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酿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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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酿酒坊-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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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敏豪鼓着腮,不满地说。

“我住正房,你进去就能看见。”墨羽笑道。

敏豪点头,跟姐姐挥挥手,推开虚掩的院门进去了。墨羽目送着他进门,才回眸将视线放在玲珑身上。

“我知道流觞找过你。”她开门见山地说。

墨羽微怔,笑道:“啊,那个啊……”

玲珑打断他,认真地说:

“过去是我自以为是了,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你,以为功成名就人人都想要。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过怎样的生活,如果你真心想追求名利,我会尽全力去帮你,但是,你也知道皇族的事很复杂,如果你不愿意,无论他用什么筹码,你也不要答应。也许我自作多情了,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我去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我不喜欢你那样做。”

墨羽目瞪口呆地听完,良久,半垂下头,微微一笑。过了片刻,抬起头来望着她,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做任何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很好。那我先走了,小豪麻烦你了。”玲珑说罢,转身上了车,很快便离开了。

墨羽仍旧站在原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目不交睫地望着她的马车远去,唇角漾出一丝苦笑,内心涩然。

她的无情又果断,居然让他更加欲罢不能!

新年彻底过去,然后,谁也没想到,混乱的东安局势居然被一向以温文尔雅的形象示人的贤王水流苏给轻易地平息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东安的不少高层官员离奇自尽于家中,随后贪污腐败、官匪勾结的证据被搜查出来,此证据又连根拔起了一大批低阶官员,一时间整个东安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大清洗,向来被形容为黑暗、混乱的东安省居然变成了纯洁、清廉的代名词。

可那些高官是怎么死的?这是许多人关心的问题,可第一,他们的死亡方式的确是自杀,至少表面上看是;第二,他们都是罪臣,罪臣为什么会畏罪自杀,通常没人愿意去追查得过于详细,撇清自己还来不及,谁想去找那种晦气!

水流苏凯旋而归,然而却一如既往地和煦谦逊,他的办事能力让不少朝中大员开始赞叹忌惮,他完美的笑容也赢得了许多百姓的喜爱推崇。一时间,这位向来低调温柔的六皇子,忽然就成为了全水流国人民茶余饭后的话题,人气空前暴涨。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各种请求立储的折子的压力下,水流国天福三十一年三月,皇帝水流年终于下旨昭告天下,封六皇子贤王水流苏为太子,贤王正妻玉美人为太子妃,妾室墨蝶舞为太子良娣。

圣旨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玲珑前往烈王府去探望烈王妃,水流烈出事后回京,幽王府只是送了厚重的慰问礼品,人并没到场。太子册封的圣旨刚下达,此时刚好可以去烈王府瞧瞧里头的反应。

烈王妃还是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坐在椅子上,仿佛总是在忐忑不安,压根不像王府内的主母,就连孙沛柔都比她从容得多。

再次见到孙沛柔,她比从前更瘦了,眉眼也十分憔悴,妆容画得很是浓重。在她拿起茶杯喝茶,袖子往下溜时,玲珑一眼看到她雪白的胳膊上有两道凝着血的紫色鞭痕。她心头一跳,看来传闻没错,水流烈真是个变态。

孙沛柔面上一惊,连忙将袖子拉下去。玲珑装作没看见,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地道:“本来应该早点来的,可年节的时候事情本来就多,听说烈王殿下又伤得很严重,我怕过来了反倒给三嫂添麻烦,所以一直等到今天才敢来登门探望。三哥好些了吧?”

烈王妃嘿嘿地讪笑,孙沛柔淡淡道:

“多谢幽王妃惦记,王爷已经大好了。”

“上次幽王府送来那么多补品,我们还没道谢呢,多谢弟妹惦记着,王爷虽然还在调养,但已无大碍了。”烈王妃笑说。

“那就好,这样我和王爷也放心了。王爷一直都很担心三哥,可因为身子不好,也没办法过来。说起来,三哥此次实在凶险,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行刺了呢,保护三哥的人都干什么去了!”

“可不是呢。唉,具体怎么回事,我一个女人家也说不清,幸好王爷此次没有大碍,否则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该怎么活啊!就是到现在,过了这么久了,我这心里头还是觉着后怕!”烈王妃说着,居然嘤嘤地哭起来,用帕子擦拭眼角。

玲珑无语,只能和孙沛柔一起劝她别太伤感,看来从她嘴里也套不出什么内幕了。也是,烈王妃是个实打实的妇道人家,还是一只碰见大事就哆嗦的小兔子,知道得多了才不正常。

坐了一会儿,玲珑就起身告辞了。烈王妃苦留不住,让自己的丫鬟梦儿送玲珑出去。玲珑能看出来她的不舍是真的,以她那种性子,在利益至上的贵族圈子里不可能交上朋友,寂寞是肯定的。可她竟然想和玲珑交朋友,不得不说她真够单纯的。她非常不适合当王妃,她那坑爹的娘家简直毁了她的一生!

