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烽烟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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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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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起,我黄阿硕此生唯一不会怀疑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我思慕你,思慕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二便是,你会遵守所有的诺言,待我好,护我无虞。

翌日,我一身软装,柔和的衣料、柔和的衣色,什么都不怕,就怕会有任何伤害到不弃的可能。婴孩肤嫩,敏感,绝然不是什么都可以穿来与之接触的。除此,我还舍弃了身上所有过激的物什,譬如香囊,甚至,就连鞋履我都苛刻地挑选了一双舒适的,稳妥的。

孔明说我做母亲做得委实有些过于小心,却又小心的如此合情合理。

此话的含义在于,若是不弃自出生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由我亲自照料,我便也不觉得她金贵,更不会做出此今这等事情。可偏偏,她除了出世的前一个月在我身边,其他的六七个月份皆与我相隔甚远,所以,我才会因为喜爱她而如此作为。

我不可置否,只能笑笑承认,而后满心欢喜地前往甘夫人所居的院落。初入,便有一侍婢迎上前来,打量我片刻后,恭敬地询问:“不知夫人来此所谓何事?”

我自知这是礼数,遂耐心地同侍婢道明了我的身份,以及欲见甘夫人的事。侍婢听罢,有礼地告辞,言她前去通报,劳烦我等待片刻。等待中,我曾想过甘夫人会以各种缘由为托词不见我,更想过她会刻意不允我与不弃相认,让我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可是,当侍婢折回,言甘夫人允我入内,我才知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入内之时,甘夫人正坐于桌案前喝药,眉头微蹙,颇为难耐地样子。而那药,从气味中,我依稀辨认出含有黄芪、白芍等味苦之草木。一时不忍心,我便擅自出言道:“草药有数千种,药理相似颇多,夫人若是怕苦,大可寻人替换味甘之类。”说完,我又有些后悔,怪自己失了稳妥,竟是没有考虑到甘夫人不领情的状况,如此看来,若是待会被甘夫人出言相讥也是我咎由自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甘夫人不仅没有对我出言相讥,反而还报以笑意,依旧亲和端庄,“人总要时而吃些苦,才不会忘记当初的苦尽甘来。”说这话时,她眸光悠远,意味深长,颇有感慨之意。

我认同她的言语,便诚恳地颔首,却也不忘宽慰她,道:“可是,不论是甘是苦皆会消散,因而,甘夫人莫要太过伤怀得好。”借机,我又向她赔罪,“臣妇有失,未能安然带回二位姑娘,还请甘夫人见谅。”

及此,甘夫人的神色悲了悲,但仍是极好的控制在一个度中,没有半分失仪的逾越,她道:“尽管有许些人言小女之事与军师夫人脱不了干系,我也想就此相信,给自己找个泄恨的人,可是,清白到底是清白,是不可以被随意诬蔑的,所以,我不能这般作为,因为,我相信,军师夫人绝非此种恶毒之人。而且,以当时的情势,军师夫人自保已是不易,小女们怪不得别人。”

消化着她的话语,我欣喜若狂,不由得又对她多了几分感激,“臣妇多谢甘夫人谅解。”

甘夫人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安抚,“昨夜,你受委屈了。”言语间,她起身,半是威仪半是亲近地邀我到桌案前坐下,询问:“军师夫人,你可还记得大军迁樊时的事?”

我点头,自是记得,那时,她为了阻止糜夫人为难我,偷偷拧捏了刘禅。

“当时,你有瞧见我的小动作吧?”用茶漱口,她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阿斗是我的亲子,我不可能不疼爱他,对他施虐;阿兰与我情同姊妹,我亦不可能帮你这外人,不帮她,可是,你是诸葛夫人,主公最为器重的臣子的妻子,为了不因你让诸葛先生同主公心生嫌隙,我别无选择,唯有舍弃我所珍惜的。所以,军师夫人,你可明白,你我既为君妇臣妇就不得不承担这相应的苦楚,舍弃许些东西。”

她是在告知我莫要太过耿耿于怀于昨夜的事吗?

我温婉扬笑,略为谦恭地应答:“臣妇知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人都有各人的苦,我又怎么会不知晓呢?只是,我习惯了去注意自己的苦,而忽视别人的苦。

拉过我的手轻拍了拍,她欣慰一笑,又道:“我听主公言,你肯暗中相助?”

“嗯。”

“如此,甘氏替刘营众人谢过军师夫人。”屈身施礼,甘夫人将一位主母诠释得几近完美,有威仪、有亲和力,能够为大局舍弃小利,能屈能伸,真乃贤德。

我是钦佩她的,却又碍于身份必须对她恭谦,“夫人哪里话,这本就是臣妇该做的。”

“日后,你若是无趣就时常来这儿陪我说说话吧,阿兰去了,我倒也寂寞得很,阿硕,你说可好?”倏地,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形之下,甘夫人如我所愿地道,一声“阿硕”,轻易地拉近了我同她的距离。

