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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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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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序章 一些让人心悸的事情(1)

《赤板晚报》载:一个12岁的女孩被她的亲生父亲挑断了脚筋,目前在赤板市人民医院接受治疗。面对这个眉目清秀目光痴呆名叫小艾的女孩,记者很难想象她的父亲怎么能够下得了如此狠手。记者了解到真相后,剩下的只是一声哀叹。小艾的父母离异,她判给了父亲,由父亲抚养。小艾和母亲的感情很深,经常偷偷地去母亲那里,不敢让父亲知道。因为她父母亲离婚的原因是她母亲红杏出墙,小艾父亲恨死了小艾母亲。小艾母亲离婚后就和她的情人住在了一起,每次小艾去母亲那里,都会见到他,他对小艾很好,还经常给她买些小礼物。小艾父亲有一天发现了小艾去她母亲那里,还看到小艾母亲和那个男人带小艾去饭馆吃饭。小艾父亲气坏了,等小艾回家后,他就朝小艾发火,并且警告她不要再去找她母亲,还威胁小艾说,如果她再被他发现,就要挑断她的脚筋……小艾父亲根本就阻止不了小艾去看她母亲,她还是一次一次的去她母亲那里,她不相信自己和母亲在一起有什么错,也不相信父亲真的会挑断自己的脚筋……小艾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晚上她从母亲家里回来后,酒气薰天的父亲真的把他的脚筋给挑断了……
《赤板晨报》载:因为扔垃圾和邻居发生口角,就手持菜刀将邻居母子砍死,还将其财物搜掠一空。日前,20岁的青年张峰在赤板市中院受到一审判决,法院以抢劫罪故意杀人罪两罪并罚,判处张峰死刑。据检控方陈述,张锋租下了秀水路明乐小区的一套出租屋,入住两天后因扔垃圾到邻居房门口,与邻居女主人李某口角,他经过观察认为李某家里有钱财,产生了抢劫报复的念头。几天后的一个中午,张锋腰里别了一把菜刀,躲在自家房门后观察对面。看见李某打开房门时,张锋冲过去将其推倒在地,随即卡住脖子逼她到卧室取钱。在卧室里,李某反抗并大喊“救命”,张峰手持菜刀乱砍李某数十刀(致使郭某后来抢救无效死亡),卧室里溅满了血。接着,张锋看到李某两岁的儿子站在卧室门口哭,就把孩子抱进卧室,用菜刀朝小孩头颈乱砍很多刀,致其当场死亡。行凶之后,张锋在李家洗手间洗干净手上和菜刀上的血迹,还将李某家里的现金几十元和手机、照相机、DVD机等财物劫走。他在逃离路上碰到李某的丈夫回家,李某的丈夫怀疑张锋是小偷,把DVD机等抢过来后放他走了。张峰随即躲到附近老乡家里,案发两小时后被警方抓捕归案。……
《赤板日报》载:一妇女骑自行车横穿马路时,被一辆超速的泥头车撞死,司机肇事后逃逸。肇事司机王某被抓获后供出了肇事的经过,他的行为令人发指。那是个深夜,乌南路上汽车和行人都十分稀少。王某开着装满沙子的泥头车疯狂地疾驰着,他根本就不管前面有没有人,也对前面路口亮起的红灯熟视无睹。他在闯红灯的时候撞上了一个骑自行车横穿过马路人行道的妇女。他当时十分害怕,他把车停了下来,下车回到了出事地点,他看到被撞的妇女浑身是血,还没有死,妇女的身体在抽搐着,她已经说不出话了,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对他说:“救救我吧!救救我吧!”王某站了一会,他没有救自己生命垂危的女人,反而回到车上,把车掉了一个头,又在妇女的身体上压了过去……警方问王某当时为什么不救妇女,要把她压死。王某竟然说,如果妇女死不了,他的麻烦会没完没了,压死她就一了百了了,就是赔也是一次性的,没有那么麻烦。警方又问他为什么要逃逸。王某说,那时路上没有人看见,能逃就逃,反正死人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
这个夏天,赤板市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比如,有一个少女在街上人行道上行走时,被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掉下来砸死,脑浆都砸出来了;还有一个女人在自己房间的墙上用自己的血写下了“我恨你”三个字后,就打开了煤气开关自杀;在赤板河上经常会漂起被河水泡得肿胀的尸体……
最让人惊骇的是这个夏天发生在万豪公幕里的少女分尸案。某个早晨,有人在万豪公墓里发现了扔在各个坟墓前的少女的肢体……因为案子久久未能告破,有关少女被分尸的各种传闻在赤板市被演绎得奇形怪状。传说万豪公墓里飘出了一个恶灵,在赤板市的大街小巷里游荡,这个恶灵的目标就是那些漂亮的年轻姑娘……
尽管发生了一件件让人心悸的事情,也只不过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切身的疼痛让他们麻木,只要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切都无所谓了……只有当事情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他们才会发现,恐惧原来就是这么实实在在,不可推卸!……

