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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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的女人:万千宠虐-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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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汶出门的时候,院门口的侍卫面无表情地上前,将他从上到下地搜索了一遍,确认没有夹带任何书信文字,然后放他离去。

他的心怦怦地乱跳着,有如做贼一般,走出很长一段路,确认没有人跟踪他,这才慌里慌张地小跑起来,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然而,他并没有立即出门去找司马子如,而是径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他站在一面巨大的穿衣镜前,静静地伫立着,打量着镜子里的那个人。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映照在光滑的铜镜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来。他的脸庞被镀上了一层灿烂的金黄,似乎从一只人人鄙夷的野雉摇身一变,变成了彩翼耀眼的金凤凰。流光溢彩,万众敬畏。

看着看着,赵汶微微地眯缝起眼睛来,原本古井无波的黑眸里,渐渐生出一种复杂而奇异的光芒。他缓缓地伸出手去,一点点地摸向铜镜,摩挲着镜子里那个完全陌生的人影。到后来,他脱下外面的衫子,转过身去,扭头打量着后背上的字迹,那是赵源用手指蘸着鲜血写下的。衣料洁白,字迹宛如绽放在皑皑白雪中的朵朵寒梅,殷红刺目。



第6卷 第352节:一根线上的蚂蚱



只见上面写道:“近以事触严亲之怒,罪在不赦之条。身被羁囚,命悬汤火。痛援手之无人,欲求生而少路。唯望君施转圜之智,上启王心,下全予命。苟使父子如初,敢不生死衔结。冒禁通书,幸不我弃。”

看完之后,他将中衣脱下,放在膝盖上,琢磨了好久,方才抚摸着上面的字迹,自言自语道:“你倒是聪明……”却没有了下文。

叹罢,他从锦囊里取出火镰,击打着火石,动作很是娴熟,双手丝毫没有那日在雪地里时的颤抖。很快,火绒引燃了,冒出一股火舌来,他抓起衣服丢到旁边的铜炉中,然后将火绒凑近。

正打算扔下去时,忽然门外传来了三声叩击声,接着有人窃声道:“二郎君可在?”

赵汶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将火绒扔在地板上,一脚踩熄,然后抬头吩咐道,“外面没人吧?就站在外面说吧。”说话间,他已走到门口的竹帘边上,侧耳倾听着来人的会话。

“是。”过了片刻,外面那人声音低低地说道:“小人刚刚打探清楚,昨夜郎主的确去了慕容夫人那里留宿,还说了半宿的话。”

他似乎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故而面无表情地问道:“都说什么了,有什么要紧的?”

那人犹豫片刻,再一次地压低了声音,回答:“郎主摒退众人,与夫人共坐于榻上,抱着八郎君好一番亲昵。后来,郎主还对夫人说,世子无德,他准备废黜掉世子,以八郎君为嗣。”

赵汶闻言之后,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他攥紧了手心里的火镰,以缓慢而阴仄的语调催问道:“还说什么了?”

“夫人大惊,连声说使不得。不过郎主并没有因此作罢,反而揽她在怀里说,世子既废,王妃自然要易主,未来的世子必须身为嫡子,才能服众。”

赵汶沉寂了片刻,而后吩咐道:“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很快,外面恢复了平静,那人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退去了。

赵汶转身回到室内,将手中火镰狠狠地掷飞出去,“砰”地一声脆响之后,铜质的火镰将光滑的地板表面砸出一个不显眼的小坑,翻滚几下,在墙角处静止下来。

他走到窗下,抬眼朝一个方向望去。阳光依旧明媚温暖,然而他的脸色却异常阴沉,黑眸中渐渐凝聚起凌厉之色,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成数九寒冬的冰霜。

赵汶身上的戾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久之后,就消弭于无形了。他恢复平静之色,转身到铜炉前捡起那件中衣,抖抖干净穿在身上,系好腰带,又在外面加了件衫子,然后快步出门去了。



第6卷 第353节:巧舌如簧



两天后,司马子如登门谒见。赵雍这几天正闷闷不乐,听说老朋友来晋阳了,立即邀他进了正厅,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他东拉西扯地唠家常。

司马子如显然对他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聊了一阵子之后,他的神情有些疑惑,朝内室望了望,然后问道:“下官每次来谒见主公,主母无不在场陪伴。这一次怎么不见主母出来,莫非身体不适?”

赵雍的神色立即尴尬起来,欲言又止。司马子如瞧在眼里,愈加不解了,“若主母身体不适,下官当即刻前去探视。”

赵雍知道这事情纸包不住火,迟早要给外面的人知道,也就不再支吾,干干脆脆地说道:“你不要去见她了,我已经把她软禁了。”

“哦?不知主母有何过错,令主公如此愠怒?”司马自如惊愕道。

“阿惠犯了大错,我看他实在不堪大任,打算即刻废黜了他。昭君身为一家主母,他的生身之母,只养不教,令其狂悖妄行,难道没有责任,不该处罚吗?”

