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灿烂 作者:金波滟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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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灿烂 作者:金波滟滟-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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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声说:“像,太像了!”然后就一直都魂不守舍。
又有人来通传说郭少怀要进来给母亲行礼,于夫人挥挥手说:“男女有别,就在门外行礼吧,免得大家都不方便。”
春花听说母亲这几年一直就是这样受郭少怀的礼,从没见过他的面。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家倒是很习惯,没什么反应。
雪花缓了会儿才清醒过来,便追问起春花的身世来了,家里其他人都知道了,只是没有人告诉她。于夫人就让常妈妈给她讲了一遍。
听了常妈妈绘声绘色的讲述后,雪花便找各种的话题和春花说话,春花有时答上几句,有时知道雪花是在套她的话,就做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其实她们俩以前在杨府交过手,雪花一直想利用春花,可反被春花利用了,当然到现在雪花仍不知实情,反认为春花头脑简单。眼前这个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的人倒底是不是春花呢?雪花疑惑起来。
雪花来的时候是午后,很快父亲和大哥下衙回来了,春花看到父亲见了雪花面上淡淡的,而大哥看雪花的目光很冷,雪花也尽量躲着他。
于夫人就说:“二姑爷在外院呢,不如今天大家就分开吃晚饭吧。”
父亲带着大哥一起出去了。内院里的这顿饭也吃得极安静,而且很快就撤了下去,于夫人见雪花还是时不时地打量着春花,就说:“你也早些回去吧,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奶娘怎么也不如亲娘!”
雪花答应着走了,大太太动也没动,只有大奶奶站起来送她出去。于夫人看了一眼大太太说:“你回去看看吧,老大又要不高兴了。”
屋子里没了外人,于夫人就告诉春花,大老爷最讲理学,听说了雪花的事,便要将她从郭家接回来送到家庵关起来,还是被父亲拦住了。可是,他还是看不惯他们,见了郭少怀和雪花从来都是怒目相视。
常妈妈也撇嘴说:“二小姐从内院出去,就书房看老爷,恐怕又是打秋风去了!”
看春花不解的目光,常妈妈看了看于夫人,见于夫人点头,便说:“郭家要娶二小姐做继弦,便与我们府上说,想用当年给三小姐的聘礼做聘礼,可当年三小姐的聘礼已经让郭家用了,帐房里还有借条呢。还有一些东西,谁都知道郭家卖了给郭少怀打点官司了。这明显是应付我们家,反正二小姐又和郭少怀被人看见握着手站在一起,不得不嫁了。”
“因此,二老爷逼着郭家硬凑了几千两的聘礼,又将郭家的欠条做为府里给二小姐的嫁妆。再加上陪都本家给庶女的两千两银子,先前去了的老太太留给二小姐的四千两银子,实际二小姐的嫁妆不过一万两银子左右。”
“到了郭家,二小姐的嫁妆又被侯夫人骗去了一些,五爷开销不小,也都在二小姐这里拿。这样,二小姐手里就更没什么了。每到要用钱的时候,二小姐就回家里哭穷,老太爷心软,每次总要给个一千两千的。就是夫人,知道三小姐没事后,也给二小姐补了一万两的嫁妆。这两年,二小姐没少从家里要银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

原来是这样!春花看了看于夫人;于夫人以为她也要像琼花一样对自己的所为不满,便说:“当初我以为你没了;看雪花竟还与郭少怀私下来往;气得很了,就没给她添妆。后来,听琼花说你跑了出去;在外面过得还不错;就想;怎么也叫我母亲这么多年;便给她补了一万两银子。”
春花看着小心解释的于夫人;笑着说:“母亲;你的银子;你想怎么用都行。再说你的心地一直这样好;一定会长寿的!”
于夫人让她逗得笑了,“佛祖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今,你看,你们姐俩加上敏姐的日子过得多好,再看雪花,有那样的恶婆婆,那样没心没肺的丈夫,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所以你父亲也是没办法,有时只得拿点银子给她应应急,怎么也是自己的女儿。”
正说着,有个婆子进来,对于夫人说:“老太爷让大太太从公帐里拿一千两银子给二小姐,大太太怕大老爷知道了不让,便让老奴悄悄过来问老夫人。”
于夫人便让身边的丫头,“从我箱子里拿一千两银子送到外院,别让大老爷知道了!”
