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斯兰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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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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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此话,那尔撒斯请亚尔斯兰回房。他则在耶拉姆耳边轻声交代。耶拉姆点了点头,随即打开窗子,在守卫不注意下潜逃而出。

约莫过了一小时,耶拉姆再次潜回,并将手中之物交给那尔撒斯。那尔撒斯拿近鼻处闻了几回,低声暗笑,随后再将此物倒入瓶中,锁住瓶盖。此乃黑运茎煎熬成汁,加入香油、罂栗叶混合提炼而成,会发出具有催眠作用的无色无臭烟状气体。耶拉姆发现此物就放在天花板上。

“荷迪尔就会用这般小技俩。看来我们也不用跟他客气了。”

“是嘛,不用客气了。好吧!我想好好养精蓄锐。”

看见准备在事情尚未发生前休息片刻的奇夫用毛毯裹住身子后,达龙转身对友人说道:“那尔撒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单凭想象,就令人心寒。亚尔斯兰殿下不是先王欧斯洛耶斯五世的遗子吧?”

战场上英姿风发,从无惧色的勇者,内心却难隐不安之情。此时提起这敏感话题,可想而知,此问题必在他中困扰良久,百思不解。

那尔撒斯抱着胳膊。

“以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欧斯洛耶斯五世去世那年,是三零四年五月。亚尔斯兰殿下,乃于三零六年九月出生,前后相差二年零四个月,照理说,殿下不可能为欧斯洛耶斯国王的遗子。”

“是呀……”

好似从心头放下一块大石似地,达龙点头赞同。反倒那尔撒斯自己心有不安模样。他从旅行用原木棉纸袋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摊放在毛毯上。此为自第一代凯。霍斯洛至第十八代的安德拉寇拉斯三切,整个帕尔斯王国的皇室家系图。

“看看这张家系图,达龙。在帕尔斯王家历史中,以安德拉寇拉斯为名的国王有三人,三人当中,皆有一共通点,你看出来了吗?”

达龙皱着眉头,视线自那尔撒斯的脸移向家系图。此时,背对他们全身裹着毛毯的奇夫,也开始对此事感到兴趣,聚精会神凝听着。那尔撒斯知道,但也没有揭穿。不多时,达龙发现一疑点说道:“是安德拉寇拉斯与欧斯洛耶斯的关系吗?”

“嗯,就是这个,安德拉寇拉斯一世是继欧斯洛耶斯三世之后即位。安德拉寇拉斯二世继欧斯洛耶斯四世之后即位,而……”

现今,行踪不明的安德拉寇拉斯三世,是在欧斯洛耶斯五世死后登基。以安德拉寇拉斯为名的国王有三人,三人都是继欧斯洛耶斯为名的国王之后即位的。最初立的先例,并无任何疑问;第二次的例子,也许是巧合,而第三次是否还可说是偶然呢?

然而,在那尔撒斯推算下,事情并非出于突然。前前任大王哥达尔塞斯二世,并立欧斯洛耶斯、安德拉寇拉斯二位王子时,事实上朝臣或贵族即有不少人皱眉摇头,推测必定引来兄弟互斗、王位之争。

哥达尔塞斯是位英明的君主,人民尊称为在王,若勉强举其缺点,过于迷信为其最大短处。不仅是正统神官,来路不明的预言者或魔道士他也相信,使得进行重臣为此忧虑不已。

“达龙,你相信预言吗?”

达龙经那尔撒斯冷不防一问,略显震惊。

“这个嘛,我不相信。或者说,不想去相信。若说我的想法作法被太古的预言者之流看透的话,心中会很不愉快。”

达龙微微苦笑回答。

“我是全凭自己意愿行事及过活,不论成功失败,责任都由我自己负担。

”“真不愧为勇者。只是,世上不同于你的人很多。甚且连哥达尔塞斯大王都为预言所困扰。”

“那尔撒斯,你想说什么?”

“抱歉,达龙,请再等待一些时日。我思绪尚未整理好,所得的证据也不多。不过,也不会再等太久了。”

达龙无言地点点头。

那尔撒斯独自陷入沉思。

预言若能实现,只有二种可能。众发现遵守自然的规律法则,此其一。但这成为知识而普遍之后,若称之为预言,未免太胡扯了。例如:“冬去春来”

、“明天中午涨潮”之类。其二,深信预言的人,为实现预言而付诸行动。那尔撒斯的指的,正是第二种。

就在此时,不论日夜,整个国家如沦陷魔域般,百鬼横行。那尔撒斯并不认为,安德拉寇拉斯为理想君主。不过,他尚不失为支撑帕尔斯王国的有力支柱。

此支柱似将隐没。年仅十四岁的太子亚尔斯兰,能否成为新的帕尔斯王国的支柱?

(四)

入夜,好似天使在夜空中撒下宝石般星光满天。

星光之下,地面之上,幢幢黑影迅速移动着,约百人身着重装甲胄,正向铺满石子的中庭齐聚过来。列于队伍最前头,有一穿着与众不同,饰金带钢盔甲胄的男子,正是城主荷迪尔。言行举止、外表服装,都修饰得太过头的大汉。

荷迪尔深信达龙一伙,必在药物作用下沉睡着。不久,荷迪尔带领一团士兵,来到亚尔斯兰寝室门前,敲着木门,唤叫王子。

“什么事?荷迪尔。”

应声开门的王子并非着睡袍,荷迪尔心觉意外,但立即加以掩饰。

“我想为殿下除去达龙、那尔撒斯这帮人,他们在殿下左右,将会危及殿下,恳请殿下成全。”

“他们跟随在我身旁,尽忠于我,为何要除去他们?”

