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by竹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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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by竹西-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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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打算带着无忧同行,顺便将宋文省和老夫人的棺柩带回京城。
锦哥顿时知道,大概是青阳老先生也听说了最近京城里的沸沸扬扬,这是有意要带着无忧避开。
无忧果然不知道那些八卦消息,弯眼笑道:“先生说了,不管父亲的案子最后如何判决,叶落归根总是正理。而且我想着,正好趁着姐姐的好日子之前,把这件大事给办了。”又看着郑氏和玉哥悄悄问锦哥,“姐姐又惹娘和二姐生气了?”
那日,虽然长公主也做了诸多补救,可有关锦哥的闲话到底还是传了出去。这顿时又令郑氏“病”倒了,连玉哥也被迫关在家里不敢见人。这二人恨着锦哥的不知收敛,已经有好几日都不曾跟她说过一句话了,如今是因为无忧回来,这才不得不勉强和锦哥同处一室。
不过,三人都有心要瞒着无忧,便只得暂时放下那些龌龊,直到送走无忧后,郑氏和玉哥才又各自锁了自己的院子,大有跟锦哥决裂之势。
望着那紧锁的院门,锦哥忍不住一阵黯然。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件事打击最深的,其实并不是她。她一向坚强,也从不畏惧人言,但郑氏和玉哥就不同了,这件事对她们的伤害要远大于对她的伤害。
送走无忧后的第二天,老管家忽然递进一张名贴,说是南诏王府来人求见。
锦哥出去时,只见一个神情冷傲的老太监正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她家窄小的庭院。见她出来,那老太监高仰着头,几乎是用鼻孔对她说道:“南诏王请贵府大姑娘过府一叙。”说完便要拱手离开。
锦哥皱起眉,冲着那老太监的背影冷哼一声,道:“王府高贵,我宋家乃一介寒门,高攀不上,恕不便登门!”
老太监顿时站住,扭头惊讶地看着锦哥,“姑娘不知道南诏王?”
“知道。”
“那,姑娘是不知道南诏王和大公子的关系?”
“知道。”锦哥再次冷冷答道。
既然知道南诏王是周大公子的亲外公,竟还这么横?!老太监吃惊且疑惑地走了。
得知锦哥在前院又做出这等惹人非议的事,郑氏忍不住又是一阵哭,玉哥也是一阵咬牙发怒。锦哥虽然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原本就不爱开口的她,这下子变得更加沉默了。那向来轻浅的睡眠也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浅,最后干脆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了。
晚间,独自靠在床头,锦哥再次失眠。抚着那人送来的木匣,她不禁一阵叹息。她对于周辙没有好处,周辙对于她来说,何尝又有什么好处。
*·*
又过了一日,宋家门前忽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一个衣着华丽的仆人从马车上跳下来,耀武扬威般擂响宋家的大门。
此时,锦哥正好和老管家在前厅里对着账,珍珠看不懂账本,便抢着过去开了门。
门外,那个曾经来过的、喜欢拿鼻孔看人的老太监趾高气扬地道:“我家王爷要见你们家大姑娘。”说着,不待珍珠答话,就推开她,自顾自地闯进宋家。
听到动静,锦哥和老管家纷纷出来查看,却只见门外如流水般进来无数的仆役。有人将一条华丽的毛毡从门外直铺至前厅。又有人跑进前厅,将宋家那些简陋的桌椅搬到一边,重新摆上一套楠木矮榻。然后又是一群丫环过来给矮榻铺上锦垫、摆上靠枕、燃上香炉,更有一个华服丽人在厅堂的一角点起茶炉开始烹茶。
这一番动静,顿时惊住了宋家众人,众人不禁一阵面面相觑。
直到这些人忙定诸事,又纷纷跪倒在那从门口直铺至大堂的毡毯旁,俯首帖耳地等着南诏王来访,锦哥这才反应过来。
这番做作,无非是要震慑于她。她抬手止住要抗议的老管家,望着那些人冷冷一笑。她倒想看看,那位南诏王到底要如何。
不一会儿,外面果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响。片刻后,有人踩着怒气,沿着那条华丽毡毯进了宋家。
因为周辙是个大个子,锦哥以为她也会看到一个大个子,结果进来的竟是个矮而胖的小老头儿。
南诏王进了门,一抬头,就正看到锦哥高高站在堂前的台阶上,不由喝道:“见了本王怎么不跪?!”
锦哥皱紧眉,冷声道:“你是何人?!”
显然南诏王没料到锦哥竟会如此发问,不禁一呆。一旁,那个鼻孔朝天的老太监忙上前答话:“我家主人南诏王是也。”
众人都以为锦哥怎么也该有些反应才是,结果她只是默默望着南诏王,那张愈见消瘦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情绪的变化。
南诏王不由更怒了,喝道:“你还不跪?!”
