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商王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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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商王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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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説:“她是听许家洼的人説的。听説是许家洼的谭家新媳妇让他们村的支书给祸害了,谭家老太太就到这儿来求了‘商王爷’,第二天那个支书的头就被砍了。”
    “那么説,谭家老太太以前到这儿来过?”
    “她们就是这样説的。”
    小张想了想,问姬成和陶玲:“你们刚才看见跪在我左边的那个老太太了吗?”
    姬成掏掏头。陶玲説:“我看见了,我认识她。”
    “你认识她?”
    陶玲点点头:“她以前来过,就是来烧香的。以前从来没有人来我们这儿烧香磕头,这老太太是第一个。当时我还帮她找了脸盆盛沙子,让她插香用。”
    “她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大概有五六天了吧。”
    这个情况很重要。阔县离滨山市相距七八十里,关于“商王钺”能飞出去杀人的传言她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引?
    小张用电话把这些情况向郭怀纲作了汇报。郭怀纲説:“你继续盯着,看她是不是还去别的地方。”
    “是。”
第十五章:黑衣人
    下午四点,郭怀纲在阔县长途汽车站把刚从汽车上下来的谭家老太太接到县医院附近的一个招待所里。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老人,郭怀纲心里有一种説不出的酸楚。眼前的这位老人和他在调查“洞房事件”时第一次见到的老人已经大不一样了,仅仅十来天时间,老人就好象苍老了十几岁。在三天前,也就是在许马福被杀的当天下午,郭怀纲和老人进行了第二次接触,那是因为许马福被杀案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此案与“洞房事件”的因果关系,那天他带着小刘主要是去调查了解案发当时谭家人的去向。在确认了谭家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后,郭怀纲将许马福被杀的消息告诉了谭家老太太。听了郭怀纲的话后,老太太好象不大相信,郭怀纲又重复了一遍,老太太突然向上举起双手,仰头大声喊到:“报应啊报应,恶人得到恶报了,恶人得到恶报了……”而后跪在地上,头朝东方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好像还嘟嘟囔囔地説了些什么。郭怀纲只听到“谢谢”和“爷”几个字,认为这是老太太在向老天爷磕头。中国老百姓有一种朴素的迷信思想,认为恶人遭到报应是老天爷开眼。现在郭怀纲才意识到,当时老太太是在感谢“商王爷”,她向东方磕头,是因为阔县在滨山市的西边,东边的方向正是滨山市博物馆所在的方向。但这一切又好像不太顺理成章。既然谭家老太太先前去拜求过“商王爷”,那么她就应该预想到许马福被杀案的发生,可当时她一听到许马福被杀的消息时,那种剧烈的反应完全是毫无心理准备的样子,这又该作何解释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谭家老太太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才去拜求“商王爷”的,但她并不十分相信“商王爷”真的能帮她杀人报仇,只是怀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去试试看。如果她真的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的话,那指使她的人一定是凶手,因为只有凶手才能使这一切顺理成章。
    “大婶,你今天去市里干什么去了?”郭怀纲问话的语气非常温和。
    但谭家老太太却很紧张,她已经猜想到公安局找她,肯定是因为她求“商王爷”杀掉许马福的事。公安局是怎么知道的?她想起来了,一定是老邓家的那个老太婆説出去的。那天郭怀纲把许马福被杀的消息告诉她时,邓家老太婆正好去县医院探望她儿媳妇。邓家老太婆是来县城走亲戚的。她在亲戚家住了几天,所以她当时还不知道许马福被杀的消息。谭家老太太一高兴,就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给邓家老太婆説了。她记得还专门交待了她一句“千万不能给别人説”。可她忘了,邓家老太婆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婆嘴,嘴里藏不住半点屁星,什么事情只要让她知道了,那就等于告诉了全村人。谭家老太太十分后悔,可后悔也晚了。
    “我……我买了点用的东西……”她想搪塞过去。
    “您都买了些什么东西,能让我看看吗?”郭怀纲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小张已经告诉他,老太太从博物馆出来后哪都没去,连逛逛商店都没有,就直接回来了。
    听了郭怀纲的问话,老太太下意识地按了按她身上的挎包,挎包是瘪的,她开始慌神了:“我……我……”
    要是按照平时审讯犯人的习惯,此时,郭怀纲肯定要猛地提高嗓门,大声喝问“快説,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趁着对方出现慌乱的时候,把对方的防范意识彻底击碎。可对于面前这位老人,他不忍心那样做,老人已经被生活的灾难折磨得脆弱不堪了,他怕老人经不住这样一击,精神彻底垮了。于是,他对门外喊到:“小张,你进来。”
    穿着便装的小张进来了,很有礼貌地对谭家老太太説:“大婶,您好!”
