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春秋by白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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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春秋by白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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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愈甚之时,诸位又该如何呢?”
“你这话是何意?吾等虽是公子的家臣,却也心系楚国,如此时刻,难道就不该急么?”听了郑月安的话,那人抬头怒视着她。
郑月安也不恼,只是自顾的拂了拂衣袖,淡淡道:“今日宋都所传的流言是我让人放出的。。。。。。”
“你说什么?”郑月安的话还未说完,那人先是一愣,随即便冲了起来,却不料被松拦下了,那人只得怒视着她:“小子狂言,此事,此事当真是你所为?”
“然!”郑月安淡淡一笑,气的那人瞪她的眼神愈发凶恶,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
一时间,殿内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郑月安,就连松和山都惊住了,他们虽知道郑月安说的是实话,因为那些流言就是他们帮着放出去的。但是此刻,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多的妇人居然敢当着诸位家臣的面实话告之,她难道就不怕引起众人的激愤么?
“你、你。。。。。。”那人怒极,指着郑月安的手指颤了半天,却终是转身对着公子旅嚎嚎大哭了起来:“公子,请速下令将这小儿处死,这小儿、此举,分明就是要陷公子与水火之中啊!”
那人也不知是真哭还是假嚎,竟是连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若是忽略掉下巴上那修剪整齐的胡须,郑月安一定会以为是个太监在对君主上演哭戏。
“公子,陈公所言即是啊!此子居心叵测啊!”
“甚是,公子理当贤明才是啊!”说话的这几个家臣,具是黑发掺白之人。此时,他们都纷纷趴跪在公子旅的跟前,请求他处置郑月安。
“呵!”郑月安冷冷一笑:“诸位何必如此激动,若安真是有错,那也容我把话说完众位再给我定罪也不迟啊!”
“我以为,以乱治乱,对于此时来说才是上上策。诸位应知,一旦楚王立公子玳为太子,那公子从此便就是楚国的弃子。再者,公子玳一旦上位,以他的脾性,说不定为了报复公子,将会再次挑衅宋国,此次辱骂宋王之事,幸得公子机智,这才逃过一劫,若是下次呢?”
殿内一片寂静。
郑月安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扭头看向公子旅,不急不缓道:“楚王要立公子玳为太子的消息亦不过是公子玳自己所传,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告知诸国,楚公子旅是楚国的弃子而已。一旦宋楚失和,宋国可以随时拿公子旅出气泄愤罢了!”
“而如今,我只不过是让人将这个事实说了出去,只不过是多加了点水而已。同时,我也相信,当这流言传到楚国时,楚国那些爱戴公子旅的百姓便会是第一个出来为公子叫屈的。公子您先是以谦和的品行而出名,其后才是您的才学与贤名,若不是当年楚成王听信小人谗言,要废太子商臣,只怕此时公子您早就是楚国的太子了,又岂轮得到公子玳一个庶子为为虎作伥?介时的玳,别说是太子之位,只怕连立足之地也无!”
身后的松和山见郑月安直称楚王名讳,都暗暗替她担心,生怕她再惹众家臣发怒!
“哼!无知小儿,说的倒轻巧,此计若是反之,那该如何?”陈公愤愤的瞪着郑月安,呵斥道:“若是反之,不仅会害得公子性命,还会使楚国再次陷于战乱之中,黄毛小儿,信口雌黄,你凭什么让我等相信你?咄!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怀好心!”
他的话一落音,其他几位家臣具是纷纷附和:
“咄!陈公此言甚是有理!小儿也!”
“小儿之计,心思险恶啊!”
“此子不阴不阳,一脸的奸佞之相,万不可轻信于他啊!”


、第十二章 月下迷情

我不阴不阳?
听到这里,郑月安怒极反笑:“笑话,尔等信不信我,与我何干?只要公子信我便足够了。俗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郑月安行的正坐得端,何惧之有?”眉尖一挑,郑月安不屑的看向陈公,嘲讽道:“我看诸位是妒贤嫉能才对吧?或是贪生怕死?或是谁给了你们好处,所以尔等才会故意自乱阵脚,好让人攻之?哼!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也!”
“咄!”陈公大怒,气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冲着公子旅大声嚎道:“荒谬,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啊,这小儿污人太甚啊。。。。。。。”
“呵呵。。。。”郑月安冷冷一笑,将他还未来得及的哀嚎之声打断:“既然诸位如此的冥顽不明,觉得有更好的 法子替公子以解燃眉之急,那么,我郑月安就算说的再对,诸位也会觉得是错的。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既如此,且容我先行告退罢!”她是气机了,公子旅允她食客之位,她本应以君子自称的,可此时,她却气愤地以我自称。此话说言罢,郑月安看也不看众人一眼,便向公子旅插了插手,拂袖离去。
亦如她所说,现在她只需要公子旅一个人的相信足矣,至于他们。。。。。。
“竖子、竖子啊。。。。。。。”陈公不满的怨声从屋内飘出,郑月安充耳不闻,只是不屑的勾了勾唇角,毅然在松和岳的诧异目光中离去。
虽说不屑与那些人计较,可心的郁烦那是在所难免的。挥退松和岳两人,郑月安一个人渡步在园子里的树荫下。
时光如流水,在这个世界里,不知不觉都快一年了,前世的记忆却依然那般的清晰,宛如昨日。
一阵寒风刮过,几棵树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着,连动着树枝‘哗哗’地作响,惨白的月光伴随着被拉长树枝晃动的影子,显得格外诡异。
就在此时,郑月安突然停住了脚步,前面不远的拱桥上,一道白衣似玉的身影正伴月而立,衣决随风蹁跹,墨发飞扬,好似仙人。
只是,这个时候,他怎会在这里?
