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第6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抵抗。为了把这种万一会发生的事情也包括进去,宪章的词句经修改如下:“如无安全理事会之授权,不得依区域办法或由区域机关采取任何执行行动,但……对付……任何敌国之步骤……不在此限。……敌国……系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为本宪章任何签字国之敌国而言。”
  这两项例外条款实际上不仅限制了安理会的权力,而且也缩小了大国否决权的范围。美国人的自卫行动和俄国人预防德国的行动,即使在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之间对此项行动是否有必要这一点上意见不一时,仍可进行。
  对安理会权力的第二种限制写进宪章,是为了尊重加拿大和其他“中间国家”的意见,它们曾反对敦巴顿橡树园草案中关于安理会有权要求在安理会没有代表的国家为强制维持和平提供军队的规定。5月30日,各方同意,如果发生这种情况,被要求提供军队的会员国将被邀请参加安理会的讨论,并在“关于使用其军事部队”的任何问题上有参加投票的权利。
  这些对安理会权力的修改确实是重要的,但是关于如何理解和应用雅尔塔会议拟定的投票方案的争论,使得这些修改没有受到足够的注意。几个小国,最突出的是澳大利亚,要求把大国在调查及和平解决争端问题上的否决权从宪章中删去。的确,除了这种减少大国特权的愿望外,人们不久就明显地看出,对雅尔塔投票方案的解释也引起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当时的情况是,没有人能肯定地说这种否决权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和什么问题上使用。为了逼得大国说明究竟,弄清楚整个问题,所有小国的代表制定了一份二十三个问题的调查表,于5月22日向发起国提出质问,请求解答。这些问题涉及的范围很广:对争端进行调查的决定是否可以行使否决权?关于一个问题是不是“程序”问题的决定,是否可以行使否决权?弃权的效果是否和投反对票的效果一样?否决权能否适用于秘书长的选举以及把争端提交国际法院的决议等等。
  这些问题以及类似的问题,提出来要比答复容易。当美国、英国、中国和俄国的代表讨论这些问题时,俄国对雅尔塔会议规定的方案的解释和其他发起国所同意的解释之间出现了深刻的分歧。5月27日,安德烈·葛罗米柯(他于5月9日继莫洛托夫之后成为俄国的首席代表)表示,否决权适用于一个问题是否是“程序”问题的任何决定。6月2日,他令人大吃一惊地告诉他的同事们说,一项争端,必须先由所有常任理事国投票决定把它列入议程,然后安理会才能讨论。
  事实上,雅尔塔投票方案的措辞非常含糊,以致可以为任何一种解释进行辩护。它说: ……安全理事舍关于程序事项之决议,应以七理事国之可决票表决之。 安全理事会对于其他一切事项之决议,应以七理事国之可决票包括全体常任理事国之同意票表决之,但'对于和平解决'……之决议,争端当事国不得投票。
  俄国人这时宣称,雅尔塔原文中所提到的,“其他一切事项”中,包括决定某一争端应否讨论的事项。这和美国国务院公开作过的解释是截然相反的。英国和中国支持美国的意见,那些激烈要求削弱否决权的小国的代表则大吃一惊。俄国人竟然反对他们认为已经十拿九稳的一种主张:任何受害的一方有权获得申诉的机会。
  有几天,会议似乎濒临失败。葛罗米柯受着来自莫斯科的指示的制约。其他的代表和他们本国的政府则决定不接受俄国的解释,因为按照这种解释,安理会就被剥夺几乎一切独立的权力,弄成仅仅是一个傀儡舞台,一本正经地重新搬演大国通过其他渠道作出的一些决定。6月4日,杜鲁门决定通过哈里·霍普金斯直接向斯大林发出呼吁,设法改变俄国人的立场。如同上文所述的那样,霍普金斯轻而易举地便办成了这件事。
  6月7日,关于斯大林的裁决的消息传到了旧金山会议。同日,发起国发表了一项声明,阐明它们对雅尔塔投票方案的解释。这项声明并未就小国5月22日提出的二十三个问题逐条答复,而是讲了“对常任理事国在安全理事会作出决议时需要全体一致的整个问题的总态度”,其关键性的一段如下:
  再则,安全理事会的任何一个理事国不能独自阻止安全理事会考虑和讨论提请它注意的争端和情势。……也不能用这些手段使争端当事国无法获得向安全理事会申诉的机会。……
  此外,安全理事会的决议和行动很可能产生重大的政治后果,甚至可能引起一连串事件,以致最后可能需要负有责任的安全理事会采取强制性的措施。……当安全理事会决定进行调查,或者断定已经到了要求各国解决它们的分歧的时候,或者向当事国提出建议的时候,这一连串事件就开始了。常任理事国的全体一致正是适用于这种决议和行动,但是,如上所述,争端当事国不得参加投票。
