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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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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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用不完的劲。
  那一刻,秦晓南也觉得惊奇,感觉有点古怪。尽管感觉到坐在她肩上的男人很重,但她却感觉不到压迫感,反而浑身充满力量,精神也如嗑药般兴奋起来。她从来没有这种体验,没想过自己身上的力量原来可以跟别人融合起来。这或者说是一种责任感吧,肩担应负的责任让她与邵竹君的精、神、气达成一种默契的、完美的交集。她一直自私地认为,气力象钱一样,只能自己一个人用,不可能与别人分享。原来男女之间的力量可以互为影响,真气可以合流,可以分享,形成一股更强大的力量。这种事情她以前想也不敢想,这回算是长见识了。邵竹君兴奋起来,秦晓南也兴奋起来;邵竹君浑身充满劲,秦晓南也浑身充满劲。两人二合为一,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分彼此。
  当秦晓南感觉到自己肩扛的是一份责任而非一个人时,她觉得自己负重甚轻。秦晓南跑得如疯了的奔马一样,可谓疾如闪电,眨眼间便把邵竹君背到骷髅帮弓弩手面前。
  骷髅帮弓弩手正忙碌着装弓箭,他们都无一例外感到自己笨手笨脚。不知怎么搞的,以前几个呼吸之间便能在弓弩上装好的箭,现在差不多接近半盏茶工夫也没办妥。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为何变得这么慢,是心慌意乱导致动作变慢,还是对手行动太快不给他们时间装上弓箭的机会?总而言之,欲速则不能达。他们的动作在这十万火急当儿慢得象蜗牛爬行一样无药可救了。
  秦晓南在离骷髅帮弓弩手一丈距离的时候,她按照约定把邵竹君狠狠甩了出去,甩向弓弩手阵中。邵竹君觉得自己象神仙一样腾云驾雾向前飞去,他持剑的手早就蓄满劲力,又籍着秦晓南甩出的力量在接近弓弩手瞬间横剑一扫。他的剑带着一道留有剑身残像的半月光环,划过五个骷髅帮弓弩手身上。
  邵竹君觉得自己这一剑是用尽平生之力横扫出去,但不知怎么搞的,他并没有感觉到剑锋触及实体的质感,手中那把剑象劈过虚空一样轻松。这种感觉让邵竹君对自己刚刚发出的剑招产生怀疑,明明砍中敌人,为什么剑却象掠过虚空一样亳无凝滞?
  那五个弓弩手在邵竹君的剑及身一刹,也如塑像一般凝固在哪里,等邵竹君收回剑招之后,他们还想继续安装弓箭的动作。就在这时,怪异现象发生了,他们的上半身与下半身在血压排斥下突然分离。原来他们早被邵竹君一剑腰斩了,自己还不自觉。
  邵竹君看看手中的剑,穿过五个弓弩手的身体,没有留下一丝血迹。他方才感觉到这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剑刃锋利无匹,斩人恍若抽刀断水,毫不费劲。
  支小怪拔剑狂舞一下,向余下五六个弓弩手疾呼道:“散开,散开分头攻击敌人,逐个射杀。”
  那几个弓弩手已乱了手脚,他们确是遵从支小怪的命令散开了,但却不是散开分头攻击对手,而是四散逃命。这些弓弩手的近身肉搏功夫都不行,最害怕与对手短兵相接,近距离纠缠。一看同伴被邵竹君秒杀几个,全皆破胆。一个个连滚带爬,争相逃命。他们都在邵竹君和秦晓南手中武器攻击范围内,要逃出邵竹君快如闪电的夺魂剑下,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邵竹君和秦晓南左右开弓,各自挥刀剑追击穷寇,又结果几个弓弩手的性命。
  支小怪觅得空隙,捡起一只弓弩,装上几支弓箭。吃柿子当然要捡软的吃,他看见邵竹君左脚有伤,行动不便,便把弓弩对准邵竹君发射。啾啾几声,从弓弩射出的弓箭,全部射中邵竹君的胸膛。
  秦晓南看见邵竹君中箭,尖叫一声,好象箭射到邵竹君身上,痛在她心上一样。
  说也奇怪,邵竹君中箭之后,脸上依然带着冷笑,一点事也没有。这种怪异的事情让支小怪觉得不可思议,他再次捡起一把弓弩手丢下的弓弩,那把弓弩已装上几支箭。当时支小怪不假思索,对准邵竹君扣动机括,射出的弓箭落在邵竹君胸腹之间。可邵竹君还是一脸微笑,稳如泰山,屹立不倒。
  支小怪见鬼一般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明明白白看见邵竹君身上插着一排箭杆,可邵竹君居然一点事也没有。这邵竹君到底是人是鬼?上次他们用毒箭没有射死这个怪人,今次也没有。这种怪事让支小怪觉得抓狂和愤怒,狂躁到极点。他亲自提剑向邵竹君猛扑过来,想近身验看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听见“喀嚓”一声,两条人影交晃而过,胜负已见分晓。
  邵竹君满怀自信还剑回鞘,气定神闲地袖手微笑。他出招收剑的动作太快了,快得象魔术师变戏法一样神奇。谁也没看见他怎样杀人。
  支小怪背对邵竹君,双眼现出惘然不解之色,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已是怎样给邵竹君连人带武器劈作两段。支小怪手里只剩下半截剑,另半截剑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他的身体轰然倒地时,上半身翻滚出丈余多远,下半身腹腔中喷出的鲜血飞溅至四五丈之外。
  “你没事吧?”秦晓南手足无措望着邵竹君询问道,她担心邵竹君会死,毕竟她与邵竹君相处一段时日,多少有点感情。何况邵竹君替她干掉杀父仇人,对她可谓恩重如山。如果邵竹君出事了,也是为她而死,想起自己这些时日对邵竹君其实是颇为刻薄,不觉羞愧难容,很为自己曾经嚣张无礼的行径感到不齿。
  “我没事。”邵竹君把衣服一抖,抖落身上的箭杆,对秦晓南作了鬼脸道,“我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
  “还刀枪不入呢,你的脚又怎样受伤了?”秦晓南当然不相信邵竹君胡说八道,认为此事另有缘故,她很想知道邵竹君刀枪不入是什么原因?
