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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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战史- 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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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什么吸引力,虽然赖希斯魏因在最后一分钟曾经力图使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也参加到这项秘密计划中来。由于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内部潜伏着一名盖世太保特务,这个企图没有成功,结果还使赖希斯魏因和勒伯尔于7月4日和5日遭到逮捕。这件事情促使他们更想把希特勒尽快干掉,所以仅仅两星期后,施陶芬贝格终于下手了。
  1944年7月20日午后,施陶芬贝格置放的炸弹在东普鲁士腊斯登堡元首大本营内爆炸以后,接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是富于戏剧性的,但是大部分又是极其混乱的。由于篇幅有限,我们无法在这里详加叙述。总的说来,这次起义没有击中要害,因为希特勒没有被炸死,事实上只受了一些轻伤,在以后紧要关头的二十四小时内并没有丧失工作能力。对密谋分子来说,同样具有灾难性的是,通讯大队的费尔吉贝尔将军未能把元首大本营的通讯中心炸毁(这就使元首大本营同柏林仍然保持着联络),而他们的其他关键人士又未能把主要的无线电台加以控制。此外,柏林军事领袖们的犹豫不决也同样是个致命伤,他们呆在本德勒大街陆军最高司令部内等待官方证实希特勒业已毙命,同时还无休止地争论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另一方面,戈培尔以柏林行政长官的身分,却采取了坚定果断的行动打击这场起义的组织者以保卫首都。由于密谋分子未能抓住时机,结果这场政变到那天傍晚基本上已告失败。晚上6时30分前,德国电台宣布暗杀希特勒未遂的消息时,已经能叫德国人民放心,元首只受了“轻微的烧伤和脑震荡,但是没有受重伤”。这项广播,以及元首大本营一再发来的叫人不要听本德勒大街陆军最高司令部的一切命令的那些指示,使一些摇摆不定的人缩了回去,千方百计把自己的罪证掩盖起来。这些动摇的人中有国家军司令弗罗姆,他强迫贝克自杀,又派人把奥尔布里希特、施陶芬贝格和黑夫滕打死。
  希特勒和纳粹宣传机器对这次起义的反应是和他们一贯的作风完全一致的。一切都归咎于那“一小撮”将领——那些“愚蠢并糊涂到犯罪地步的军官”,对于他们,如同希特勒在7月21日的广播中所说的那样,“这一次”将按照国家社会党人惯常采用的方式同他们算帐。实际上,对于牵连在内的文官,特别是党内高级人员,象黑尔多夫和内贝,政府始终保持沉默,直到9月才发表了一项相当简短的公告,宣称这些人经过审判已予处决。8月4日,军事“荣誉法庭”开庭,把维茨勒本和其他活着的军官清洗出军队,并交给人民法院去审理。这一件事使人深切地感到,这场密谋主要不过是将领们搞的另一个秘密勾当。
  在这场起义失败后的几星期里,希特勒想的只是对所有同图谋杀害他的案件有关的人进行报复,不论他们关系多么间接。正象他在1934年抓住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内部一个小集团的反抗作为对整个运动进行一次清洗的借口那样,他在1944年11月13日向纳粹党作报告时说,他主张把这一新的“叛乱”作为“彻底检查一下整个国家机构”的时机,而“妥协与折衷办法”都将成为过去的事了。因此,象一个纳粹评论员所说的那样,1944年7月20日“将完成1933年1月30日的工作”。
  在这场起义失败后,希特勒发表了广播讲话,在讲话中宣布:“为了最终创造秩序”,他已经任命希姆莱为国家军司令,并且指派古德里安接替蔡茨勒(先前接替哈尔德的那个多少庸庸碌碌、无足轻重的人)为参谋总长。这是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即将对7月20日事件残存的密谋分子,以及那些看清楚这项秘密计划不会成功后企图退缩的较为软弱的分子发动强有力的搜捕的信号。在这次搜捕中,希特勒甚至要求每天向他汇报进展情况,至少有七千名反对派的成员遭到逮捕,大约有七百名军官被判处死刑并被处决。对军事领袖们的处置办法,由于剥夺了武装部队法庭的裁判权,改由人民法院审理,因而大为便利。在第一批遭到逮捕和拷问的人中有前国家军总司令弗罗姆(虽然他到1945年3月19日才被处决),他于7月20日在本德勒大街干的自相残杀的勾当并没有能把他自己同这场密谋有关的证据全部毁灭掉。西线总司令克鲁格自杀身死,总算没有遭到同样的命运,不过在自杀之前,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希特勒,要求他在西线结束这场“毫无希望的战争”。10月里,隆美尔同这次密谋的关系也被查明了,于是给了他一个选择:自杀或是接受人民法院的审判。这位元帅知道,后一种办法意味着肯定判他有罪,还要影响到家庭名誉,他因此在10月14日选择了自杀的途径。然而,这时候已经很清楚,如果大家知道这两位卓越的军人也同密谋有牵连,那么德国军队和人民的士气都将大受打击。为了这个原因,希特勒下令,克鲁格下葬应不举行仪式,同时也不向其他将领宣布他同密谋分于有关。至于隆美尔,希特勒举行了一场令人作呕的国葬,希望这位元帅死亡的真相因此便不会被人知道了。