    郭怀纲指着小张説:“他是我们刑警队的张青。”
    老太太一看眼前这个年青人,这不是上午在博物馆跪在她身边一直磕头,后来又被一个妇女追着打的那个小青年吗?她当时把他当作一个小流氓了,原来他是公安局的。老太太恍然大悟,自己早被公安局盯上了。完了完了,她不知道因为这事自己要担负什么罪名,是不是还要坐牢甚至偿命。杀了许马福,报了大仇,她并不怕死,可她怕她死了,丢下她那个无依无靠的儿子和那个至今还没有醒过来的儿媳妇怎么办?想到这儿,老太太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老人这么一哭,郭怀纲他们倒慌了,万一老太太因为情绪太激动,哭出个什么好歹来,那可不是他们的初衷。
    小张忙上来安慰:“大婶,您别哭,我们把您请来,只是想弄清楚几个问题,説清了,就没事了,您不用怕。”
    在小张的安慰和劝説下,老太太的情绪平稳了许多,慢慢止住了哭声。
    “大婶,您怎么想起到市博物馆去烧香求……求那个‘商王爷’了?”郭怀纲继续问。
    “我……我是听别人説的。”
    “听别人説的,谁説的?”
    “我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会跟你説这事呢?”
    “我真的不认识。”这时,老太太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那天天快黑的时候,我从医院里出来买东西,刚走出医院门口没多远,一个身穿黑衣服的青年人迎面走过来,当他跟我错身的时候,他突然问我‘想报仇吗?’我楞了一下,问他‘你是谁?’他説‘你别管我是谁,你想报仇吗?’我説‘咋不想,把我儿媳妇祸害成那样,我做梦都想。’他説‘你到市里博物馆求求商王爷,它能帮你报仇。’我説‘你説的是真的吗?连公安局都拿那个坏蛋没办法,那个商王爷能行?’他説‘当然是真的,商王爷是吊民……’他説吊民什么罪的圣物我没听懂……”
    小张插话:“是不是吊民伐罪?”
    “对,对,是,好象是‘吊民伐罪’。他説‘商王爷是吊民伐罪的圣物,能让坏人遭报应,灵验得很,不信,你试试。’他説完就走了。我想报仇,第二天就去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灵验。”
    “你説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老太太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好象是我儿媳妇住院后的第三天,对就是第三天。”
    “他长什么模样?”
    “他穿一身黑色的风衣,衣领老高,竖着,挡着半个脸。他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带一副黑眼镜,手上戴着黑手套,全身上下一身黑,瘦瘦的。”
    “哦,是个黑衣人?你看清他的脸了吗?”
    “脸长什么样我没看清楚,他给我説话时一直用手挡着脸。”
    “有多高?”
    老太太左右看了看,最后指着小张説:“个头比他稍低一点。”
    小张身高一米七。
    “是男是女?”
    “穿衣打扮是男的,可声音有点怪怪的,听起来不男不女。”
    “你能听出他是什么地方的口音吗?”
    “他説的是普通话,听不出地方口音。”
    “哦……”郭怀纲想了想,“他还给你説什么了?”
    “就这些,其它没説什么。”
    “你都给他説什么了?”
    “你就説我想报仇,其它什么也没説。”
    “您再好好想想,比如许马福的手机号码什么的,你説了吗?”
    “没有,没有,就説了这些,他就走了。他走路很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您説得这些没错吧?”
    “没有,我説的全是真的,我要是説假话,就遭报应,和许马福一样遭报应。”
    “好,好,我们相信,我们相信。”郭怀纲説,“不过,大婶,我再问您,您相信许马福是被那个什么‘商王爷’杀死的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开始我不信,现在我信。”
    郭怀纲笑笑説:“您説的那个‘商王爷’是不是放在博物馆里的那个像斧子一样的东西?”
    老太太点点头。
    小张説:“那是个死物件,您想想,它连动都不会动,怎么会杀人呢?”
    老太太还有点不服气:“那你们説,许马福是谁杀死的?”
    “这个……”小张被老太太问住了,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时,和郭怀纲一起参加讯问负责作记录的小刘説:“当然是被凶手杀死的。説什么‘商王爷’能杀人,那都是迷信。大婶,今后有什么事不要再相信迷信了,要靠法律。”
    “靠法律?能行吗?你们把许马福抓了不到半天就放了,我们小老百姓能指望谁?”老太太反倒越説越来气了。
    听了老太太的话,就像被人揭了伤疤,小刘忍不住发起火来:“你这老太太,怎么这么糊涂,抓人是要有证据的,当时你们拿不出证据,证人又不肯出来作证,你让我们怎么办?后来证人出面了,我们不是马上就去……”
    郭怀纲拦住小刘,没让他再説下去。一提起这事,郭怀纲就觉得窝囊,作为担负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职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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