第一章 小狗被割断的喉管淌着血(1)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生命就是一根稻草。我的生命就是一根稻草。已经没有亮泽,在寂寞中等待腐败。在这个夜里,我看到有一个黑影在阴暗的角落里仇视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他(她)的呼吸,那么急促。我不知道他(她)是谁,他(她)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威胁。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会和我一样在暗夜里流泪吗?不,我只在乎我自己的命运,和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一样,我变得自私,变得不可救药。我没有办法宽容,我内心的焦灼感与日俱增,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包括我亲生的儿子,他正在一种冷漠和我对抗着。躺在我身边的丈夫是谁?他的脸在我脑海里一片模糊。还有他的母亲,那个恨我的老女人,她会在这个夜里干些什么?……这个家庭里的任何一个人让我恐惧,我没有办法和他们达成一致,生活圆满。我现在最爱的是我的小狗点点,它是我在黑暗生活中唯一的亮光。我多少次在梦中亲吻着它湿漉漉的嘴,它的气味是多么的让我着迷,我不清楚如果我失去了它会怎么样。呼吸的声音还是那么沉重,让我不得不提防着一切靠近我的人,提防着他们对我的伤害……
——摘自李莉的博客《等待腐烂的稻草》
1
傍晚时分,赤板市上空阴云密布,空气潮湿而闷热,远方传来隐隐的沉雷之声,街两旁的梧桐树被阳光暴晒了一天,无力地低垂着宽大的叶子,但它的叶脉间仿佛透出一股渴望,等待着今年入夏以来的第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张文波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妙,依旧当他的大学教授,日子流水一样淌着,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一些小情小绪的事情影响不了他的生活,对于在这个夏天向他悄悄逼近的灾难般的麻烦,他一点预感也没有。就是有什么预感,他也不会去防范,该来的总要来,就像这老天,该下暴雨就下暴雨,谁也阻止不了。
张文波在十六小学接完儿子,开着那辆银灰色的现代轿车慢悠悠地回家。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十岁的儿子张小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车窗外,他一言不发,似乎旁边的父亲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
遇到一个红灯,车停了下来,张小跳的目光一直在追踪从车旁走过的那个妙龄女郎。妙龄女郎的背影丰姿绰约,特别是那小细腰下的两条长腿,扭出了万种风情。
张文波也看到了那个女郎,他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感觉女郎女色短裙下的两条长腿特别的白。
张小跳眨了眨眼睛,他的两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大腿部位,轻轻地摸了摸。
车开到了陈山路一幢带有花园的老式花园别墅前停了下来。这个花园别墅当地人一直称之为“顾公馆”,几十年都没有改变。
张文波按了按喇叭。那扇沉重的黑漆铁门洞开了,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把门打开的。那姑娘等张文波把车开进来后,就关上了铁门。
张文波在顾公馆的楼前让儿子下了车,然后自己把车停到后面的车库里去。
张小跳没有注意乌云翻滚的天空。他被花园中间的香樟树上的一个鸟巢吸引了。他来到了树下,仰着头往上面张望,鸟巢里有几只小鸟探出毛绒绒的头,不停地叫着,像是饿坏了,又像是在呼唤什么。
他看了一会,扭过头,对正要进屋的姑娘冷冷地说:“阿花,你过来!”
阿花犹豫了一下,她是张家的保姆,自从她踏入这个人家的家门后,小主人张小跳除了用怪异的目光审视她和欺负她,很少这么主动地叫她。
阿花还是走了过去,笑着对张小跳说:“你叫我有事么?”
张小跳指了指树上的鸟巢说:“你看——”
阿花的目光顺着张小跳的手指方向望去,她看到了那个鸟巢,阿花的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张小跳说:“这树上什么时候有个鸟窝的呀?”
阿花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呀!”
张小跳白了她一眼说:“问你也白问,什么也不知道,乡下人,你回去吧!”
阿花脸红了,匆匆离开了张小跳。
张文波停好了车,看见张小跳站在树下,就说:“小跳,快回家!”
张小跳没有理他,他在琢磨着什么问题。
张文波说了声:“这孩子,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了。”说完,他自顾自地进了屋。
这时,张小跳的母亲李莉回来了,她一进院子的门就看到了树下的张小跳。她耸了耸眼镜,对张小跳说:“儿子,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呀,天都快黑了,还不进屋,你看,这天像要下大雨了。”
张小跳嘟哝了一声:“我就站一会不成么?”
李莉知道儿子的脾气,她只好说:“呆一会就进屋呀,马上要吃饭了!”
张小跳的目光有些痴呆地看着鸟巢。
天渐渐地暗下来,鸟的叫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风声。风越来越大,香樟树被风刮得哗哗作响。张小跳担心着鸟巢会不会被风刮落。
从别墅走出来一个健硕的老太太。她来到了树下,问张小跳:“小跳,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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