇了摇头,然后又想起他看不见她,便又改成说话,开口道:“不行,就算看在鹰头铜牌的份上,你们不会为难我,但我也不会以个人走,我一定要带着我的朋友出去,云染和我交情甚好,我不能丢下她。”
晏无极不能体会无邪口中那些复杂的情感,他只知道,无邪这一回确实是在为难他,便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们晏家人,守护铜牌的主人,可我们不听命于他,对不起。”
无邪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温和的少年,竟然也是如此说一不二,不肯妥协的,皱着眉,来回走了好几趟,她的心情有些焦躁。晏无极也许就不曾言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轻轻侧向了另一边,神情有些迷茫,也似乎是在挣扎着要做什么决定,终于,晏无极重新将面容转向了无邪那一边,神情有一些松动了:“若是我同意让你带着那位……叫做云染的姑娘一起走,你是否会高兴一些?”
他虽然始终闭着眼睛,可心思却清澈如水,无邪焦躁的心情,已经影响到了他。
无邪没想到晏无极竟然会松口,面上一滞,下意识地反问道:“可你不是说,你们晏家的人不能违背诺言?”
晏无极面露微笑:“我是晏家家主,仍旧不能违背誓言,所以你不能随心所欲从我这里带走那位云染姑娘。但我不能对鹰头铜牌的主人动手,在你面前,我只有自保的能力,可若你狠下心,伤了我,我无力守住自己的诺言,令你带走了你想要救的人,自然不算违背诺言。”
晏无极这样透明得如清水一样的人,竟然在教无邪怎样对付他,若非他面上的笑容依旧那样不染尘埃,或许连无邪都要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其实也狡猾得很?
晏无极虽然对无邪放水了,可他所谓的自保的能力,还是令无邪一阵头疼,每每她想要靠近他,都会感到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阻隔着,强行靠近,就会有五脏六腑被挤压得感觉,难受得紧,逼得她每每往前塌出了一步,便又被迫退了回去。
前方始终端坐在石榻上方的男子,依旧垂眸静坐,一动不曾动,神色温柔平和,满头黑发,也静静地宣泄了一地,仿佛这万恶的无形的屏障,与他无关一般。
无邪拧紧了眉,手中一番,不知从何处翻出了一颗手心大小的石头来,她看得出,那屏障应当就是晏无极所说的自保之力,可那东西,似乎只对意图伤害他的行为有效,并非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就如此可,它只是为了防止她靠他太近罢了,可晏无极是瞎子,什么也看不到,哪知道什么时候是她?
无邪使出力,反手将石头扔向石壁,那石头在石壁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力,被震得迅速以一个相当准确的折角折向端坐在石榻上的晏无极,直朝他而去,晏无极眉目微动,听到这动静,面上似乎也有些困惑,无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那动静引开晏无极的注意力,至少是影响他的判断力,然后在此空隙之间,趁机袭向他。
谁知那石头却像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一般,砰地一声落在了晏无极的石榻上,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的,然后才咕噜咕噜滚了下来,而晏无极仍一动未动,甚至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倒是无邪,她以如此快又如此巧妙地时机袭上去了,可却仍旧被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压迫感给震了回来,逼得她步步后退。
无邪有些挫败,晏无极却好似终于恍然顿悟无邪方才的意图一般,轻笑道:“无……无邪?我目不能视,可这世间之物,并非靠肉眼凡胎的双目能看得清的。纵使这肉眼不能视物了,可心目却仍如明镜。”
“倒是我在你面前献丑了。”无邪不怒反笑,被晏无极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悦诚服。
见无邪没有生气,晏无极的面容上也静静地绽出了一抹微笑,如佛莲再生,沁人心扉,但很快,他面上的那笑容顿时怔住了,这一回,他的神情不仅仅是茫然,而是带了几分不可思议的,只因此刻的无邪,正负手而立,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优雅又稳健,那挡在他们俩之间的屏障仍旧在,可无邪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面上仍旧淡淡含笑,满不在乎地走近他,只是她的面色逐渐地变得有些苍白,嘴角也渐渐地有一道鲜血淌出,可她面上的神情却是那样自信,自信得,耀眼夺目……
即便此刻晏无极真的目不能视,但他也听得出,此刻无邪的气息紊乱得很,那五脏六腑,定是正承受着剧烈的痛苦,几乎要被碾碎了一般……
想到这里,晏无极面色一惊,自然知道无邪这样做的后果,他面上的神情是震惊的,只因他从未想过,无邪会这样固执,他面上一慌,那挡在无邪面前的无形的屏障也好像突然失去了控制,竟也毫无预兆地突然消失了!
