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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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第一-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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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师弟那日下了雪,我站在雪花中,用高傲得意的目光看着他,他一定以为我只是为了得到师父的夸奖,所以才历经千辛万苦研制痴花入梦,我从来不解释,师父看着我手中的痴花入梦,他的目光依旧温柔似水,可是我更多的将视线停留在那个木讷的师弟身上。
我没有告诉他们痴花入梦究竟是什么,只说可让人心想事成。然后师父将痴花入梦给了一个求而不得的男子。
我一直关注着那个人,他把痴花入梦给了自己心爱的女子,然后那女子在醒来的第一眼,便深爱上了他,他们双宿双栖,共结连理。师父与师弟都惊诧无比,他们如何也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神药,我意气风发了不久,便再次被推入深渊。
那个女子死了,那个吃过痴花入梦的女子死了。在验尸的时候,她中毒了!师父质问我,师弟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那时候才明白,原本痴花入梦不过是一种毒药,我一直以为它可令人深爱对方,却从未想过,情深亦可伤心。
我无力再解释什么,我失败了,痴花入梦不过是一个失败品,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可让人深爱彼此的解药。
所谓的痴花入梦,不过就是一场可笑的梦境。
我再一次离开了,师弟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后来我等了他很久,他始终不肯原谅我,我也不敢主动去找他,我怕看见他恨我的眼神。
可是我一直记得,那一年,天寒地冻时,他用暖和的手包住我冰冷的指尖,傻傻的看着我笑,“袁语,师父若是不要你了,我要。”
分割线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一张石桌。
一盘棋局。
一树桃花。
苏七七一袭红衣,素发轻挽,凤摇熠熠生光,她手执黑棋,瞳孔如玉,仅是沉思半晌,便将黑棋落于棋盘之上。
端木彻举起白棋,目光担忧的看着苏七七,“你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将火龙珠给了他,可还撑得住?”
苏七七一手撑着头,一手抚弄着落于肩头的桃花,她的肌肤苍白而透明,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在石桌上,语气低沉虚弱,似乎这几个字也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无碍。”
阮凉玉解毒之时,身体寒气反侵,若是没有火龙珠护住心脉,怕是会支撑不到最后。
“丫头……”端木彻落了棋子,目光中已是心疼更胜。
“端木叔叔。”苏七七闭着眼躺在石桌之上,她的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便会吹散,端木彻不敢出声,他一动不动认真的听着。
“他若是忘了,便让他忘了吧。若是还记得,便……便说我……我不要他……他了……”
她苍白的笑,随后想要伸手去取棋子,却发现手臂半点力气也没有,根本无法抬起,她尝试了一会,便无奈作罢,端木彻看的心中难受,取了一粒棋子放入她的掌心,强忍心头悲痛道,“丫头,你看,你只要落这一子,便赢了。”
苏七七觉得如何也睁不开眼,好不容易挣开了一条缝隙,便看见阮凉玉就站在他的面前,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她也想对他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丫头……丫头……”端木彻摇晃着她的身体,想要叫醒她。
苏七七突然发现眼前的幻影消失了,她慌张的想要伸手去抓,手臂并未抬起,却再也支撑不住,摔落在地面,手中的棋子应声而落,打乱了一盘棋局。
“端木叔叔,我好累……”她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手掌,又仿佛透过它,看见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丫头,你撑一撑,他就快醒了。”端木彻拼命的想要叫醒苏七七,他很久没有再有心痛的感觉,这一次,却再忍不住视线朦胧。
“我……我撑不下去了,母……母亲,鸾儿好累……鸾儿,撑不下去了……”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第四十三章:她自远方来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庄子知北游》
五年后
启玉三十年,凤麟山下
年关将至,凤来镇城门口无比热闹,来来往往或是采办、或是送年货的车马络绎不绝。平日里此处仅有二名官差轮流看守,而凤来镇虽隶属朝廷,却实实在在是个三不管地带,故而这些官差平时也不过闲散的看守,并不管事。偶尔搜查几个富裕商队,收缴一些好处费,便又可肆意逍遥一番。
可就在前不久,不少拉帮结派、抢劫杀人的匪徒在城门口滋生事端,打伤了城门看守的官差,又抢劫了不少年货及贵重饰物,此事在山高水远的凤来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凤来镇知县迫于压力,又从衙门中调遣了四名官差前去城门看守。
不过如此,原本两人的好处费如今却需得六人平分,最后到了手中,也不过杯水车薪。
迫于无奈,他们便私下协商,若是遇见富裕的商队或是镖局经过,必得大肆收剐一番,方可允其通行。
凤来镇知县对此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办法,他们也是被迫的,朝廷的俸禄连塞牙缝也不够,如果不自取财路,怕是早已饿死此地。
这几日,城门来往的大多都是凤来镇本乡的百姓,佝偻的背上背了采办年货的背篓,黝黑的脸透着忠厚与老实,负责看守的官差见状百无聊赖的撇过头,这些百姓身上根本无利可图,就在他们以为今日又将无功而返之时,却忽然看见不远处,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由远而近。
这是一辆独特的四轮马车,拉车的马匹目光炯炯有神,且体型精壮,一看便是良驹,若是有些见识的人,便可知这乃是边塞赫赫有名且欲求难得的汗血宝马,这辆以两匹汗血宝马拉动的马车,仅此,便让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而观。马车也是极为奢华的,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以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掩,以马车的宽度,便是三四人安睡也措措有余。
如此山高水远的凤来镇,竟会出现如此奢华无比的马车!
