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谋--诱妃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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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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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险境,殿下只得将随带物品弃于甘遥,包括东陵送给陛下的寿礼,带着我避入北邙山。”说到此处,她回身向天祈帝一揖到底,“陛下,寿礼遗落,为能敬献于陛下,实非我家殿下所愿,还望陛下海涵。”

天祈帝脸色稍缓,点头道:“自然不能怪安王,只是到底是谁想要害安王,你们可有查到线索?”

“有。”宁天歌果断回答,“在殿下带我进入北邙山之后,我们多次遭到追杀,殿下一人力薄,又要保护我这个文弱之人,多次受伤,几有性命之虞,所幸天佑殿下,使我们逃过追杀顺利到达甬关。”

“之后呢?”郁瑾风紧握着拳头,眼中全是愤懑之色。

寥寥数语,此时说来风轻云淡,但在当时,定是腥风血雨,不知经历了何等险恶。

墨迹两眼通红,为这事,他不知痛恨过自己多少遍,若是墨离有何意外,他绝不苟活于世。

其他人的不满与愤怒也因宁天歌的话而不知不觉中退去,悬起了心静等她的下文。

“进入甬关,我们以为到达天祈境内就应该安全得多,那帮人再猖狂也不敢在天祈胡作非为,未想……”她冷然一笑,“我们再次遭到了连番追杀,且前后夹击,若非殿下的侍卫赶到接应,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这等事!”天祈帝愤然一拍龙座,若之前所说的甘遥他还能置身事外,在天祈境内发生这样的事,他这个皇帝的责任则不可推卸。

“那与我们太子殿下又有何关系?”安定侯郁定年沉沉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宁天歌高声击掌,缓步走到孙磊面前,当日甘遥沼泽上的那一幕犹在眼前,若非墨离拼尽全力那一击,她便要丧命于他手下。

孙磊此时双目紧闭,不看任何人,额头渗出密密汗珠,可见内心正承受着巨大压力。

“这就要说到这位孙磊孙卫长了。”她冷冷看他一眼,抬手一指墨离手中的铁弓,“诸位,刚才我家殿下已经说过,这铁弓为这孙卫长所有,但你们可知,当日我与殿下在甘遥,下令围攻且险些使我二人丧生的人,是谁?”

是谁!

最后两字掷地有声,高声喝问,宁天歌面容冷肃,眸光沉凝,在一众人等扫过,所到之处无人不感到周遭气息倏然冰结。

“是谁?”沉声一问,却是出自天祈帝之口。

宁天歌缓缓抬头,略显苍白的脸孔镇定沉然,她掠起一抹冷笑,指着地上的孙磊,一字一顿道:“正是他,太子殿下的司卫卫长,孙磊。”

此言一出,满场失色。

“你胡说!”赵匡霍然立起,用力之猛掀翻了重新布置的酒盏,他额头青筋暴跳,怒指着她,“我的人怎么可能去杀安王。”

怒声质问回荡于大殿,太子一派的人首先回神,顿时纷纷站了出来。

“对,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太子殿下有何理由要杀安王,你们可有何证据!”

“拿出证据来……”

殿内一片喧哗,宁天歌立于墨离身边,只是冷笑着看着这些急于为赵匡辩护的朝臣。

“如此吵闹,成何体统!”天祈帝一拍龙椅扶手,脸色铁青。

底下立刻噤声,声音渐小,直到死一般的寂静。

天祈帝缓了口气,朝宁天歌说道:“你继续说。”

宁天歌躬身谢过,转身面对最为激昂的那拨人,冷然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太子殿下果真清白,诸位又何必如此激动?”

那些人动了动嘴皮子,想要反驳,却又发觉她的话句句在理,无法可驳,只得悻悻然不再作声。

“我家殿下既然在今日提出此事,自然是有证据在手,否则岂不是自打嘴巴,落个信口雌黄之名?”宁天歌眸光一掠,在叫嚷声最响的那几人身上重重一顿,声音又沉了几分,“还是说,诸位就是如此看待我家殿下的?”

几人被她看得气势尽泄,面露尴尬,干巴巴地回道:“当,当然不是。”

宁天歌不屑地转开眸光,挺直脊背坦然面对众人,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这把铁弓,高逾一人,弦为铁制,非一人之力可开,当时这位孙卫长在四周布满了弓箭手之外,还命人拉开此弓,意图将殿下与我一箭击毙,殿下虽带着我避开这致命铁箭,却也因此被流矢所伤,且内力受损。”

“他奶奶的,你真该死!”墨迹抬腿便是一脚,正中孙磊心口,孙磊当即一口鲜血喷出。

当场响起几声惊呼,赵匡按着桌面,手背青筋毕现,看着宁天歌几度欲言又止,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宁天歌淡然与他对视,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刚才一直在强调一路上都是墨离在保护她,而赵匡显然已从消息中得知她不但会武,而且身手非常不错的事实,却偏偏有口难言,一旦他将她戳穿,就意味着他承认了暗杀的事实。

“即便这铁弓是孙磊所有,但也不能证明安王殿下遇伏为孙磊所为。”郁定年立于客观的立场,提出关键所在。

宁天歌不急不忙地笑了笑,从长匣中取出两支铁箭,转向天祈帝,双手呈过头顶,“这两支铁箭,请陛下过目。”

御前太监急步上前接过,转呈给天祈帝。

天祈帝拿在手中,略略一看,问道:“这箭有何不妥么?”