君之风景在眼前

穿越重重帐幔,甘夫人轻巧地抬手指向内室,说道:“果儿醒得早,此时正和阿斗玩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以一种全然急切的心绪将面前的一切收入眼帘。身着绯色右衽的小女娃,肌肤白嫩,薄薄的一层,好似一戳就会破裂一般。她因是还不会行走,身躯不稳,歪七扭八地坐于床榻之上,胖胖的小手揪着男娃娃的一个小软总角,发出“咯咯”的笑声。男娃娃却是被揪得生疼,龇牙咧嘴的,双眼蒙雾,欲哭未哭。随侍的女婢见状,笑着俯身过去,轻柔地掰着小女娃的手,哄到:“姑娘乖,不要揪小公子的总角。”

小女娃闻声迷茫地看了女婢一眼,似解非解地歪着小脑袋,嘟起粉唇,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似乎猜出女婢的话对她无甚好处,便不满地叫唤起来,扭着身子极力地挣脱女婢的钳制。她这一动倒好,揪得男娃娃的发顶更为疼痛,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妹妹坏!”哭着,男娃娃微微蹙起小眉,硬是将自己的眉头皱得像是个老头儿,奶声奶气地指责小女娃。

小女娃却是不甚在意,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笑得没心没肺,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她温文尔雅的父亲。可惜,那笑意比他父亲欠揍得多,一派落井下石的模样。

我忍不住一喜,掩嘴发出低低的笑声,想这丫头日后定不是个安生的主。

而这连串的笑声,也惊扰到了正分身于一边安慰男娃娃一边继续掰小女娃手的女婢。倏地,女婢松手,起身,来到我同甘夫人的面前,恭敬地行礼,“甘夫人,诸葛夫人。”

甘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漠然地摆手让她起身,而后直直地走向床榻边,不用言语,不用动作,只是人往那儿一站,小女娃便立即松开了手,甜甜地笑着要抱,十足十的狗腿模样,让我这作为娘亲的着实汗颜。

“我可不抱你。”甘夫人却是拒绝,唇角扬起,少了些许主母该有的威仪,变得异常慈霭。转而,她抱起男娃娃,轻抚着安慰,还故意说给小女娃听,“阿斗不哭,娘亲最疼阿斗了,抱阿斗不抱妹妹。”

话毕,小女娃就是唇角下撇,眼眶蓄满了泪珠,酝酿着欲要大哭的姿态。我看着分外心疼,极想上前抱住她,却又心生胆怯,愧于面对。若不是甘夫人见我许久没有动作,用眼神示意我,我怕我永远都不会踏出那一步,走向我亲女的那一步。

缓缓靠近,我伸手想要抱她,可是,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骤然缩回,手足无措起来。

她则是泪眼朦胧地望着我,黑亮的瞳仁被泪水充盈的晶莹剔透,轻轻的,低低的一声,“娘……娘娘……”接着,便是泪雨倾盆。

她不足一周,没有多少思绪,决然不会认出我来,因而,这一声“娘”只能是巧合,可恰是这样的巧合击溃了我心里所有的犹豫不决,再也把持不住地拥她入怀中,言语轻柔到胜出我身上的衣衫,喃呢着:“娘在,娘在……”

那温软的触感在落入怀中的一瞬,犹如遗失多年的珍宝突然归来,满满的,涨涨的喜悦充盈着我的心房。

不弃,娘亲决然不会再离开了。

“果儿一月前已会言语,最先出口的便是‘娘’,军师可是教导了许久。”就在我随着不弃一同落泪之时,甘夫人笑道,搂着刘禅轻声:“阿硕你可真是好福气。”

孔明教导不弃唤娘?

顷刻,我便止住了泪,微为茫然地凝视着甘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言语中的含义,亦是不可置信孔明的所作所为。

甘夫人见状,详细地解释起来,“虽说你离失之后果儿由我照顾,但是,军师依旧守着她,只要有闲暇便会陪在她身边,教她唤娘亲,这么久,她总算是学会了。”

“……”

是不是我真的该相信,我在孔明心中已是有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即刻起身,我抱着不弃匆匆同甘夫人辞别,“臣妇突然忆起还有要事在身,欲先退下。”

甘夫人了然,摆手放我离开。

及到出了甘夫人的院落,我才稍稍冷静下来,思虑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这般匆匆离开,是想要去见孔明吗?可是,见了,要怎么做呢?告知他我思慕他?明明我已经说过了。紧紧地拥住他?他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轻轻叹息,我无助地捏了捏不弃的小手,询问:“不弃,娘亲该怎么感谢你爹呢?”

可是,这也注定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小丫头根本不能理解我的言语,笑着握住我的长发,依依呀呀地手舞足蹈,也不知是在高兴什么。果然,还是做婴孩最好,无忧无虑的,始终能得到最为直接的快乐。

最为直接?我一顿,随后恍有所悟地笑起,抵了抵不弃的小额,感叹,还真是娘亲想错了,你竟是真的可以给出娘亲想要的答案。

如此,我再未停留地径直归去。可,就在我抬眸的一瞬,望见有人迎面而来。原本,路遇他人实乃常事,我无须惊讶。但是,当他人非是真的他人时,我就是再也无法忽视了。那俩人同我的关系虽算不上佳好,但到底曾有一段主仆之情,非是路人。

她二人似是也瞧见了我,一个漠然地转过脸去,像极了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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