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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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皇"叔" 作者:乱鸦-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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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无意于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我听闻,当日你来到帝王陵,他们都挖不到我的尸体,所有人都劝你罢了吧,惟有你执意寻我,当场斩杀劝谏之人,令人继续挖陵,最后彻底毁了太祖帝王陵,令皇兄责罚了你一顿,如今又将你幽闭于东宫。我来时,见到东宫外守着不少侍卫,看起来也不是你东宫的人。”
秦川挑了挑眉:“老五说的?”
无邪抬起眼皮,瞳仁漆黑沉静,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你是当朝太子,从来行无差错,滴水不漏,我听说,百姓待你倒是称颂有加,名望显赫,这一次,又是为何?”
秦川的名望极好,贤太子之名已不是一日两日,别人劝他放弃,也是忠心耿耿为他劝谏,为了一个她,从无差错的太子冒犯太祖,挖毁帝王陵,让人猜测他这位太子是否对帝王剑怀有觊觎与暗藏祸心意图逼宫便也罢了,妄杀忠臣,手段暴戾,不免让人寒心,以他这老狐狸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大意的。
“为什么?”秦川笑了笑,回答得十分漫不经心:“不过是一时昏了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罢了。不知道的人,以为我是圣人一般宽厚仁德,知道的人,知我是满怀城府心计,为此无论做任何事,才能做到这般滴水不漏。可我纵使再狡猾奸诈,也难免有脾气上来,冲婚头脑的时候。如今想来,倒是你提醒了我,其实我也挺后悔的,如今可真是麻烦不断啊。”
秦川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看似痛心疾首,追悔莫及,可是那说话的口吻,明显又是那么的轻松散漫,揶揄含笑,令无邪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以他素日的手段而言,在这件事上,的确是令人失望,也难怪老五会那样痛心疾首了,不明白他大哥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兔崽子胡来,但凭借秦容从前对秦川的威望的信服,尽管对此事感到不满,但还是忍不住揣测着,太子如此,是不是有着什么别的用意,毕竟比起谋略算计来说,秦容对自己这位太子大哥可是满心满眼的崇拜与信服的。
纵使这一回,秦川先是被罚,又是被幽闭,建帝亦对自己这位儿子起了疑心,但秦川的威望犹在,令秦容那样暴躁阴冷的人,也不得不忍住心中的不满,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来秦川这碰钉子。
“太祖陵已毁,皇兄定是不会善罢甘休,如今他囚禁宣王,又囚禁了你,可他不可能将你们永远囚禁下去,也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无邪皱了眉,建帝如今是既忌惮秦燕归,又疑心秦川了,上位者,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任何人对自己手中的权位的觊觎,现在的建帝,就像一头发疯的老狮子,余威犹在,又随时担心会有人要对他不利,取代了他,为此只要要办点风吹草动,就会刺激他的神经,令他暴躁疯狂。
“待他问出帝王剑落在了谁的手中,风波自会过去。”秦川还是回答得那样漫不经心,似乎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根本不大上心,他被幽闭在东宫里,外面的人都急得满头汗,惟有他一人悠悠闲闲地待在东宫里,作画喝酒,好不乐哉:“只是我这倒也还好,老三那恐怕是情况不妙吧?我听闻他受了重伤,长久不治,我这做皇兄的,倒有些担心他了。”
眼下他们二人比的就是耐力,他们谁都想逼着对方反,可偏偏他二人都是耐心极好的人,起兵逼宫,这是最下乘的手段了,若要起兵造反,无论是秦川还是秦燕归,他们都有这个实力,但起兵的那个是叛军,平叛的那个,才是正义之师,他们既想彻底摧毁对方,一击胜负,又想名正言顺地摧毁对方,征服得了人心,才是最终的胜者。
秦燕归也曾说过,他们这样的人,唯一忌惮的,是人心。
强者的对峙,牵一发而动全身,无硝烟,无战火,人心莫测,这局势,却是风起云涌。
“问出帝王剑的下落?”