梦儿在前面引路,玲珑跟着她,欣赏着烈王府张扬到极致的景观风情,烈王的狂妄性子在他家的每一角都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刚走到一处古怪嶙峋的假山堆前,忽然,一只铁钳般的手一把箍住玲珑的手腕,将她狠狠一拽,她的身子旋了半个圈,后背重重地撞在坚硬的石块上。


☆、第一百五十章醋


玲珑心中一凛,与此同时,跟在后面的豆沙快速反应,一掌横劈过去,逼开了水流烈,拽过玲珑将她护在身后。紧跟着,侍棋和魅一从天而降,火速落在玲珑身前。侍棋与魅一不卑不亢地施了一礼:“奴才参见烈王殿下,我家王妃是来探望烈王妃的,还请烈王殿下自重,以免伤了和气。”

水流烈面色冷然,对着瑟瑟发抖的梦儿大喝一声:“滚!”

梦儿如蒙大赦,飞也似的逃了。

水流烈不屑地看了侍棋二人一眼,不可一世地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说话?一个奴才!就连你们主子挑衅本王,他也要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份实力!”

“哟,烈王殿下好威风啊!”玲珑讽笑道,“我还以为,自从贤王殿下被封为太子之后,您会像乌龟一样,老老实实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

水流烈仿佛被戳中了肺,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顿了一顿,嗤笑道:“不怕告诉你,山高水长,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你家那个残废肯定是没指望了,本王劝你还是趁早想清楚,跟着本王可比跟着那个残废结局要好得多。”

侍棋和魅一早已被气得浑身发抖,玲珑却淡淡一笑:“你真有把握能胜过太子爷?别太天真,东安省那群高官究竟是怎么死的,只要有点脑子都会察觉出其中的蹊跷。这些个皇子里头。只有太子才是最深不可测的,他到底有多少暗中势力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利用了多少玉家的势力,也未可知。小心了,万一一个不当心被对方咬住衣角,他很有可能就会把你一口一口地吞下肚,让你踏入万劫不复。依我看。您现在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烈王殿下,弟妹恭祝您能早日梦想成真,前提是您真能扛得住对方使出的手段。”

说罢,屈了屈膝,扬长而去。

水流烈阴鸷着脸,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冷声道:“陈玲珑,早晚有一天,本王会让你跪在我面前。”

玲珑头也不回地笑道:“我也很期待那天,那就让我们共同等待结果吧。烈王殿下,如果东安的行刺案不会再发生的话。”

出了烈王府。玲珑淡淡吩咐:

“今日之事,不必让王爷知道。”

“王妃!”侍棋的脸色很难看,仍旧气愤难平。

“口舌之争最最无聊,最终的结果才是关键。鹿死谁手未可知。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玲珑冷冷地说完,登车而去。

侍棋和魅一愣了愣,方才的愤慨之意才渐渐平歇,取而代之的是双双陷入了沉思。

玲珑回到幽王府,忽然发现停在门前的轿子很熟悉。下来一看,蹙了蹙眉,问家人道:“这轿子是?”

“回王妃。是贤王,不,是太子殿下的。”那人回答。

玲珑点点头,刚要往里走,迎头恰好看见水流苏匆匆走来,仍旧是一袭青衣,和煦的笑容,儒雅的气质,丝毫没有因为被册封为太子而变得跋扈自专,反倒是比从前更加谦逊温柔。他看见玲珑,忙迎上来。玲珑行了一礼,笑说:“见过太子殿下!”

水流苏忙笑道:“都是自家人,五嫂不必多礼,还如往常便好。”

“你是来见我家王爷吗?”玲珑笑问。

“有些事要来请教五哥,这不是正要回去么。”

“小玉最近还好吧?”

“很好。我们已经搬到东宫了,五嫂有时间多来东宫走走,小玉很想你。”

“一定。”

“那我就先告辞了。”

“太子殿下慢走。”

水流苏上了轿,十分低调地走了。玲珑含笑目送他离开幽王府,唇角一收,进了内院,路过绿茵阁,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凄婉的埙声,愣了一愣。循着声音走进院内,果然看见水流觞正坐在竹亭的凳子上吹埙,轮椅被他搁到一边。

“你又在吹这玩意儿?”她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就那么讨厌这个声音吗?”水流觞又吹了一段,才放下瓦罐,疑惑地问。

“我讨厌家里总响起这种无病呻吟的曲子。”

“其实你有些时候说话可以婉转一点。”

玲珑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拎过一把竹椅,重重地坐在一旁,问:“水流苏来干吗?”

“你要叫他太子殿下。”水流觞说这话时,语调里划过一丝讽刺,被玲珑听在耳朵里,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她看了看他,无奈地问:

“你真的就那么在乎水流苏被封为太子吗?”

水流觞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不是在乎这个,而是父皇,父皇哪怕封水流烈为太子,我都没有意见,可他居然封了墨莲的儿子。”

玲珑无言以对,他居然纠结这种问题,换句话说,他是在纠结他的父亲是否背叛了对他母亲的感情。这种纠结在夺位的过程中显得是那么的幼稚可笑,可她无法说些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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