于夫人就是这样一个好心肠的老太太,她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了,没见过外面的黑暗,做起事来,有时还有着类似少女的天真。不过她确实命好,很多事情她永远不用去面对,所以春花觉得她一直这样就很好。
对于大老爷的所作所为,春花并不想评判,但她也有些惧怕这个大哥。父亲虽然在外面很严肃,但对于家里人却很和蔼,特别是对女儿、孙女们,比较宽容。可她这个大哥,却整天板着脸,正气凛然。他对雪花不假辞色,但对于春花,这几日也多了些审视的目光。
春花直觉,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天,卢梦生休息,两人在寻芳居里闲坐,有丫环传话说大老爷请他们夫妻去书房说话,春花顿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自己娘家不好的事,春花没有告诉卢梦生,更何况他一直非常忙碌,用这些事情打扰他也不合适。
可现在总得让他有个准备,于是从寻芳居到外书房的路上,春花看周围没人,就说:“大哥可能知道我是谁了。”
“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卢梦生说:“你们毕竟是亲兄妹。”
可是春花想到大哥的目光,心里就不舒服。卢梦生还以为她怕大哥责怪没有及时告知真相,便说:“到时候我们向大哥赔罪就是了。”
进了书房,大嫂也在,两人正襟危坐,屋里静静的,一个下人也没有。
卢梦生也觉得不对了,扶着春花向大哥和大嫂行了礼,然后让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问道:“表哥有什么事情吗?”
大哥指着春花说:“你就是春花!”
大嫂在一旁补充道:“那天,我看了你右臂,小时候的那颗痣还在。”
春花很小的时候,大嫂就嫁了过来,在于夫人身边帮着打理家事,所以一些事情,二哥夫妻、三哥夫妻、雪花不一定知道,她却清楚。
春花想起来前几天大嫂说要看自己的镯子,拉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半天的事。
其实,回到杨府后,在别人面前春花是很注意的,但对于大嫂,她却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因为,作为杨家的嫡长支,父母以后一定会把自己的事情交待给他。现在刻意瞒着,以后说开时会更尴尬,还不如就慢慢渗透过去,大哥夫妻若是不愿相认也可以装作不知道。
“太太的事,早就应该对舅兄和大嫂说清了,”卢梦生站起来拱手说:“这是我们的不是,我给舅兄和大嫂请罪。”
没想到卢梦生如此痛快地承认了,大老爷顿了一下说:“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了不让父亲和母亲伤心,我想将这个孽障悄悄送到家庵里关起来,对外就说是急病死了。卢同知也可以另聘名门淑女。”
春花和卢梦生都惊呆了。
起源于宋朝的理学,在宋代并没有受到重视,但明初开国伊始,就被明洪武帝朱元璋、刘基等人推崇,作为治国齐家的统一法理和准则,取得了独尊的地位。到了眼下,在很多士大夫心中确立了这种“去人欲,存天理”的理论,春花的大哥就是这样一个道学家。
他对雪花的所作所为很不齿,但知道春花的事,就更加地不满了,杨家百年世家,怎么能养出这样女儿,他便想大义灭亲。可不用想就知道母亲不能同意,父亲就是心中不快,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很关照的,也不能点头。只有卢梦生,他觉得自己可以争取。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春花这样再醮之妇,尤其是卢梦生已经升了从三品同知,总要讲些脸面吧。
春花想要说话,卢梦生扶住她示意了一下,然后不客气地说:“既然大老爷不愿意认妹妹,那么,太太也与杨家没有关系了,她是我的太太,去哪里不由你们做主!太太,我们马上回自己家里!”
大太太上前拦住春花说:“大老爷也是为你好,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应该从一而终。你去了家庵,潜心思过,才能弥补你的失德。”
“我有没有过错,不用你们来判断,也不用你们管。”春花冷笑着说:“父亲母亲在,我一定会承欢膝下,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
然后扶着卢梦生的手走了。
书房里的这段事情,两边都这样静静地过去了,应该都是怕杨松和于夫人知道。杨松虽然是个大儒,但还没有刻板到极端的程度。而且不管是春花还是雪花,总归是他的女儿,他还是力所能及地顾着,而于夫人就更是偏心小女儿了。
只是春花与大太太再见面时,就生疏得多了,但表面上的礼貌还是维持着,于夫人没有看出来,可是回娘家的琼花却发现了。
于夫人午睡时,她便偷偷问春花。
春花把事情说了一遍,又告诉她,“我们的房子收拾好后就会搬出去,以后就不打算与大哥来往了。”
虽然是亲哥哥,可是竟然要将她送到家庵关起来,对于这样的亲人,还是别当亲人了。其实大老爷并不是最严格的道学家,明朝中后期有个官员曾经因为七岁的女儿从男仆手中接过一个饼吃了,就觉得女儿失了节,把女儿活活饿死了。
琼花不以为意地说:“他这几年读书,愈发的读傻了,总以为自己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大道理一套套的,可到了自己身上,也就那么回事。你不要理他,以后我有机会说他。”
想着大老爷前几天从外面买回来两个漂亮丫头做通房,被父亲和母亲说了几句荒唐不知保养身子,自己无意间听到了的事情,春花便笑了,这些道学家们,从来都是严于律人,宽于待已的!
“不过,他不敢做什么的,上面还有父亲母亲,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谁也受不了,你只管安安稳稳地住着。”
春花点头答应着,另一边,卢梦生加紧了新房的修缮,又将陈妈重新送回春花身边,“我总不在身边,你现在月份大了,身边还是多几个人好,陈妈跟着我们好几年,能信得过,还很细心体贴。”
春花笑着对满脸担忧的卢梦生说:“大老爷和大太太只是满嘴的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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