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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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与梦想-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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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时要再走回头路已经不可能。黑人也恼火透了。一个多世纪以前,托克维尔【托克维尔(1805-1859年),法国作家,政客。——译者】曾预言:一旦黑人“加入了自由人的行列,他们想起长期以来被剥夺了几乎一切公民权利,不能与白人平起平坐定会感到无比愤怒,他们定会毫不迟疑把白人看作敌人的。”现在若不不折不扣取消种族隔离,就非出现这种局面不可。法院已经在黑人心中点燃了希望,而社会行动的动力正是希望,而不是绝望啊。埃德加·胡佛报告白宫说,整个南部小武器的销售量都在增加,有些城市已经增加了四倍以上。固然最激烈的话还都是出自白人之口,但一望而知1954-55这年冬天,那宣扬歧视白人的种族主义和以暴抗暴思想的黑色穆斯林也在蓬勃发展。

  美国人感到他们正迅速陷入一个种族纷争的时代,不免大吃一惊。想到当时美国社会两极在信念上的对立是怎样深刻,这段历史插曲当然是不可避免的。好斗的白人发誉要维护种族关系的现状,而这是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和在它周围应运而生的许多黑人组织所决不允许的。一些处于中间状态的领导人常常干脆不起作用了。这时有一个二十六岁的黑人妇女名叫奥瑟琳·露西的以瑟古德·马歇尔为顾问,宣布她打算到亚拉巴马大学去读书,弄得大学的董事全惊慌万状。露西不顾有人用石头砸她的汽车,在同塔斯卡芦萨地方成群的暴徒周旋了三天之后,终于踏进了大学注册处。她在那里见到一份董事会给她的电报,内容说:为了你个人、本校同学和教职员的安全,决定你暂缓入学,日后如何处理另行通知。马歇尔带着她到法院控告,法院否决了停学决定。于是董事会连夜举行会议,指责露西小姐对学校当局提出了“虚假的、侮辱性的,诽谤性的,无根据的控诉”,下令将她永远开除学籍。

  这类纠纷的当事双方往往都有一种骑虎难下之势。露西有联邦法院撑腰,最后肯定会胜利的,这一点大学董事们心里明白。只有给她吃一颗子弹才能阻止她入学啊——这个念头象魔影似的不断出现。不仅有枪、有枪手;而且这种枪手有可能,在某种情况下很可能逍遥法外。美国宪法一方面规定取消黑白人隔离制,一方面又让被告有权由与他同等地位的公民组成陪审团参与审判,而在南部广大地区,这种陪审团就很可能判他无罪。这类事终于发生了。第一个这样的事例就在1955年8月发生在密西西比州的格林伍德:十四岁黑人青年埃米特·蒂尔,从芝加哥到那里走亲戚,有人说他侮辱了白人妇女,于是就有三个白人把他从亲戚家拖出来,活活在水里淹死了他。许多证人帮助联邦调查人员查获了三人中的两人;但是清一色白人的陪审团却判他们无罪了。后来,这两人(是异父兄弟)又被一位联邦检察官控以拐骗罪,但大陪审团却拒不提起公诉。联邦调查局虽然费尽气力收集了如山的铁证,最后也无可奈何,只得将案卷封存了。

  临到最高法院宣判一周年时,南部的种族主义简直象瘟疫似的到处蔓延。有人极力唆使暴徒去威协坚待宪法权利的黑人,往往还动手打人。最残忍的要算小学里的情况了,孩子大都还小,根本不理解为了他们而进行的那种野蛮的搏斗是怎么回事,但也免不了受惊,有的甚至还吃了苦头。按每年9月开学原是美国人心目中的一件大事。这天,妈妈给孩子换上新衣服,梳好头,把铅笔盒递到他们手里,然后送他们进新课堂。教育局凡是改变什么规章制度,如实行黑白学童合校,也都拣这个时候开始,总之自从最高法院宣判那年起直到五十年代末期,美国报刊每年秋天都不免要在头版报道满脸惶惑的小学生面前杀气腾腾的示威活动,有时甚至发生暴行。

  两个具有代表性的事件几乎是在1956年同一星期里爆发的。田纳西州克林顿镇的暴徒的疯狂情绪,是由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来的一个种族主义狂热分子约翰·卡斯珀煽动起来的(他恬不知耻地攻击取消隔离是“外界煽动分子”搞出来的)在卡斯珀来到以前,克林顿原是一个僻静的地方,居民约四千人,其中十二名黑人学生已经准备到当地的中学去报到。但在卡斯珀挑动下,一千多市民冲进了学校,阻绝交通,砸坏一切过往的黑人车辆,然后又跑到总共只有八名警察的警察局,叫嚷,“抓住那些给黑鬼撑腰的家伙!夺过枪来,把他们统统干掉!”经过一个恐怖之夜,出动了一百名州警察,六百三十三名国民警卫队,七辆M-41坦克,才平息了这场简直象革命乍起时的狂暴活动。人们看到在一个市镇执法就要费这么大劲,但是,这时还不清楚,狂热分子在学校里却闹得更凶。得克萨斯州的曼斯菲尔德比克林顿还小,(人口一千四百五十人),它的联邦地方法院下令让三个黑人中学生到有三百个白人学生的学校上学,注册入学之日,足有四百人拥进学校,手持“只有死黑鬼,才是好黑鬼”和“黑人耳朵两元十二只”之类的牌牌。三个黑人学生见了扭头便走。一个十四岁的白人女学生对记者说:“如果上帝要白人黑人在一个学校上学,他就不会把他们造成黑人,把我们造成白人了。”

