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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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姑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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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惜芝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执着匕首的手垂了下去,缓缓闭目又狠厉地睁开,“因为他让我变成了一个废人!”说着举起左手手掌,有三根手指竟从指根生生断去,看的人心头一凛。他又道:“出了三回千便剁了我三根手指?让我如何生存?如何在旻城立足!”
“……”黎惜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了。她知道段言行事果决,却不知道他竟有如此残忍的一面。只是,“关我什么事?”
那人看了她一眼,目光如炬:“你既是他的妻子,我动不了他,只好拿你开刀了。”
拿她开刀?黎惜芝瞥了一眼他拿在手中的匕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她想了想为避免殃及无辜,于是决定道出实情:“兄台你抓错人了,我好几天前就把段言休了。”
“抓错人?”他凉凉一笑,“若是抓错了,段府的人看见你的簪子,怎么会如此慌乱?”
经他一说,黎惜芝才发现自醒来后头发都一直披散着,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顶,发现她日日戴着的簪子果然不见了。蹙眉很是不满:“你干嘛乱拿别人东西?我的簪子呢?”
不知她是真的无畏还是天生缺心眼,居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来。使人不免有些挫败,他只最后说了一句:“我让人告诉段府,你已被我劫走,生死未卜。”便坐下马车的一个角落不再说话,闭目养神,那个没了三指的左手很是突兀地放在腿上。
马车依旧缓缓前行,不知走到了哪里,周围显得格外寂静,偶有蝉鸣和树叶相碰的声音。黎惜芝很想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劫走她是为什么,可是这小小的空间里太过静谧,竟让她提不起开口的勇气。她想掀开帘子出去,只见那人眨眼间拿刀子抵着她的咽喉,阴沉狡戾:“老老实实地呆着,我不伤你。”
黎惜芝抿唇后退了一步,“我不动就是了。”
她坐回原处,见那人又闭起了双眼,便掀开车窗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看。路边的树木悠悠后退,没什么特别的景色,看样子他们已经出了旻城。黎惜芝不知这条路通往何方,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这人抓自己做什么,既不伤害她,亦不放过她。想着想着,便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身在一间屋子里,天色尽黑,只有桌上一盏细细的油灯亮着。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人,烛火透过她在墙上打下一个巨大的影子,在这沉寂荒芜的夜里格外诡异。黎惜芝摸索着走到门边,推了推发现竟是锁着的,更别说窗户了。
睡了一天的她此刻是半天睡意也无,逃逃不掉,睡睡不着,于是她便端坐在桌旁愣了一夜的神儿。第二日早晨那人再次出现,黎惜芝这才知道他叫曹越,并且这里是向阳镇,距离旻城大概一天一夜的车程。
当曹越带着她来到一个地方的时候,黎惜芝看着匾额上写着大大的“赌”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叫什么来着?嗯,她想了想,委婉地说:“你是手指没被切够吧?”
曹越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少废话,快进去。”
原来他尽是暗地里观察了黎惜芝许久,知道她手气好几乎逢赌必赢,才顺水推舟将她掳了过来。这曹越也是个死性不改的人,自己没法赌了,就让黎惜芝来替他。
黎惜芝没办法,只好被他推搡着进去了。向阳镇虽不小,却也比不上旻城,是以赌场难免有些混乱昏暗。一开始许多人见黎惜芝是女子,便不屑地讽刺道要她离开,然而在她连赢了三把之后,一个个眼睛都直了。
曹越在一旁拿着银子,阴鸷的脸上竟也展出了笑意。后来他们赢的钱实在是多了,赌场里的人便再也看不下去地将他们轰了出来。接下来的几日,向阳镇的赌场几乎被他们轮了一遍,到最后一家的时候,赌场东家再也受不了了。
黎惜芝被按倒在台子上,不解地睁了睁眸子,看着从她袖子里搜出来的两颗骰子,“这不是我的,我没有带这个东西。”
“睁眼说瞎话!”赌场的人边骂手下的力道更大了,“东西在你身上搜出来,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不成?敢在我们地盘上出千,我看你是活腻了!”
头被按的生疼,她蹙眉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挣不开,说出让人上火的话:“说不定真的是你的呢?”
那人侧脸呸了一声,因着她这几日都着男装,便不避讳地抓过她的手按在桌上,硬生生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掰开,命人拿了刀子过来,“出了千还不承认?看我不剁了你的指头直到承认为止!”
另一边同样被抓着的曹越哭丧着脸,不停地解释说这都是黎惜芝的主意,他什么都不知道。然而三个断指摆在那儿,根本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刀身泛着银银白光,就在黎惜芝眼睛上方,楚睫缓缓扇动了两下,她说道:“我真的没有。”
那人明显不信她的话,举着刀子的手握的更紧,“哼,我看等会你还能不能如此嘴硬!”
说着,那看似十分锋利的刀子便朝她的尾指落了下来。
黎惜芝有一瞬的心惊,她闭目不敢再看,心想完了自己也要变残废了。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疼痛袭来。按着她的手慢慢松开,她掀开眼睑缓缓站直身子,发现那个拿着刀子的手被人从半空截住。再顺着那只手臂往上看,是一张清隽温润的面颊,此刻正锁着眉头。
她讷讷地张口:“展……展?”沉吟许久,依旧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来人将目光转到她身上,浅浅地勾起唇角,略有无奈,“展庭风。”
黎惜芝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身旁的人率先出口:“展,展公子怎么来了?”
松开那人的手臂,展庭风道:“偶然路过罢了。不知这里出了什么事?”
那人一指黎惜芝,横眉冷目:“这家伙到我们向阳镇来,不知天高地厚赢了不知多少银子,弟兄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竟然还跑到我的赌场来出千,不剁了他几根手指真是对不起大家!”
听罢,展庭风侧目看了黎惜芝一眼,那一眼含了些许探索,旋即轻笑着对那人说:“这位公子正好是我的朋友,我想许是你们弄错了,我这位朋友为人厚道,断不会做出这等事的。”
黎惜芝趁机连连点头,一指还被摁在台子上的曹越,“是他教唆我这么做的,我是无辜的。”
曹越忽然被提名,并且是莫须有的罪名,忙慌张道冤枉。然而这些人今日只是想逮个人出气,并且展庭风都出面说话了,他们自然不会再为难黎惜芝。所以,最后理所当然地留下曹越一人离开,听着他在后面哀哀的叫声,黎惜芝心情大好。
她嬉笑着问道:“展……嗯,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她果然还是记不住自己的名字,展庭风摇了摇头,温润一笑:“我常年出入赌场,同他们有些交情,小事上还是会卖些面子给我的。”
殊不知黎惜芝不是记不住他的名字,只是另一个人的风头太盛,两人面容又有些相像,生生将他压下去罢了。黎惜芝仔仔细细地将他端详一番,“你看起来不像是经常出入赌场的人呀,不认识你的,一定以为你是个饱读诗书的人。”
展庭风觉得她的话很有意思,“谁说饱读诗书不能经常出入赌场了?”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黎惜芝道:“说的有道理,段言会读书会识字,结果却在旻城开了四家赌场。”接着愤愤然地捏起拳头,“而且都是因为他,我才会被抓来这里!”
展庭风垂眸看她,忽而感慨地轻喟一声:“段言去到旻城,也是情非得已的。”
“嗯?”黎惜芝不解,抬眸对上他,“什么情非得已?”
其实她是想问情非得已什么意思,然而展庭风以为她是问事情缘故,便想了想替她解答道:“他本是京城重臣,四年前被朝廷革去官职,遣来旻城。”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还是满满一天的课,刚下课就回来码字,我真是劳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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