  “我练的是金刚不坏之躯,而不是金刚不坏之脚,手足受伤有什么奇怪呀。”
  秦晓南象只充满好奇心的猫,倏尔扑上来,迅速在邵竹君身上捏了一把,隐隐约约摸到一层坚硬冰凉的铠甲。邵竹君被秦晓南突然袭击,也笑着反击,道:“你摸我,我也摸你。”不客气地伸手往晓南肢窝去挠痒。吓得秦晓南大呼小叫,远远逃开。
  原来邵竹君身穿玄武甲,一般刀剑都穿不透这重铠甲,弓箭就更不用提了。那支小怪脑袋瓜子又一根筋,不会变通,只会用弓弩使劲往邵竹君身上发射弓箭。假如他把弓箭射偏一点,射到邵竹君的手足,邵竹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秦晓南回头看见他师父李宽心正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子,死撑着不肯倒下来。但他的手脚和脸额已泛出腊黄色,一点血色也没有了。这些迹象表明,他的生命危在旦夕。
  “快,你去搜搜哪些弓弩手身上,看看有没有解药!”邵竹君一边吩咐秦晓南去翻弓弩手尸体的口袋,一边替李宽心拔出弓箭,割开伤口放血。但李宽心身上的血已快凝固了,很粘糊,稠乎乎的几乎没法流动了。
  秦晓南搜查翻遍弓弩手尸体的口袋,银子倒翻出一大堆,类似药粉之类的东西一包也没有。她急得直跳,向邵竹君叫苦道:“找不到解药,怎么办?”
  邵竹君说:“不用找了,问问李前辈还有什么遗言吧。”
  秦晓南作急过来抓住李宽心的手,凑近老家伙的耳朵问道:“师父,徒儿不好,害了你老人家性命。你还有什么还未了的心愿,告诉我吧。”
  李宽心回光返照似的圆睁双眼,口齿不清地嘟囔着说:“我要发财……金子……我找到金子了……快给我拿过来看看……”
  这是什么遗言?秦晓南用充满血丝和哀伤的双眸,乞求地望着邵竹君,希望邵竹君指点她一下,该怎么样安抚李宽心,给他老人家予以临终关怀。
  邵竹君从他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根金条,塞到李宽心手中。李宽心紧紧抓住金条不放,仿佛获得重生力量一样,双眼睁得越发大了,发出似有似无的嘶哑声音,问道:“我找到金子,有多少?”
  “一座金山,不下万斤。”邵竹君神情肃穆,一本正经地说。
  “呵呵,我要发财了……”李宽心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头一歪就完了。
  秦晓南大哭一场,把李宽心草草埋在万翠山上。然后找来马匹,信马由缰,重返奇穷镇。
  只见兵火过后的奇穷镇死尸狼籍,房屋东倒西歪,那份惨绝人寰的杀戮惨象确是叫人目不忍睹。骷髅帮与铁令帮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谁也没有灭掉谁,只落得一地鸡毛,两败俱伤而已。正是:
  你死我活,是非成败俱往事;残垣断壁,一番苍凉叹古今!
  秦晓南和邵竹君俱带剑伤,不敢在奇穷镇久留,辗转回到南京城西孙婆客栈中,在原来租住的寓所住下,寻找郎中料理伤口,打算在孙婆客栈隐居一段时日,等身上的剑伤痊愈后再出门办事。
  说也奇怪,秦晓南和邵竹君在孙婆客栈住下来后,偌大的南京城竟然是找不到一个大夫来替他们料理剑伤。秦晓南身上剑伤稍轻,邵竹君便叫她带上银子,和孙婆儿子孙小二到水西门积德桥下,请当地擅长跌打刀伤的郎中马文江前来替他处理伤脚。邵竹君跟这马文江有过几面之缘,也算老相识了。有难请老朋友帮忙,应该请得动这马文江的。
  半个时辰后,秦晓南拖着疲惫不堪身子回来,抱怨道:“一个郎中也请不到,这乡村庸医看起来好象还挺忙碌,他们都说到城中吴王府给王府里的人看病。我问他们是不是给王爷看病,他们又不肯说,只是神秘兮兮说给贵人看病。什么贵人,把城里的大夫都差不多征召去了?这个贵人也忒厉害。我开出一百银子的出诊费,这些郎中都不敢接活,你说怪不怪?”
  邵竹君知道秦晓南小气巴拉,是个不折不扣的吝啬鬼,开出一一百银子的出诊费,已到了她的承受极限了。一百银子也请不动马文江,哪马文江到底给谁看病呢?这件事颇让邵竹君感到震惊和错愕。
  “吴王府里有自己的私人医师,他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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