秦川不再多说什么了,但他唇畔的笑意意味深长,无邪紧紧蹙着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变了脸色,面色微微发白,眼底也有一瞬的戾气闪过……
凭建帝那样多疑的人,就算他顾惜名声,但皇室正统之论一直困扰着他,帝王剑的存在,简直就是一根扎在他眼睛里的刺,就算太祖帝王陵已毁,他也不可能就此罢手,定会再掘帝王陵,掘出个水落石出不可,至于借口,无邪心中冷笑,帝王行事,最不缺乏借口,悠悠众口,也抵不过帝王一个道貌岸然,他大可打着重置太祖圣骸为借口,进行那浩大的工程,再将帝王陵挖个底朝天。
但建帝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他找到了一种更省事,也更省心的办法……若非有一物能够暂且安抚下建帝警惕又暴躁的老狮子之心,秦川自帝王陵归来,也不会紧紧是被幽闭那么简单,建帝虽然也对秦川起了疑心,但是相比宣王来,他似乎还是更信任秦川多一些……
那一物……
无邪的脸色难看,若是有一物能够暂且令建帝安心,不,或许那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除了守墓人晏无极,无邪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会比那一整个陵墓,更能吸引建帝的注意力的……
当日秦川彻查帝王陵,自然是找不到她的尸体的,她早已离开了帝王陵,又何来的尸体可以给他挖?可晏无极就不一定了……
骗子,一个个都是骗子,那样少年模样的人,总是温柔得让人有些心疼得笑容,让无邪此刻的太阳穴一阵突突地跳,有些头疼,也有些烦躁,晏无极那样清朗单纯得如佛前莲花一样的人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未知和惶恐,所以他宁可留在那个鬼地方,也不愿意同她一起走,他极少与生人打交道,甚至因为寂寞了太久,与她说话时,那话语都是生硬的,无邪实在想想不出,那个或许神通广大,或许不知活了多少年,连与人说话都有些腼腆无措的温柔男子,离开了帝王陵,又当如何……
尤其若是落入了建帝手中……
“你在想些什么?”秦川微微有些诧异,就连先前他提起秦燕归时,这孩子的反应都是出奇地平静的,眼下却不知为何,突然变了脸色,那眼神,冷厉得有些让人心疼,那面色,也微微有些苍白,神情亦是显得凝重。
秦川的声音响起,无邪已然收敛了心神,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只静静地摇了摇头,没有提及晏无极之事,淡淡敷衍道:“许是这酒有些上了头,从前父王在世时是不准我多喝的,后来宣王虽不管我,但每每我喝酒,他便会皱眉,从此我便也极少碰酒了。”
“倒是我的面子大了,令你破例了。”秦川揶揄轻笑,却也没有戳穿无邪什么,他是真的有些醉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始终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如沐春风。
或许这样也挺好,如此忌惮防备着他的她,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和他一起醉倒在东宫这残画纷飞,铺满一地的地方里,已是人生一大乐事……
就在此时,秦川那嘴角原本浅淡的弧度,竟然越发深邃了起来,那原本温润的笑意,也越发变得讽刺了起来,他没有睁开眼睛,心底却是一阵失笑,说不出此刻的血液,是暖是寒。
朝这而来的脚步声倒是近了,原本寂静的东宫,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吵乱了起来,太监的通报声,杂乱的脚步声,通通混成了一团,点起的灯笼把整个东宫照得晃如白昼,秦川没有动,可那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今夜他这东宫,可真是热闹,倒是令他有些出乎意料,无邪啊无邪,这孩子,到底还是算计了他一把……
他们之间,一个本来就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却披着这无邪的皮囊,叫着这无邪的名字,可真无耻。就像他一样,人前必是那贤德宽宏的太子,其实他惯用的是诡异莫测的权谋,身负无数杀戮的罪孽。
瞧,多般配,简直是天生一对。
   
正文 097 貌似吃醋?

建帝深夜摆架东宫,自然不是惦记着这位被自己下令禁足东宫反思的儿子,无邪站起身,理了理自己披散的头发,她脸上的神情安静得很,却再无先前谈笑风生时的轻松与纯粹,秦川也坐起身,就这么看着她,表情似笑非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室的凌乱狼藉,满地的酒香溢开,当此时,这东宫太子寝殿的大门便被哗啦一下推开了,紧接着从两侧刷刷抄进了好些个侍卫,将无邪和秦川二人都困在了中间,门口处,同行的太监也不再前行了,把灯笼四下挂好,一时之间,已不止寝殿外头晃如白昼,就连秦川这寝殿,也被照得灯火通明,令他二人都有些不适应这光线,努力用手一挡,好半会才适应过来。
这阵势,还真有些像兴师问罪呢……
“皇上驾到!”门口的太监照例喊了一声,气势恢宏,满满都是帝王的气派。
紧接着,那穿着皇袍的君主就在这声势浩大中威严地走了进来,无邪没有动,倒是醉意熏然的秦川,竟然还能翩翩有礼地站起身来,稍稍踉跄了一下,然后轻轻勾出一个温润如玉的恭谦微笑:“儿臣拜见父皇。”
此时的建帝,似乎比先前所见,又苍老了不少,发上多数青丝变白丝,眼神也跟着犀利了不少,听了秦川的话,竟然冷笑了一声,秦川也不以为意,只好似没看到一般,面上依旧是那温润儒雅的淡笑,建帝没有唤他起身,他便也就那样心安理得地继续跪着,此刻建帝的目光却是审视一般落在仍站在那的无邪身上,见到无邪还活着,建帝的反应出奇地平静,想来是早已听到些什么,这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邪儿,你为何不跪朕。”
建帝这话,意味深长,他对无邪说话的口吻仍是那样和蔼宠腻,可字里行间,无不是多疑与犀利。
无邪笑了笑,然后也像秦川那样,老老实实地掀袍跪了下来,神色平静,嘴角还泛着浅浅的笑意:“臣,给皇兄请安。”
无邪如今已是靖王,有王爵在身,倒是理当自称一声“臣”。
建帝那幽深锐利得好似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紧紧地落在无邪和秦川二人身上,帝王之威,一时间令这个空间里的温度更降了几分,莫不是那香炉已经烧完了?竟冷得让人有些压抑,只觉呼吸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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