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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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与梦想-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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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容许黑人进去做礼拜,另外十七个教堂都不让黑人进去。金号召黑人在4月12日耶稣受难日举行抗议游行,康纳却从市政府弄到了禁止游行的命令。伯克·马歇尔劝告黑人领袖且等温和派的新当选的市长艾伯特·鲍特韦尔就职后再说。对即将卸在的市长阿瑟·哈尼斯是不能抱任何希望的,此人在谈到罗伯特·肯尼迪时曾说,“我希望这里流的每一滴血都流进他的喉咙,把他呛死,”并说金“这个黑鬼的后台是司法部长和白宫。”但是,黑人领袖己无选择余地。即使没有他们参加,黑人群众也准备游行了。他们违抗禁令进行了示威,结果,继之而来的是不可避免的逮捕,后来连金本人也被逮捕了。

  5月2日,大约五百名黑人被抓走——大部分是中学学生——用校车装看送进了监狱。第二天,其他学生游行抗议。围观的白人向他们扔碎砖和瓶子。马丁·路德·金在新朝圣浸礼会教堂召开群众大会表示抗议;有一千名黑人参加,康纳在教堂四周布满了警察。那天倒没有发坐什么事情。但第二天,当两千五百名黑人的游行队伍向伯明翰商业区行进时,康纳却对他们使用了警犬和水龙头。受过训练的警犬用牙齿撕开黑人的衣服,而有七百磅压力的水龙头则把黑人冲得紧贴着建筑物不能动弹,或把他们冲倒在地上。5月4日世界各地的报纸读者看到一张一只巨大的警犬张牙舞爪地扑向一个受惊的黑人妇女的照片,无不感到震惊。肯尼迪总统说,这张照片真使他感到“恶心”。他说,“我现在完全理解,为什么伯明翰的黑人对任何要他们忍耐的话决不愿听了。”美国人争取民主行动组织的一位代表请他出面干涉,然而,在那种情况下,根据宪法他几乎完全无能为力。他确曾派遗伯克·马歇尔前去打开谈判的渠道。马歇尔同伯明翰的企业界人士私下谈判,结果达成了一项脆弱的休战协议,只维持了五天的功夫。5月11日有人朝一个黑人领袖的住宅和一家取消种族隔离的旅馆扔了炸弹。第二天是母亲节,忿怒的黑人又蜂拥到街头,这一次人数之多,使警察、警犬和水龙头也全都失去了作用。经过一夜的暴动和纵火活动,康纳要求新州长乔治·华莱士派人增援。

  这是全国其它地方的人第一次听到华莱士的名字。他预料要发生这一类的事,他已准备好了一支七拚八凑的队伍——其中包括七百名村警,禁猎着守,酒税稽查和公路巡警。他们在城里大街上横冲直撞,骂不绝口,把黑人朝门洞里猛推,还气势汹汹地来回推拨着枪上的保险栓。黑人并没感到意外。他们一向不信任华莱士,而且是完全有理由的;因为他曾对新闻界说过,他要使用他的职位赋与他的一切力量对金进行镇压。关于马歇尔的休战协议。他说,他决不参与任何“种族隔离问题上的妥协”。破坏马歇尔的计划是他的既定的目的,仅仅是由于肯尼迪总统已决定将三千名军队空运到伯明翰附近的一处空军基地,才使他没有下手。总统说,“本届政府将尽一切努力以维持秩序,保护公民的生命,维护国家的法律。”现在,州长的任何官员要是滥用武力,就会遭到强大力量的反击。哈尼斯市长斥责这是“用刺刀强制的友爱”。华莱士大发雷霆,向最高法院起诉,控告总统的行动“违宪无效”。这位州长还说,“这种军事独裁必须在它的萌芽状态时就把它掐死。”司法部心平气和地回答说,作为全国武装部队的总司令,总统有权将军队调到他想调的任何基地去。

  马歇尔再次使黑人和白人领袖和解,这一次伯明翰疮夷满目的大街取消了种族隔离,恢复了长时期的和平。这结果显然又是马丁·路德·金的一次胜利。可以看出它的影响远远超出了伯明翰;全国白人中产阶级的良心又被激发起来,在别的地方,如亚拉巴马州的塞尔马、佐治亚州的奥尔巴尼、马里兰州的坎布里奇、北卡罗来纳州的罗利和格林斯博罗、田纳西州的纳什维尔和克林顿、路易斯安那州的施里夫波特、密西西比州的杰克逊和费城以及北部的芝加哥,抗议的黑人都在示威游行。总统说,“没有现成的合法的解决办法的……每一座城市中,失望和不和的怒火都在燃烧。”肯·奥唐内预言将有“一个漫长的炎热的夏天”,这句话将长时间留在人们的记忆中。在秋天结束以前,将有一万四千名示威的人被投入南部的监狱。

