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春秋by白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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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春秋by白窈-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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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钟,一袭华服男装打扮的她便再次现身于鎏金高匾的红馆门前,抬手拂了拂衣袖,郑月安满意的笑了笑,这身衣着,是她方才敲晕了一名在街角小解的男子所得,方才街色太暗,看不清服色,如今看来,只怕那名被她敲晕的男子也是位权贵子弟无疑了,这身衣服她穿着虽大了些,但却更显飘逸,只是不是那名男子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件短小的侍女装会作何感想。
抬手拢了拢发型,又将腰间的勾玉解下藏于袖间,郑月安这才提步入了红馆。
夜间的红馆,竟然比白日还要热闹。随着门奴的带路,不一会儿郑月安便入了那日所到的大殿之中。
那以明珠为灯,珍珠为帘的大殿中此刻入眼的是满目琳琅的流水席面,身着薄纱的红馆美姬手持野果酒浆贯穿跪坐在那些华服男子身畔,而那些男子则是个个闭着双眼,微微的晃着头。
这情景使得郑月安一愣,上次来时,那些男子年龄各异,而且还插入了一些素衣布帛的男子,可是此刻却皆是华服美男,再看那些美姬的举动,好似木偶般执着托盘跪坐在哪里不动,真真是好生怪异。
“这是何故?”郑月安低声问道。
“禀君,这是乐凌君在考验他们的乐律之才呢!”门奴答道。
乐律之才?
郑月安眉尖一挑,这倒是有趣了,莫不是妓院变成了技校?
转身又塞给门奴几个刀币,郑月安笑道:“我许久不曾到郑国了,敢问这乐凌君又是何人也?”
“是几个月前自荐大王的一位乐师。”
“自荐的乐师?”
“然。”
“那为何到了此处?”郑月安抬眼斜了下殿内,继续道:“既是乐师,那自当是在宫内为大王奏乐才是呀!”
门奴笑了笑,“这奴也不知,只知他是向大王自荐于此的。君可是要面见乐凌君?需奴通禀否?”
“不必了,我且先入殿一观。”
“喏。”
俩人无声的绕过金丝紫檀屏风,门奴上前对着一侍婢轻声嘀咕了几声便又退了回来,小声道:“奴已请侍婢们为君置席,请君稍后。”
“然。”郑月安点了点头,难怪人人都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若不是她方才多给了几个刀币于他,只怕那门奴也不会尽心至此了吧。
门奴又道:“若无事,那奴便先行退下,君若有事,吩咐那些侍婢便可。”
“然。”
那门奴前脚退去,侍婢们便后脚抬了一张红木几在在最下方的空处置了席塌。将上面摆了美食酒浆,一侍婢莲步袅袅地向郑月安行来,福身道:“塌已置好,请君入塌。”
“然。”郑月安便在台阶下处脱了鞋,踩着雪白的段袜,随着侍婢入了塌。
那侍婢看了眼她脚上的缎袜,柔声道:“君可需唤美姬前来相伴?”
“不用。”
“喏。”
随着侍婢推开,郑月安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清新多了,那侍婢,也不知在身上涂抹了什么末香,竟是浓郁的刺鼻。
末香,也称香粉。
殿内香烟微袅,郑月安扫了扫那些华服男子,竟然都是闭目摇头,而那些美姬也皆是低眉垂眼,此情此景,衬着大殿内的那些奢侈饰物,好似画中仙境。
正在这时,突然殿内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寻目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美姬自偏殿而出,她的手中正执着一只衔在白玉杆上的玉制风铃,那风铃小巧至极,呈懒喇叭状。随着她的娉婷而入,铃铛的响声也愈发欢快了起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对手持托盘贯穿而入的侍婢。那白衣美姬行至主位,对着众人笑道:“如今一个时辰已过,请诸君将乐谱记于竹简,提上各自名氏,乐凌君会一一阅览,三日后会将排名列出。”
说罢她玉手一挥,那些侍婢便纷纷贯穿席间,将竹简笔墨发至个人几上。
有意思,郑月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记得后世的考试一般也是三日后入校领成绩单的。只是不知这乐凌君会不会就是文远他们。
待竹简笔墨放至郑月安时,不料没了。
那侍婢连忙道:“君请稍等,婢子这就速速取来。”
“无事。”郑月安笑了笑,“我本就才入殿不久,就算是有了笔墨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那侍婢一愣,随即便道:“既如此,君不若先回了吧,如今时辰已晚,诸君将乐谱写完,也是要回的。”
抬眼见那白衣美姬正蹙眉着他们,郑月安便摇头道:“然、然、然,今日来此却是想拜访乐凌君的,可否请佼人代为通禀否?”
侍婢脸色一红,郑月安称她为佼人,无疑是夸她貌美。当即她便柔声道:“请君稍后,婢子这就去禀告玉姬,得她引见,君可直接面见乐凌君。”
“然、然。有劳佼人了。”
看着侍婢匆匆而去的背影,郑月安不由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这红馆之中还有如此清纯的女子。
不一会儿,那侍婢便又匆匆而回,低头道:“玉问君可有信物否?”