  这项声明的结尾部分说,雅尔塔方案对一个有效的国际组织的工作是“必要的”,并且直截了当地告诉小国,关于一个问题是否是程序问题的决议,仍然受否决权的限制。至于所提的其他问题,“答复应是什么……那是很清楚的”,但是大国避免具体说明。
  许多代表对这项声明感到不满。尽管大国作出了保证,但是他们的二十三个未获答复的问题中,某些问题的答案还是一点也不清楚。他们仍旧抗议说,否决权并没有象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得到修改,但是,鉴于大国之间的统一阵线,这些心怀不满的代表们都束手无策。6月12日,伊瓦特试图扩大“程序”问题的定义以限制否决权,但他的最后努力也告失败,这一冗长的辩论终于结束了。雅尔塔投票方案连同它的种种含糊不清的地方,原封未动地一起写进了宪章。
  到讨论的最后阶段,否决权和修改宪章的问题有了连带关系。当大国的顽固态度变得明显时,希望限制大国特权的人就把希望寄托于将来对宪章的修改上。作为对这种意见的一个让步,会议规定,如果十年以后宪章没有通过正规手续——经大会和安全理事会三分之二表决,包括安全理事会全体常任理事国在内一作过修改,就可以根据大会过半数及安全理事会任何七个理事国的表决召集一次会议以修改宪章。这样,十年以后,对修改宪章的否决权就暂停生效。6月18日达成的这一决议,结束了会议关于安全理事会程序这一复杂问题的工作。
  最后一次警报发生于6月15日俄国人对大会讨论国际问题的权限提出异议的时候。这时人人都急于想结束这个已经超出规定闭幕日期两周以上的会议。同时,没有人希望看到整个宪章被这个最后的障碍绊倒而完全失败。因此他们在三天后便达成了一种妥协办法。大会被赋予讨论“本宪章范围内之任何问题或事项”的权利。6月21日这个方案被采纳后,会议剩下的一项任务就是通过整个文本了。
  最后,6月26日,一切准备就绪。出席会议的代表在他们煞费苦心拟就的宪章上签了字。在签字仪式上,杜鲁门总统很隆重地发表了一篇讲话。他以适度的乐观主义精神说:
  你们刚才签署的联合国宪章是一个坚固的结构。在这个结构上我们可以建立一个比较美好的世界。……
  我们全体和我们的国家,现在都承担起把你们所写的这些文字化为行动的责任。那些已经牺牲的人、哪些现在活着的人以及那些尚未诞生的人,他们的希望——全体自由国家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的果断的行动上。自由国家具有相当好的生活水平,将在一个友好的、文明的国家共同体中进行工作与合作。
  这个新的和平结构正在坚实的基础上发展起来。 我们务必抓住这个大好时机,建立起全球范围的理性统治——在上帝的指引下创造持久的和平。 确实,适度的乐观主义精神是出席旧金山会议的代表和新闻工作者一般的反应。如果有人对宪章感到完全满意,那人数也是很少的,但是人人都感到这至少是走向世界秩序的一个起点。丘吉尔打来电报祝贺说:“你们为重建人与人之间未来的和平、谅解与亲善的富有希望的基础作出了无法估价的贡献。”然而,斯大林没有在公开的出版物上发表他的意见。
  报纸评论的语调与此相仿。《纽约时报》在一篇社论(1945年6月27月)中说:“国内绝大多数人民都感到满意,因为朝着创造一个能使世界免于战祸的组织作出了良好的和正确的开端。”同一天的《曼彻斯特卫报》说:
  这将是一个真正的世界性组织,国际联盟就始终不是这样。但是,象国联那样,联合国也只能是签字国之间进行合作的一种工具。如果这些国家有决心使用它,它们将发觉这是比国联较好的一种工具,比较有力而灵活,在权力和责任之间有较好的平衡。如果它们无意使用它,它们将发现可以同样容易地对它不闻不问或把它放在一边。
  《消息报》发出类似的调子: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取得的解决办法并不理想,但这是当前可能得出的最好的办法。在各国人民之间建立永久和平以及即时消灭冲突和战争的根源,并不是这个新组织的目标。它的目标更为现实。问题是建立一个组织,它可以依靠爱好和平的人民的联合力量预防可能的侵略或制止侵略者。……人们可以满怀信心地说,联合国宪章的最后文本使以前有过的一切关于创设一个稳定的国际组织的计划显得远远落后。
  总的说来,俄国报纸强调大国意见一致的重要性,英国的评论则倾向于谈论美国放弃孤立主义的意义和苏联在国际友谊中的新地位,而许多美国新闻工作者对于国家之间的法律、正义和道德原则的前途,比其他国家中他们的同行更抱有希望。但是,尽管强调的重点各不相向,三大国报纸上给予宪章的真挚的即使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