  华莱士的州长生涯刚初展宏图,下一步就要同司法部长肯尼迪发生冲突。罗伯特·肯尼迪并不想引起冲突,开始时他总还以为是可以避免的。他己开始相信,如果他早点儿作罗斯·巴尼特的工作,密西西比的危机是可以不致闹到那种地步的。他希望与华莱士的关系能搞得更好些,尽管看来前景实在并不美妙。不仅华莱士当选是因为他是一个种族主义者;而且种族歧视过去是,现在仍然是他唯一关心的事。他在竞选时一再起誓,他要站在亚拉巴马州每一座白人学校门口将黑人儿童赶走,他的卖弄辞藻的就职演说便是用这种煽动性的辞句结束的:“我以我国最伟大的人物的名义,在这里划定最后的界限,向暴政决一死战。我说:现在要隔离!明天要隔离!永远要隔离!”但鲍勃·肯尼迪仍认为同他坦率地谈一谈,可能避免以后的不幸。他这样想实在未免奇怪。蛊惑人心的野心家是从来也不会为理智的呼声所打动的,而鲍勃的态度也不会促使那些与他意见不同的人有所克制。但他从来不能象别人那样看消楚他自己。他总以为他能够劝使乔治·华莱士接受他自己的想法。

  他的追求从一开始就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华莱士也和蒙哥马利州长官邸中的前任一样,从华盛顿打电话来几乎总是无法找到他。中间人为他们布置了一次会见,鲍勃尽力使这次会见看来只是一次无意中的相遇,他甚至还在亚拉巴马州有意安排了其他约会使他们的相见显得不是那么突出。但华莱士却有他的打算。他要让他的选民充分了解他为维护白人优越地位而进行的斗争,为了这一目的,他除了在飞机场欢迎司法部长时没有叫乐队奏《迪克西》【迪克西(Dixie)意指美国南部各州,此处指艾梅特于1859年作的一首由白人扮演黑人演唱的歌曲,后变成美国内战时南部的军歌。——译者】外,什么都干了。州政府大楼四周布满了州警察。示威的人举着标语牌,上面写着:“基督徒快觉醒起来,‘你们务要从他们中间出来,与他们分开’”,“清一色班子:肯尼迪、卡斯特罗、赫鲁晓夫”。在以前杰斐逊·戴维斯宣誓就任南部同盟总统职位的地方特意放上了一个新鲜的花圈,一个身穿白袍的南部同盟女儿双手交叉着守在那里,大概是表示不容肯尼迪亵渎。大楼里面,华莱士欢迎肯尼迪时,“为谨慎起见”打开了磁带录音机。这其实是瞎费电;因为没有谈任何实质性问题。鲍勃希望和华莱士取得一致看法的是,亚拉巴马州现在亟需解决的种族问题起因于法院作出的州立大学必须接受黑人学生的裁决。他一再对华菜士说,这条法津必须加以实施,这是他们宣誓信守的职责;华莱士则一再申说,这将引起暴乱,为此引起的流血事件将由肯尼迪负责。会谈结束时,华莱士州长把记者叫进来宜布,谈话丝毫没有改变他将守卫在学校门口的誓言。肯尼迪说,他希望地方当局能设法劝阻群众闹事。同肯尼迪一起参加谈话的埃德温·格思曼认为“华莱士的态度使鲍勃惊得目瞪口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绝望认输。”

  肯尼迪兄弟决意避免另一次奥克斯福德事件。他们使用了曾在古巴上空使用过的侦察机把校园拍摄下来,军队指挥官便利用这些照片来部署兵力。总统飞到马瑟肖尔斯,在华莱士讲话的讲台上发言,简单地警告他不要违抗法律。华莱士则冉次告诉记者,他没有改变主意。这样他们两人就迅速走向直按对抗。根据法院的命令,有三名黑人学生被宣布有资格在6月10日开始的大学夏季学期入学。一个进塔斯卡卢萨分校。另外两名要进塔斯卡卢萨的大学本部,这两人,维维安·马隆和吉米·胡德,完全同一年又八个月前的詹姆斯·梅雷迪思的处境一样。华莱士比巴尼特更为放肆,他宣布,他不但不准胡德和马隆小姐进塔斯卡卢萨的校园,他还要迫使联邦政府的官员逮捕他这位亚拉巴马州州长。在美国地方法院禁止他干预他们入学后,他宣布:“我准备采取的行动甚至会影响我个人的自由,但不管冒什么风险,我打算将它进行到底。”

  作为鲍勃·肯尼迪的副手,尼克·卡曾巴赫再次扮演了他在奥克斯福德事件中的困难角色,在塔斯卡卢萨领导联邦政府的官员。华莱士在维护本州权利的名义下,动员了他的七百名乡警、禁猎着守、酒税稽查和州警察,再加上几连国民警卫队。华莱士不象巴尼特,他不信任大学当局。他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封锁学校,分发枪支还是怎么的。事情显得滑稽稚。大学当局向卡曾巴赫报告:亚拉巴马州的巡警长艾尔·林戈在学生注册的福斯特礼堂前的大路上划了一道白线。华莱士在礼堂入口处占据了一间办公室。他装了两架空气调节器,而当汗流浃背的副司法部长还在猜测他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时候,这位好斗的亚拉巴马州州长却冷静地坐着在着《蒙哥马利广告报》。总统和他的弟弟在白宫用接在电话线上的喇叭,听着卡曾巴赫对情况的分析,在电视上注视着事件的发展。

  他们决定让华莱士充分表演。他们采纳了卡曾巴赫的计划,那就是使州长堵住门口一事成为一种毫无意义的极其可笑的举动。卡曾巴赫要亲自用汽车把马隆小姐和胡德送到学校。他把车停下来以后,让他们留在车内,由他单独去见华莱士,对这位州长说,进不进门无关重要,政府认为这两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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