守城的官差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几人目光交接,很快便拟定了策略,以这马车的华丽程度,其主人也定然是富商巨贾,如果可以大肆宰一顿,他们也可趁着年关之际打打牙祭。
“站住!你们干什么的?”一名官差一横佩剑,将那径直驶向城内,片刻也未停的马车拦了下来。
车夫是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眉目清秀,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少年英气,他穿着一袭素蓝锦衣,乍看之下,便犹如一位富家公子,此刻见官差拦住了马车,他立刻跳下了马车,语气强硬,“这可是天子脚下,你们想干什么?!”
守城的官差被这少年蛮横的态度哽了一下,目光一沉,语气也严肃起来,“马车里的所有人都下来,我们需要例行检查!”
他说着便要去挑马车的帘子,少年见状几乎是冲到了他面前,昂起头,一步也不退让,“这马车你们不能检查!”
“莫非你们窝藏逃犯?”那官差闻言更是驽定,于是干脆一挥手,“拦住他们!”六名官差立刻拥在这马车前方,将这华丽的马车牢牢堵在了城门口。
“你们!你们……”那少年气的跳起来,手指紧攥在一起,俊秀的脸气的通红,然而又因记挂着师父的嘱咐,不能随意出手伤人。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竟有一双手率先挑开了车帘,那双手素净无尘,没有奢华精致的手饰玉挂,也没有涂抹殷红灿烂的丹蔻,却偏偏透着一股非凡气势,衬着那华丽丝绸,让人移不开眼。
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停下脚步,想要看看这奢侈马车的主人究竟为何人,可当真正见到了,又不免有些失望,那样一双脱俗矜贵的手,其主人却并非倾国倾城的美人,没有美到绝艳,却又有一双眼眸,微挑的眸子,墨玉似的色彩,有着如同璀璨星辰般的目光,又似一汪泉水,令人瞬间觉得心旷神怡。
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一袭素净的淡红衣衫,她的身材消瘦,那淡红衣衫便如裹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流水般的优美线条,三千青丝尽挽,却依稀可见其中参杂的几缕银色发丝,面容清秀,不施粉黛,却自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唇角微扬,她的笑容如沐春风,却又让人无法轻视,“几位官差,启玉律法,凡无证诬陷者,可处三至五日□,你们如今搜查我马车,我自是不敢不从,可无凭无据,还望几位切勿祸从口出。”
那叫嚣着他们窝藏逃犯的官差闻言也有些怯怕,启玉律法的确言明,不可无罪无证诬陷他人。可一想到如今是在凤来镇,而此处朝廷已多年不曾派人前来,便又挺了挺身,语气强硬道,“你们要是不心虚,为何不让我们例行搜查!”
女子闻言,目光微微一沉,似有不悦,却很快让了开来,扬手掀开了车帘,面色柔和,语气带了几分宠溺,道,“睿儿,出来。”
就在众人疑惑间,又看见车帘被掀开,一名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蹦跳着出了马车,小女孩梳着齐额的刘海,粉嫩的肌肤透着一抹红润,黑亮的眼眸如同两颗珍贵的黑宝珠,微翘的睫毛柔而细长,一看便是一个美人胚子,那双美眸湿漉漉的,似乎还带着一丝困惑。
“娘亲”小女孩美眸落在那女子身上,语气软软糯糯的叫了一声。
众人不由惊诧,这小女孩不过四五岁,便已能见其绝色之姿,而这女子相貌虽带着几分灵气与不凡,相貌却如何也不似这女孩的娘亲,如此的话,便也唯有一种解释,这小女孩貌似其父。
可这世间,又哪有如此绝色无双的男子。
睿儿眼珠子转了转,却忽然踩着虚步艰难的走向女子身旁,然后一只手抓住少年的衣角,抬起头笑,“美人哥哥,抱抱”
司徒丞看着睿儿那摇摇晃晃的身影,连忙伸手抱住了她,尖锐敌意的目光也变得缓和起来,而看向小女孩时,更是只剩下温柔。
“睿儿,你也太偏心了,小心娘亲吃醋啊!”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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