  当希姆莱忙于整顿军队这一任务时,在镇压柏林叛乱中立下大功的戈培尔,则奉命向国内进行新的勒索。7月25日,由拉默斯主持的国家最高当局的一次特别会议结束之后,这位宣传部长奉命出任“总体战动员委员会主任”,有权使“官方各项计划”符合于“总体战”的需要。特别是他将检查“包括德国铁路'和'邮政在内的全部国家组织”,以保证“为武装部队和军备提供最大限度的人力”。为了这个目的,他有权“要求国家最高当局提供情报,并……向他们发布指示”。这样,除了希特勒、希姆莱和博尔曼之外,戈培尔成了德国最有势力的人物,有权对政府所有部门和德国社会与文化生活的各个方面下达命令,规定它们在人力方面对“总体战”应作出的贡献。一个月后,他行使了这项新职权,颁布了一道命令,在德国几乎取消了各种形式的公共娱乐。所有的戏院、音乐厅和酒吧间尽数歇业。德国电台不需要的乐队一律解散。所有“小说和类似的文学作品”的出版(当然,纳粹党的“标准政治著作”的出版不在其内)一律暂停。日报的篇幅进一步减少(自从1942年以后,报刊已受到严格的限制)。许多教育机构,“例如家政学院和商学院”,一概停办。
  1944年10月18日来比锡战役(1813年)纪念日那天,十六岁到六十岁的男子一律应召参加人民冲锋队,同军队并肩在德国本上上继续抵抗入侵的盟军(这时候,美国第一军已于9月12日越过德国边界,进入了亚琛,而在东线,俄国军队也在东普鲁士边境上作战)。虽然人民冲锋队名义上是“武装部队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是,象博尔曼承认的那样,对人民冲锋队的控制则“纯粹是党的事务”。人民冲锋队是根据希特勒10月18日的那道法令成立的,由各行政长官负责其兵员的征集工作和指挥工作。冲锋队参谋长舍普曼是人民冲锋队“步枪射击训练的督察”;希姆莱负责它的全面组织、训练和装备工作;博尔曼则是它的政治事务首长,他显然不愿意向正规的军事当局(包括凯特尔在内)提供关于人民冲锋队的任何情报。这就是说,在战争的最后六个月里,西线军事行动的指挥权几乎完全操在纳粹党的手里,因为就军队来说,希特勒本人这时已经接管了安排全部作战细节的职责。
  在1945年1月30日的广播演说中,希特勒严厉地批评了“那些不肯承认资产阶级世界已经一去不复返的中产阶级笨蛋们”,从而讲出了最后失败接近时,纳粹宣传中经常讲的一套老调子。在这种宣传中,他们把垂死挣扎讲得倒象有格外深奥的革命意义似的,而且把投降或是退却又说成是等于叛国。党卫队在绝望的形势下没有能继续作战时,甚至他们也遭到了贬黜。希姆莱已经以国家军总司令的身分下令枪毙逃兵的家属。2月12日,凯特尔对帮助部下非法离开作战地区的军官判处死刑。戈培尔曾经劝说希特勒撕毁日内瓦公约,而跟着可能发生的枪杀战俘事件,便会阻止德国士兵向前进的盟军投降。希特勒有一时期的确有过这个念头。事实上,只是由于他的军事顾问们的坚决反对,似乎才使他没有干出这一新的疯狂行为来。
  与此同时,希特勒和戈培尔用尽了人所共知的全部宣传伎俩——V…武器运动、文克将军驰援柏林的种种奇闻、希特勒亲自在分别举行和谈的问题上耍的花招、“狼人”运动,以及在贝希特斯加登的“阿尔卑斯要塞”周围作最后抵抗的诺言——竭力想使德国军队和人民相信,即使不能获得全面胜利,战争至少还可以打到一个相持不下的局面。最后,作为阻挡盟军前进的垂死挣扎,希特勒于1945年3月19日下令实行焦土政策。“所有军事设施、交通运输、通讯、工业和后勤设备,以及国内当前或将来可以被敌人用来继续作战的一切有内在价值的物件”全应予以破坏。甚至鲁尔区的重要工业城市倘使在盟军进攻时无法坚守的话,也应予以毁坏。可是,这时候党内外的许多人都开始认识到,希特勒的政策是毫无意义的。例如,拿汉堡行政长官考夫曼来说,他就故意不理睬希特勒的命令,拒绝把已经遭到严重破坏的城市再加以炸毁。同样,他的亲密朋友,德国军备和战时生产部长施佩尔,则下定决心,为了战后德国人民的利益,尽力保全一切可以保全的东西。他于4月16日在汉堡发表的一篇演说中,禁止继续进行破坏,并号召武装部队和人民冲锋队枪毙所有违背这项命令的人。党内和军内的其他人士这时也认为,除了全面投降外,并无其他切合实际的办法。因此,古德里安先在1月里后来又在3月里两次去见里宾特洛甫,要求在西线立即实现停战。这时候,希姆莱和戈林显然也深信必须采取这一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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