  南部以外的美国人当然很容易对南部发生反感,这倒也未必公平,因为种族主义骚乱分子固然足以破坏治安,但也不能构成多数,不过克林顿在那次暴乱之后却确实成了顽固势力的堡垒:以鼓动叛乱罪被逮捕的卡斯珀很快就释放了;白人公民委员会在当时的市政选举中提出了自己的候选人,为他竞选的标语海报到处皆是。学生把南北战争时期的南部联邦的小旗子缝在汗衫上,向黑人男生扔石头,骂黑人女生“黑破鞋”、“黑婊子”,往黑人学生的书上泼墨水。选举那天早上,一位白人牧师护送黑人孩子穿过学校外面的人群,竟遭到毒打;两个给解围的人也挨了揍。这所学校的校长开除了一个十三岁的白人男生,因为他悔辱了一个黑人女生,校长本人因此便受到威胁,最后宣布“由于法纪荡然”,将学校关闭了事。正当克林顿仿佛快要丧失理智之际,风向骤然变了。联邦调查局根据司法部长布劳内尔的命令,逮捕了十六个为首的暴徒。有五十名白人中学生,在一个十七岁的足球队长的领导下,要求全体人民遵从“联邦法院的决定,使安德森县一切愿受教育的公民都能受到教育。”接着,发生了一件甚至使那些自以为深知克林顿镇内情的人也盛到意外的事。市政选举结束,选票清点完毕——竞选地方公职的隔离派候选人全部以接近三对一的比数失败落选了。

  那一年,凡是发表公开演说的人,嘴里无不带着一个新词儿:“变革之风”,这原是从摩洛哥传过来的,那时从越南调来的法国军队正在打另一场势将必败的镇压反殖民主义者的战争,但这意思似乎也适用于美国,沃伦的法院恰恰就象是这场交革之风的漩涡中心。没有过多久,它重新解释宪法的范围就扩展到了废止在课堂里做祷告;增加被告聘用律师的权利(这从米兰达和亚利桑那州的讼案中可以看出);使电影制片者也享有言论和出版自由;取消对色情作品的审查;规定任命州级立法机构人员的基本原则。

  保守派的死硬分子负隅顽抗起来了。南方各州到处出现弹劾厄尔·沃伦的标语牌。这位首席法官竟成了除了当年富兰克林·罗斯福以外官场中引起争论最多的人物,一切乱子,一切种族冲突,件件都算到了他的账上。但是今天动手改变这个旧制度的联邦机构何止最高法院一个:国会正在制定最后合称民权五法中的第一个法案;公务员委员会正在大力提拔黑人工作人员;一些联邦机构对指责种族歧视突然发生了兴趣。这时,其中的一个机构,州际贸易委员会,正在考虑禁止在各州之间的火车、公共汽车和有关候车室中对旅客实行种族隔离。正在议而未决之际,亚拉巴马州蒙哥马利有一个黑人女缝工却抢先走在前面了。

  她的名字叫罗莎·帕克斯,四十二岁。1955年12月1日,星期四,这天她感到很疲乏,上了蒙哥马利的公共汽车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这时乘客满了,司机叫她站起来让位给一个白种男人。黑人给白人让座,是南部的老习惯了。再说,不听司机指挥也是犯法的,但帕克斯太大这时想了一想回答说她不让。埃尔德里奇·克利弗日后追叙这段往事说,“一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

  汽车到下一站,她被捕了,罪状是行为失检;罪状成立,罚款十元。帕克斯太太的朋友熟人很多,都气忿极了;不出两天,已经有人在黑人区里散发油印传单,号召大家第二天全天对市办交通工具实行抵制。抵制活动非常成功,这使蒙哥马利黑人社会的一些领导人不禁想到了许多更深远的问题。这个地方的黑人一共二万五千,占汽车公司全部乘客的百分之七十五。他们如果继续罢乘,并提出撤消罢乘的条件,怎么样?到头来,汽车公司除了屈服,只有破产。

  事情就这样闹开了。他们通知公司,如果不容许黑人按先来先占的原则就坐,那么他们的汽车就不会再有黑人乘坐了。此外,黑人领袖们还要公司命令司机必须对黑人有礼貌,要公司在黑人区的公共汽车上用黑人司机。公司答复说白人司机今后一定待人和气就是了,仅此而已。于是罢乘活动便继续下去,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这样过了几星期,双方互不相让,而黑人的意志也更坚决了。亚拉巴马州其它地方都注意起蒙哥马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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