无邪只觉得胸肺之间忽然没了挤压和碾碎之感,呼吸顿时重回了胸腹,这一回再呼吸,带了浓重的血腥味,也疼得很,可那束缚和压迫感没了,无邪面露笑意,连眼睛都当即亮了起来,身形迅速一闪,一阵风一样地来到了晏无极的身旁,晏无极一愣,一抹乌黑的发丝便以断落了,落在了无邪的手心中,而她的另一只手,正握着一把不知从哪滑出的匕首,锋利,又带着些许凌厉的寒气。
这片刻的怔神之后,晏无极忽然轻轻地松了口气,没有生气,反倒平静地泛起了一抹微笑,那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口吻平静温和,一点也不像刚刚用屏障为难过无邪,又被她无礼冒犯过的样子:“你和你父王真像,我记得,很久以前,你父王也是这样莽撞的,趁着我分神的时候,将我的衣袖割断了,他的目的是来取帝王剑的,可惜当时我没有给他,那个孩子便负气而归了,当时那孩子还说,迟早有一日,这帝王剑会回到他秦家人手上的。”
听他的描述,无邪甚至能想象出父王年轻时那冲动又莽撞的模样,他一定被晏无极气得不轻,可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只好气呼呼地回去了,好在当时父王是鹰头铜牌的主人,这里的守墓人才不能为难他,否则单凭他把人家晏家家主的袖袍都割破了,人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思及此,无邪心中微动,甚至想着,父王如此想要那帝王剑,无非是想要夺回皇位,可父王至死也没有得到它……父王将她称作男儿,是否是为了让她夺回帝王剑?可就算她得到帝王剑了,然后呢?废了建帝,夺回皇位,继续以男儿身做个皇帝?
无邪还想再问出些什么,但晏无极的话题已经终止了,也不见他怎么动,甚至没听到他曾下过什么命令,忽然两道黑影一闪,她还未看清人影,那两道带着凉意的黑影便已消失了,只把轩辕云染送回到了她的身边。
比起容兮和轩辕南陵,云染的状况看上去可好多了,至少没有浑身是伤那般狼狈,可此刻的云染神情呆滞,虽能乖乖跟在无邪身边,可那魂不附体的模样,显然是还没从幻阵中清醒过来。
她面含疑问,还没开口,晏无极便已缓缓说道:“你不必担心,待你们离开,她自然会清醒。”
无邪点了点头,随即又应了一声,她知道,晏无极肯让她带走云染已是不易,自然不会让云染记得这地低下都发生了些什么,待云染醒来,也不过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罢了。
晏无极微微含笑,对无邪道:“带着这位姑娘,你走吧。”
无邪忽然似笑非笑道:“当年你不给我父王帝王剑,难道这一回也没有要给我的意思吗?那我不是空手而归?”
无邪自然对那帝王剑没有多大兴趣了,晏无极却当真了,微微蹙眉:“你想要的东西……我还不能给你。”
还不能给,而不是不给。
无邪也不再多问,面色却一下子严肃了下来:“我那两位困在生死阵中的朋友呢?”
“无邪,你应当知道生死阵的。”晏无极没有直接回答无邪。
无邪自然知道,那生死阵,只有一条生路,只进不出,那条生路如今已经被她用了,这阵法的狠毒之处在于,没有破解之法。
无邪此刻的心情又有些焦躁起来,晏无极摇了摇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静静道了一句“去吧,带你的那两位朋友一起离开这吧”,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无邪不解,他的意思是可以将容兮和轩辕南陵一起带离这个鬼地方?可生死阵是没有破解之法的啊,她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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