司马子如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赵雍又是羞愤又是恼火,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跟他讲述了一遍。

他听过之后,沉吟片刻,而后说道:“主公怎可如此意气行事,马上就要铸成大错了!”

“什么?”

他装出同病相怜状,叹息道:“这种事情谁碰到了都要生气的,还真是巧了,下官的二儿子消难也曾和下官的小妾私通,下官自是气得不行。可转念想想,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丑事怎么好张扬出去?女子如衣服,儿子却是亲骨血,孰轻孰重怎能不有所取舍?于是下官就给掩饰住了。消难经过教训之后,感激之余痛改前非,现在父子和睦,更胜从前。”

赵雍听了之后,沉默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天也没有说话。

司马子如知他已有所动摇,于是耐心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主公兴许正在气头上,难免考虑不周。主母乃主公的结发之妇,有大恩于主公。主公在怀朔贫贱之时,主母多次拿父母家财助您招兵买马,与您患难相随。您曾经得罪权贵,挨了一顿鞭子,背无完皮,主母白天黑夜地守在您身边悉心照料;后来为了躲避葛荣追兵,咱们一帮子人逃到并州,落魄得吃了上顿没下顿。主母身为富家女郎,亲自捡马粪,生火烧饭给咱们吃;咱们脚上的靴子破得不成样子,她就亲手给咱们做靴子……困苦历尽,旧日情谊岂可忘怀?

如今你们夫妻和睦,子承大业,女配天子,且陆领军(注:陆昭君之兄,赵雍的心腹大将)为您的左膀右臂,大功屡建,如此势力岂能轻易动摇?郑夫人不过一妾室,女子命如草芥,何况婢女之言?郑夫人独邀宠幸,或有妒忌者造言兴谤未亦可知。世子恃王亲子,在后院出入自由,不避嫌疑,就算有点不检点,也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主公不可因一时之怒,而铸成大错,无法善后。”



第6卷 第354节:异常



司马子如的这一番说辞,将事情分析得丝丝入扣,个中利害无不言明,处处都提醒着赵雍,现在绝对不是废长立幼的时候。

赵雍虽然仍在恼恨着大儿子,可是想到他的母亲,以及他背后的诸多势力,也知道他翅膀长硬了,不是可以轻易动得的了。左思右想之后,终于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

三天后,新建成的大丞相府里,进行了一场歌舞升平的宴会。令牧云感到颇为意外的是,她居然也被邀请去了,就在丞相府后花园旁的德阳堂里。

这个夜晚,明月当空,清辉满地,和煦的晚风透过竹帘的缝隙吹拂进来,令在座饮宴之人无不惬意非常。大厅中央的地毯上,十余名身穿薄纱,酥胸半露的舞姬们轻舒广袖,跳着从南梁学来的舞蹈,在座的男人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视线时不时地在她们婀娜的身段上瞟一瞟。

这次宴会上,该来的人基本到齐,还多了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牧云注意到,赵雍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官员非常礼敬,不但邀请他上座,还频繁和他推杯换盏,两人如同亲密伙伴一般地交谈着,时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来。

赵源在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到场,他一反往日的淡雅衣着,腰间束了华丽精美的镶玉腰带,凤首错金带钩,素白的中衣外面套了件墨绿色的衫子。他一路朝正堂上走来时,晚风从两侧敞开着的大窗里吹拂进来,掀起了轻薄的衣袂,宽衫大袖在晚风中轻逸飞扬,宛如乘风而来的神仙人物,在座的各色女眷们立即齐刷刷地望向他,艳慕不已。

经过牧云身边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她一样,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行过。一个月不见,他明显地瘦了一圈,气色不怎么好,面孔苍白,嘴唇干裂,失去了原本的血色。她免不了地担心起来,以为他这段时间事务繁忙,过于劳顿,以至于影响了健康。

到了赵雍面前,赵源先给父亲行礼,又转身向那名中年官员,恭恭敬敬地施以了子侄之礼。两人寒暄了好一阵子,赵源这才到了自己的席位前坐下。

牧云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缓慢而又小心,和往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她很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般反常,可他的座位距离自己实在太远,根本无法从容对话。

在热热闹闹的乐曲声中,她附近坐了几个赵雍的小妾,暧昧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赵源,还有另外一个姿容艳美的年轻女子。女子同样盛装华服,袒露着半个丰满的胸脯,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她一直低着头,默默地盯着桌子,似乎闷闷不乐。

牧云猜想,也许这个是赵雍新纳的小妾,新人一来旧人肯定要受到冷落,起了嫉妒心也是在所难免的,故而不怎么注意这个。



第6卷 第355节:长舌妇



牧云身边的两个女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什么。起初有所顾忌,声音可以压低了,她听不清楚。过了没多久,两个女人越聊越是起劲儿,也就越发地肆无忌惮,声音大到她完全可以听清。

“你说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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