“为何要跪?!”锦哥扬眉道:“跪天跪地跪尊亲,从来没听说过跪盗贼的。”
“什么?”南诏王一愣,一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锦哥道:“不请自入,非贼即盗。不知王爷此来是想要做贼还是想要抢劫。”
“什么?!”南诏王当即暴跳起来。
锦哥却只是冷冷看着他。
这南诏王到底也是有城府之人,见锦哥不躲不避,便知道靠吓是吓不住她的,顿时改了策略,冷哼一声,甩着衣袖进了前厅。
老管家担忧地拉拉锦哥的衣袖。
锦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便也跟在南诏王身后进了前厅。
南诏王坐进那张楠木矮榻里,冲着锦哥一挥手,喧宾夺主道:“坐。”
锦哥扬了扬眉,并没有依着他的指示坐下,而是转身吩咐珍珠:“上茶。”
“哼,”南诏王冷哼,“免了,你家能有什么好茶!”
这时,一旁烹着茶的美人儿正好烹好了茶,以一只碧玉托盘托着两只白玉茶盏过来,将一只茶盏献给南诏王。南诏王接下茶盏后,美人又托着另一只茶盏来到锦哥身边,半跪着将那盏茶送到锦哥的面前。
锦哥却是看都不看向那对主仆,盯着被这等作派惊得目瞪口呆的珍珠道:“客人不懂得做客人的规矩,主人却不能忘了做主人的礼貌。还不上茶!”
珍珠忙应着跑了下去。
扭过头来,锦哥瞪着南诏王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何赐教?”
见她开门见山,南诏王也不多啰嗦,冷哼一声,“我不信你猜不到我来的缘由!”
“我自然能猜得到,”锦哥道:“无非是因为我跟周辙的婚事。”
“知道就好,”南诏王一伸手,“把婚书拿来!”
锦哥挑眉,嘲弄地望着他,“你觉得你能做得周辙的主吗?”
“哼,”南诏王冷哼,“我是他外公,我自然做得!”
“是吗?”锦哥也学着他的模样冷哼一声,“那他四岁丧母时,怎么没见你替他做主?他小小年纪被送进宫闱做伴读时,怎么没见你替他做主?他被临沧侯府众人欺负时,怎么没见你替他做主?他被人诬陷,被人赶出京城时,怎么也没见你替他做主?!这时候倒知道冒出来替他做主了!王爷是不是觉得,周辙是你的外孙,便可以比旁人更好欺负一些?!”
说着说着,她不禁激动起来,眼眸中也灼起熊熊怒火。
“家人,本该是守望相助的。他需要你守护时,你在哪里?他需要你帮助时,你又在哪里?!你觉得你如今还有资格说什么替他做主的话吗?!”
这些日子以来,锦哥从奶娘那里知道不少周辙过去的故事,心里正暗暗替他心酸,加上她最近也承受了过多的压力,正压抑着无法发泄,如今这南诏王算是正好撞上了她的枪口。
偏偏她的每一枪都扎在南诏王的痛处。南诏王看看她,张了半天的嘴,终于还是一个字没说,一甩衣袖,怒冲冲地冲了出去。那个充当茶几的美人儿也跟着急急起身退出去。那个鼻孔朝天的老太监诧异地看了锦哥一眼,便也要跟着退出去。
锦哥一皱眉,伸手拦住他,冷声道:“怎么弄乱我家的,请你们怎么恢复过来!”
只眨眼的功夫,南诏王的人便如潮水般退得干干净净,那些被精心布置出来的繁华也如浮云般迅速散去。
站在恢复原貌的前厅里,锦哥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她忽地往地上一蹲,埋头抱着肩,半晌不肯抬头。
他俩果然是不合适。她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四章·名节


南诏王走后,一直跟锦哥呕气的玉哥忽然醒悟过来,拉着郑氏出了院子,又瞪着锦哥恶狠狠地道:“凭什么是我们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
于是,宋家三位女主人忽然就倒了过来,玉哥和郑氏母女俩开门理事,锦哥却闭了院门,轻易不出房门半步。
只是,这样的太平日子也只不过才过了两天而已。
因锦哥最近的睡眠不好,白日里总觉得精神不够,便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忽然间,她隐隐听到前院里似有一阵骚动,正犹豫着要不要睁眼,珍珠冒冒失失跑了进来,满头大汗地道:“快、快,姑娘,圣、圣旨!”
却原来,是父亲的案子判下来了。圣旨里说宋文省当年虽有失察之罪,到底罪不当死,按律当削职为民——也就是说,从此以后,宋家不再是犯官家眷了。最后,圣旨里还大发慈悲,发还了宋家当年充公的家产。
看着哭泣谢恩的郑氏和玉哥,锦哥虽有样学样地磕着头,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阴霾沉沉的天空,默默问着父亲的亡灵:你看到了?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觉得你死得值吗?
正如周辙所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即便是为了太后的脸面,父亲也不可能会被彻底平反。在权势面前,父亲所坚持的正义、节气变得是那么的滑稽可笑,如果不是熙景帝需要父亲这面旗帜来压制护国公,父亲他即便再死一百次,也只不过是白白添上一百条蝼蚁命,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如今能免了罪名,不再祸及家人,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锦哥不禁想起周辙说过的那些话。他想要争取世子之位,大概就是不想让自己沦落到父亲那样吧。
宣旨的太监才刚刚收起圣旨,宋家众人还尚未起身,门外忽然又进来一个小黄门,睥睨着宋家众人道:“传太后口谕。”
太后要见一见宋家女眷。
宋家众人听了一阵愕然,与此同时,锦哥的后脖颈上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痒。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即便没有周辙和沈文弘等人的指点,她也明白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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