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美人邓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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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美人邓丽君-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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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丽君在众人的陪同下来到父亲灵骨安葬地——台北东部灵骨塔。
  “阿爸,不孝的女儿来得太晚了,我对不起您老人家呀……”在靠军的小雨中,身穿白色旗袍,头戴白花,浑身素洁的邓丽君,跪倒在邓枢的坟墓前。待邓长安等点燃香烛后,她在亡父的墓前恭恭敬敬地献上了一束白色的茉莉花。她凝望着墓碑上所镶嵌的亡父照片,在刹那间会想起童年的许多往事。她感到父亲只是在童年时与自己的接触较多,那时因为她还不能够独立生活。到了18岁以后,邓丽君每年的大部分时光,都用于在东南亚各国的演出活动中。独自一个人如天马行空一般地飞来飞去,四海为家,回到台北与家人团聚的机会是越来越少。父亲死去的时候她没有奔丧,这件事对于邓丽君来说,永远都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过。如今她总算回来了,可以在亡父的坟墓前献上一束鲜花了。
  这次了却祭把亡父的心愿之后,邓丽君在台北又有一次义演活动。那是她在台北市近年来绝无仅有的一次公开露面。那天夜里,她为歌迷们唱了许多支在台湾唱红的歌曲。其中她为由琼瑶作品改编的电影《在水一方》配唱的插曲,将晚会推向了高潮: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婆婆,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
  这是一个很愉快的夜晚。那些多年看不到邓丽君的台湾歌迷们,在夜场结束后久久地徘徊在剧场的大门外,想再看上邓丽君一眼,邓丽君也感到今夜有许多的依恋。也许是她许久没回台湾演出的原因,抑或是对故乡人的一种特殊的情愫,总之,她那晚的心绪颇佳。甚至当台湾报纸的一位女记者来到后台,向正在卸妆的邓丽君采访的时候,邓丽君也毫不避讳地愿意回答她所提出来的问题。
  记者:这些年,你旅居国外,最喜欢哪里?有无安定的准备?
  邓丽君:我多住在欧洲。以前在英国的时间较多,因为我在那里学习声乐,现在居住在巴黎。我最喜欢的还是台湾、香港。我也有一点想安定下来,不过,总觉得太年轻时就出来工作,别人都还在念书,我却没有。所以,现在可以到国外念念书,也是很好的。
  记者:这次回台会停留多久,会不会再参加其他演出?
  邓丽君:演唱完第二天就走。我已经退出舞台很久了,以后不会再有商业性演出,义演也是选择性的。
  记者:这么多年来,你不做商业演出,收入哪里来?
  邓丽君:我现在的收入还比以前唱的时候好,因为来自日本、香港的唱片税很丰厚,生活没有问题的。
  记者:你现在已经有了男友,好事快近了吧?
  邓丽君:我觉得结婚好麻烦S 弄不好,结了,还要离。而且,结婚是一种古老的制度,是古代约束,规范人的方式,不适合现代人了,两个人真心相待,快乐最重要。
  记者:平常运动吗?
  邓丽君:我每天固定做健美操,也常常游泳。
  位于泰国北部的清迈到了。几年前邓丽君与郭孔丞情意缱绻的时候,两人曾经到过清迈这座小小的古城。那时两人是为了躲开喧嚣的人群,才来到这景色优美,古迹名胜比比皆是的北部边城来领略美景的。几年以后,邓丽君还是想着清迈这个地方,两年前的夏天,她与保罗。史蒂芬曾经由巴黎飞到这座小城度假。那一次她和保罗就住在文华东方酒店里,她记得在盛夏时节,自己穿着一袭由巴黎著名时装设计师朗万余自为她设计的桃红色衣裙,与穿着红色西装的法国小男友双双而至。酒店大堂里的泰国女招待对于这一对年龄相差稍大但感情融洽的男女,都投以欣赏的目光。后来,当她们知道那穿粉红衣裙的女子就是几年前在首都曼谷大红大紫的华人歌星邓丽君时,都有一种十分荣幸的感觉。今天,邓丽君和男友保罗走下飞机以后,她们很快就驱车驶往那幢清迈城内最有名的星级酒店。
  邓丽君在她下榻的九楼浴室里沐浴。在弥漫的水雾里邓丽君的思绪还停留在一往情深的故乡台湾,她还想着不久前与母亲及兄嫂弟妹们的一次团聚。1995年的农历春节,邓丽君是独自一个人悄悄地从巴黎登机,在腊月二十九那天回到了台北。从桃园机场出来的时候也没有惊动别人,坐上小弟邓长禧的车便进了城。像每次一样,邓丽君住进了台北的凯悦酒店。不想她回到家时,居然因为一路上感受风寒而患起了感冒。这样一来,邓丽君实际上就住在家里,赵素桂急得不得了,兄嫂们也都忙着为邓丽君请来医生调治。在爆竹声声里,全家人都在为邓丽君忙得不亦乐乎。
  “阿妈,我很想出去走一走,再到咱们从前去唱歌的那几家歌厅里去看一看。”每天当静脉点滴过后,邓丽君烧退了,她就变得神志清醒起来。那时,她就会向守在床榻前的赵素桂提出请求:“这些年我在欧洲,每当无事的时候,我就时常想家,想我童年在台湾演唱的地方,那是我人生的起点啊!”