许是觉察到了她的目光,那人侧头看过来,虽是天黑,却也能依稀感觉的到他那温润的目光。
“天寒夜深,公子应保重身体才是!”
“你不是也一样么?”
“公子有心事?”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然中空。郑月安走到他身边,和他并列在拱桥上,“是在担心那些流言?”
“以乱治乱,的确是个不错的法子。”说到这里,公子旅的视线突然落在她的头上,他低沉一笑,靠近她,“天寒夜深,独自一人在这园子里吹冷风,你可是怪我,方才没有帮你?”
他的身上并没有熏香,有一种很自然的阳光气息,郑月安突然有种感觉,这种气息很安心,很温暖。
她的个子不高,头部刚好靠近公子旅的胸膛,耳边传来那厮低沉的笑声,郑月安一惊,连忙向后退开几步,抬头见那厮正拿着一片枯叶一脸促狭的看着她,郑月安不由的脸颊一热。
稍不自在的别过头去,郑月安没好气道:“我才没那么小的心眼,再说,他们本来就是你的家臣,就算你帮了他们,我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责怪啊?更何况你还没吭声儿啊!”
“呵呵,可是我的不说话,正是默许了他们,你也正是为此才闷闷不乐的,然否?”
哼,知道还问,郑月安不屑的撇了撇嘴。
她不曾发现是,自从遇到公子旅,她的脾气不知不觉中温化了好多,没了以前的冷漠和不苟言笑,多了几分少女该有的青春气息。
似是看出她窘迫,公子旅又是闷沉一笑。
这下,郑月安疑惑了,这厮,今日受什么刺激了?还是说她说的话很好笑?可是,有吗?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耳边又响起了楚公子旅那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郑氏啊,随我搅入这团浑水,你,后可有后悔?”
你可有后悔?你可有后悔?。。。。。。。。。
这句话宛如玉石沉水,在郑月安的心里荡起了丝丝波澜。
她后悔吗?
耳边似是又响起那日公子府前他那微微的责怪声:“你看你,怎这般不小心,手都被划伤了。”
郑月安心里不由得一突,不,她不后悔,许就是从那刻起,他那微微的责怪声和他那小心而又轻柔的包扎,又或是因为他用他那温暖的大掌触动她那微凉指尖时的那刻悸动。
她明白,这一切,并不源于那扯淡的寻求避身之所,所谓的寻求庇护,亦不过是她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若真是寻求安稳,在这乱世,隐居山林才是最好的法子啊!
在这个世上醒来时,她的确是这个想法,可那也只是因为伤势未好,腿脚不便而已。 伤好后,她曾有许多的机会离去,可她并未如此,而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笨的借口,因为她不敢相信,自己怎会那般轻易的被打动。。。。。。
她亦是知道,他对她的温情不过也是夹杂着利用而已,她的才智,她的匠术,可是,她亦是同他一样,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改变主意,她亦深信,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个天之骄子打动;真情不怕火炼。。。。。。
“公子也不必愧疚,你救过我的性命,我也曾说过,我不愿欠人恩情,再说,我帮你,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郑月安懊恼的皱了皱眉,似是不愿再多说,抬眼看了看天上那皎洁的月亮,淡淡道:“公子不必多想,方才本是想向你辞行的,只是没想到会和陈公他们起了争执。”
说到这里,郑月安抿了抿唇,下意识的不再和公子旅对视,继续道: “明日一早,我便和松他们启程去郑国,这期间,所有的行动山自会上报与公子,还望公子好好的稳住您的那些家臣才是,别让他们的衷心和固执,添了乱子。”
“去郑国?”听了郑月安的话公子旅不解的蹙了蹙眉。
郑月安‘咯咯’一笑,“是呀!我惹的乱子,也得由我自己去摆平不是么?”
说到这里,郑月安似是想起前世她每每去国外执行任务时,与那几个死党告别时的样子,每次他们都是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想到这里,郑月安笑的愈发开心,竟一下子跳了起来,搂住楚公子旅的肩膀笑道:“诶,这次不是乱中之乱计么?那我这次去郑国当然是去使离间计啦!你放心啦,我向毛爷爷发誓,我保证完成任务,然后光荣归来!”话罢一抬头,却见公子旅那厮正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仿似发现了自己窘迫,郑月安讪讪地松开手,不待楚公子旅回过神来便率先告别离开了。
月光照耀的石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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