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鸭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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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鸭案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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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回到他的汽车上,当开离车站有三四个街区时,他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在前边路口的一条横街上,一辆警车飞速驶过十字路口。

在那个十字路口,梅森发现警车拐向了米尔特公寓的方向。他便跟在后面,看到警车开向路边,突然停下。

梅森直接把他的车停在警车的后面。一位警官跳下车,匆忙地穿过水泥路走向通往米尔特公寓的门,梅森紧跟其后。

警官用他粗大的拇指按了下门铃。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梅森。

梅森对警官的凝视回望了一会儿,然后仿佛羞怯地转回身向楼下走去。

“嘿,你!”警官叫道。

梅森停了下来。

“你想干什么?”警官问。

“我想找个人。”

“谁?”

梅森迟疑了一下。

“说吧,把话说清楚。”

“米尔特先生。”

“你认识他?”

梅森小心地选择着字眼说:“我从没见过他。”

“你想进去,嗯?”

“是的,我想见他。”

“你以前来过这里?”

梅森又等了一会儿才说:“是的。”

“多久了?”

“大概10分钟前。”

“你刚才做些什么?”

“按了门铃。”

“结果呢?”

“没人开门。”

警官又按了一下门铃,说:“别走远,等会儿我要跟你谈谈。”

他奔向标着“管理员”的公寓,按了按门铃。

楼下一个房间的灯亮了,可以听到光脚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过了一小会儿,传来了向走廊过来的拖鞋声。门开了一条缝,一个40多岁的女人穿着件晨衣,皱着眉头冷淡地望着梅森。然后,看见警官警服上闪亮的徽章和铜扣,她又一下子变得热情起来。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她问。

“你这儿有个人叫米尔特,是吗?”

“是的。他在楼上的公寓……”

“我知道他住那儿,我要进去。”

“你有没有按按门铃?”

“按了。”

“我……如果他在家……”

“我要进去,”警官又重复了一遍,“把他的钥匙给我。”

她好像有点儿犹豫不决,然后说:“等一下。”

她消失在黑暗的房子里。警官对梅森说:“你要见他干什么?”

“我想问他一些问题。”

楼下一家的收音机发出儿下急促的静电“噼啪”声,警官说:“你住在这儿吗?”

梅森递给他一张名片,“我是洛杉矶的律师。”

警官转过去把名片拿到屋里走廊的灯能照到的地方,然后说:“噢,您是佩里·梅森律师,啊?我看过您的一些案件,您在这儿做什么?”

“旅行。”梅森说。

“您来拜访米尔特?”

梅森设法使他的笑声恰到好处地表达他的意思,“我来这里可不是仅仅为了见米尔特。”

“嘿,你,”警官朝走廊里向管理员叫道,“我们可不能为了那把钥匙等整整一个晚上。”

“马上就来,我正在找。”

在接下来的沉默之中,梅森听到电话机话筒放在叉簧上的金属声。“想想她拨米尔特的电话时收音机里出现的噪音,”梅森轻声笑着说,“她在设法不让我们知道她在做什么。”

“嘿,”警官喊道,“放下电话,把钥匙给我,要不然我就进来拿了。”

他们又听到拖鞋快步穿过走廊的声音。“真不好找,”管理员撒谎说,“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好吗?只是万一要有麻烦的话。”

“哈格蒂。”警官说着,拿过来钥匙。

梅森穿过门廊,等着警官开门,然后说:“好吧,我不跟您上去了。我见他想谈的事不是很重要。”

他转过身走开了,刚走两步,警官叫住了他:“嘿,等一下!我不大清楚你的那句话。”

“哪句话?”

“那句‘我见他想谈的事不是很重要’。”

“我不明白。”

“你想我为什么要拿到他的钥匙?”

“我不知道。”

“刚才一个女的打电话到我值班室说这里出了点儿问题,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知道打电话的女人可能是谁吗?”

“不知道。”

“总之,一起来,”警官说,“跟我一起来一下。我想上去看一看,可能就这些,也可能要你回答一些问题。”

他领着上楼,梅森顺从地跟在后面。

他们进入到客厅与卧室合二而一的房间,墙壁上宽宽的、装有镜子的部分可以转动以遮挡折叠床;家具很一般,有些褪色;房间那头的门关着;一张普通的桌子立在地板中央,上面放着一些杂志;桌子的那端放着一个大大的圆形金鱼缸,缸里有一个小楼阁和一些绿色的水草,还点缀着一些彩色的贝壳,两条金鱼在缸里懒洋洋地游动着;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鸭子深深地埋在水里,它的头顶和一部分嘴巴向上伸出水外,无力地挣扎着。

警官顺着梅森的目光看到了鱼缸,转了过去,然后又停了下来。

“嘿,”他说,“那鸭子有问题吗?”