  “阿丽,你不能出去,你的高烧虽然有些退,可是病还没好呀,”
  赵素娃以手抚摸着女儿发烧的额头,叹息说:“将来如果你的病好了,我会带你去的。”
  邓丽君在母亲的怀抱里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温顺的孩子。她哺吨地说:“那时我很小,每天晚上到各地赶场卖唱,都是您老人家在一旁照料我。后来我去香港和东南亚发展,也是您老人家踉着我的。只是后来阿爸的病情渐渐重了,您才不得不留在家里。我这次回来,本来是想到从前小的时候常去的地方再去走走的,可是您却拦着我,哪儿也不准去!”“
  “不是我拦你,是你的感冒没有好呀!”赵索挂不无担心地劝说她:“阿丽,真是树大招风,这些年来你在外面东奔西跑,台湾老是有人在传说你在外面得了什么可怕的病,说得活灵活现,有一年还有人说你已经不在人世了。又说你是自杀,吓得全家人到处打探你的消息,唉唉……”
  “这有什么可怕呢?阿妈,早在1971年左右,就传过我死的消息,可是我现在还活着呀,”邓丽君笑眯眯地望着担惊受怕的母亲,不以为然地说:“初时是台湾有人传说我患上了肾病,香港的一家什么周刊上也报道说我得上了妇科病。特别是阿爸死时我不回来奔丧,外界猜疑我不在人世活着的新闻真是太多了。日本这个地方更是可恶,它差不多每隔半年左右就传出我的一次死讯。哎,可是我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瞎传,只是付之一笑。阿妈,那么多的人真是闲着没事干,说什么不好,非要瞪着眼睛造别人的谣呢?”
  赵素桂叹道:“唉,你是树大招风呗。没病当然是不怕传,可是你要小心身体哟,你也不是一个钢打铁铸的人,如今不是感冒了吗?又怎么老是说你自己一点病也没有呢?”
  邓丽君说:“病当然是有一点点的,不过绝不像他们报界传说的那么厉害。两年前我患上了哮喘,这种病发作起来也是很可怕的,不住地咳呀喘的。在巴黎时我求过医,那年去泰国的清迈休假时也犯过了一回。幸亏是住进了那里的蓝朗医院,治好了!”
  “现在当真全好了吗?”赵素桂越加担心地凑过来询问女儿。
  “早已经没事儿了,您怕什么呀?”邓丽君见母亲如此认真的样子,不禁“扑呼”一声笑了出来。
  农历正月初七的上午,邓丽君从台北桃园机场登机起飞,回到法国的巴黎去了,她将在那里继续拍摄~个录像片。令赵素桂始终木放心的是,邓丽君直到从家里走时,她的感冒也没有得到彻底的治愈。所以,她在回到巴黎后不久,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说:“阿丽,你可要当心身体,临走的时候你的感冒还没治好,你一定要抓紧时间去医院里看医生。”可是邓丽君却在电话里向母亲撒娇说:“不要紧的,我的身体可是铁打的。别说小小的感冒,任什么病也是难以搬倒我的!”
  “嘭嘭嘭”的叩门声。
  邓丽君知道外面是保罗。史蒂芬在叩门。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洗澡时间有些久了。保罗对自己的关照一贯是很细心的,有时在厕所里蹲得时间过久,保罗都会担心她在里面发生什么问题。所以,邓丽君急忙从水里坐了起来,冲门外说:“小弟弟,我马上就洗完了!你莫要担心,我是不会淹死在浴缸里的。”
  叩门声消失了。
  5月8日这一天。泰国的北部边城清迈格外闷热。
  下午时分,邓丽君因为气闷接连地喘咳不止,甚至憋得脸色苍白。
  “姐姐,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医生呢?去那家篮朗医院,好吗?”保罗意外地发现午睡后的邓丽君没有像以往那样沐浴,来到邓丽君的床边询问。
  “不要紧的,这种喘病是时常发生的。春节后的感冒没有彻底痊愈,到了法国以后才复发了这可恶的哮喘,不过不要紧。”邓丽君的气色不佳,有气无力。她对于时常发生的哮喘不以为意,很快就谢绝了保罗的好意。
  “那么,你总该服药才行呀!”保罗记得邓丽君在巴黎时,哮喘病初发,法国医生给她配了许多可以控制哮喘病疾的片剂。现在他见邓丽君坐在床榻上不停地喘息,急忙将每日必眼的控制性药片递过来。
  邓丽君服药后安定下来,她不想去浴室沐浴,也不想下床走动。在闷热的天气里她只想躺在床榻上,安安静静地休息。
  “好吧,姐姐,你休息着不要敢战到街上去,给你买一些水果,好吗?”保罗欲去又止,迈出的脚步在门槛边又收住了。不知为什么,他又回转身来依依不舍地望了望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袍,面庞略为苍白,头发有些散乱的邓丽君。
  “好吧,保罗,你去吧,”邓丽君睁开惺论的双眼,望着停在门外的保罗,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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