“敢问陛下,这两支箭是否相同?”她平静地问。

天祈帝就着灯光,仔细地辨别了一番,点头道:“是同一种箭。”

“陛下,您手中这两支箭,一支取自箭囊,尚未射出,另一支则经铁弓射出,已属废箭。”

“那又如何?”

“陛下,那支废箭,便是这位墨侍卫特意赶回甘遥寻回,上面还沾有沼泽烂泥,箭簇上还有利器划过的痕迹,那是被我家殿下的剑打偏所致。”她淡淡一笑,“既然陛下都已判定这两支箭相同,那么,事实如何,还需要我再多说么?”

随着她语音落地,大殿内寂然无声,只不知谁的喘息粗重而压抑。

郁瑾风紧盯着赵匡,双唇抿成一线,眸中火苗跳动。

群臣各自脸色不同,苍白黯然有之,幸灾乐祸有之,冷眼观望更有之。

“就算两支箭相同,这又能说明什么!”赵匡竭力压下心中震动,冷笑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故意做的手脚。”

“你他奶奶的混蛋!”墨迹大怒,挥着拳头就要冲上去。

“不许冲动!”墨离面无波澜,伸手将他拦下,看着赵匡的眸子里甚至还着淡薄笑意。

“敢问太子殿下,我们为何要做这种手脚,若是做了手脚,又为何要针对你?”宁天歌甚为好笑,“我倒是想问问太子殿下,我家殿下又哪里得罪了你,要令你置他于死地?若非有你的命令,他一介下属,怎敢犯下这天大的罪行!”

一连串的反问令赵匡还算英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绕过桌案大步走向孙磊,大声喝问:“说,这箭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出个究竟,我现在杀了你!”

孙磊慢慢睁开眼睛,一脸惨淡地笑了笑,“殿下,是属下对不起你。”

说罢,便双颌用力一张,便要咬下。

事出突然,谁也料不到他会咬舌自尽,只觉得连惊呼都发不出。

却见白影一闪,孙磊用力咬下的牙齿没有咬到舌头,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紧要关头,竟是宁天歌眼疾手快地拾起地上布团,堵住了他的嘴。

“想咬舌自尽?就不怕你家主子更说不清么?”她掸了掸手,侧着脸看着赵匡,“太子殿下,你说对么?”

赵匡的神色又变了变,吐了口气这才对孙磊道:“将事情说清楚,若再敢寻死,让你老母给你陪葬。”

孙磊脸色灰白,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赵匡暗中握了握拳,拔去他口中布团,两眼死死地盯着他,神情紧绷。

孙磊的喉结上下滚动,眼中尽是挣扎之色,赵匡在袖中紧握着拳头,比他更为煎熬。

“属下……有负殿下重托。”许久,孙磊艰难地说道。

赵匡脸色大变。

群臣大惊,真是太子下令刺杀?

天祈帝更是脸色铁青,紧抓着龙首的双手骨节高突,节节发白。

孙磊却又接着说道:“殿下曾嘱咐属下将铁弓安放妥当,切不可让他人得去,属下一时疏忽,在半月前被人偷了去……只恐被殿下责罚,属下一直隐瞒不报,以至……让他人得逞,利用此弓暗杀安王殿下,如今又嫁祸给殿下。”

被偷?嫁祸?

赵焕皱了下眉头,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这显然是那孙磊临时所编的谎言,不过他并不担心,一方面,这孙磊的话不无漏洞,经不起推敲,若细加分析便可断定他撒谎,另一方面,安王手中持有他提供的证据,只要将那证据拿出,赵匡便再无法辩解。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敢欺瞒不报?”赵匡的心情可谓大起大落,强行稳定住心神后,他啪地扇了孙磊一记耳光,用力之猛,顿时将孙磊打得嘴角流血。

“属下有罪。”孙磊只是低头认罪。

赵匡依旧气愤难平,扬手又要一掌。

宁天歌抬手将他挡下,淡淡道:“太子殿下,若要惩罚,等宴散之后也不迟,现在是不是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

赵匡重重甩了下衣袖,道:“好,看在宁使节的面子上,暂时先不罚他。”

宁天歌将手负在身后,瞥了眼孙磊,踱开两步。

“安王,我与你素无怨仇,根本没有害你的理由,方才我那属下的话你也听见了,是有人故意将这铁弓偷走暗害于你,暗杀不成又嫁祸于我,此事确实与我无关。”赵匡苦笑了一下,不无歉疚地拱手,“只是属下办事不力,令安王惨失部下,自己也身处险境,确系我之过,我当向安王赔罪。”

墨离淡淡笑起,流光漾漾的眸光并未落在赵匡身上,而是穿越了众人飘向殿外湛墨的天际,万盏烛火映在他璀璨的眸子里,象是落下了满天星子,明亮却幽远,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及。

明明只有两步的距离,却如隔了云端,遥远高贵得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赵匡维持着赔罪的姿势,没有台阶可下,很是难堪。

“三弟,安王不远千里前来为父皇祝寿,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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