梅森瞥了一眼鸭子,很快说:“我想这扇门通向另一个房间。”

“我们来试试运气。”警官说。

他敲了敲门,没动静,便打开了门。他又转回头看了看鱼缸,“那鸭子有些怪,”他说,“它病了。”

警官进了那间屋子,里面冒出一股奇特的气味,一种非常微弱的辛辣味。很明显这个房间原本是打算做餐厅的,中间有一张大桌子,一个松木餐具架,几把老式餐椅。

梅森说:“咱们把窗子打开,我不喜欢这种味道。什么事让您到这儿来的?确切地说,那女人讲了些什么?”

“她说这里出了事,咱们看看另一个房间。”

警官打开了通向洗澡间的房子,里面是空的。在警官打开明显是通向厨房的另一扇门时,梅森穿过房间把窗户完全打开。

趁警官进另一扇门时,梅森赶快回到客厅把手伸进了金鱼缸。

小鸭子已不再挣扎,梅森把它提出来时,它已几乎变成一团湿漉漉的无生气的羽毛了。

梅森急忙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擦擦小鸭,又把羽毛里的水分挤挤,小鸭的爪子轻微地动了动。

地板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梅森急忙把小鸭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只见,面色苍白的警官摇摇晃晃地向梅森走来。“厨房……死人……有种气体。我试……”警官绊了一下,跌倒在一把椅子上。

梅森朝厨房扫了一眼,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地板上趴着一个人。

他憋住呼吸,跑向厨房门旁,“嘭”地一下把门关上。然后他又回到客厅对警官说:“把头伸向窗外,呼吸些新鲜空气。”

哈格蒂点了点头。梅森把他扶到窗边,让他靠在窗台上。

很快,梅森又冲回去,拿起金鱼缸跑进洗澡间,把水倒进脸盆里,然后打开浴盆上的水龙头往鱼缸里放清水,直到原来的缸里扑腾的金鱼又重新游动起来,鱼缸灌满水后,梅森穿过餐厅。把鱼缸又放回到桌子上。这时,警官还靠在那里把头伸在窗外,梅森把小鸭从口袋里拿出来,现在它已不那么虚弱,能够走动了,梅森又擦了擦它的羽毛,把它放回到水中,然后走到窗户那里,“怎么回事?”他问警官。

“好在——吸了一口——”

梅森说:“我已经把客厅的窗户打开了,这里的空气很快就会好的,我们还得把厨房的窗户打开。这是种致命气体,最好把消防队叫来把窗户打碎。”

“好吧……我……一会儿就会好的。刚才弄得我有些难受。”

“别紧张。”梅森告诉他。

“那东西是什么?”警官问道,“肯定不是煤气。”

“不是,显然是某种化学品。咱们下楼吧?”

“那里边还有个人,咱们得把他弄出来。”

“那是消防队的事。他们有防毒面具吗?”

“有。”

“那好吧,咱们打个电话。”

梅森走到电话那儿,拨通接线员叫警察,“您现在觉得能跟他们讲话吗?”

警官说:“可以。”然后拿起电话向消防队讲了这里的情况。他挂了电话后回来坐在窗户旁。“我现在觉得好些了。那只鸭子究竟是怎么啦?”

“什么鸭子?”

“金鱼缸里那只。”

“噢,您是说潜水的那只?”

“它看上去真他妈的奇怪,”哈格蒂说,“我猜可能是那气体的作用。”

梅森向鱼缸示意了一下说:“那边那只?”

“是的。”

小鸭在水面上卧着,用它的嘴理着羽毛,看上去虚弱而又呆滞。

“我猜是新鲜空气使它又回过劲来。”梅森说。

“啊哈。你要见米尔特干什么?”

“噢,没什么特别的事。”

“是吗?在晚上的这个时候?”警官怀疑地问。

“我听说他失去了工作,我原想我有些工作给他做。”

“他一直在哪儿工作?”

“给好莱坞的一个叫奥尔古德的人,”梅森说,“您可以给奥尔古德打电话了解他的情况。”

随着警笛的鸣叫,消防队来了。一个消防队员戴着防毒面具进了厨房,他先把窗户升起来,然后把死尸拖了出来。10分钟后,医生宣布这人完全断了气,结论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又来了一些警察,其中一个来自行政司法长官办公室。他们在煤气炉的后面发现了一个装有一半液体的小水壶。

“就是它,”医生叫道,“在那壶里放入盐酸,然后再丢进几块氰化物,就可以释放出致命气体。这跟在毒气室处决罪犯使用的是一样的,瞬间就可产生作用。”

“我们要检查一下玻璃杯上的指纹。”警官说。

梅森伸了伸四肢,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猜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再帮助您了。”

警官感激地说:“您差不多是救了我的命。要不是您把窗户打开,把我弄到这儿,我就没命了,妈呀,这东西真厉害。”

“很高兴我所能做的。”梅森说。

“您在这里住在什么地方?旅馆?”

“不,我拜访一位朋友——一位叫威瑟斯庞的,他在城外有个农场。”

“哦,是的,我认识他,”副行政司法长官说,“我有时去那儿打鸽子或鹌鹑。您要在那儿呆一段时间吗?”

“不,可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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