“这帮人都是奸佞之徒,日后将会危害殿下及我国,已是很明白的。”

“一派胡言!”

遭王子指责的荷迪尔,说话声比先前更为大些。

“我完全是为殿下着想。您可曾想到,那尔撒斯足知多谋,但为何又让安德拉寇拉斯王不悦?全然是他提出废止奴隶制度,没收神殿资产,使贵族与庶民适用同法,危及帕尔斯命脉的激进主张所致。即使赶走了鲁西达尼亚军,但国家由那尔撒斯那种人掌政,终究会走上灭亡之路。也许他不知轻重,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说话像长串的连珠炮,几乎要让王子窒息。

“那尔撒斯并无任何要求。只是我基于个人意思,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官位而已。”

亚尔斯兰不悦的情绪迅速扩大。为何荷迪尔要如此贬低他人?而且只是基于“将来也许会发生”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

“荷迪尔,如果你想一展抱负,等我登基之后,必拔擢你为相。因此,你能否和达龙、那尔撒斯合作,共同辅佐我?”

“很可惜,没有办法。”

荷迪尔叫道。接着,又是长串的连珠炮轰。

“达龙与那尔撒斯本是旧识,政治理念可能一致。而法兰吉丝、奇夫二人,心中有何盘算,实难捉摸,不可采信重用。最终,这群在安德拉寇拉斯国王翼下,扶不起的‘栋梁’,只好转而利用王子。无论如何,恳请王子远离他们,将保护殿下的重责大任交给我……”

亚尔斯兰举手示意,这才中断了荷迪尔的长篇大论。

“如果,一切如你所言,那么我就得放弃那尔撒斯和达龙罗?”

“的确是要如此。”

“我完全不明白你现在想些什么?”

亚尔斯兰几乎要大叫出来。

“现在要我放弃达龙和那尔撒斯而选择你,你能断定将来我就不会舍弃你吗?”

听了此话,荷迪尔非常惊讶,瞠目无言以对。

“你无的放夭,说了一堆那尔撒斯的坏话。那尔撒斯曾让我借宿一晚,从未算计过我。”

荷迪尔感受到亚尔斯兰极度的忿怒与轻蔑,他的表情也险恶起来。

“承蒙关照,谢谢今晚盛情款待。不过,自此我不再视你为同路人。”

留下此话,亚尔斯兰背向多话的城主,快步地走在石板走廊,喊着部属的名字。

“达龙!那尔撒斯!奇夫!法兰吉丝!耶拉姆!快起来,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冲开房门出现在庭廊的五人,全如王子一样,衣装端整,随时待命的模样。达龙身上的黑色甲胄,在火炬映照下闪闪发亮。

“臣等在此待命,只候殿下指示,我们立即备马。此处非久留之地。”

“加上又无美女。”

奇夫快活地说道。

六人步出庭廊,配好马鞍,一到铺满石子路的中庭时,拖着豪华而笨重的甲胄,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荷迪尔,快步趋近。

“请留步,殿下,请留步。这帮人装成一副忠义之士的样子,正打算将殿下引往歧途,是罪不可赦的恶徒。”

黑衣骑士面向来者,眼光炯炯有神。

“恐怕是说你自己吧?荷迪尔。没能成功地以亚尔斯兰殿下为傀儡,可也别嫁祸他人!”

荷迪尔恼羞成怒,手脚颤动,神情为之一变,足证达龙的指谪无误。荷迪尔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勉强露出僵硬的微笑道:“会招致你们多余的怀疑,是我个人德行不足,我也就不勉强。殿下,至少留下你座骑的马蹄铁当作给我部下的赏赐,如何?”

说罢,城主做了一个手势。二名士兵快步走向亚尔斯兰座骑前。

流血,就发生在下一瞬间。

一名士兵,被奇夫的剑削破喉咙;另一个士兵,被法兰吉丝的剑切下一只耳朵。

惨叫声划破寂静的黑夜。一人滚落地面,另一人掩住血涔涔的半边脸,踉跄倒地,暗藏在腰间的二把短剑,掉落在马脚边。法兰吉丝瞪视着城主,眼神咄咄逼人。

“身怀利刃,趋近王子殿下,所为何来?难道这也是你的待客之道?”

此时,荷迪尔对于企图捉拿王子的阴谋,已无意掩饰。顿时,数十把剑在王子身旁飞来晃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为了你好,还是乖乖让我们离开,荷迪尔。”

达龙的长剑在星光下闪闪发光,吓得荷迪尔属下心惊胆跳。

“战士中的战士”之威名,他们早已目睹耳闻。三年前,将号称大陆公路一带最豪勇的战士--特兰的王弟,自马上一刀砍下来的正是达龙。

“弓箭手--”

对于荷迪尔的叫喊,只回应过来一阵狼狈的声音。弓箭队的弓,早已遭到破坏,无法派上用场。

“干得好,耶拉姆。”

受主人褒奖,小侍童欣喜地笑了。原来,耶拉姆受那尔撒斯之托,潜入荷迪尔弓箭队本营,将弓弦全部截断。

荷迪尔只有面冒热气。憎恨地瞧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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