“信物?”郑月安眉尖一蹙。
“然。”那侍婢抬头看了一眼郑月安,怯怯道:“就是彰显身份的信物。”
原来是这个呀,郑月安立马从袖中掏出勾玉,笑道:“方才街上遇到流民,情急之际,便解了下来,没想却忘了佩戴。”
这一笑,使得那侍婢脸色更红,接过勾玉便匆匆道:“君且稍后。”


、第五十五章 得见乐凌君

“然。”
那侍婢红着双颊一路匆匆行至玉姬身前,便将手中的勾玉奉了上去。
待看清那枚勾玉,那玉姬脸色一变,随即便与那侍婢一同行至郑月安身前,她福身道:“敢问君这枚勾玉何处所得?”
呃?感情方才那被她敲晕的男子还是这红馆的熟客啊!
郑月安暗叫不好,但无论如何,今日她是定要见着文远他们的,她不仅要见到,且还不能闹出太大的响动。
当即她便笑道:“不瞒玉姬,这枚勾玉确是一名友人所赠。”
“友人所赠?”闻言,那玉姬脸色古怪至极的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打量了郑月安一番,这一打量,她脸上的古怪之色更甚,低声道:“既如此,那便请君随奴一行吧。”
“然。”
郑月安心下虽疑惑她的举动,但却也未问出来,当下便尾随着玉姬入了偏殿。
还未行几步,便听见一少年的抱怨声传了出来:“。。。。。。。。。那贼人真真可恶,居然还将一件妇人的襦裙盖在我身上,咄,真真是晦气。。。。。。。。。。”
这些话语当即使得郑月安脚步一顿,她嘴角不由一抽,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那玉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请君稍后,奴这就进去为君通禀。”
“然。”
随着那玉姬推门而入,不一会儿,便听见一少年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郑月安苦笑的摇了摇头,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君请入内吧。”
“然。”
随那玉姬入了几道重门,便到了一间颇为素雅的屋子,待看清里面情景时,郑月安脚步一顿,随即心里一喜。那跪坐在屋内的几名男子中,正有松与一名骑士。
那名骑士,赫然就是性子与柳明无两同的曾。
看到郑月安,松那执着酒樽的手当即一晃。
郑月安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松扫了眼四周的侍婢美姬,正色道:“速速退去,待我等与友人一叙。”
这话一落音,众人不由一愣,随即便纷纷抬眼看向郑月安,那正在与美姬调戏的曾亦是如此,见郑月安笑眯眯的冲他点了下头,他脸色一僵,当下便一把将怀中的美姬推了出去,挥袖喝道:“速速退下!”
“喏、喏。”
眨眼间,那些侍婢美姬便退了个干净。
见松与曾正欲起身行礼,郑月安便正色道:“文远呢?”
几人的这一变动,使得屋内的那名华服男子与那名一直她怒目而视的美衣少年一怔。
迎郑月安入了主位,松与曾躬身立于下侧,松叉手道:“禀君,得知今日公子入都,文远便带人散入了郑都。”
郑月安点了点头,见不必避讳那两人,她又挑眉一笑,看向曾,道:“宿于红馆,左拥右抱,君,好生悠哉呀!”
曾脸色一红,讪讪道:“君、君。。。。。。”
“呵,今日一早我便在郑都最繁华的街段留下了暗号,但却久之不见诸君派人前来相会,无奈之下便只身一人踏遍了半个郑都,如今好不容易寻到诸君,却不想是这样一番场景。”郑月安淡淡一笑:“眼下扫了诸君的雅兴,倒是我的不是了。”
听了郑月安的话,松与曾俩人脸色更甚,不待他们说话,那美衣少年便不满道:“咄,你这人,怎好生无礼?先是盗了我的衣着,后又这般入客为主,这是那般道理?”
郑月安抬眼扫了他一眼,起身便行至他身畔,冲着他郑重行了一礼,道:“今日不问所取,却是我的不对,但事出有因,望君见谅。”
她这番举动,倒使那少年一怔。
歉也道过了,郑月安便不再理会他,倾直走向松的跟前道:“此番前来,是有要事请诸君帮忙,望诸君速速行之。”
“喏!”
点了点头,郑月安又道:“如此,我需布帛与笔墨。”
“喏。”
待松将布帛笔墨取来,郑月安当即便将夏出的素描画了出来道:“今日已过,我也不知此人是否还在郑都。”说道这里,她淡淡的撇了曾一眼,接道:“此人德才兼备,本该是闲云野鹤之士,此番若是能寻得,当用重金聘之。”
说罢,她又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若是寻之,莫要惊扰。。。。。。我当亲自拜访于他。”
“喏。”松点头应下,踌躇了一下又道:“君此番怎是一人在此?”
“事出有因罢了。”郑月安淡淡道:“我今日方知原来晋公子重耳并未回晋,那为何诸君无一人相禀?如今随公子同行的几万宋军皆宿于华阴的百里之外,公子与公子子明只身入了郑宫,此时,若是有人借机行事,诸君以为如何?”
她的话使得松与曾俩人脸色一变,晋公子重耳未回晋一事他们本以为郑月安知晓,这才未曾放在心上,这几个月以来,他们将大多的心思都花费在了暗自插手郑国的商业上,除此之外,就是将不少暗桩打入了各世族贵家。对于晋公子重耳一事,他们确是未曾多去留意。若不是此番郑月安给了他们当头棒喝的一记,他们也不会想到此事的严峻性。
“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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